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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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检张成府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很快就在镇子上传开了,毕竟周遭一些民居也受到了影响,这件事还是需要官府来处理的。等到巡检司弓手们赶过来,又是一番闹腾。
总之,在第二天早上,小镇上的人基本都听说了张府的事情,一开始还是在说昨夜的那场战斗,可是话题逐渐的就偏离了。
夏破云早上出来给李逸买早饭的时候,就听到旁边的几个人在议论昨晚的事情。
“听说了吗?昨晚张巡检府上的事情?”
“怎么没听说呢,都传开了。”
“是啊,只是没想到那张家小姐是这样的人,我听说……”说话之人说到这,偷偷的扫视一圈,随后压低声音,“我听说啊,那张家小姐昨天是第一次见对方,在晚上宴席之时就已经忍不住了。”
“你这消息都过时了,我听到最新的消息是那张家小姐已经和好几位公子睡过了。镇上的刘家都知道吧?对,就是那个刘家,听说刘公子也是,当晚差点被榨干了,如今见到人家小姐,都是绕着走的。”
“嚯,还有这事呢?”
这个话题天生带着颜色,同时又带着别人的八卦,特别一个是巡检家的八卦,还有镇上富商的八卦,对于百姓们来说,这种八卦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了。
毕竟对于很多的百姓们来说,巡检家以及刘家往往是“另一个世界”,那里对他们来说,充满了未知领域的探索欲。如今,他们穿出了这么大的八卦,也就成为了人们探索“另一个世界”的观察口。
哦,原来富商以及张巡检家是这样的啊!
讨论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慢慢的围过来十几个人,一个个的都伸长耳朵听中间那个知道最新消息的家伙说八卦。
“咳咳,你们不知道,我婶婶的娘家的堂兄的儿子在巡检司衙门做事,昨晚上他们被紧急喊起来去张巡检府上。府里的东厢全是碎瓦碎砖,正厅的屋顶之上还有一个洞,听说是那姓苏的公子踩出来的。”
“嚯,那人这么厉害?”
“不厉害能行吗?你们不知道,当时那东厢的卧房里,张家小姐也在呢,只不过晕过去了,为什么晕过去了?这还用说吗?听我那婶婶娘家的兄弟说,他们到那儿的时候,看到张府的侍女将张家小姐用被子裹起来抱走的。”
“嚯,得劲!”
周围“旁听”的百姓们一个个“嗷嗷嗷”乱叫,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有那年纪比较小,或者还未经人事的小哥,听到这话,一张脸被羞得涨红。
围过来的越来越多,少说也有二三十人了。那人见到有这么多人过来了,越说越起劲。站上条凳之上,扫视一圈,朗声道:“你们可知道那张家小姐的来历,嘿,这张家小姐啊,并不是张巡检的亲妹子,而是认的妹子。”
“那这位义妹之前是做什么的呢?”
他故意冒了个关子,抛了个问题。下面众人嚷嚷要他快说,眼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激动,那人继续道:“行,既然大伙们要我说,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要说这张家小姐,以前啊,是在楼子的姑娘,原先被张巡检看中了,但是张夫人是个善妒的,更不会让一个楼子里的姑娘进家门。”
“于是张巡检就认了这位姑娘作了义妹,接到了家里。听说这张小姐进了家门之后,张巡检也不碰,而是将之打造成连接各家公子的桥梁,这才有了刘公子、苏公子等公子们的故事。”
“嚯!!!”
这回,众人都惊到了,实在是这个八卦实在是太狗血了。张成喜欢楼里的姑娘,想娶回家当小妾,结果夫人不同意。于是张成将之认作义妹,然后送给其他人睡,以此与其他家族保持关系。
这难道不狗血?
旁边的夏破云也傻眼了,他没想到他就是买个早饭,结果就听到了这么大的一个瓜。这么说来,那张成还真是为了自己,不择手段啊。
“不对,这么隐私的事情,那人婶婶娘家的侄子怎么会知道?对于张成来说这算是丑闻,他总不能疯了,然后将这件事四处宣扬吧?所以,这个人有可疑?”
可等夏破云转过头去找那人,却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
“哼,果然有问题!”
不过这对他这种军中出来的侦察兵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难事。悄无声息的摸到一处制高点,没多久就发现了对方的身影。
那人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走的都是人多的地方,要么就是一些有些偏僻的小巷子。夏破云视线跟着这人七绕八绕的,最终发现他在镇子边上的一处民房停了下来。
这是一栋很普通的砖泥混合民房,是镇子上最常见的那一种。不过,这处民居院门是关起来的,民居里面也没有生火的迹象。
这是不正常的。
此时才是卯时末,最多辰时初的样子,这会儿周边的民居全都升起了炊烟,大家都在做早饭,就这处显得不一样。
那人在院门上敲了几下,这几下还不是随便敲的。先急促的敲两下,随后间隔敲两下,明显是在和里面的人对暗号。
过了会儿,里面传来响动,一个同样劲装短打模样的男人打开了院门,将那人迎了进去。在关上院门之前,男人还朝外面扫视了一圈,连屋顶上也不例外,最终确定没人跟踪,这才关上院门。
在远处跟踪的夏破云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只不过脸上带着一道疤痕,就让这原本颇为好看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
“有意思,没想到这朱桥镇还有其他的势力。”
很明显,这伙人掌握了很多那张成的隐密,而且故意散布那些言论,就是想将人们的视线引到巡检司以及张成身上。
“就是不知道这伙人是敌是友!”
夏破云嘀咕一声,再次看向这处院落,随后一个闪身,就消失在原地。
而在这处院子的正厅之内,那散播消息的男子此时正向一位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汇报。
中年男子身着寻常青色长衫,初看上去就是一个中年不得意的读书人。但是眼角眉梢带着几分风霜磨砺出来的锐利,不笑时自带一股沉凝的气势。
站起身来,脊背挺的笔直,倒像是常年习武的练家子。
“大人,消息已经散播出去了。不过,小的还有一事不明,这昨晚到底是何方神圣夜探张府,竟是将那苏江河打伤了。听说那苏江河不仅手臂被一箭射穿,而且左肋下还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如果徐政在这里,或者张成、苏江河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此人。此人赫然是号称在外面巡察乡情的长吉县知县陆衍之,没想到他竟然带着人藏在朱桥镇。
陆衍之同样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实在是没什么头绪。一个是张府封锁了消息,更多的情况传递不出来。另一个,则是那人既然夜探张府,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与张成有矛盾的。
“不管此人是谁,至少此人这次算是站在我们这边了。趁着这个机会,将更多的消息散播出去,切记,注意安全。”
陆衍之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有力。说话的时候偶尔抬手摸下巴,手指指节分明,倒像是握惯了刀柄而非毛笔。
在陆衍之安排接下来的任务之时,夏破云也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之中。
早饭在李逸房间吃的,李逸和夏破云一人一份。他的房间里倒是没什么药味,受的伤其实主要是被震伤以及后面劲气被消耗一空,让他看起来现在有些虚。
吃饭的时候夏破云说起了这件事,正在吃包子的李逸一愣,看向他,缓缓道:“你说有一伙儿在散播张成的隐秘?”
夏破云点点头,疑惑的看着李逸,“怎么了吗?虽然不知道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但对我们的事情来说,其实也算是好事。”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觉得太巧了你知道吗?”
“太巧了?”
“没错,就是太巧了,而且这伙儿分明早就在收集张成的信息了。”李逸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去,缓缓道:“你想啊,我们昨夜才夜探张成府邸,可是今天早上,就有这么多事情出现在市井之中了,而且还有关于那张家小姐身世的事。”
“这种事如果没有刻意去调查,咱们会知道?你不会真的就相信是那个什么婶婶家兄弟的儿子在巡检司衙门当差之类的鬼话吧?”
夏破云转了转眼睛,摇摇头,“怎么可能!”
李逸斜眼看向夏破云,眼睛里分明写满了不相信。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李逸再次拿起一个包子,慢慢的往嘴里送。
“这伙儿调查张成估计有段时间了,而且散播张成的隐秘,这显然是想在舆论上给张成造成压力。那么什么人会刻意去调查张成呢?周家算一个,但是周德如果真有这本事,也就不会被张成压在朱桥镇出不去了。”
“那么在这长吉县,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呢?只能是县衙了,或许就是那位还没有亮过相的知县。”
“你说的是那位陆知县?”
李逸点点头,再次拿起一个包子,“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长吉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朱桥镇等同于被戒严,这几天已经引起百姓的不满了。可是这时候最应该让官府出来平息事态,但是我们的知县在哪里呢?他去巡视乡里了,这本身就不对。”
“还有一个,徐政曾经说过,周家与县令走的极近。周德在向我们求援的同时,可也给县令写了封信。你说,如果周家的关系真的如他们说的这么紧密,那么周家已经被围困了几日,那陆县令真就一点消息也没有?真就不想管?”
“所以,我猜测,这伙人很有可能就是县衙的人,或者是隶属于县令的人。”
李逸这番话完全就是基于现在他们所掌握的情况所做出的合理的推论,夏破云听完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李逸将最后一个包子送进嘴里,眼神颇为“幽怨”。
“额,我是真的饿了,再说了我是病人,得多吃,这样才能好得快。”李逸“很不满”夏破云的眼神,不就是多吃了几个包子嘛!
不理会夏破云,李逸继续道:“既然已经找到了那伙人的驻地,派个人去盯着吧,他们肯定不会只有这么一点动作。”
夏破云“嗯”了一声,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看不出来嫣然这位堂兄还有这么一面,哈哈哈,有意思!”李逸笑几声,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油条,结果摸了个空。
转过头一看,哪里还有包子油条啊,桌子上现在空荡荡的。
“嘿,这人,真的是,不就是多吃几个包子,几根油条嘛!”可是他也不想想,那是多吃几个吗?那是人家夏破云带回来的包子他给吃下去大半,顺便还把夏破云自己的吃了不少。
“哼,小气!”
在外界都在讨论昨晚张成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张成却黑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陈先生。
“你是说,外面现在都在传清词是是楼里的姑娘,还说我不是个男人,把女人接回了家,却不敢碰,还送给其他男人?”
陈先生看着张成的黑脸,冷汗都快下来了,支支吾吾道:“对,对,现在外面都在传这件事,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大人您,您当初因为惧内,所以只能以义妹的形式将清词姑娘迎进门,结果却不敢碰。”
“啪!”
月白色的茶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碎片散落一地。
张成此时已经有些怒不可遏,他倒不是因为那些人在胡扯,而恰恰是还真的被说中了。
张清词确实是楼里的姑娘,这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而且善解人意,张成遇上之后就迷上了。
但是无奈自己夫人太强势。
这张夫人可不是一般女子,乃是一位巨富之家的次女。他这些年来至少在吃穿用度上,也多仰仗夫人的母家。不然他一个九品的巡检,且不说俸禄,就算是贪污,能贪污这么大一座宅子?
这清词姑娘进来之后,原本他确实打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可是无奈夫人盯得太紧了。
那段时间,刚好有一个与夫人母家交好的富商之家公子路过,特来拜会,结果直接被张清词看上了。
他这才知道,这个女人自己之前了解得太少了。
“查,给我去查!”张成怒吼一声,“我倒想看看,在这朱桥镇,还有人敢撸老虎须!”
陈先生连忙领命下去。
过了会儿,等气稍微顺一些,张成带着一盒名贵山参来到了家里的一间客房。这里是苏江河的住处,原本给苏江河安排的东厢,现在全是碎瓦碎砖,正厅屋顶还漏了。
都这样了,总不能让苏江河继续住下去。
跨过月亮门,刚走进去,迎面就遇到了张清词的侍女。侍女道了一个万福,随后莲步款款的走了,张成看着侍女摇曳生姿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张清词带过来的两名男子侍女,可是对他一直不假以颜色的。
深吸口气,张成嘴角上翘,露出一丝笑容,跨过房门。
“公子,昨夜休息的可好?”
来到里间,苏江河身上缠身绷带,此时靠在床榻之上。原本苍白的脸上,此时不知道为何出现了一丝潮红。
张成还以为怎么了,赶紧上前几步,而是靠近床榻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腥味?他对这个味道并不陌生,当即内心一沉,不过表面仍不动声色。
“公子,这是下官求购而来的百年老山参,听说这东西对于外伤调养特别有用。”
“张巡检有心了!”苏江河声音有点沙哑,也有点虚,听起来像是元气不足。
“那公子好好养伤,下官这就让人去将这山参与老母鸡一起炖了。”
苏江河挥挥手!
张成缓缓的后退,随即转身,一脸铁青的出了房门。看着刚才张清词侍女离开的方向,愈发的恼怒。
“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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