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陈光阳大发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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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黄的病房里。

  程大牛逼蜡黄的脸上总算有了点活人气儿。

  三天了,胸口那要命的疼劲儿缓下去不少,虽然身子还动弹不得,可嗓子眼那点混不吝的劲儿先活泛了过来。

  “小…小兔崽子们…”

  老头儿眼皮掀开条缝,瞅着床边排排坐的三颗小脑袋,声音嘶哑得像破砂纸磨锅底。

  “瞅啥?老子脸上…长灵芝了?”

  大龙绷着小脸,把手里温着的搪瓷缸子往前递了递:“程爷爷,喝水。”

  二虎吸溜着鼻涕,眼圈还红着:“程爷,你…你啥时候能起来揍我啊?我…我不跑!”

  小雀儿细软的小手轻轻搭在老头儿露在被子外的手背上,指尖冰凉:“程爷爷…疼…不疼了?”

  程大牛逼嘴角极其艰难地往上扯了一下。

  喉咙里“嗬嗬”两声,像是想笑又扯着了伤处:“疼…疼个屁!阎王爷…嫌老子…骂人难听…一脚…踹回来了!”他

  眼珠费力地转向二虎,“等着!等老子缓过这口气…看我不把你…屁股蛋子抽八瓣!”

  陈光阳看着这一幕笑了起来。

  老活宝和三个小活宝还挺有趣。

  正说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条缝。

  一个年轻公安探头进来,脸上带着赶路的风霜和急切,目光直接锁在陈光阳身上。

  “陈顾问!周局急信儿!下面靠山屯东边三十里的黑瞎子沟,发现那伙人踪迹了!

  马蹄印新鲜,还有探矿钻机留下的油渍!周局请您赶紧过去!”

  陈光阳眼中的光芒猛地弹开。

  眼底那点三天来被强行压下的暴戾瞬间炸开,像黑暗中点燃的两簇鬼火!

  “操!总算露头了!”

  他蹭地站直,破棉袄带起一阵风,额角那道疤在惨白灯光下狰狞地一跳。

  他扭头看向病床,程大牛逼浑浊的老眼也正死死盯着他。

  那眼神里没有半点阻拦,只有一股子刻骨的恨意和无声的催促。

  “老程头。”

  陈光阳声音沉得像块冰坨子,带着血腥味的承诺砸在空气里,“你躺着,老子去给你剐人!”

  他大手一挥,对着三小只:“守着你们程爷爷!他少根汗毛,老子回来抽你们腚!”

  “爹!放心!”

  大龙挺起小胸脯,二虎用力点头,小雀儿小手抓紧了程大牛逼的被角。

  陈光阳再没半句废话,转身就往外冲。

  走廊里冷风灌进来,他一把扯开破棉袄领口,露出里面冻得发青的皮肤。

  后腰上那柄缠着麻绳的攮子柄,被他粗糙的手指死死攥住,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一路烧进心底。

  吉普车在坑洼的土路上疯了一样颠簸,卷起的雪粒子噼里啪啦砸在车窗上。

  陈光阳坐在副驾,眼神刀子似的刮过窗外飞退的枯树林子。

  三天!这伙过江龙像钻进了地缝的耗子。

  硬是在民兵和公安撒下的网里躲了三天!

  装备精良?路子野?老子倒要看看,是你们的洛阳铲快,还是老子腰后的攮子快!

  黑瞎子沟入口,乱石嶙峋,风卷着雪沫子在沟口打着旋儿呜咽。

  几辆挂着白牌的吉普车和挎斗摩托熄了火,藏在背风的坡后。

  周国伟裹着结冰碴子的军大衣,正跟几个穿便衣的干警蹲在雪地里比划,脸色凝重得像块生铁。

  车没停稳,陈光阳已经跳了下来,踩着没过脚踝的深雪,几步蹿到跟前。

  “国伟!”声音带着搏杀前的嘶哑。

  周国伟猛地抬头,看见陈光阳那双赤红未退、此刻又燃着滔天怒焰的眼睛,心头也是一凛。

  他指着雪地上几道被新雪半掩的凌乱印记:“看!马蹄印,至少三匹!还有这个……”

  他扒开浮雪,露出几个带着棱角的、深深的凹痕。

  “探矿钻机的支架腿压的!刚走不到俩钟头!沟里地形太乱,山洞套山洞,他们肯定猫在哪个耗子洞里!”

  陈光阳蹲下身,手指捻起一点马蹄印旁沾着的、灰白色的粘泥,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那股熟悉的土腥混合着腐朽木头的怪味,跟胡同里死鬼鞋底抠出来的泥一模一样!!

  “就是这伙土耗子!”陈光阳的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锥子。

  “人呢?摸进去没有?”

  “不行!”

  旁边一个脸上带冻疮的本地民兵队长急声道,“陈顾问,沟太深,岔洞多得像马蜂窝!他们带着喷子!

  刚我们一个兄弟想摸进去看看,差点被攮子捅了!那帮犊子下手贼黑!”

  周国伟抹了把脸上的雪水:“硬冲伤亡太大,他们地形太熟!我已经让人把几个大点的出口都堵了。

  但这帮人滑溜,肯定还藏着别的窟窿眼!”

  陈光阳眯着眼,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黑黢黢的沟口和两侧陡峭、挂满冰溜子的石壁。

  寒风卷着雪粒子抽在脸上,带着刺骨的杀意。

  他脑子里闪过废窑地窨子里那半袋子灰白土,那把磨秃噜皮的洛阳铲,那沾着黑泥的铲头…

  这帮杂碎,挖坟掘墓的脏手,差点攮穿了老程头的心口!

  “给老子找根长绳!”陈光阳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儿。

  周国伟一愣:“光阳,你要干啥?”

  陈光阳没看他,眼睛死死盯着沟口上方一处被冰溜子半掩的、黑乎乎的裂缝。

  那裂缝位置刁钻,在背风的陡壁上,离地足有七八米高。

  “看见那个窟窿眼没?”陈光阳抬手指了指,“风是从那儿灌出来的,后面肯定通着!这帮土耗子打洞的本事,老子门儿清!

  他们能钻,老子就能掏!”

  他一把扯下破棉袄,露出里面单薄的粗布褂子,把后腰的攮子抽出来,用牙咬着刀背,三两下把缠绳柄在手腕上绕了几圈捆死。

  动作麻利得像头准备扑食的豹子。

  “光阳!太险了!”周国伟急了。

  “那地方根本上不去!摔下来…”

  “摔死也比憋死强!”陈光阳打断他,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你们在下头给老子压住阵脚!

  枪都顶上火!听见里面干起来了,就给我往里冲!一个活的都别放跑!”

  话音未落,他已经抓起旁边民兵递过来的粗麻绳。

  一端飞快地在旁边一块凸起的巨石上绕了几圈打了个死结,另一端甩上肩头。

  他看都没看周国伟,弓着腰,踩着沟口嶙峋的乱石,像只壁虎一样,手脚并用,朝着那陡峭的冰壁就攀了上去!

  风更紧了,卷着雪粒子往他脖领子里灌。

  粗糙的石壁和冰碴子刮得他裸露的手腕和脸颊生疼,但他浑不在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剐了他们!

  下面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周国伟攥着枪柄的手心全是汗,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在陡壁上艰难移动的身影。

  陈光阳的动作快得惊人,带着山里猎人特有的、在绝境中搏命的狠劲儿和灵巧。

  他利用冰溜子的凸起和石缝借力,绳子在身后绷得笔直。

  终于,他够到了那个黑黢黢的裂缝口。

  里面一股阴冷的、带着浓重土腥和腐朽气味的寒风扑面而来。

  陈光阳单手扒住裂缝边缘,另一只手猛地从嘴里抽出攮子,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过一道寒芒。

  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子一缩,像条滑溜的泥鳅,无声无息地钻了进去!

  黑暗瞬间吞噬了他。

  洞内狭窄,勉强能容一人弯腰通过。

  脚下是松软的浮土和碎石,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土腥味、汗馊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陈光阳像头潜行的孤狼,耳朵竖着,攮子反握在手中,冰冷的刀锋贴着小臂。

  往前摸了十几米,拐过一个弯。

  前方隐约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亮,还有人压得极低的、带着外地口音的咒骂:

  “操他姥姥的…风紧!外面全是雷子!”

  “怕个球!这洞子他们摸不进来!等天黑透了,从‘水帘子’那边蹽!”

  “妈的…老六折了…那铜疙瘩还没焐热…”

  “少废话!盯紧了入口!那姓陈的煞星…要的可是咱的脑袋!”

  陈光阳贴着冰冷的洞壁,嘴角咧开一个无声的、残忍的弧度。

  煞星?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知道,啥叫真正的煞星!

  他像道没有重量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摸到光亮来源的拐角。

  一个瘦高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端着杆老套筒,紧张地盯着他们来时的洞口方向。

  陈光阳动了!

  没有一丝征兆!

  整个人如同蓄满力的弓弦骤然崩开!

  左手如铁钳般从后面猛地捂住那人的嘴,右手的攮子带着全身的力气和刻骨的恨意,从那人右肋下斜着向上,狠狠捅了进去!

  “呃…!”

  瘦高个身体猛地一僵,眼珠子瞬间凸出,喉咙里只发出半声短促的、被捂死的闷哼。

  温热的血顺着攮子血槽“嗤”地喷溅在陈光阳手臂和冰冷的洞壁上!

  陈光阳毫不留情地手腕一拧!

  锋利的攮子在胸腔里搅了个圈!

  瘦高个身体剧烈地抽搐两下,彻底软了下去。

  陈光阳轻轻将尸体放倒,沾血的攮子在尸体的破棉袄上蹭了蹭,眼神像黑暗中狩猎的狼。

  锁定了前方透出更大光亮的洞口。

  里面人影晃动,粗重的喘息和不安的低语清晰可闻。

  “老六?你那边咋没动静了?”里面传来警惕的喝问。

  陈光阳深吸一口气,那口带着血腥和土腥味的浊气被他狠狠压进肺里,化作胸腔中滚烫的杀意。

  他猛地弓身,像头被激怒的野牛,朝着那光亮处,带着一身血腥和三天来积压的狂暴戾气,悍然撞了进去!

  “操你妈的土耗子!老子陈光阳!来剐人了!!”

  炸雷般的怒吼和骤然爆发的搏杀声,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撕碎了洞内的死寂!

  也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沟口周国伟紧绷的心弦上!

  “冲!!给老子往里冲!!”

  周国伟眼珠子瞬间红了,拔枪嘶吼,第一个朝着沟口猛扑进去!

  身后的公安和民兵如同决堤的洪水,怒吼着撞开风雪,涌向那吞噬了煞星也吞噬了盗墓贼的黑暗洞口!

  风雪还在黑瞎子沟外鬼哭狼嚎,但沟内深处,一场血腥的复仇,正用最原始、最暴烈的方式上演。

  攮子的寒光,映着陈光阳那双赤红如血、燃烧着滔天怒焰的眼睛。

  每一次挥动,都带着老程头胸口那差点透心凉的恨!

  陈光阳那句炸雷般的怒吼。

  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狭小山洞里每一个匪徒的神经上!

  洞内昏暗的光线下,几个正围着微弱火堆、裹着破棉袄的汉子猛地弹起。

  脸上瞬间褪尽血色,只剩下被死神盯上的惊骇!

  “是那个煞星!”

  “他妈的怎么摸进来的?!”

  “抄家伙!拼了!”

  混乱的嘶吼和枪栓拉动声、攮子出鞘的金属摩擦声瞬间爆开!

  绝望催生出最后的疯狂。

  陈光阳根本不等他们组织起像样的反抗!

  他像一头撞进羊群的暴怒雄狮,借着冲势,第一个扑向离他最近、正慌乱举枪的刀疤脸!

  那匪徒枪口还没抬平,陈光阳沾着前一个哨兵热血的攮子已经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儿捅了出去!

  不是刺,是捅!

  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噗嗤!”

  冰冷的攮子毫无阻碍地穿透了破棉袄,深深扎进刀疤脸的左胸下方!

  位置刁钻,避开了肋骨,直没至柄!

  “呃啊……!”

  刀疤脸眼珠子凸得几乎要爆开,剧痛让他手指痉挛,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打在山洞顶壁,碎石簌簌落下。

  陈光阳拧腕一绞!

  刀疤脸的惨叫戛然而止,身体像被抽了骨头的口袋软下去。

  陈光阳看都没看,拔刀!血箭“嗤”地喷了他半身!

  “弄死他!”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匪徒目眦欲裂,抡起沉重的洛阳铲,带着风声朝陈光阳后脑狠狠劈下!

  这要是砸实了,脑袋得变烂西瓜!

  陈光阳后脑勺像长了眼睛,猛地矮身!

  沉重的铲头擦着他头皮掠过,狠狠砸在地上,溅起火星和碎石!

  陈光阳矮身的同时,左手闪电般探出,死死抓住那匪徒握铲的手腕,向下一拽!

  右手攮子毒蛇般反撩而上!

  “噗!”

  冰冷的刀锋精准地切开了匪徒暴露出来的颈侧动脉!

  热血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噗”地喷溅在冰冷的洞壁上,也糊了陈光阳满头满脸!

  滚烫!腥咸!

  带着死亡的气息!

  匪徒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捂着脖子踉跄后退,像被割断了脖子的鸡。

  第三个匪徒是个瘦耗子,手里攥着把磨尖的钢筋。

  想趁机从侧面捅陈光阳的腰眼!

  陈光阳刚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眼角余光瞥见寒光,想也不想,沾满血污的破棉袄猛地向后一甩!

  “啪!”

  湿漉漉、沉甸甸的破棉袄带着巨大的力道,狠狠抽在瘦耗子脸上!

  血水、汗水和污泥糊了他一脸,迷了眼!

  瘦耗子动作一滞!

  就这电光火石的一滞!

  陈光阳如同鬼魅般旋身,沾血的攮子带着破空声。

  狠狠攮进了瘦耗子的心窝!又快!又狠!又准!

  “呃……”瘦耗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身体瞬间僵直,眼神里的凶光迅速涣散。

  山洞内血腥味浓得化不开,地上已经躺了三具还在抽搐的尸体!

  短短几个呼吸间,三条亡命徒的命就交代了!

  剩下的最后两个匪徒,一个端着杆老旧的猎枪,手抖得像筛糠,枪口对着陈光阳乱晃,却死活不敢扣扳机……

  太近了,陈光阳身上还沾着他同伙的血,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杀神!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头目,正是过江龙,此刻脸色煞白,眼神里终于露出了恐惧。

  他手里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背靠着冰冷的洞壁,死死盯着陈光阳。

  “别…别过来!再过来老子开枪了!”端枪的匪徒声音带着哭腔。

  “开枪?”

  陈光阳咧嘴笑了,露出一口被血染红的白牙,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瘆人。

  他抬手随意抹了把脸上的血污,额角那道伤疤在血迹下狰狞跳动。

  “你他妈倒是开啊!看看是你枪子儿快,还是老子的攮子快!”

  他一步步逼近,沾满粘稠血液的棉鞋踩在碎石和血泊里,发出“噗叽噗叽”的声响,像催命的鼓点。

  就在这时!

  山洞入口处,猛地传来震耳欲聋的吼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光阳!我们来了!”

  “放下武器!缴枪不杀!”

  “冲进去!”

  是周国伟!

  他终于带着人顶着风雪,循着洞内的搏杀声和枪响,怒吼着冲了进来!

  几道雪亮的手电光柱瞬间刺破洞内的昏暗,锁定了最后两个匪徒!

  周国伟端着他的五四手枪,脸色铁青,眼神里是后怕和滔天的怒火。

  他一眼就看到了洞内如同修罗场的景象……

  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喷溅得到处都是的鲜血脑浆,还有那个站在血泊中央、浑身浴血、眼神暴戾如狂狼的陈光阳!

  “操!”周国伟心里骂了一句,又是震撼又是心疼。

  他枪口死死指着那个端枪的匪徒:“把枪放下!不然老子立刻崩了你!”

  公安干警和民兵瞬间涌上,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将那两人围得水泄不通。

  那端枪的匪徒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哐当”一声,猎枪掉在地上,人也瘫软下去,抱着头哭嚎:“别杀我!别杀我!我投降!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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