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赵珩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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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婶早啊,这框脆李多少钱?”“哎哟林姑娘,这是刚摘回来的,新鲜得很呢。你要的话,五文钱。”
“卖完李子,就早点回家歇着。”
“好嘞好嘞,多谢林姑娘照拂。”
“小事情,我也喜欢吃你家李子。”林晚霞把铜板放入老妇手中,提着一筐李子就往自家花铺走。
林晚霞是‘晚香花店’的老板,刚满十九,生得一副好模样。
眉梢带点软乎乎的弧度,笑起来时左边脸颊有个梨涡。
她不似别家商贩那般会吆喝,只守着一屋子花草。有人来便细声细气地招呼,没人时就搬个小凳子坐在门口发呆。
推开店铺的木门,惊飞落在门槛上的麻雀。她刚弯腰把脚垫挪到檐下,就见巷口走来两个身影。
“姑娘,”赵珩的声音温和,带着几分斟酌。“我想问下,感谢女子救命之恩,应当送什么花?”
林晚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着指了指那几枝开得正盛的花。
“公子若要谢救命之恩,选这个正好。这是蜀葵,眼下正是盛夏开得最艳的时候,花瓣层层叠叠的,看着热闹。
它的花语是坚定的信念与感恩,既显诚意,又不显得唐突。
毕竟是救命这样重的情分,太娇弱的花反而衬不住。”
赵珩伸手轻轻碰了碰蜀葵的花瓣,指尖沾了点晨露,凉丝丝的。
他仔细看了看,花瓣边缘带着细微的褶皱,像被巧手捏过的锦缎。花心处的鹅黄色花蕊透着鲜活的劲儿。确实如林晚霞所说,热闹又不张扬。
“张姑娘定会喜欢。”他低声念了句,转头看向还在揉鼻子的书童。“阿福,你确定送这个,比送金银珠宝强?”
书童打了个喷嚏,闻言连忙挺直腰板。“铁定的!公子您忘了,上次我跟王管家的丫头聊天,她说姑娘家哪有不爱花的?
金银珠宝虽贵重,可送出去总像隔着层东西,哪有亲手递一束刚剪的花来得贴心?再说了,”他凑上前小声补充,“金银珠宝咱们后面再送,先送花探探路,准没错!”
赵珩被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逗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那行,就听你的。老板,这蜀葵怎么卖?”
“这几枝刚剪下来没多久,还新鲜着,一束七十文。”林晚霞说着,已经从柜台下拿出剪刀和素色的棉纸。
她包花有自己的讲究,从不用花哨的绸缎,只选米白或浅青的棉纸。
边角会折出小小的波浪纹,再用细麻绳轻轻系住,看着干净又雅致。
赵珩朝阿福递了个眼神,阿福立刻从怀里掏出钱袋,数出七十文铜钱,递过去。
林晚接过钱,随后拿起剪刀,仔细修剪蜀葵的花茎。
她剪得极慢,每一刀都斜着切下去。“这样能让花茎更好地吸水,放得更久些。”
“明白了。”赵珩点着头,看了一圈,发现这里的花,都开得很精神,这店家是精心照料着的。
没一会儿,一束蜀葵就扎好了,细麻绳在花茎处打了个漂亮的结,还留了点松散的绳头,看着格外灵动。
“公子拿好,”林晚霞把花束递过去,“蜀葵喜阳,若是今日不送,记得放在通风的地方,别闷着。”
赵珩接过花,点了点头。“多谢姑娘费心。”
说完便转身,带着还在揉鼻子的阿福,朝巷外走去。
林晚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巷口,才转身回店里,擦拭着那些等待被挑选的花盆。
而此时的西大街,张薇正在自家肉铺给人看病。
坐在她对面的壮汉,满脸愁容地捂着腮帮子,说话都漏风。
“薇丫头,快给我看看吧,这牙都疼了三宿了,喝口水都跟吞刀子似的。再这么疼下去,我怕是要熬不住了!”
张薇让他张开嘴,拿过一盏油灯凑近些,又用干净的竹片轻轻拨开他的嘴。
片刻后,她放下竹片,语气平静。“莫慌,是牙龈肿了,还积了点脓。
我给你支个招,先去巷口的井里打桶凉水,含在嘴里含半柱香的时间,能暂时止疼。我再给你开个药方,你拿着去对面的仁心堂抓药,煎着喝上三天,脓消了就好了。
记住,这三天别吃辣的、烫的,多喝温粥,不然再好的药也没用。”
“明白了明白了,多谢薇丫头。”壮汉连连点头,接过张薇写好的药方,千恩万谢地走了。
张薇刚准备起身继续砍排骨,就听几声断断续续的喷嚏。
她抬起头,就见书童笑呵呵的,怀里抱着一大簇蜀葵。
“张姑娘……”书童挠了挠头,脸颊有点红。“这………这……是我家公子送给你的花,说感谢你救了我……”
张薇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都弯了。“还能这样?我还以为是你要送花感谢我呢。”
她伸手接过蜀葵,凑近闻了闻,淡淡的甜香驱散了周围的猪腥味。
“你没啥事了吧?”张薇看着阿福还在泛红的鼻子。
阿福连忙摆手,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说。“没事没事,就是偶尔打个喷嚏,不碍事。
我家公子还说,让我一定跟您说,多亏了您仗义出手,不然我那天指不定要冻出个好歹来。”
“举手之劳,哪用这么客气。”张薇笑着摇摇头,“得亏是夏天跌进河里,水不算太凉,要是换了冬天,你起码得在家里躺好几日才能下床。”
“那可不是!”阿福深有同感地拍了下手,“公子还说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遇到了张姑娘您。”
张薇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把蜀葵放在柜窗台上,让阳光能照到。
“别这么说,换了谁看见有人落水,都会伸手帮一把的。”她顿了顿,又想起什么,叮嘱道。“对了,你回去还是多喝些姜汤,驱驱寒,免得留下病根。”
“嗯,我记住了!”书童用力点头,知道张薇还要忙,便拱手道。“张姑娘,那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张薇挥了挥手,转头看向窗台上的蜀葵。
阳光落在花瓣上,把红色的花瓣照得透亮,露珠在花蕊间滚动,像撒了把碎钻。
她伸手又碰了碰花瓣,“这位公子,倒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风吹过来,带着蜀葵的甜香,还带着巷口早点摊子的油条香气。
“哟,薇丫头,还有人送花啊?”
张薇抬头一看,是隔壁裁缝铺的李裁缝。
他穿着件半旧的蓝布褂子,啃着根油条,油星子顺着嘴角往下滴。另一只手还揣在裤兜里,晃晃悠悠地走到肉案前。
“叔,今儿要点啥?”
“给叔来半斤排骨,要肋条那块的,炖萝卜正好。”
“好嘞。”张薇赶紧把布巾往腰间一搭,从案下抽出斩骨刀。
案上的排骨刚从井里捞出来,还带着点凉气。她伸手按住排骨,啪啪几下,就把排骨斩成均匀的小节。
“叔,你看,这骨缝里的嫩肉还带着粉,很新鲜的。”
李裁缝凑到案边,眼睛盯着秤杆,小声嘀咕。“重量称好了啊,可别少称。你叔我买东西最实在,也最忌讳这个。别像东街那卖鱼的阿花,上次我买二斤鲫鱼,回家一称,足足少了二两!”
张薇正把排骨往秤盘里放,闻言愣了愣,笑着说。“叔,阿花姐家的称很足啊,我前几日还去买过鱼,回家称了分量,一点都没少。她那人实诚,哪会干少称的事?”
“你是不知道!”李裁缝把油条咬得嘎吱响,眼睛眯成一条缝,压低声音。“她那是看菜下碟!像你们这种开店的商户去买,她就规规矩矩给足称,怕你们传她名声。
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去,她就偷偷把秤砣往轻了调,少称坑人!
我上次跟王屠户说,他还说我多心,你说气人不气人?”
他话音刚落,张婶便端着一簸箕猪大肠从里面出来,大肠刚用盐搓洗过,还带着点湿水汽。
听见李裁缝的话,张婶把簸箕往案边一放,没好气地说。
“李裁缝,你又在这儿嚼舌根啊?”
“啥叫嚼舌根?”
“人家阿花在这条街卖了五年的鱼,向来童叟无欺,什么时候少过称?”
“就少了足足二两!我瞎说,就天打五雷轰!”
“你买的是活鱼吧?活鱼去了鳞、剖了内脏,本来就会轻几两,咋到你这儿就成了人家少你称了?
上次我去买鱼,亲眼看见她给一个老太太称鱼,还特意多放了条小的,说给孩子熬汤喝,人家能是坑人的人?”
“我说的是事实!”李裁缝被怼得脸上有些挂不住,狠狠咬了口油条。“我回家用我家的秤称了,就是少了二两!
那阿花家就是少我称了,难不成还是我瞎编的?”
张婶懒得跟他争,翻了个白眼,把簸箕里的猪大肠拎出来,挂在案边的铁钩子上。
回头看了眼秤盘里的排骨,又叮嘱起来。
“薇丫头,再称一次,仔细点,别弄错了分量。
这李裁缝嘴碎,要是真差了一星半点,回头整条街都得说我家少称,坏了咱们的名声。”
“你这是啥意思?”李裁缝一听就炸了,把手里的半截油条啪地丢在地上。“说我造谣是吧!”
“没有没有,叔,你别生气。”
“合着我买东西少了称,还成我的不是了?行!吃了你家这顿排骨,以后俺就去魏记铺子买猪肉!
人家魏记老板可比你们会做人,从不跟顾客顶嘴!”
“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张婶半点不示弱,端起空簸箕,转身就往屋里走,背影都透着利落。“我们家做生意凭的是良心,不少称、不掺假,你愿意去别家,没人拦着你。”
屋里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张薇站在肉案边,手里还握着斩骨刀,脸上满是尴尬。
她看看气鼓鼓的李裁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裁缝是老街坊,平时也常来照顾生意,可娘的性子就是这样,眼里容不得沙子,见不得人冤枉好人。
李裁缝喘了口气,瞥见张薇为难的模样,语气又软了些,伸手去接张薇递过来的排骨。“薇丫头,你娘真是的,我好心好意照顾你家生意,她还对我呛声。要不是看你做事利索,称也足,今儿这排骨我准不要!”
张薇连忙顺着他的话茬,从案上又拿起一根刚斩好的排骨,递过去。“叔,您别气了,我娘就是这脾气,说话直,没别的意思。
来,我再送您半根,就当给您赔不是了。”
李裁缝看着那半根额外的排骨,脸上的怒气渐渐消了,嘴角也勾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还是薇丫头会做人,懂规矩。行,那叔就不跟你娘计较了。”
张薇笑着点头,看着李裁缝走远,才松了口气。“没想到这大男人,也这么爱嚼舌根。”
回头看向窗台上的蜀葵,花瓣被风吹得轻轻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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