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叫干爹

　　赵岐把俩娃娃带到猪场，天儿冷，团哥儿怕冻着他们，把俩小家伙领进了暖和的竹屋里。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朱大的喊声，叫团哥儿帮忙找盆接猪血。

　　团哥儿出去后。

　　小娃娃哪经得住杀猪场的热闹劲儿，早想着出来了呢。

　　瑜哥儿和溪小子现在路走得稳了，胆子也跟着肥了起来。

　　俩娃趁着没人注意，就从竹屋里面出来了。

　　汉子们都围着看赵岐杀猪，都没注意到他俩。

　　出来后，瑜哥儿的眼睛就亮了，直勾勾盯着猪圈里哼哼唧唧的小花猪，嘴里“啊啊”叫着，扭头就往猪圈去。

　　溪小子也不含糊，迈着小短腿跟在后面，俩娃凑在猪圈门口，巴巴的看着里面的小猪。

　　万山他们刚从里面扛了一头大猪出来杀，猪圈的木门没锁。

　　瑜哥儿伸手抓住木栏门，使劲往前推，小脸憋得通红，门却纹丝不动。

　　溪小子见了，也凑过去，把小手搭在门上，跟着一起使劲。

　　俩娃的力气加起来竟真把木门推开了。

　　他俩半点不怕猪，钻进去就追着小花猪跑，伸手就想摸猪身上软乎乎的毛。

　　猪圈里五六头小花猪正窝着，冷不丁的，俩娃娃伸着手向它们走了过来，小猪们“嗷嗷”叫着四处乱窜，竟全冲着猪圈门，跑出去了！

　　一头小花猪没跑出去时，撞了瑜哥儿一下。

　　瑜哥儿本就站得不稳，被这么一撞，又拉着身边的溪小子，俩人“扑通”一声，双双摔在猪圈里。

　　前几天下的雪还没化，猪圈里混着猪粪和雪水，又脏又黏，俩娃裹着厚厚的棉袄，一摔就跟小团子似的，怎么撑也撑不起来。

　　瑜哥儿试了好几次，胳膊腿都软了，委屈劲儿一上来，“哇”的一声就哭了。

　　直到这哭声响起，万山他们才发现猪圈里的俩娃娃。

　　万山就扫了一眼，目光立马被跑出去的小猪勾走了，急得大喊：“不好！小猪跑出来了！”

　　朱大、朱二一听，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跑着就去撵猪。

　　小猪哪肯乖乖回去，撒欢似的在猪场里乱跑。

　　眼看几头猪要往门口冲，赵岐眼疾手快，大步流星冲过去，“砰”的一声关上了猪场大门。

　　只要猪跑不出院子，总能撵回去。

　　猪场里本就围着不少来看杀猪的村民，一看猪跑出来了，叫了一声，乱哄哄的。

　　一头小猪被喊声吓到了，跑起来横冲直撞，一就朝着个比瑜哥儿大些的娃娃撞了过去。

　　那娃娃“哎哟”一声，仰面朝天地摔在地上，紧接着就放声大哭。

　　娃娃的哭声惨烈。

　　他爹赶紧冲过去，抱起娃就检查，生怕撞坏了。

　　赵岐朝朱二递了个眼色，朱二立马过来，领着父子俩往药铺去。

　　村子里面的人看得直咋舌：“这俩小娃娃也太调皮了！”

　　“他们是赵砚家的瑜哥儿和瑾溪吧？”

　　正说着，团哥儿端着一盆猪血从灶屋出来，听见动静凑过来，一眼就看见猪圈里还躺着俩“泥娃娃”。

　　村里几个汉子想伸手拉他们，俩娃却不依，小嘴撅着，哭得更凶了。

　　团哥儿赶紧跑过去，伸手把俩娃扶起来。

　　瑜哥儿伸着胳膊要抱，团哥儿低头一看，俩娃身上沾满了猪粪和雪水，棉袄都湿透了，脏得没法下手，只好哄道：“瑜哥儿乖，咱不抱，我拉着你的手出去，好不好？”

　　瑜哥儿也嫌身上又脏又湿，黏糊糊的难受，听了这话，委屈劲儿又上来了，“哇哇”哭得更响。

　　朱大赶着猪路过，看着猪圈里的俩娃，急道：“这俩小祖宗在里面，猪也没法撵回去啊！”

　　万山也凑过来，跟团哥儿说：“快把他们带出来！”

　　溪小子还算听话，团哥儿一伸手，就乖乖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瑜哥儿却还在哭，小手擦着眼泪，手背沾的脏东西全蹭到了脸上，活像个小花猫。

　　团哥儿咬咬牙，心一横，弯腰把瑜哥儿抱了出来。

　　把俩娃抱出来，万山他们才赶紧堵着猪圈门，七手八脚把乱跑的小猪撵了回去。

　　瑜哥儿被放到空地上，一抬头看见赵岐，立马瘪着嘴喊：“叔叔！”

　　溪小子也跟着喊：“叔叔！”

　　赵岐手上还沾着猪血，低头看见俩娃脏兮兮的模样，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赵岐哥，得赶紧把他们送回家换衣服，”团哥儿在旁边说，“身上又脏又湿，冻久了该生病的！”

　　赵岐点点头，去洗了手，抱着俩娃娃回家了。

　　他自己杀猪沾了一身猪血，俩娃又满身猪粪，仨人走在路上，引得村民纷纷好奇的问他：“这俩娃娃咋了？”

　　赵岐言简意赅：“掉进猪圈了。”

　　“怪不得呢，这味儿冲的！”村里面人说着笑着。

　　回到家，赵岐直接把俩娃抱进厅屋，三下五除二把他们的脏棉袄脱了个精光，塞进被窝里，脏衣服拎着就扔到了院子里面了。

　　海哥儿捂着鼻子问：“这是咋了？俩娃娃咋弄这么脏？”

　　赵岐看着闯了祸的两个娃娃说：“在猪圈里摔了一跤。”

　　“咋这么不小心呢！”海哥儿还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好事，赶紧去打了热水，拿了布巾给俩娃娃擦手擦脸，把小脸擦得干干净净。

　　俩娃进了被窝也不安分，溪小子非要坐起来，小脑袋东张西望的。

　　瑜哥儿更调皮，钻进了被子里后，从被子这头爬到那头，小脚丫还时不时踹两下被子。

　　赵岐把俩娃安顿好，又回猪场忙活了，海哥儿在家看着他们。

　　瑜哥儿他们上了床后，翀小子也凑过来，也要上床。

　　海哥儿没法，只好把他也抱了上去。

　　谁知翀小子刚躺下，瑜哥儿和溪小子就盯上了他身上穿着的棉袄，俩人去扒他的衣服，也要把他给扒光溜。

　　海哥儿就转身拿东西的功夫，“刺啦”一声，翀小子的棉袄就被撕破了。

　　“呀呀！”瑜哥儿抓了一把跑出来的棉花。

　　“瑜哥儿，不能抓！”海哥儿急道：“你们小爹回来，他会生气的！”

　　瑜哥儿无辜的眼神看了看海哥儿，跟条小鱼似的，钻进了被窝里。

　　江若和赵砚从镇上回来，刚进村子，就有村民凑过来跟他们说：“若哥儿，快回家看看吧！你家瑜哥儿和溪小子在猪场把猪放出来了，还摔了一跤！”

　　江若和赵砚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赶着牛车往家回。

　　回到家，就看见海哥儿和三个娃娃在床上睡得正香。

　　想是都折腾累了。

　　江若没叫醒他们，拿了衣服，把三个娃娃包好，抱回了他们的屋里。

　　看着娃娃们睡梦中还皱着小眉头的模样，江若给翀小子缝补着衣裳，又气又笑：“真是三个小调皮鬼！”

　　这才一天不在家，几个娃就差点把天给翻了！

　　赵砚拎了块猪肉，送到被小猪撞了的娃娃家赔礼道歉。

　　“我家娃娃调皮，把小猪放了出来，要不是他们小爹拦着，我肯定揍他们了。你家娃娃没事吧？”

　　好在那娃娃只是肚子上撞青了一块，没大碍。

　　娃娃的家人也通情达理，笑着说：“没事，哭了一会儿就睡了，你回去也别揍娃娃，娃娃们小，知道什么？”

　　瑜哥儿和溪小子凭着一己之力，在村里面出了名。

　　村里面人去药铺看病，都有人说这事儿呢。

　　暮时在药铺里面住着养伤，听到人说赵砚家娃娃闯的祸，光是听着，就觉得也不那么无聊了。

　　谷子他们也没白让暮时在药铺里面养伤。

　　早上林川打开门，就见门口拴着两头山羊，还有一头傻狍子。

　　神山村的人往药铺里面送了几次了，林家院子里面栓了好几头羊了。

　　林川无奈的跟暮时说：“别让他们送了，我家也没羊圈真喂不了，心意我领了。”

　　林川说完后，谷子他们没再送过，但是送来了银锭和药草。

　　这个林川喜欢，没拒绝。

　　看着万山们的猪场杀猪，梁大坐不住了。

　　他也让梁四儿他们几个杀了猪，还特意的打听了一下万山他们卖猪肉的价，故意比他们便宜三文。

　　村里面人知道后都跑到梁大的猪场买猪肉。

　　璐姐儿也从家里面来了猪场帮忙招呼着。

　　镇上也有人订万山他们的猪，他们都要一整头的。

　　他们来村里面拉猪，还没进去万山他们的猪场，梁大看见他们，笑着上前抢生意：“我家的猪一斤比他们的猪便宜三文，要不要来看看我家的猪？”

　　镇上的人一听，一斤便宜三文一头猪可便宜不少钱了，就说：“看看吧。”

　　梁大带他们去看猪去了，还挑衅了一样出来接人的朱二。

　　朱二愤愤的看着梁大抢他们猪场的生意。

　　梁大把猪卖了后，出来送买他猪的人，人走后，朱二问梁大：“你便宜的也太多了吧？”

　　一斤便宜三文，一头猪一百多斤，就便宜了三百多文呢。

　　梁大笑了笑，信誓旦旦的说：“亏不着。”

　　梁大三番四次的搅和他们的生意，万山也生气了，去找梁大理论。

　　梁大说：“咋是我抢了你们生意？有本事你们也便宜呀！”

　　他这么说了后，万山回到猪场就跟赵岐说：“咱们也得便宜了，不然这生意没法做了！”

　　赵岐说：“还有十三头猪要卖。”

　　他提醒万山。

　　之前杀了三头，他们又一人留了一头，现在还十三头能卖。

　　一头便宜三百文，十三头猪，就要便宜三两多银子。

　　“那怎么办？”

　　“拉到县里面卖。”赵岐说。

　　他和万山套了牛车拉着猪去了县里面。

　　到县里面后，竟然发现，县里面卖猪要比镇上一斤贵五文钱。

　　“来巧了。”万山笑着说。

　　要过年了，县里面好多人家买猪都是买整头拉回去杀，还要做杀猪菜。

　　他们到了县里面就有人问猪，不过在县里面卖猪，得把猪送到人家家里面，所以下午他们才把猪都给卖了。

　　县里面也有集，比镇上热闹好几倍，万山拉着赵岐去赶集。

　　万山买了好多点心，笑着跟赵岐说：“我家幸哥儿嘴馋，害身后，更馋了，大半夜的把我叫醒，说想吃猪蹄。”

　　“你家海哥儿呢？”

　　幸哥儿跟海哥儿差不多日子害得身。

　　“还行。”赵岐说。

　　万山撇了撇嘴，说：“你这都快当爹了，怎么话还这么少？”

　　赵岐心想，话多话少跟当爹有关系吗？

　　不过，赵岐也买了些吃的。

　　集上卖口水鸡、烤鸭、炸鱼的……这些赵尧喜欢，赵岐都买了。

　　只是路过一个馄饨摊，看到一个人跪在地上乞讨的人，赵岐顿了步子。

　　他看过去，那人也看到了他，看见他后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向他跑了过来，生怕他跑了。

　　“海哥儿他相公！”丽娘喊道。

　　丽娘带着细软跑了，但没离开石缝县，因为她银子不多。

　　她在东街租了一个小宅子，也能勉强过日子，可她被一个汉子骗了。

　　那汉子说他是来石缝县做生意的，家在州城，家里面不缺银子花，要丽娘跟他。

　　丽娘喜不自胜，想着自己都半老徐娘了，还有阔汉子要她。

　　可是，等她把身子给了那汉子，那汉子醒来后卷了她的银子就跑了！

　　可把丽娘给坑惨了。

　　丽娘没银子，连个包子都买不起，无奈又回去去找庄兴，可庄兴离开石缝县了。

　　丽娘没银子，又没有一个去处，去给人家帮工，她养尊处优惯了，干不了力气活，干了不到三天就被撵出来了。

　　被撵出来后，丽娘想着凭她的姿色能找个五六十岁的汉子，勉强有口饭吃。

　　可找她的汉子，要么就是有家家室的，要么就是赖汉子。

　　有家室的不要她，赖汉子自己都吃不饱饭。

　　丽娘就只能在县里面乞讨度日。

　　白天来集上乞讨，晚上去破庙里面住。

　　破庙里面住的都是乞丐，丽娘一个女人住在乞丐窝里面，没有一个晚上是好过的，她都要活不下去了，直到她看见了海哥儿的相公。

　　“海哥儿他相公，你带我回村里面吧，我过得日子惨呐！”丽娘哭着说。

　　赵岐把目光落到她身上，问：“跟我有什么关系？”

　　海哥儿可不是她亲生的。

　　“我错了，是我对不起海哥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丽娘后悔的说。

　　赵岐没理她，直接从她面前走过去了。

　　这种人，算计到头算计到了自己，一点都不可怜。

　　不过，赵岐回去后，去孙家把丽娘的消息跟他们说了。

　　孙大娘心里面恨死丽娘了。

　　要不是丽娘，她也不会那么对待自己亲生的哥儿。

　　孙大娘自病了后就瘫在床上起不来了，孙江问她：“娘，咱要不要去把小姨接回来？”

　　孙大娘恨恨的说：“活该！”

　　她活该落一个这样的下场！

　　孙大娘瘫了后，孙江每日看着胖姐过日子，本来四体不勤的人，现在又要做饭又要洗衣，累死他了。

　　孙爹对孙家的事儿爱管不管的，之前一直被孙大娘这个母老虎欺压着，孙大娘瘫了后，孙爹之前受的气全出了。

　　有时候晚上孙大娘想上茅房了，孙爹都不管，任由她拉尿到身上。

　　他们的屋，胖姐儿现在压根就不进。

　　还是孙江看不下了，帮孙大娘收拾的。

　　赵岐没把看见丽娘的事儿告诉海哥儿，怕扰了他的好心情。

　　赵砚知道后，去跟郭汉子说了说，冯哥儿是他夫郎，丽娘的事儿本来就该冯哥儿管。

　　他们把丽娘接没接回来，赵砚就不知道了，也不操这个心。

　　赵砚和赵岐赶着年尾杀了猪，江若张罗着做了杀猪菜。

　　万重来赵家帮忙时，看到瑜哥儿和溪小子在院子里面玩，笑着问他们：“瑜哥儿，瑾溪，你们两个在猪圈里面摔了？”

　　瑜哥儿和溪小子冲万重笑了笑。

　　看着他们，万重跟江若说：“几天没见，你家娃娃都已经走的这么稳了。”

　　“会走了后，可淘气了。”江若说。

　　他在家里面根本闲不下来，娃娃们太有精力了。

　　周悦把他家娃娃带过来后，更热闹了。

　　大人在院子里面忙着，海哥儿牵着瑜哥儿和溪小子的手，周悦推着学步车，把娃娃们都领到了屋子里面。

　　进屋后，瑜哥儿找到了自己藏起来的糖，塞给了瑢哥儿。

　　“呀，瑜哥儿还知道让弟弟吃糖呢？”周悦说。

　　瑜哥儿扭过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周悦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瑜哥儿亮声道：“郎郎！”

　　“乖乖！”

　　溪小子和翀小子也凑了过来喊：“郎郎！”

　　周悦乐得合不拢嘴。

　　赵家杀了一整头猪，杀的猪往林川家送了一些，平时净使唤人林川了，可得给他家送些肉。

　　赵尧说学堂里面还有人留在，言夫子也留在学堂过年，赵砚就让赵尧往学堂送了肉。

　　“大哥，我除夕不在家吃饭，学堂里面吃锅子，大家一起吃，我也要去。”赵尧说。

　　“你在家吃几个饺子再去。”赵砚说。

　　除夕夜不在家吃饭，太说不过去了，吃几个饺子也算是在家里面吃饭了。

　　“哦，行吧。”

　　除夕这一天，言冰把暮时接到了学堂，让他跟他们一块过年。

　　学堂里面吃的是锅子，有学生从家里面带的菜，还有学堂买的，可丰盛了。

　　赵家包完饺子后，剩了好多面，江若就把面擀成了面条，让赵尧带到了学堂。

　　姜叔的手艺好，在家里面做了好几样菜，也让王小胖带到了学堂。

　　学堂里面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年夜饭。

　　吃完饭，暮时敲了一下赵尧的脑袋，跟他说：“叫你哥来跟我喝酒。”

　　暮时在村子时习惯了吃肉喝酒，不喝反而难受。

　　“你能喝吗你？身上都还有伤呢。”

　　“你在挑衅我吗？”暮时看着他问。

　　“行吧。”赵尧起身，回家喊人。

　　赵尧跑回家后，江若说：“你大哥二哥都在万山家喝酒呢。”

　　赵尧跑到学堂后把暮时、言冰领到了万山家。

　　暮时看着像是能喝的，就是言冰……

　　林川笑了笑：“言夫子，您能喝吗？”

　　别到时候说他们村里面的莽汉欺负读书人了。

　　言冰道：“小瞧谁呢？”

　　宋禾给他们各自倒了一碗，言冰一饮而尽，喝完后脸不红心不跳的。

　　江若怕赵砚他们喝多，把翀小子塞给赵砚了，想着赵砚看着娃娃，就不会喝的那么多了。

　　江若也跟赵砚说了，让他看着点赵岐，让他也少喝，海哥儿还害着身呢。

　　赵砚记着呢，可顶不住万山灌他们。

　　万山也馋酒，但幸哥儿说了，他再喝醉了就生气了，万山不敢喝多，只能劝着赵砚他们喝。

　　赵岐这次学聪明了，倒的酒喝一口，剩下的偷偷倒了。

　　赵赫觉得万山家的酒没有他家的桑葚酒好喝，就喝了半坛子的桑葚酒。

　　赵岐把赵砚扛回家时，都已经半夜了。

　　江若看他醉了，无奈极了，帮他擦洗擦洗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江若还是被别人家放响子的声音吵醒的。

　　瑜哥儿也被放响子的声音吓哭了。

　　江若起来把赵砚叫醒：“我要梳妆呢，你把娃娃的衣服给穿了。”

　　赵砚起来给娃娃们穿衣服。

　　穿了瑜哥儿的衣服，穿溪小子的，到了翀小子，赵砚拿着他的衣服，却不见翀小子！

　　赵砚问江若：“咱家大小子呢？”

　　江若往脸上擦着脂粉，看他：“不是在家里面吗？”

　　“没有！”赵砚说。

　　江若也不擦脂粉了，叫上赵岐，一家子去找翀小子了。

　　赵砚自责道：“都怪我，昨晚上喝多了，把儿子给忘了！”

　　他们跑了好几家，最后在学堂里面找到了翀小子，暮时把他带走了。

　　“你吓死我了。”赵砚跟暮时说。

　　暮时把翀小子从赵砚怀里面夺了过来说：“这娃娃是我捡的，就是我的。”

　　赵砚听后脸色都变了。

　　“你胡说什么？这是我家娃娃！”

　　暮时退而求其次，不容人拒绝的说：“我要当他干爹。”

　　“这……”

　　暮时直接拿出来一锭金子，塞到翀小子的怀里说：“这是干爹给的压岁金。”

　　赵砚看着金子，拍了一下翀小子的屁股说：“还不赶紧喊干爹？”

　　翀小子看着暮时，真的喊了一声：“爹爹。”

　　新年这一天，村子里面可‘热闹’了。

　　钱婆子中午回家做饭，把从梁大家买的肉拿了出来，准备炒了，却发现这肉拎着分量不够，钱婆子拿家里面的秤称了称，还真发现了缺斤少两的。

　　就去梁家闹。

　　有了钱婆子，其他买了梁大猪场里面的肉的人家都怀疑的称了称肉，还真是缺斤少两的！

　　大过年的，村里面人跟梁家人吵架，吵的可厉害了。

　　他们吵着吵着，镇上衙门里面来村里面缉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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