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章 骑兵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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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寒风卷着碎雪掠过包头城头时,陈振华正在都统府的地图前踱步。墙上的地图被红笔圈出十一个点,每个点都标着骑兵团的番号,像一串撒在绥远大地上的珍珠。

  他知道,珍珠再好,没有线串着,也成不了项链——十一个骑兵团散在各处,要是管不好,迟早出乱子。

  “杜义德和孙德胜来到了吗?”陈振华头也不回地问,警卫人员刚应声,门外就传来两声洪亮的“报告”。

  陈振华转过身,看见杜义德一身笔挺的军装,腰间的指挥刀擦得锃亮;孙德胜则穿着件旧棉袄,袖口磨出了毛边,却掩不住眼里的精干。

  “坐。”陈振华指了指桌旁的椅子,“今天找你们来,是想说说十一个骑兵团的管理和驻扎事宜。”

  他铺开一张新画的编制表,“老杜,你带骑兵一团到四团有一年了,同志们们服你,这四个骑兵加强团还归你管,另外再给你安排个骑兵五团,重点抓实战准备,随时待命。”

  杜义德“啪”地站起来:“请师长放心!保证把五个团练得能拉能打,只要命令下来,立马能冲上去!”

  他说话时腰杆挺得笔直,陈振华忽然想起一年前这个汉子带着一个连投奔自己时的样子,那时他就说“跟着团长,死也值!”,如今这份血性一点没变。

  陈振华点点头,又看向孙德胜:“老孙,你以前在骑兵团当过教官,带新兵有一套,六团到十一团都是新组建的,战士们大多是俘虏过来的,你多费心,重点抓训练和思想整顿,争取开春前让他们形成战斗力。”

  孙德胜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师长这是给我找了个好差事!我就喜欢带新兵,看着一群散兵游勇变成嗷嗷叫的猛虎,比打胜仗还痛快!”

  他说着摸了摸后脑勺,棉袄上的雪渣簌簌往下掉,“不过师长,我有个条件——得给我配几个能写会算的文书,那些新战士的档案得理清楚。”

  “没问题。”陈振华笑着答应,“政治部给你调两个文书,不够再要。但我有个要求,这个冬天不给你们安排作战任务,你们就在城外的草原上练,骑术、射击、劈刺,一样都不能少。开春我要亲自考核,谁要是不合格,团长、政委一起受罚。”

  孙德胜拍着胸脯保证:“要是过不了关,我孙德胜第一个去喂马!”杜易得在一旁补充:“我让一团到四团的老兵去帮衬着,给新骑兵团当教头,保证把本事都传下去。”

  陈振华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知道杜易得的稳重——当年在狼山阻击战中,这个汉子带着一个团顶住日军一个联队的进攻,三天三夜没合眼,硬是没让鬼子前进一步。

  而孙德胜的细致更是出了名的,有次带新兵训练,他能蹲在雪地里给战士们讲马掌的打法,直到每个人都学会为止。

  “对了,”陈振华忽然想起一事,“六团到十一团的驻地定在绥远东线,离察哈尔近,骑兵一团到骑兵五团,在绥远西线,距离察哈尔远。“

  “龚少军他们总念叨着要打回察哈尔,让他们在那边驻扎,既能盯着德王的残部,也能让弟兄们憋着股劲。”

  杜义德眼睛一亮:“这主意好!让新团在前线看着,比在后方喊十句口号都管用。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自己打过去!”

  孙德胜也点头:“我听说李明蒙的老家就在察哈尔,让他带着骑兵十一团驻在最东边,保准练得比谁都狠。”

  几人越说越投机,窗外的雪渐渐停了,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地图上,把“察哈尔”三个字映得格外清晰。

  陈振华忽然觉得,这十一个骑兵团就像九把刀,杜义德和孙德胜就是磨刀石,只要好好打磨,开春时定能亮出寒光。

  大雪再次覆盖包头草原时,五团到十一团的冬训正式开始了。孙德胜裹着件老羊皮袄,站在训练场边的土坡上,看着下面奔腾的骑兵,嘴里的旱烟袋“吧嗒”作响。

  “乌兰托,让骑兵三营的人,整队的速度再快点!”他朝着骑兵五团的方向喊,“小鬼子可不会等你们慢悠悠地摆队形!”

  乌兰托听见了,猛地一夹马腹,领头冲在最前面,身后的战士们紧随其后,马蹄扬起的雪沫像一条白色的带子。

  隔壁固阳县城的骑兵七团驻地,龚少军正带着军官们研究战术图。他把一张白纸铺在雪地上,用树枝画着骑兵冲锋的路线:

  “日军的机枪阵地最怕侧翼冲击,咱们要像草原上的狼一样,瞅准空子就扑上去……”

  有个新连长以前是伪军的连长,忍不住问:“团长,咱们真能打过日军?”

  龚少军抬起头,眼镜片上沾着雪粒:“以前咱们跟着伪军,是心里没底气;现在跟着八路军,背后有无数的老百姓,手里有骨气,为啥打不过?”

  乌兰察布城外骑兵六团的操场上,王怀德正给战士们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他把棉衣脱下来,露出里面打满补丁的衬衣:

  “我刚来部队时,比你们还不如,连枪都不会开。但我知道,八路军跟别的部队不一样,咱们不拿百姓一针一线,打仗是为了让他们过好日子。”

  有个战士红着眼圈说:“团长,我以前在伪军里抢过牧民的一只羊,现在想想真不是人……”

  王怀德拍着他的肩膀:“知道错就好,现在好好练本事,将来多杀几个小鬼子,就是赎罪。”

  位于商都的骑兵八团和位于化德的骑兵九团的训练更狠。孙德胜每天天不亮就吹号,让战士们在雪地里跑五公里,然后练马上劈刺,直到每个人的胳膊都抬不起来。

  有个新战士受不了,偷偷跑了,没跑出二里地就被几个老牧民拦了回来,当几个老牧民知道他的情况之后,直接用马鞭教育了他一顿,并且押送回到了团部。正好孙德胜在,制止了程先名准备惩罚那新兵的做法,只是让那新兵看着其他战士们开展训练。

  “你看看他们,以前跟你一样是伪军,现在为啥能咬牙坚持?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唯一能堂堂正正活着的机会,看看那些牧民们吧,你想让他们每天受到小鬼子的欺辱吗?”程先名恨铁不成钢的吼道。

  那名战士看着同伴们冻得发紫的脸上却带着嘲讽的笑,貌似在骂他是怂蛋,是窝囊废,是狗熊,忽然大哭了起来。

  第二天开始训练后比谁都卖力,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畏惧和恐慌的心里,因为他知道,草原上的父老乡亲看着他呢。

  孙德胜把这些事都记在本子上,每到晚上就翻出来琢磨。有天夜里,他翻到“李明蒙”的名字,想起这个年轻团长总在训练结束后偷偷练枪,从而来抒发心中的苦闷,于是就直接找他谈话。

  “你叔李守信当汉奸,不代表你也得走他的老路,”孙德胜递给他一碗热奶茶,“好好干,将来让察哈尔的乡亲们说,李家出了个抗日的英雄,这比什么都强。”

  李明蒙捧着奶茶,眼泪“啪嗒”滴进碗里,哽咽着说:“孙旅长,我一定好好练,绝不给咱们华夏人丢脸!”

  远在东线的一团到四团也没闲着,杜义德每天带着部队搞实战演练,有时半夜吹号紧急集合,说是“日军偷袭”,战士们披星戴月地出发,到了地方才知道是演习,却没有一句怨言。

  有个老兵说:“杜旅长这是怕咱们松了劲,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小鬼子说不定哪天就真打来了。”

  陈振华偶尔会去两个片区视察,他看到那些骑兵老团的战士们在雪地里匍匐前进,枪上的积雪都冻成了冰;新团的战士们围着老兵学拆枪,冻红的手指却异常灵活。

  他知道,这场冬训不仅是练本事,更是练心——让老团的兵保持锐气,让新团的兵找到底气。

  夜晚,草原上各处都飘着雪花,各团的营房里却热闹非凡,那些老战士们煮着饺子,给新兵们送过去。

  新战士们把自己编的羊毛袜送给老兵们,孙德胜在骑兵九团的篝火旁,听着李金豆用蒙语唱着草原的歌,忽然觉得,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人,已经成了一家人。

  而陈振华站在化德德王府邸的屋顶上,望着骑兵八团驻地亮起的灯火,像撒在草原上的星星。

  他知道,等来年春暖花开时,这些星星终将连成一片,照亮绥远的天空,也照亮抗日的路。

  塞北的寒风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人脸上生疼。归绥城外的雪原上,孙德胜裹着件过膝的老羊皮袄,手里攥着根两尺长的枣木棍子,正盯着骑兵十团的战士们练队列。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透着股子狠劲——自打接了训练7个新骑兵团的差事,这双眼睛就没怎么合过,夜里躺进被窝,耳朵里全是马蹄声。

  “都给我站直了!”韩烟海的嗓门比寒风还冲,枣木棍子“啪”地敲在自己的马靴上,“骑兵骑兵,马是腿,枪是胆,可连站都站不稳,还想骑马杀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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