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圣物归一？万法同源

　　南海的朝阳总带着股刚从地脉里烘出来的暖意。清晨六点，第一缕金光刺破海面时，陆惊鸿正蹲在祭坛边缘的珊瑚石旁，看着十大家族的圣物在晨光里泛着不同颜色的光 —— 伏藏铁蝎的赤红、九眼天珠的靛蓝、萨满青铜鼓的鎏金、八宝琉璃药壶的清碧、郑和铁卷的明黄…… 十道光芒像十条细流，正朝着祭坛中央的星脉枢纽圆盘缓缓汇聚，在地面上画出一道淡淡的太极轮廓，连空气里都飘着类似雨后泥土的清新气，是地脉彻底苏醒的味道。

　　“比徐师父在武夷山煮的‘脉泉茶’还醇。” 陆惊鸿指尖碰了碰地面的光流，暖意顺着指尖爬上来，竟让他想起十七岁那年误喝老地师珍藏的三十年脉泉茶的场景 —— 当时茶气太足，他晕乎乎地在茶园里睡了一下午，梦里全是游走的地脉光带，醒来还被徐墨农笑 “是地脉认你当小徒弟了”。

　　“又在想徐师父了？” 格桑梅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端着一个竹编茶盘，上面放着两个粗陶碗，碗里是刚煮好的甜茶，热气裹着奶香飘过来，“卓玛阿佳托人从日内瓦寄来的酥油，煮出来的甜茶比上次还香，你尝尝？”

　　陆惊鸿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温热的甜茶滑过喉咙，把清晨的微凉冲得一干二净。他看向格桑梅朵僧袍上的时轮金刚刺绣，刺绣在晨光里泛着细微光晕，与她胸前九眼天珠的光芒隐隐呼应：“你阿爸的《时轮密录》里，有没有提过‘圣物同源’的说法？”

　　格桑梅朵蹲下身，指尖划过地面的光流，光流在她指尖绕了个圈，竟凝成了一个小小的时轮图案：“有啊，密录里写‘十圣出同源，脉气贯九天’，阿爸说这是莲花生大士当年留下的预言，只是没人知道‘同源’到底是什么。” 她突然笑了，露出两颗浅浅的虎牙，“不过刚才我摸天珠时，它跟司徒家的宗喀巴金冠产生了共鸣，金冠上的九眼天珠纹路，跟我的天珠一模一样，连缺口的位置都不差 —— 你说会不会十大家族的圣物，本来就是一套？”

　　“还真有可能。” 赫连铁树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他怀里抱着萨满青铜鼓，鼓面上的雍仲逆万字已经彻底变成了鎏金色，鼓内侧的契丹观星图正泛着微光，“我刚才敲鼓时，鼓点竟跟南宫家的血螺梵轮转出来的节奏合上了，南宫镜说这是‘四业诛杀阵’的起手式，可我们赫连家的‘护脉咒’，本来跟萨迦派的术法是死对头，怎么会凑成一个阵？”

　　沐云裳这时也走了过来，她怀里的八宝琉璃药壶正滴着水珠，水珠落在光流里，竟没散开，反而变成了细小的茶苗形状，与滇西勐库大叶种茶的幼苗一模一样：“滇西的《古茶记》里说，最早的勐库茶苗，是‘从天脉上掉下来的’，我之前以为是老茶农编的故事，现在看来，这茶苗的纹路，跟星脉枢纽圆盘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 连药壶里的瘴气解药，都能跟陈家的玛尔巴手鼓产生共鸣，手鼓一敲，解药的效力就翻一倍。”

　　正说着，齐海生抱着郑和铁卷跑了过来，铁卷上的航线图在晨光里投射到地面，竟与十道圣物光流完全重合，形成了一张完整的星脉地图：“惊鸿哥！你看！铁卷上的‘郑和航线’，根本不是地球的航线，是星际地脉的路线！你看这条通往紫色星辰的线，跟杨公盘里的星图光带一模一样！”

　　陆惊鸿赶紧摸出杨公盘，盘心的二十八宿铜镜 “嗡” 地一声，映出的星际星图与铁卷的航线图完美叠加，十道圣物光流顺着航线图流动，像给星图镶上了一道彩色的边。更诡异的是，当光流流到星图中央的紫色星辰时，星辰突然亮起，射出一道淡紫色的光，落在星脉枢纽圆盘上，圆盘的纹路开始重组，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圣物轮廓 —— 是十大家族圣物拼合后的样子！

　　“原来‘圣物归一’，是要拼成‘星脉守护印’！” 陆惊鸿突然明白过来，徐墨农临终前给他的那半块《皇极经世书》残卷，此刻正发烫，残卷上的文字重组，拼成了一段口诀：“十圣归一位，万法同源脉，印成通星汉，枯者无处藏。”

　　“枯者就是跨维地脉之主！” 格桑梅朵的九眼天珠突然剧烈震动，“《龙钦心髓》里说‘星脉守护印’能净化枯萎之气，只要我们能让圣物真正归一，就能彻底切断枯萎者与星际地脉的连接！”

　　可就在这时，杨公盘里的星图突然暗了一下 —— 之前潜入星际地脉的黑色纹路，竟顺着紫色光带爬了回来，像一条小蛇，朝着星脉枢纽圆盘的方向游动，所过之处，星图光带都变得暗淡，连地面的圣物光流，都开始微微颤抖。

　　“它在偷圣物的脉气！” 南宫镜的声音传来，他手里的血螺梵轮正快速转动，梵轮上的血纹泛着红光，试图挡住黑色纹路，“这是苯教的‘噬脉咒’，赫连铁树，你应该认识！”

　　赫连铁树脸色一沉，他摸出腰间的萨满骨哨，放在嘴边吹响 —— 这次的 “护脉咒” 不再是沉稳的鼓点，而是尖锐的哨音，像长白山的海东青在鸣叫，黑色纹路听到哨音，瞬间停住了动作，开始微微颤抖：“是我赫连家失传的‘驱邪哨’，当年契丹先祖用它驱赶过地脉里的邪物，没想到对枯萎者的纹路也有用！”

　　“别高兴太早！” 陆明远的声音突然传来，他站在祭坛边缘，手里拿着一块从宇宙沙盘上刮下来的碎片，碎片上的星轨纹路正泛着红光，“它不是怕哨音，是在召唤本体！你们看杨公盘的星图，紫色星辰那边，已经出现了枯萎者的影子！”

　　众人看向杨公盘，果然见星图中央的紫色星辰旁，出现了一团巨大的黑影，黑影周围的星际地脉光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变成灰色的粉末，连地球地脉的光流，都开始变得微弱。

　　“必须立刻让圣物归一！” 陆惊鸿深吸一口气，将伏藏铁蝎举过头顶，圣物的赤红光芒瞬间暴涨，“格桑，用《时轮金刚经》的‘合脉咒’引导光流；赫连兄，用萨满鼓稳定地脉；沐姐姐，用药壶净化黑色纹路；海生，用铁卷定位星脉印的位置；其他人，将圣物的脉气注入圆盘！”

　　十大家族的人立刻行动起来。格桑梅朵闭上眼，《时轮金刚经》的经文像清泉一样洒在祭坛上，十道圣物光流开始加速汇聚；赫连铁树敲响萨满鼓，沉稳的鼓点让微微颤抖的地脉瞬间稳定，地面的太极轮廓变得更加清晰；沐云裳将八宝琉璃药壶对准黑色纹路，清碧色的解药水珠落在纹路上，纹路开始冒烟，像被烧到的绳子；齐海生展开郑和铁卷，金色的航线图投射到圆盘上，标出了圣物拼合的位置；司徒笑、南宫镜、陈九指、汉斯、橘真夜、橘弥生、以法莲?科恩，各自将家族的圣物放在圆盘的对应位置，圣物的光芒顺着圆盘纹路流动，逐渐连成一片。

　　可就在圣物即将拼合成 “星脉守护印” 的瞬间，黑色纹路突然爆发，化作一团黑雾，朝着格桑梅朵扑去 —— 它想打断合脉咒！陆惊鸿眼疾手快，将杨公盘扔了过去，盘心的铜镜射出一道白光，正好挡住黑雾，可黑雾却趁机钻进了铜镜里，杨公盘的星图瞬间变得混乱，紫色星辰的光芒也开始闪烁。

　　“不好！它在干扰星图定位！” 齐海生大喊，铁卷的航线图开始扭曲，圣物的光流也变得紊乱，“没有星图指引，圣物拼合会出错，到时候不仅成不了守护印，还会引爆地脉！”

　　就在这危急时刻，陆明远突然冲了过来，将手里的宇宙沙盘碎片扔进圆盘的中心凹槽：“用宇宙沙盘的星轨校准！罗斯柴尔的沙盘能模拟星际地脉，我之前偷偷记了星轨参数！”

　　碎片刚进入凹槽，圆盘突然爆发出一道强光，混乱的星图瞬间恢复正常，黑色纹路在强光里发出刺耳的尖叫，从杨公盘里被逼了出来，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晨光里。十道圣物光流再次加速汇聚，在圆盘上方拼成了一个巨大的 “星脉守护印”—— 印面上刻着十大家族的圣物图案，中间是星脉枢纽的纹路，泛着七彩的光芒，朝着星际地脉的方向射去。

　　紫色星辰旁的黑影，在守护印的光芒下，开始快速萎缩，周围枯萎的星际地脉光带，竟重新泛起了微光，像春天里重新发芽的草。众人都松了口气，瘫坐在祭坛上，看着守护印的光芒渐渐融入星际地脉，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终于…… 成了。” 格桑梅朵靠在陆惊鸿肩上，声音里带着疲惫，却满是笑意，“以后再也不用怕枯萎者了，我们可以去喝卓玛阿佳说的日内瓦甜茶，还可以去长白山看雪，去滇西喝勐库茶……”

　　陆惊鸿笑着点点头，摸出怀里的《皇极经世书》残卷，残卷上的文字这次没有重组，而是泛着温暖的光，像在为他们庆祝。他看向远处的海平面，朝阳已经完全升起，海面泛着金色的波光，十大家族的船在波光里排成一排，船上的圣物光芒，像一串彩色的星星，点缀在蓝色的海面上。

　　可就在这时，星脉枢纽圆盘突然微微震动，圆盘中心的凹槽里，竟泛起了一丝微弱的黑色 —— 不是之前的纹路，而是一种更淡、更隐蔽的黑色，像墨水滴在水里，慢慢扩散，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而杨公盘的星图里，紫色星辰旁的黑影虽然消失了，却在星图的边缘，出现了一个更小的黑影，正朝着红色光带的方向移动，红色光带里的守护人信号，突然变得微弱，像是遇到了危险。

　　陆惊鸿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正接过格桑梅朵递来的甜茶，茶碗里的甜茶泛着细微波光，映出他和格桑梅朵的笑脸。赫连铁树在一旁给滇金丝猴喂糌粑，猴子抱着糌粑，吃得满脸都是；齐海生在研究郑和铁卷的星轨，嘴里还哼着闽南的渔歌；沐云裳在给八宝琉璃药壶加水，水珠落在壶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祭坛上的晨光温柔，海风吹得人暖洋洋的，所有人都以为，这场跨越地球与星际的地脉守护战，终于迎来了胜利。可他们不知道，枯萎者的碎片，已经悄悄潜入了星脉枢纽的深处，而红色光带那边的星际守护人，正面临着一场更大的危机 —— 这场守护战，从来都没有真正结束，只是换了一个战场。

　　陆惊鸿喝了一口甜茶，甜味在舌尖散开，他想起徐墨农说过的话：“地脉的守护，就像煮茶，得慢慢熬，不能急，也不能停。” 他看着远处的海平面，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 —— 或许，他们的下一场冒险，很快就要开始了。而这场冒险的目的地，不是地球的某个角落，而是遥远的星际地脉，是红色光带尽头的陌生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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