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苍溪灵雾

　　王陆站在东域修真界的通天崖边，指尖捻碎最后一缕来自苍溪州的灵雾。崖下云海翻涌如煮沸的汞，将三千年修真史里的恩怨情仇都揉成了模糊的白。

　　他背后，琉璃仙捧着新烤的糖糕，眼眶红得像被朝阳染透的枫叶，却没说一句挽留——从当年青霄剑派的小丫头到如今能独当一面的仙师，她比谁都清楚，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

　　王陆转过身，看着琉璃仙，挤出一抹微笑：“这糖糕，还是和当年一样的味道。”琉璃仙吸了吸鼻子，把糖糕递过去：“吃了再走。”王陆接过，咬了一口，甜糯的滋味在口中散开，思绪也飘回往昔。

　　突然，天边一道紫芒闪过，竟是幻幽魔尊携一众魔修杀来。魔尊张狂大笑：“王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王陆面色一凛，将糖糕塞进嘴里，拔剑而立。琉璃仙也瞬间收起哀伤，抽出佩剑护在王陆身侧。

　　一场恶战就此展开，魔影重重，仙光闪烁。王陆与琉璃仙配合默契，在魔修群中穿梭。就在王陆击退幻幽魔尊一击时，却瞥见琉璃仙被一名魔修偷袭。他心中一紧，飞身挡在琉璃仙身前，替她挨了那致命一击。鲜血飞溅，王陆却笑了：“别怕，有我在。”随后，他爆发出强大灵力，将魔修尽数击退，幻幽魔尊也狼狈逃窜。

　　“这糖糕你带着，小灵天的点心总少点烟火气。”琉璃仙把油纸包往他手里塞，指尖触到他腕上那串星髓珠时微微一颤。这串珠子是当年他们初遇时，王陆用三颗下品灵石从坊市淘来的，如今每颗珠子里都凝着一道剑招，是他留给东域的最后念想。

　　王陆笑着把糖糕揣进乾坤袋，袋底的“破妄镜”忽然发烫，镜面映出的不再是东域山河，而是一片悬浮在星海间的琉璃大陆——那是小灵天，是他最初踏上仙途的地方。三百年前他从那里走出来时，还是个连引气入体都磕磕绊绊的少年，如今再回去，已是能凭一己之力搅动仙界风云的“王仙师”。

　　王陆望着镜中景象，心中五味杂陈。琉璃仙轻声道：“王陆，此去小灵天，万事小心。”王陆点点头，正欲踏空离去，忽然，乾坤袋里光芒大盛，竟是“破妄镜”自行飞出，化作一道巨大的传送门，门内星光璀璨，隐隐有古老的仙音传来。王陆深吸一口气，转身与琉璃仙告别：“后会有期。”便大步迈入传送门。

　　踏入小灵天，王陆只觉一股古老而磅礴的灵力扑面而来。眼前景象让他震撼，悬浮的仙山、流动的灵河，处处透着神秘。然而，还未等他细细打量，一群身着金色仙衣的仙人将他团团围住，为首之人冷声道：“擅闯小灵天者，杀无赦！”王陆眉头一皱，握紧了手中的剑，心中暗道：这小灵天，看来并不如想象中平静，一场新的挑战已然来临。

　　“走了。”他最后看了眼身后的云海，转身踏入早已撑开的空间裂隙。裂隙里的时空乱流如刀割，却伤不到他分毫——当年在小灵天闯“万魔窟”时，比这凶险百倍的境地他都闯过。只是不知为何，越是靠近那片熟悉的大陆，他的心就越像被浸在温水里的糖，一点点软下来。

　　空间裂隙的出口开在小灵天的“落仙谷”。王陆刚踏出裂隙，就被一股熟悉的灵韵裹住——这里的灵气比东域稀薄，却带着股清甜的草木香，是他刻在骨血里的味道。谷口的老槐树还在，树干上他当年刻下的“王陆到此一游”早已被岁月磨平，只在树皮深处还留着浅浅的印记，像少年时未说出口的心事。

　　“哪来的修士，敢擅闯落仙谷？”一声清喝从树后传来，紧接着三道剑光直刺而来。王陆侧身避开，看清了来人——三个穿着青木门服饰的少年修士，眉眼间满是警惕，手里的长剑还在微微颤抖。青木门，是他当年在小灵天拜入的第一个宗门，可惜后来宗门内乱，只剩下断壁残垣。如今看来，是有人重新撑起了这面大旗。

　　王陆心中感慨，收起剑，拱手道：“三位小友，我并无恶意。我曾是青木门弟子，今日归来，只是想看看旧地。”三个少年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狐疑道：“你说是青木门旧人，可有凭证？”王陆思索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破损的青木门令牌，虽已残缺，但上面的纹路仍能辨认。

　　少年们接过令牌，脸色一变，纷纷收起长剑，恭敬行礼：“原来是前辈，多有冒犯。只是如今青木门复兴不易，不得不谨慎。”王陆微笑着摆摆手：“无妨，你们能重振青木门，实属难得。”说话间，谷中走出一位白发老者，正是如今青木门的掌门。

　　他一眼认出王陆，眼中满是惊喜：“王仙师，您终于回来了！青木门能有今日，全仰仗您当年留下的机缘。”王陆与掌门相谈甚欢，了解到青木门这些年的变迁。随后，他决定在青木门暂作停留，一来叙旧，二来看看能否为青木门再添助力，开启他在小灵天新的一段修真故事。

　　“在下王陆，自东域而来，想回青木门看看。”他收了周身的仙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些。可这话刚出口，三个少年就像见了鬼似的往后退，手里的剑握得更紧了。

　　“你胡说！王仙师是三百年前的人物，早就飞升仙界了，怎么可能是你？”领头的少年涨红了脸，声音却有些发虚。王陆这才想起，三百年过去，小灵天里关于他的传说早已被添油加醋，成了能斩妖除魔、移山填海的神话，难怪这些少年不信。

　　王陆无奈一笑，随手施展了一道青木门的入门法术，灵芒闪烁间，一朵青色莲花盛开在掌心。少年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时，白发掌门匆匆赶来，看到王陆，眼中满是激动与敬畏，“真的是王仙师！”掌门恭敬地行礼，少年们这才相信眼前之人就是传说中的王仙师。

　　王陆与掌门一同走进青木门，只见门中弟子们正刻苦修炼，一片生机勃勃。然而，王陆敏锐地察觉到，青木门虽表面复兴，但仍面临着潜在危机。有一股神秘的黑暗力量在悄然侵蚀着小灵天的灵气，青木门首当其冲。

　　王陆决定留下来，帮助青木门解决这一危机。他召集青木门的核心弟子，开始传授自己在东域修真界所学的先进功法和战斗技巧。

　　同时，他深入落仙谷探寻那股黑暗力量的源头，一场新的挑战正等待着王陆，而他必将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和智慧，守护青木门，守护小灵天。

　　他无奈地笑了笑，抬手对着老槐树挥了挥。一道温和的灵力注入树干，原本有些枯萎的枝桠瞬间抽出新芽，嫩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这是他当年在青木门学的第一招“枯木逢春”，只是那时他灵力微弱，连一片叶子都催不出来，如今却能轻易让老树焕发生机。

　　三个少年看傻了眼，手里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领头的少年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您……您真的是王仙师？”

　　“如假包换。”王陆弯腰捡起地上的剑，轻轻拂去剑身上的尘土。剑是普通的铁剑，却被打磨得锃亮，能看出主人很爱惜。“青木门现在怎么样了？当年的旧址还在吗？”

　　少年们回过神来，七嘴八舌地说道：“青木门如今已复兴，旧址也修缮一新。只是前些日子，谷中时常出现诡异的黑影，灵气也变得有些污浊，掌门正为此发愁呢。”王陆心中一动，看来那股神秘的黑暗力量已经开始作祟。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带我去见你们掌门。”

　　见到掌门后，王陆了解到，黑影出现时还伴随着一种奇怪的咒文，让人听了心生恐惧。王陆决定当晚就去落仙谷一探究竟。

　　深夜，王陆悄悄潜入谷中。刚走进谷内，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黑暗中隐隐传来低沉的咒文声。他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在一处幽深的洞穴前停住了脚步。洞穴中黑雾翻涌，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邪恶。王陆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剑，缓缓踏入洞穴，一场与黑暗力量的对决即将展开。

　　提到宗门，少年的眼睛亮了起来，话也多了起来：“在！在！当年仙师您离开后，青木门虽然没落了，但后来有位前辈重新召集弟子，就在原来的旧址上重建了宗门。现在宗门里还有您当年用过的剑和炼丹炉呢！”

　　跟着少年往青木门走的路上，王陆才发现小灵天的变化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当年坑坑洼洼的土路变成了铺着青石板的大道，路边的坊市热闹非凡，卖丹药、法器的摊位前挤满了人。偶尔能看到穿着不同宗门服饰的修士走过，脸上都带着平和的笑意，不像东域那样处处透着剑拔弩张的紧张。

　　“仙师，您看那边！”少年指着不远处一座高耸的石碑，石碑上刻着“小灵天修士公约”，落款是几个熟悉的名字——有当年和他一起闯过秘境的好友，也有曾经针锋相对的对手。原来三百年间，小灵天的修士们早已放下恩怨，联手将这片大陆治理得井井有条。

　　青木门的山门比当年气派了许多，朱红色的大门上刻着金色的“青木门”三个字，门两侧的石狮子栩栩如生。走进山门，迎面看到的是一座雕像——不是什么神仙佛陀，而是一个背着长剑、笑容张扬的少年，正是三百年前的他。雕像底座上刻着一行字：“吾辈修士，当以守护为念，以苍生为怀。”

　　“这是当年重建宗门的前辈立的，说要让所有弟子都记住仙师您的教诲。”少年恭敬地说。王陆看着雕像，眼眶忽然有些发热。他想起当年离开青木门时，师父拉着他的手说：“阿陆，不管你走多远，都别忘了初心。”那时他还不懂，如今才明白，所谓初心，就是无论修为多高，都不丢那份对苍生的热忱。

　　正愣神间，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大殿方向传来：“是阿陆回来了吗？”王陆心头一震，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虽然满脸皱纹，眼神却依旧锐利——是他当年的师兄，李青崖。

　　“师兄！”王陆快步上前，握住李青崖的手。李青崖的手很凉，却很有力，掌心的老茧是常年练剑留下的痕迹。“我还以为……”

　　“以为我早就不在了？”李青崖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托你的福，当年你留下的那本《修仙心得》帮了我们大忙，我才能活到现在，看着青木门重新站起来。”

　　两人走进大殿，殿内的陈设和当年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些新的匾额和画像。李青崖给王陆倒了杯灵茶，茶水里飘着几片嫩绿的茶叶，是小灵天特有的“云雾茶”。“你这孩子，走了三百年，连个消息都没有。我们都以为你在仙界出了什么事，每年都要去落仙谷祭拜你。”

　　王陆端着茶杯，心里又暖又涩。他想起在东域的那些年，忙着处理宗门事务，忙着对抗魔族，竟真的忘了给小灵天传个消息。“是我不好，让师兄和大家担心了。”

　　“现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李青崖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你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闯‘冰火秘境’的事吗？你为了救我，差点被火灵烧了胳膊，后来还是用了宗门的秘药才好的。”

　　“怎么不记得？”王陆笑了，“后来我还抱怨那秘药太苦，师兄你还说我娇气。”

　　两人聊着往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夕阳透过大殿的窗户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李青崖忽然叹了口气：“阿陆，其实这些年，小灵天也不太平。仙界有股势力想吞并我们，好几次都派兵来挑衅，幸好我们拼死抵抗，才守住了家园。”

　　王陆的眼神沉了下来。他在东域时就听说过，仙界有些宗门自诩正统，总想吞并其他小世界。“师兄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小灵天。”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是他的故土，是他的根，谁也不能毁了这里。

　　第二天一早，王陆就跟着李青崖去了小灵天的修士联盟。联盟总部设在一座悬浮在半空的城池里，城池四周有灵力护罩，护罩上刻着复杂的符文，是小灵天所有修士一起布下的防御大阵。联盟大殿里，坐着十几个来自不同宗门的修士，都是小灵天的顶尖力量。

　　看到王陆，殿内的修士们都站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敬畏和激动。“王仙师！”一个穿着紫色道袍的修士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我是紫霞宗的宗主，当年我师父还跟我说起过您的事迹，说您是小灵天千年一遇的奇才。”

　　王陆客气地回了礼，开门见山地说：“我这次回来，一是想看看故土，二是听说仙界有人想吞并小灵天。各位放心，我会帮大家守住这里。”

　　“有仙师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修士们纷纷说道，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这些年，他们为了守护小灵天，付出了太多代价，如今有王陆这样的强者坐镇，终于能松口气了。

　　接下来的日子，王陆开始帮小灵天加固防御。他先是优化了修士联盟的防御大阵，在大阵里加入了东域的顶级符文，让大阵的防御力提升了数倍；然后又指导各宗门的弟子修炼，把自己这些年的修仙心得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们。

　　闲暇时，他会去当年去过的地方走走。去坊市吃一碗当年最爱吃的“灵面”，面摊老板还是当年的那个老爷子，只是头发更白了，看到王陆，激动得差点把碗摔了；去“万魔窟”看看，当年他在这里斩杀了第一只妖兽，如今窟里的妖兽早已被清理干净，成了各宗门弟子历练的地方；去师父的墓前祭拜，师父的墓前长满了青草，他亲手拔掉杂草，放上一束新鲜的“忘忧花”——那是师父当年最爱的花。

　　这天，王陆正在青木门的演武场指导弟子练剑，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仙界方向传来。他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天空裂开一道口子，无数身着黑色铠甲的修士从裂口里冲出来，手里的兵器闪着冰冷的寒光。

　　“是仙界的‘黑甲军’！”李青崖脸色一变，“他们终于来了！”

　　王陆把手里的剑递给身边的弟子，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大家别怕，有我在。”他纵身一跃，飞到半空中，周身的仙力暴涨，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天空。“黑甲军的各位，这里是小灵天，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如果识相，就赶紧退回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黑甲军的首领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看到王陆，不屑地笑了：“你是谁？也敢管我们的事？识相的就赶紧滚开，否则连你一起杀！”

　　王陆懒得跟他废话，抬手就是一道剑气。金色的剑气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就劈在了黑甲军的阵前，地面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黑甲军的修士们都吓傻了，手里的兵器开始发抖。

　　“还不退？”王陆的声音带着仙力，震得黑甲军的修士们耳膜生疼。首领脸色铁青，知道遇到了硬茬，咬了咬牙，喊道：“撤！”

　　看着黑甲军狼狈地退回仙界，小灵天的修士们都欢呼起来。李青崖走到王陆身边，笑着说：“还是阿陆你厉害，三两下就把他们打跑了。”

　　王陆摇了摇头：“这只是暂时的，他们肯定还会再来。我们得尽快提升实力，才能彻底守住小灵天。”

　　接下来的几个月，王陆一边指导修士们修炼，一边留意仙界的动静。他知道，黑甲军背后的势力很强大，不会轻易放弃小灵天。果然，三个月后，黑甲军再次来袭，这次带队的是仙界“天极宗”的长老，修为比上次的首领高了不止一个境界。

　　战斗一触即发。天极宗长老祭出一件法宝，是一面黑色的盾牌，盾牌上刻着狰狞的恶鬼图案，散发出恐怖的气息。“小子，上次让你侥幸赢了，这次我看你还怎么挡！”

　　王陆丝毫不慌，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把剑——那是他当年在小灵天得到的第一把仙剑，“青锋剑”。虽然这些年他用过无数把更厉害的剑，但这把青锋剑，他一直带在身边。“那就试试。”

　　两人在空中大战起来，剑气和法宝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小灵天。天极宗长老的修为确实很高，黑色盾牌挡住了王陆的无数次攻击，还时不时发出恶鬼的嘶吼，干扰王陆的心神。但王陆毕竟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大战，经验远比对方丰富。他抓住对方一个破绽，青锋剑直刺而出，刺穿了黑色盾牌，剑尖抵在了天极宗长老的咽喉上。

　　“你……你敢杀我？我是天极宗的长老！”天极宗长老吓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

　　王陆眼神冰冷：“敢来小灵天撒野，就要有死的觉悟。”说完，他手腕一动，青锋剑收回，却在天极宗长老的身上留下了一道伤口，“滚回去告诉你们宗主，再敢来小灵天，我定踏平天极宗！”

　　天极宗长老连滚带爬地带着黑甲军退走了。经此一战，小灵天的修士们信心大增，修炼也更加刻苦。王陆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但他不会再离开——东域有他的责任，而小灵天，有他的根。

　　这天晚上，王陆站在青木门的山顶，看着脚下的小灵天。夜色中的小灵天像一块镶嵌在星海间的宝石，无数的灯火在大地上闪烁，那是修士们的家。他从乾坤袋里拿出琉璃仙给他的糖糕，咬了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

　　“阿陆，在想什么？”李青崖走了过来，递给她一壶灵酒。

　　王陆接过酒壶，喝了一口，笑道：“在想，当年要是没离开小灵天，会是什么样。”

　　李青崖也笑了：“不管你走多远，只要回来，这里就是你的家。”

　　王陆看着远处的星空，心里一片平静。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归宿。东域的辉煌已成过往，而小灵天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他会在这里，守护着这片土地，守护着这里的人，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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