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铁器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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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船刚把银老汉送的细錾子和银鱼吊坠,用绒布裹了三层,放进储物舱的木匣里 —— 匣子里还躺着铜老汉的锻铜小锤、木老汉的檀木刨子,金锈侯扒着匣子数,笑着说 “再装两件,咱这匣子能当‘百工工具箱’了”。就见上游河面上飘来一艘插着铁幡的木船,船舷上绑着的铁锚都锈得发乌,风一吹 “吱呀” 响,跟老骨头较劲似的。

  船头立着个满手铁屑的老汉,手掌上全是老茧,指缝里卡着黑褐色的锈渣,怀里抱着半截断了的铁犁,犁尖的铁刃都翻卷了,黑锈顺着断口往下淌,在船板上积成一小滩带铁末的锈泥。他挥着锻铁用的大铁锤,嗓子像被烟熏过:“解锈侠!等等俺!俺们铁器坊快撑不住啦!”

  老斩赶紧让船工停橹,那老汉撑着竹篙,裤脚沾着铁屑和炭灰,急急忙忙划过来。船还没靠稳,一股怪味就飘过来 —— 本该是铁器的金属味,混着铁锈味和焦糊味,比放了十年的旧铁锅还难闻,呛得金锈侯赶紧捂鼻子:“这味儿咋跟闻了烧糊的铁片子似的,辣嗓子!”

  “俺是北河铁器坊的,专做铁犁、铁锅、铁剑,农户种地、百姓做饭、镖局防身都找俺们。可如今遭了铁腐蚀锈!刚打好的铁犁全废了,就连锻铁的炉子都锈得漏铁水,铁匠们都快没活路了!” 老汉抹着汗,他姓铁,大伙叫他铁老汉,脸上还沾着点炭灰,看着急得额头的青筋都蹦出来,手上的老茧里都渗着黑锈。

  金锈侯正拿着细錾子刻船板玩,一听 “铁器坊” 仨字,錾子掉在地上:“哟,这锈毒连硬邦邦的铁都敢啃?没了好铁犁,农户开春种不了地;没了铁剑,镖局走镖都没底气,这日子还咋过得踏实哟?”

  老斩接过铁老汉递来的断铁犁,用手指敲了敲犁身,“当当” 响,脆得像薄铁皮,一用力,犁尖就掉了块铁屑,里面还沾着黑锈:“这铁锈比之前的都邪乎,连熟铁都能锈脆了,怕是锻铁炉、大铁锤、铁砧子都遭了污染。”

  “铁器坊离这儿还有多远?” 老斩问。铁老汉指着北边:“顺着河再走三十里,瞧见冒红火的院子就是。俺们试着换了新炼的铁锭,结果锻着锻着就发黑;就连熔铁的坩埚,都锈得漏了,铁水洒在地上,差点烧了存铁料的棚子!”

  小芽掏出护海珠凑近铁犁一照,原本透亮的蓝光 “唰” 地变成暗褐色,锈迹像细黑网似的缠在铁纹里,用灵泉水冲了一百多遍,铁器上还留着淡黑印子:“这铁锈渗进铁材里了!铁本就容易生锈,混上锈毒后,不光脆得一折就断,还能把工具全锈住,连锻铁的炭火都烧不旺!”

  快船立马调转船头,往北河铁器坊赶。越靠近坊子,空气中的怪味越浓,远处看,铁器坊的烟囱冒的烟都带着股暗红色,透着股焦糊劲。金锈侯揉着喉咙嘟囔:“这味儿比锻铁时的火星子还呛人,怕是刚炼的铁锭也废了。”

  远远望见铁器坊,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 院子里的铁器堆得乱七八糟,铁犁断、铁锅裂、铁剑弯,有的还沾着锈渣;锻铁炉歪在一边,炉口锈得堵了一半,里面还卡着半截黑铁块;铁砧子、大铁锤扔了一地,全是锈迹;几个年轻铁匠蹲在铁锭旁,手里攥着断了柄的小铁锤,眼圈红红的,连抡锤的力气都没了。

  船刚靠岸,铁老汉就领着个扎着牛皮围裙的小伙迎上来 —— 小伙是他儿子,叫铁小锻,手上还沾着没洗干净的铁锈,胳膊上被火星烫了个小疤。铁老汉的围裙上满是铁屑和锈渣,袖口硬邦邦的,走路时还掉着铁末:“解锈侠可算来了!再晚五天,俺们这传了十二代的老铁器坊,可就彻底毁了 —— 俺们还等着给西坡农户打三十张铁犁呢,误了春耕,农户们今年就得饿肚子!”

  众人跟着往坊里走,地上的铁屑和锈泥混在一起,又滑又硌脚,踩上去 “咯吱” 响,还沾得满鞋都是铁刺。金锈侯没留神踩在一块黑铁片上,“哎哟” 叫了一声,铁片碎成好几块,他差点摔着:“这铁咋脆成这样?跟掰饼干似的!”

  主锻铁房的门一推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焦糊味扑面而来,呛得大伙赶紧捂鼻子。屋里的锻铁炉、铁砧子、淬火池全没了往日模样:锻铁炉的炉壁锈得发黑,里面的铁渣变成了黑褐色;铁砧子的台面锈得坑坑洼洼,锻出来的铁器全是毛刺;淬火池的水都变成了黑红色,淬过的铁器越淬越脆。

  几个老铁匠正用钢凿凿锻铁炉上的锈,凿一下 “叮当” 响,有的锈块太大,得两个人抱着大锤砸,砸下来的锈渣掉进旁边的铁锭堆里,把好铁都染黑了。铁老汉指着那堆铁锭,声音发颤:“三天前早上,俺来熔铁,刚把铁锭塞进炉子就觉着不对劲。熔出来的铁水,没一会儿就发黑,还粘得像麦芽糖,锻都锻不动!俺们以为是铁锭掺了渣,换了上好的熟铁,结果还是老样子,就连库房里存的好铁剑也遭了殃,剑刃一折就断!”

  小芽拿起一块黑铁片,用指甲抠了抠,铁片里竟爬出几只细小的黑虫子 —— 比之前银器坊的银蚀菌还大,爬过的地方,铁材立马变灰,还留着细小的啃痕:“这不是普通铁锈!铁材里有铁蚀虫,会啃食铁纤维,还会分泌粘汁,让铁水粘成块,再不管,整个坊子的铁料都得废!”

  这话刚说完,就听见 “轰隆” 一声巨响 —— 锻铁房角落的锻铁炉突然炸了!带着锈的铁水 “滋啦” 溅出来,像火球似的四处蹦,还裹着火星,眼看就要砸到旁边的熟铁锭堆上 —— 那是刚炼的五十斤熟铁,西坡农户的铁犁就等着用这些铁做,要是被砸坏,春耕就彻底赶不上了。

  “快挡住!别让锈铁水毁了熟铁锭!” 老斩大喊。老锅立马催动灵力,金灵的金光、火灵的红光、土灵的黄光缠在一起,还掺了熟铁的灵气,变成一道金红泛土的灵光,往锻铁炉那边一罩。

  飞溅的铁水和火星突然定住,接着锈渣像细沙似的往下掉,黑铁水慢慢恢复成亮闪闪的银白色,连锻铁炉的裂缝都被灵光补好了 —— 灵光裹着铁水,像条铁带子似的,慢慢流回炉里;那些爬在铁器上的铁蚀虫,一碰到灵光就化成了灰,连粘汁都烤干了。铁老汉看得眼睛都直了,手里的大铁锤 “哐当” 掉在地上:“这灵光不光能除锈,还能把铁水收回去?可比俺们用铁勺舀管用多了!”

  老锅一边维持灵光,一边解释:“金灵能固铁护形,火灵能控住铁水温度,土灵能让铁材恢复韧性;三样灵气混在一起,铁器既能变干净,还能更结实。” 金锈侯和周师傅赶紧找新坩埚和耐火泥,把锻铁炉修好,又给炉壁涂了层护铁膏 —— 是周师傅用护银膏改的,专门防铁蚀虫,以防再生锈。

  忙完锻铁炉,众人跟着铁老汉去锻打房。房里的大铁锤锈得不成样,锤头上全是黑锈,旁边的铁犁模具也锈出了洞。铁老汉拿起一把旧铁犁叹气:“以前俺们打的铁犁,又硬又锋利,能犁三年地不卷刃;铁剑劈柴都不崩口。现在倒好,铁器又黑又脆,耕地没两下就断,谁还敢要啊!”

  小芽用灵泉水浇在大铁锤上,让老锅用灵光扫了一遍,锤头上的锈迹慢慢褪去,露出原本的铁色:“只要把工具、铁材里的铁蚀虫清干净,重新熔铁锻打,肯定能赶上春耕。”

  正说着,旁边的淬火房传来一声 “哎呀”。众人跑过去一看,铁小锻在淬铁犁时,铁犁突然断了,还从断口处爬出几只铁蚀虫。小锻急得眼圈红了:“这铁犁是王大爷家等着种地的,断了可咋整啊!”

  铁老汉拍了拍他的肩,刚想安慰,就见房梁上一个装铁屑的木筐突然滑落,眼看要砸到刚锻好的铁剑坯上。“小心!” 老斩大喊,抽出短刀掷过去,短刀 “唰” 地把木筐挑到一边,铁屑撒了一地。

  金锈侯赶紧跑过去帮小锻捡铁犁:“没事吧?先别慌,让老锅用灵光扫扫,铁犁还能救。” 老锅走过来,用灵光扫了扫断铁犁,断口慢慢合上了,铁犁也恢复了亮泽。小锻瞪大了眼:“这灵光也太神了!还能补铁器?”

  接下来几天,众人跟着铁匠们清理铁材、修工具、杀铁蚀虫。金锈侯跟着铁老汉学锻铁,一开始闹了不少笑话 —— 熔铁时火候大了,铁水溅出来烫了手背;锻铁犁时力气太猛,把犁柄打弯了;还把铁蚀虫当成了铁屑,想用手捏,被铁老汉拦住:“这是铁蚀虫,碰了会咬手,还会啃铁料!”

  铁老汉耐心教他:“铁料硬,得用巧劲,光使蛮力会打歪;淬火要快,慢了铁就脆;磨刃得顺着纹路,不然会崩口。” 金锈侯学了八天,终于打好一张小铁犁,虽然犁尖有点歪,但能耕地,铁老汉夸:“不错不错,比俺第一次打的强多了,至少能犁地,不卷刃!”

  这天,众人准备把新做好的铁犁送给农户,刚出坊门就闻见锻铁房有怪味。铁老汉跑去一看,之前清过铁蚀虫的铁锭堆里,又冒出几只小虫子 —— 原来锻铁炉底下有个小洞口,铁蚀虫的巢穴在这儿!老锅赶紧催动灵光,灵光变成细密的铁网,把虫子全兜住,还往洞里灌了点灵光:“这样能把虫卵也杀了,以后再也不会有铁蚀虫了!”

  熔铁做最后一张铁犁时,铁老汉特意在铁水里加了点新炼的锰:“这样铁犁更硬实,不容易卷刃,还能防生锈,用三年都没问题。” 锻铁炉的烟筒冒起淡红色水汽,铁香飘得老远。过了六天,三十张铁犁终于做好了 —— 铁犁亮得照人,犁尖锋利,西坡的农户们来取货时,扛着铁犁笑得合不拢嘴:“有这好犁,今年肯定是好收成!多谢解锈侠和老铁匠!”

  离开那天,铁匠们每人都送了一件小铁器 —— 铁小锻送了把小铁刀,铁老汉送了个铁制的刀架,上面都刻着 “护铁之恩” 四个字。铁老汉还把自己用了几十年的大铁锤送给金锈侯 —— 铁锤是精铁做的,锤柄是枣木的,磨得光溜溜的,还带着铁香:“这铁锤锻铁最顺手,你拿着,往后想打个小铁器,就能自己动手。”

  快船驶离铁器坊时,铁老汉和铁匠们都站在岸边挥手,有人举着铁犁喊:“解锈侠!下次来,俺给你们打新铁锚!” 金锈侯趴在船边挥手:“一定来!到时候俺给你们打把铁剑!”

  他摸着大铁锤笑:“如今有铁器、有银器、有铜器,往后的日子不光吃得香、穿得靓,连种地的犁、防身的剑都有了,再也不用凑合啦!” 周师傅晃了晃新调的护铁膏:“我把护银珠的粉掺进护铁膏里了,往后锻铁炉、大铁锤涂了这个,不仅防生锈,还不沾铁屑,更好用!”

  船行到河中央,远处突然有人挥手 —— 是王叔带着乡亲们来了!银器坊的银老汉、铜器坊的铜老汉、木器坊的木老汉,手里都拿着各自坊里的东西,银老汉举着个银制的铁器架,铜老汉抱着个铜制的铁刀鞘,木老汉拿着个木制的铁犁托,说是给农户的铁犁添配件。

  王叔笑着喊:“俺们听说你们往铁器坊去了,特意凑来送送你们!还听说铁犁做好了,特意带了点东西沾沾喜气!” 众人赶紧靠岸,乡亲们把东西塞进船里,铁老汉还额外给老斩送了把铁剑:“你的短刀配把铁剑,走镖更安全!”

  老斩接过铁剑,心里暖烘烘的,眼眶都红了:“谢谢你们!这么远还跑一趟。以后再遇到锈毒,别慌,捎个信来,我们肯定来帮忙。” 铁老汉点头:“你们放心!俺们都学会用灵光清理铁蚀虫了,护坊联盟又多了铁器坊,往后谁家有难,大伙一起上,保管能守住家业!”

  快船再次启航,朝着下一个目的地驶去。船尾的浪花里,裹着铁香、银香、铜香,阳光洒在船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金锈侯望着远处的天空,突然说:“咱们帮了这么多坊子,吃的、穿的、用的、种地的都救过了,要是把这些手艺写成书,连打铁犁的技巧、杀铁蚀虫的法子都记下来,让更多人学会,往后是不是就没人怕锈毒了?”

  老斩点头,眼神比往常更亮:“不光要写这些,还得把每种锈毒的克星都记清楚 —— 比如铁蚀虫怕火灵,银蚀菌怕水灵,让手艺人一看就知道咋应对!只要咱们接着走下去,不管啥新锈毒冒出来,都能解决,老百姓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越来越红火!”

  快船在河面上破浪前行,载着满船的铁器与希望,驶向更远的地方。水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波纹,像一条铁制的锦带,把铁器坊、银器坊、铜器坊…… 所有坊子的人心紧紧连在一起,也把这份守护的故事,传向了更广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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