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江晦:我真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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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娘子?”江晦见状,微微皱眉,小心恭敬地唤她一声。

  裴惊絮忍住泪水,只是低着头,声音闷沉:“多谢江侍卫了,若无他事,我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没再看江晦一眼,女人转身离开。

  看着裴惊絮离开的背影,江晦脸色有些不大好。

  说到底他是公子身边的侍卫,帮裴氏找回手链本也算不得分内之事,这好不容易找回来了,竟然连句感谢都这般不真诚!

  着实让人哑口无言!

  想到这里,江晦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江晦大人,请留步!”

  不等江晦走出去几步,另外一道女声叫住了他。

  转身看去,就见裴惊絮身边的那个婢女红药,手中提着餐盒,朝他跑来。

  因着刚刚的事,江晦的脸色并不算好看,说话也略略冷硬:“红药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带着些阴阳怪气的味道。

  像是没有听出江晦的语气,红药歉意地笑笑,将手上的食盒递给江晦:“江晦大人,这是我们姑娘做的点心,您拿着。”

  江晦皱了皱眉,冷声道:“我们公子不收旁人吃食。”

  “不是给长公子的,是给江大人您的,”红药笑着解释,“昨日我家姑娘知道是您去替她找手链后,忙活了一晚上,专给您做了这些点心当做谢礼。”

  “给我的?”

  手上的食盒突然有些沉重起来,江晦的脸上因为羞愧微微泛红。

  他尴尬地咳嗽两声:“那就劳烦红药姑娘替属下谢过二娘子了。”

  红药笑着点点头,随即叹了口气,声音压低:“江大人您别生我家姑娘的气,她今日……本就受了委屈,如今又看到二公子留给她的手链坏了,一时间难以调整心绪。”

  听到这里,江晦皱了皱眉:“二娘子受什么委屈了?”

  提到这儿,红药面带愁容,神情也跟着难过起来:“今日一早,我家姑娘就被老夫人请去了正堂,说她自作主张赶走了王嬷嬷,心术不正,人不安分。”

  江晦道:“王嬷嬷本是我家公子赶走的,与二娘子有何关系?”

  “姑娘不愿连累长公子,便也没多解释,只是老夫人借题发挥,说给姑娘三个月时间,让姑娘自己记录账本,经营商铺,若是学不会,便将姑娘名下嫁妆悉数转至老夫人名下。”

  “可那不是二娘子从裴家带来的嫁妆吗!?”

  江晦常年在外替长公子跑腿,哪里听说过这种事!

  红药点点头,一脸忧愁:“老夫人还说,她跟姑娘根本不算一家人,姑娘为了二公子守身守节,又甘心服丧三年,不嫁不离,到头来老夫人却说出这种寒心的话。”

  说到这里,红药擦了擦眼角:“我家姑娘根本不会看账,老夫人这样做,姑娘真真是被伤透心了!”

  说着,红药声音也带了些哭腔:“其实姑娘也不是心疼那些嫁妆,只不过二公子临走前,让姑娘好好打理西院,孝敬老夫人,姑娘是在怪自己没完成二公子的嘱托。”

  江晦听着这些,眉头皱得更紧,神情也愈发愧疚。

  ——刚刚他竟还说二娘子不知感恩!

  原来是被老夫人斥责了,还说了这种重话!

  掂了掂手中的餐盒,江晦缓缓开口:“二娘子她现在……”

  红药又擦擦眼泪,这才道:“姑娘刚刚哭过了,如今坐在榻上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晦点点头:“红药姑娘好好照顾娘子吧,我先回去了。”

  “恭送江大人,今日之事是奴婢多嘴,姑娘原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江大人莫怪。”

  “好。”

  送走了江晦,红药这才回了卧房。

  “姑娘,都办好了。”

  红药朝着贵妃榻上的女人回禀。

  “知道了。”裴惊絮勾唇,面色红润美艳,全然不见刚才的苍白悲恸。

  红药略微不解:“姑娘,您刚刚为何不自己向江侍卫解释,偏要借奴婢的口转述?”

  裴惊絮笑笑:“有些话呀,自己说出来不会让人心疼,但从旁人嘴里说出来,效果就不一样了。”

  江晦本就对她没好感,她刚才若是强行解释,只会适得其反,让江晦更加不耐烦而已。

  但若是先抑后扬,让红药开口去转达刚才的事,那么事件不仅变得更加可信,也会让江晦对她好感增加。

  ——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却什么都没说,是身边的婢女忍不住才解释的。

  这样的女子,才更能让人怜惜心疼。

  红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视线落在了那串手链上。

  “只是可惜,二公子送的手链坏了。”

  裴惊絮轻笑一声:“这有什么可惜的,本也不是什么上乘的货色,与我并不相配。”

  若是从前,她裴惊絮或许还会因为容玄舟的缘故,如获至宝般珍藏这手链。

  而现在,这串手链唯一的价值,就是帮她赢得容谏雪的心。

  “红药,你去膳房熬些姜汤,我今晚要去见他。”

  红药福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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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府东院,书房。

  桌案前,容谏雪堪堪停笔。

  “母亲当真这样说了?”

  江晦点点头:“是,属下问过当时门外的丫鬟,确实说得重了些。”

  男人微微垂眸,长睫下的墨瞳好似浸润的冷玉。

  “裴氏进门一年,母亲的吃穿用度确实好了许多,我本以为是父亲俸禄增加,如今看来,应当是她动用了裴氏嫁妆。”

  云岚国法例,女子嫁妆皆记于女方名下,除非女方情愿,否则擅挪嫁妆,不合礼法。

  玄舟战死沙场,母亲不肯厚待裴氏便也罢了,竟生出这般念想,意图昧下裴氏家财。

  于情于理,都实在不该。

  男人垂眸,看向自己刚刚抄写的经文。

  ——不知为何,近些时日,他似乎总在誊抄《清静经》。

  今日之事,江晦本就心生愧疚,如今面向容谏雪,他喃喃道:“属下当时见二娘子看着那坏了的手链发呆,想来心中必定十分难过。”

  想想也是,不仅被自己的婆母觊觎嫁妆,心爱的夫君战死沙场后,留下的手链也被损毁,任是哪个出嫁的女子,都要伤心欲绝的。

  容谏雪没说话,眸光沉寂,毫无情绪。

  “明日我会去找母亲商议此事,不论如何,母亲不该觊觎裴氏嫁妆。”

  江晦点点头,他还想说些什么,就听房门外传来温软的女声。

  “夫兄,妾熬了些姜汤,您要喝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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