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你说完的再见，才是真正的重逢

　　诺亚悬浮于大气之外，他能感知到母碑核心开始自主释放数据流，那些数据不再是冷冰冰的控制指令，而是充斥着人间烟火的琐碎日常：一句“吃饭了吗”，一次拥抱的温度，雨天共撑一把伞的倾斜角度。

　　他仿佛能感受到每一滴雨珠的落下，每一缕温暖的拥抱，每一声熟悉的问候。

　　他明白，这是艾琳娜的意识在重塑系统底层逻辑，试图将人类的情感和记忆融入冰冷的系统中。

　　就在此刻，遥远星海那颗沉寂星辰突然加速旋转，其自转周期精确锁定为37秒——人类说“我爱你”所需的平均呼吸数。

　　诺亚感到一股莫名的震动，仿佛这颗星辰在向整个宇宙宣告爱的存在。

　　而在地球上，一名刚出生的婴儿睁开眼，望着母亲笑了，嘴里无意识地吐出一个词：“洛羽尘”。

　　诺亚微微一笑，他悄然伸出手，仿佛要触摸那股跨越星际的情感链接，却发现手中的空气变得异常沉重。

　　他轻轻呢喃：“原来，一切早就有了答案。” 他转身望向母碑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艾琳娜的最后一丝意识悬于母碑的裂缝之前，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风太大，差点没站稳。

　　她看见裂缝里面，像是老电影的胶片一样，浮现出两个身影——洛羽尘，和真正的初代罗宾。

　　两个人背对背坐在一个荒芜的星球上，那星球破破烂烂的，感觉是哪个宇宙拆迁队没处理干净的烂尾楼。

　　他们俩也没啥交流，就跟两尊雕塑似的，只是轮流拨弄着一堆早就熄灭的篝火，火星子都看不见了，就剩点黑灰。

　　艾琳娜也不是傻白甜，她忽然就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记忆回放，这是母碑系统最后保留的真实场景——他们俩，从一开始，就没被允许好好谈个恋爱。

　　系统就好像个恶婆婆，棒打鸳鸯，死活不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是！

　　但是！

　　重点来了！

　　他们居然在无数次轮回的间隙中，偷偷摸摸地共享过十七次沉默的夜晚！

　　十七次啊！

　　虽然啥也没干，但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嗯...有点甜又有点虐。

　　艾琳娜看着那俩人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像是吃了一颗没熟透的柠檬。

　　她没有再尝试去唤醒他们再唤醒，也不过是让他们再经历一次痛苦的轮回。

　　她做了个决定，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全部意识，像捏橡皮泥一样，用力地捏成一句话，然后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放入了那道小小的裂缝里。

　　“谢谢你们，替我们活过那些没能说出口的爱。”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惊涛骇浪。

　　整个母碑开始崩解，不是那种“轰”的一声爆炸，也不是什么“duang”的一声特效。

　　而是像雪融化一样，安静地，无声无息地消散。

　　就像是冰淇淋化在了手上，虽然有点可惜，但是...也挺凉快的？

　　繁星站在崩解的母碑前，手里握着的神棺通行权，也像是完成了使命一样，化作一堆光尘，飘飘散散地消失了。

　　她本来以为，这下终于可以打卡下班，回家追剧了。

　　结果没想到，剧情反转了！

　　在母碑的残骸中心，突然升起一道透明的阶梯，这阶梯也不知道是啥材质做的，感觉踩上去会很有弹性。

　　阶梯通往一个未知的维度，看着就让人觉得神秘兮兮的。

　　更诡异的是，阶梯的两侧，竟然站着十三任火种主宰的虚影！

　　他们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有穿盔甲的，有穿西装的，还有穿着睡衣的...可能是在家加班被临时抓来的。

　　他们对着繁星齐刷刷地鞠了个躬，那场面，就像是参加什么大型祭祀活动。

　　繁星被吓了一跳，赶紧摆手：“哎哎哎，别这样，我可不是什么英雄，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结果其中一个虚影开了口，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像是熬夜加班没睡好：“我们也不是什么主宰，什么救世主。我们只是……一群不愿意再卷下去，想要停下来的人。”

　　说完，虚影们就消失了，留下了繁星一个人，站在阶梯前，风中凌乱。

　　她叹了口气，心想，这都到最后了，还搞这些幺蛾子。

　　她迈开腿，踏上了阶梯。

　　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回头也没啥用，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但是在踏上最后一阶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种子。

　　这枚种子，是她从槐林带回来的，据说可以带来希望。

　　她轻轻地将种子撒向虚空，就像是在玩什么行为艺术。

　　下一秒，宇宙的某个角落，一颗死寂的行星表面，突然悄无声息地萌发出了一株嫩芽。

　　那株嫩芽，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灯，照亮了希望的方向。

　　赤瞳的残魂，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摇摇晃晃地穿行至母碑崩解的中心。

　　他手里握着的“拒绝之剑”，现在只剩下一寸长的断刃，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疼。

　　他本来是打算做最后一击，和母碑同归于尽的。

　　结果没想到，母碑没了。

　　他愣在原地，看着空空荡荡的虚空，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良久，他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奈和释然：“哈哈哈！原来最狠的反抗，不是砍下去，而是发现刀已经没用了！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他将手中的断刃，插入虚空之中，任由它化作一堆星尘，飘散在宇宙之中。

　　就在他即将消失的那一刻，他感知到十三任主宰的意志，齐聚在他的耳边。

　　“替我们，说一声对不起。”

　　赤瞳点了点头，用尽最后的力气，低声吼道：“对不起……我们曾经以为，我们必须赢。”

　　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星海。

　　那一刻，所有曾经因为轮回而死去的灵魂，同时闭上了眼睛。

　　周启明蜷缩在废弃的气象站里，他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像一只无助的小猫。

　　他手中那本《语脉编年史》，烧焦的页面突然自己翻动了起来，显露出一行他从未见过的文字。

　　“记录者，终将成为被记录者。”

　　周启明愣住了，他看着那行字，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随即，他察觉到体内涌动着一股异样的能量。

　　那些他曾经拼命守护的记忆数据，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从他的大脑里涌向指尖，然后化作一个个光点，飘出窗外。

　　他没有阻止

　　他反而摊开了手掌，任由那些光点，飞向无垠的夜空。

　　黎明时分，全球十七个节点，同时接收到了一段新的信号。

　　那不是语言，也不是旋律，而是十七种不同年龄、性别、口音的人类呼吸声，整齐划一，如同合唱。

　　人们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身边的人说：“我梦见你了。”

　　而与此同时，在宇宙的边缘，苏砚的意识正像一片羽毛般漂浮着，她漫无目的地游荡，突然，她停了下来，她的“视线”前方，出现了一道扭曲的光影，光影中传来一个声音：“欢迎来到……”没问题，创意力量这就来接续剧情，整点好活！

　　苏砚的意识像一根无依无靠的韭菜，在宇宙边缘随风摇摆。

　　母碑嗝屁后留下的真空，不是能量潮汐，也不是数据洪流，而是一股比量子纠缠还玄乎的力量正在填补。

　　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无数小个体们“爱咋咋地，老子就是要接着唠嗑”的强烈意愿。

　　苏砚想给它起个超厉害的名字，结果发现“命运”“奇迹”“真爱永恒”都太俗气了，配不上这股又丧又燃的劲儿。

　　于是，她灵机一动，决定玩票大的。

　　在亿万个灵魂深处，苏砚留下了一道酷炫的印记：黑暗中，一只手握住了另一只手，轻轻拍了三下——“别怕，我在”。

　　三十七秒后，宇宙深处一颗沉寂的星辰，突然像诈尸般亮了起来！

　　那光芒，就像是社畜熬夜加班时，电脑屏幕上的最后一点希望。

　　光谱分析报告显示，这颗星燃烧的燃料，竟然是人类历史上所有石沉大海、有去无回的“我爱你”。

　　“欢迎来到……重启盘？”一个声音在苏砚的意识深处炸开，像是劣质音响发出的电流杂音。

　　苏砚还没来得及吐槽这山寨味十足的开场白，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拉扯力，要把她拽入那道光影之中。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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