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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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之海中，五尊佛陀收回了落在李薇身上的视线。祂们一并转向三位道人，最终，视线全都汇聚在了青年形象的道人身上。
俄而，刚刚一指点出，打掉李薇一枚“复活币”的白玉佛陀，面上显露出恍然之色。
祂意味深长地开口。
“原来如此。”
......
战场边缘，不知多少万里之外。
金灵圣母呆滞地僵立于虚空。
她怔怔地望着那三位贯穿天地的伟岸身影，感知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道韵。
一时间，竟是失了言语。
在她身侧，地藏菩萨双掌合十，神情无比复杂。
“原来如此。”
......
浮岛，碧游宫正殿。
太乙正撅着屁股，趴在光洁的玉石地面上。
用手指蘸着酒水，兴奋地写写画画，不断梳理着先前磬响带给他的无穷灵感，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妙啊！妙啊！”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家那位小“师叔”，已然动作僵硬地走到大殿门口。
“李诚”扬起小脑袋，望向“远方”。
小小的脸上，氤氲着一层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沧桑与怅然。
静默了十几息。
“李诚”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原来如此。”
......
小家伙的心底，真正的李诚有点儿炸毛。
“老头，什么‘原来如此’，你怎么突然抽风了！”
闻言，“李诚”露出一丝迷惘，道：“我本以为，是通天的人性干扰了我......”
李诚的神魂翻了个白眼。
“那实际呢”
心底，古老的意志微微震颤，化作一声叹息。
“唉......原来，我就是通天......我......只是灵宝的他我......”
李诚愣了愣，问。
“你是独立的吗”
意志回应，“当然......为了真实，祂斩断了同我的一切因果......”
李诚轻嗤一声。
“那你纠结个屁你不就是你吗”
外界，“李诚”微微一愕。
未几，他脸上的怅然与苦涩缓缓褪去，渐渐化为一片清明。
......
感知到“老爷爷”的情绪变化，李诚笑嘻嘻地问。
“想通了”
意志轻轻波动，带着些轻松之意。
“想通了。”
李诚立刻催促。
“想通了就赶紧把身体还给我，别一天到晚抽风了！”
外界的“李诚”再次愣怔，继而，发出了畅快的朗笑声。
“哈哈哈哈......你这惫懒货......”
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内，将沉浸于钻研中的太乙真人给惊到了。
胖子茫然地抬起头，望着李诚小小的背影，总感觉......那气质......莫名地熟悉。
就在这时，李诚的身躯一个踉跄。
紧接着，一道残破不堪、在不断破碎与重组间循环的青年道人虚影，自小家伙的眉心之中飘然飞出，落在了大殿正中！
太乙一见这道人，肥硕的身躯猛地一颤，激动无比地撅着屁股下拜。
“师叔！”
而李诚只觉得脑袋像是被人用大锤狠狠敲了一下，嗡嗡作响。
晕眩感好不容易消散，他这才看清殿中那道虚影。
小孩茫然了片刻，紧接着，脸上现出焦急之色。
“老头！你出来干啥快回来啊！”
那青年道人并未搭理李诚，视线始终落在太乙身上。
“太乙......你师父回来了，要去找他吗”
太乙真人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看着那道虚影，浑身肥肉一颤，讪笑着搓了搓手。
“师叔啊，我如今这副德性，哪儿有脸去见师父他老人家哟......”道人虚影再次朗笑出声。
“师叔待你如何”
太乙连忙拍着胸脯，诚恳无比。
“那自是极好的！”
道人虚影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回过身，一指点向李诚。
“这小子，传承了我一身的本事......往后，他便是你师弟了，如何”
太乙闻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使得使得！师叔放心！”
李诚却听出了一丝不对味儿。
他迈开小短腿儿，急急忙忙地跑到大殿中央，伸手就想去扯那虚影宽大的道袍。
可他伸出手，却扯了个空。
李诚仰着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老头，你要做什么”
道人虚虚伸手，按在了李诚的发顶，动作轻柔。
但他没有回答李诚，仍看着太乙。
“师侄，带上你师弟，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照顾他。”
太乙虽然神经大条，此刻却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儿。
他脸上的讨好笑容僵住了，迟疑地问。
“师叔，您......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道人虚影的神色陡然一肃，口中发出一声轻叱。
“走！”
这一声喝，让太乙再次打了个哆嗦。
他不敢再多问，一个箭步上前，抄起李诚夹在胳膊底下，转身便遁入了虚空。
“放开我！死胖子！”
李诚使劲撕扯着太乙的耳朵，让他放下自己。
“老头！老头你回来！”
太乙边飞边叹气，苦口婆心地劝道。
“师叔......哦不，师弟......师弟啊，咱们就别给师叔他老人家添乱了。”
......
待太乙携着李诚远去后，整座碧游宫彻底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青年道人的虚影，缓缓在殿中央盘坐下来，神色平和。
下一刻。
嗡——！
无量青光，自虚影之上豁然大放！
随着青光照彻，仙宫殿宇开始无声地崩塌，整座浮岛也开始缓缓崩解。
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所有的一切，全都化作了最细微的青色光屑，如百川归海般，向着那道虚影坍缩而去。
虚影在无穷光屑的汇聚下，渐渐凝实。
最终，化作一位身披八卦仙衣，手提宝剑，气度无比洒脱高旷的青年道人。
他缓缓抬头，望向李诚与太乙远去的方向，呢喃道：
“我承认，多宝、金灵他们，确实不如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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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华国，武道联盟总部。
原属于云生的豪华办公室中，云横立于落地窗前，仰头望着漫天的绚烂......
半晌，他转过身，看到了正于虚空中缓缓勾勒出身形的男子。
看着他那身尊贵威严的玄黄帝袍，云横苦笑问道：“战况如何”
以无处不在特性降临于此的顾谨之微微摇头，“她一人要敌十一尊永恒。”
“唉......”云横无奈又无力地闭了闭眼，第一次觉得，武仙是如此的渺小。
定了定神，他问：“你呢也要去”
顾谨之沉然颔首：“我不会再同她分开了。”
云横抿唇，神色严肃，“要发动吗”
顾谨之道：“是。”
话落，他的身形豁然崩解，仿佛从未出现。
视线追随着那些不断飘落的玄黄光屑，云横苦笑的同时，掏出了怀中的通讯器。
“告诉所有人，开始吧！”
......
华国。
所有电视台，所有网络平台，在同一时间黑屏。
下一刻，无意义的广告全数消失。
关于神话、关于永恒、关于信仰的讲坛、电影、电视剧一齐上线。
仅是一瞬间，它们便占据了整个网络。
......
北极联盟，圣光教会东部教区总部。
教堂神坛上的光明圣徽被取下。
取而代代之的，是一幅威严、神圣，俯瞰众生的白须老者画像。
同一时间，联盟境内，数以万计的教堂，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电视节目被中断。
循环播放的，是《圣经》中最古老、最神圣的篇章。
......
天竺国，恒河畔。
一座座崭新的，表面鎏金的四头四臂神像，在每一座城市的中心拔地而起。
无数民众被吸引而来，聚集于神像之下。
一位位新鲜出炉的神职者口若悬河的宣讲着梵天的伟大。
......
爱琴海的蔚蓝之滨。
莱茵河畔的古老城堡。
乃至于大洋彼岸的新大陆。
整个蓝星，所有国家，所有势力，不约而同地行动了起来。
被遗忘了三千多年的信仰，在这一天，以一种前所未有、蛮横霸道的方式，重临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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