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就她了

　　\"阮珂，我们了解过她的履历。\"苏微微前倾身子，\"职业生涯共接单27次，成功22次，5次失手。成功案例中，4起目标尸体未被发现，18起被警方定性为意外或自然死亡。刚好踩在行业及格线上。五次失手中，三次是因为目标临时变更行程未能及时掌握，两次由于武器故障......\"

　　夏也像是突然想起来这个阮珂是谁，突然噗嗤笑出声：\"最离谱的是去年七月那次——她把目标堵在巷子里，结果隔壁宠物医院的斗牛犬突然冲出来咬住她裤脚。\"

　　她用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发尾，\"等她搞定那只狗，目标早坐进防弹车里了。\"

　　苏皱了皱眉，继续道：\"关键是她从不掩饰自己对狗的执着。我们查到她在城北废弃工厂养了七条流浪犬，每次行动前都要确保它们有人照看。\"

　　他停顿片刻，\"上周她甚至拒绝了一个报酬丰厚的跨国单子，就因为救助了太多流浪犬……她得先安排好宠物托管。\"

　　夏憋不住插嘴：“上个月有人踩了她家狗尾巴，结果——”

　　苏“啪”地合上文件夹，金属包角相撞的声响让夏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探视室的日光灯忽然闪烁几下，在玻璃上投下兄妹俩重叠的剪影。

　　“于白先生，”苏的声音放轻，\"追求金钱的人都明码标价，渴望权力的都能谈条件。但一个会为流浪狗停下脚步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这样有情感牵绊的杀手，她手中的刀，永远会先为别的东西出鞘。

　　这种人不会被您的理想打动，也不会为筹码放弃底线。

　　若遇险境...

　　“——就她了。”于白点点头。

　　啊？

　　苏和夏都有些惊讶。

　　不过，于白倒是无所谓地摊摊手，“我记得我好像没有和你们说过我的标准。更何况，真正锋利的刀，从来不是因为毫无牵挂才致命。”

　　“你们认为她在意那几条狗是弱点……”于白若有所思，\"我怎么觉得，那反而是她的锚点呢。”

　　——让野刀不会在杀戮中迷失方向的最后一根缆绳。

　　苏沉默了。

　　于白的这番话似乎戳中了他。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再干预您的决定，我们会尽快安排和阮珂的联系。”

　　于白点点头：“喔对了，你们见她的时候，带上一样东西，杀意粒子采集器，使用说明我后面会让阿福转交给你们的。找到她，再告诉她这个东西怎么用，征求她的同意后，我才会进入她的杀意空间。”

　　苏和夏眼睛一亮，杀意粒子采集器？！

　　这对他们显然是一个很有用的情报。

　　门外的狱警敲了敲门，席子向显然在等候室有点着急了。

　　苏和夏也识时务地站起身要离开，“好，那我们等您的消息。”

　　于白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回忆了一下苏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神态。

　　收服野刀，不完全是于白的目的，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能把苏夏两人也纳为“盟友”。

　　其实苏夏二人想要的东西和阮珂有点像，对于这种沉浸在名利场里的人，还真不是和他们谈“具体的利益”就能撬动的。

　　还是得给这些人画点理想主义的大饼才行…于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如果真的能让苏夏两兄妹帮忙，就算不是上下级关系，作为忠实合作者也是相当强悍的一笔力量呢…

　　通过刚刚的对话，于白发现苏夏二人对杀意侧写技术很感兴趣。

　　不过也能理解，随着杀意侧写技术地位的上升和舆论的持续走高，也会对杀手行业产生冲击，影响苏夏酒吧的势力。

　　两人愿意与于白合作，看来也是想在他这尽可能了解杀意侧写技术。

　　……

　　这么思考着的时候，席子向进来了。

　　“见你一面还真挺难！我说啊，怎么还不复工？警方那边的案子一股脑全堆到科里了，我和姜晴已经好几天没闭眼了，你这个明星人物倒是回来帮帮忙啊...”席子向一见于白，就跟大房见老爷似的埋怨。

　　不知何时，或许是云巅之眼电梯事件后、又或许是于白进入成员们各自的杀意空间后，舒良策和席子向倒是意外地暂时放下了成见，开始全身心投入到了杀意侧写联合调查科的事务中。

　　也许是于白起到了枢纽的作用，尽管席子向和舒良策彼此还是在心里不对付，但是也愿意看在于白的面子上，配合彼此工作。

　　可以说，两架马车，总算是劲往一处使了。

　　而各自的下属们，可能是因为杀意侧写联合调查科屡屡拿出亮眼的成绩，来自各方源源不断的表扬和认可，无形中加深了他们的集体认同感……

　　当然了，这些都离不开于白顶在最前面，屡屡侦破大案、要案，抗住压力把这辆“车”从零到一给开动起来，剩下一些细碎边缘的陈年旧案只需要交给其他侧写师去侦破，形成持续破案的稳定态就好。

　　所以于白也难得有几天假期，真没想到，在监狱服刑也成了调养生息的好去处。

　　“复工？就这么想我坐两份牢？”于白不咸不淡地揶揄，“对了，我可是死刑，要是突然累猝死了，走在执行前，可就亏大了。”

　　没想到，席子向还挺高兴的，“no、no、no，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可能不用死刑了！警方、诺瓦还有识心研究院开了领导会，表示看在你贡献亮眼的份上，可以把死刑执行转为死缓！不仅不用死了，你还可以成为首席杀意侧写师，参与撰写对侧写师们的培训教材！”

　　原本是好事一桩，于白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微笑，只是眼里的温度一点点冰凉下去。

　　听得真是杀心都起了。

　　假如于白没有看到那份文件，他或许还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

　　的确是不用死了，转为死缓，往后余生都待在牢里为他们一直卖命，甚至参与培训，培养那些能替代自己的人……

　　还真是“恩赐”啊。

　　想想都觉得窒息，前途一片黑暗啊，乌压压的大山就盖在头上呢。

　　于白越想都越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是被资本做局了……

　　自己的坐牢对他们来说简直爽大了，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控制住自己，不断为他们的辉煌事业添砖加瓦是吧？

　　不过，面对一无所知的席子向，他看起来是真的为自己高兴，于白按捺下情绪，扯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是吗。”

　　“当然啦，”席子向突然神秘兮兮，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压低身子，朝于白表示，“你还记得之前卫斯专员说的‘杀意侧写装置参与率百分百’的指标吗？就是至少需要杀意侧写装置参与率达到百分百并成功完成的案子至少有20件。现在这个指标，算上你参与的案子、还有一些其他普通侧写师侦破的普通案件，这个指标已经完成了16件了！咱们再加把劲，说不定还能兑换一个更大的条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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