第128章 轮回

　　【……你在一片混沌后恢复清醒。】

　　【你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崩塌的创世涡心，而是一片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

　　【你想动，却发现自己的四肢短小无力，变成了婴儿。】

　　【周围传来叔叔婶婶模糊的争吵声，和你最痛苦的童年记忆一模一样。】

　　【你惊讶地意识到，你回到了过去。】

　　【但是……为什么？你灵魂深处那股足以焚尽万物的毁灭之力，为何还在？】

　　【就在你试图理解现状时，那来自遥远虚空的“不可名状”的瞥视再次降临。】

　　【与上一次截然不同。】

　　【第一次的瞥视，是认可你的“毁灭”意志。】

　　【而这一次，投来目光的似乎是另一个同样伟大的存在——记忆，祂被你承载的轮回记忆所吸引。】

　　【你感到体内除了那股毁灭的疯狂力量外，又被注入了一股截然相反的伟力。】

　　【两种极致的力量在你灵魂深处形成了危险的平衡，如同神与魔的双生。】

　　【之后的日子，你如同一位看客，冷漠地经历着早已知晓的未来。】

　　【饥饿、虐待、屈辱……这些曾让你痛苦不堪的经历，如今在你眼中不过是可笑的闹剧。】

　　【8岁，那扇禁闭你的房门，再一次被那熟悉的“咔哒”声打开。】

　　【那个戴着兜帽，有着灰色猫耳的女孩探进头来，对你露出小虎牙，笑着说：“果然，这里藏着一只小野猫呢。”】

　　【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样。】

　　【你看着眼前的赛飞儿，终于确定，自己陷入了某种轮回，或者说……回溯。】

　　【你开始思考。】

　　【杀死盗火行者后获得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拼接。】

　　【那个和白厄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在无数次的轮回中，见过赛飞儿不同的死法，见过万敌不同的结局，见过缇宝无数次的牺牲……】

　　【翁法罗斯确实在轮回。】

　　【但那刻夏的理论是错的。】

　　【根本没有所谓的“完成创世，黄金裔成为新泰坦”的下一个轮回。这更像是一个被卡住的机关，一次次地回到起点，让白厄这个“救世主”不断重复失败的旅程，直至疯狂，化为只知夺取火种的盗火行者。】

　　【再创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

　　【而上次轮回最后，那个自称“神礼观众”的来古士，在世界崩溃时的模样，太过可疑。】

　　【难道，翁法罗斯之所以会如此异常，就是他搞的鬼？】

　　【你隐约感觉到，要打破这个牢笼，关键就在于白厄、盗火行者，以及幕后的来古士。】

　　【9岁到19岁，你没有改变任何事。】

　　【你和赛飞儿一起在多洛斯城行侠仗义，在屋顶分食面包，在深夜偷看戏剧。你贪婪地享受着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仿佛要将千年的思念都弥补回来。】

　　【赛飞儿不止一次注意到你看她的眼神。】

　　【那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深不见底的悲伤。】

　　【“喂，小猫，”她会笑着拍你的头，“你干嘛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没得什么不治之症，也不会离开你的。”】

　　【每当这时，你只是笑笑，说没什么，眼底的悲伤却更浓。】

　　【20岁，往后的人生，你选择——】

　　【1、践行毁灭之道，毁灭翁法罗斯。】

　　【2、去再创世。】

　　【3、阻止逐火之旅。】

　　这时，江陌感觉自己灵魂被抽离了，被抽到了模拟之外。

　　意识逐渐回归，记忆也恢复完整……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模拟翁法罗斯的体验，过于真实了。

　　直到系统突然跳出选项，才回过神来，自己还在贝洛伯格。

　　随即，江陌开始思考要选哪个选项。

　　他通过上次轮回之前出现的系统错误，结合剧情，已经知道这整个翁法罗斯，不过是名为“帝皇权杖”的超级机器演算出的模拟世界，所有的人，包括模拟中的他自己，应该都只是一堆数据。

　　既然是数据……

　　“毁灭翁法罗斯对打破循环没有用，但是……可以赚反派值啊！”

　　“积分总是赚越多越好，没毛病吧？”

　　于是他毫不犹豫。

　　“我选1！”

　　【你选择践行毁灭之道。】

　　【你体内的毁灭之力瞬间被引爆。】

　　【在不辞而别，离开赛飞儿之后，你首先血洗了多洛斯城，将国王与那些吸血的贵族全部钉死在城墙上。】

　　【随后，你的脚步踏遍翁法罗斯。】

　　【一个披着斗篷，手持黑剑的恐怖剑士，成为了比黑潮更令人绝望的传说。】

　　【哀地里亚的雪被染成血色，悬锋城的废墟被彻底碾碎，神悟树庭的知识之树被连根拔起……】

　　【最后，你来到奥赫玛。】

　　【你毁灭了剩余的所有黄金裔，无人生还。】

　　【在这翁法罗斯的最后时刻，天地崩塌，数据洪流将一切吞噬。】

　　【成功毁灭翁法罗斯，反派值 1000！】

　　【你的意识……再次远去。】

　　【回过神来时，你又躺在了那张婴儿床上，耳边是叔叔婶婶的争吵声。】

　　【毁灭的疯狂在你眼底散去，恢复了理智……你发觉，即使毁灭整个世界，也还是会回到这里。】

　　【一切似乎都是徒劳。】

　　【黑潮来临，赛飞儿……还是会死。】

　　【第二次轮回。】

　　【你再一次与赛飞儿相遇，再一次与她度过了十二年的快乐时光。】

　　【20岁，你选择——】

　　【1、去再创世。】

　　【2、阻止逐火之旅。】

　　【3、远走高飞。】

　　江陌看着选项，沉思片刻。

　　“毁灭”的选项消失了，看来系统判定这条路走不通。

　　既然毁灭翁法罗斯都无法改变结局，那……逃离呢？

　　他看向选项3。

　　远走高飞……和赛飞儿一起，彻底不管翁法罗斯，会怎么样？

　　大概率不会怎么样……

　　但他就是想试试。

　　“我选3。”

　　【你找到了赛飞儿，告诉她，你想带她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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