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太初有为

　　“在梦境被动摇后，计划的第二步由我来完成。我将用[同谐]的歌声为沉睡中的人们调律，将[开拓]的不协和音传入他们心中，指明通往现实的方向。”

　　“人固然有强大与弱小之分，倘若[开拓]是英雄的使命，那么[同谐]的责任便是以强援弱，因为匹诺康尼的救世主，只能是匹诺康尼人自己。”

　　“每个人的幸福和道路应当由他自己开创。虽然我不是无名客，但也愿意将飞上天空的勇气传递给每一个需要它的人。”

　　“这其中也包括我的哥哥。太一之梦…对他、对所有人都太过残酷了。”

　　知更鸟说道。

　　“听起来是个很周密的计划，但还是有些…理想主义者的浪漫。人性的弱点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克服，仅凭这些努力，真的能让所有人弃暗投明么？”

　　黑天鹅问道。

　　“诚然如此，黑天鹅小姐。所以，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不是让所有人弃暗投明……”

　　“——而是让所有人选择自救。”

　　黄泉说道。

　　“所以，最终还是回到了你这边，是吗？”

　　黑天鹅看向黄泉。

　　“[齐响诗班]的力量与令使无异，终究需要以对等的力量与之对抗。颠覆美梦的最后一步…将由我来完成。”

　　黄泉说道。

　　“听见你这么说，真令人放心呀。”

　　黑天鹅说道。

　　“既然分工完毕，咱们就出发去往各自的战场吧！准备好——大干一场！”

　　波提欧说道。

　　众人准备离开这里，此时黄泉叫住了星。

　　“星，可以单独谈谈吗？还有件事，我有义务向你说明。”

　　星看向黄泉。

　　“这场盛大的宴会快要结束了。这里便是前往最后舞台的起点…也曾是匹诺康尼所有故事的起点。”

　　黄泉说道。

　　“流萤就是在这里发现了真相。”

　　星说道。

　　“是啊。正是她最早发现了[死亡]的彼岸别有天地，又把这个信息传递给了我们所有人。”

　　“你应当知晓这件事：在无边无际的梦中，我们之所以能找到你们，找到破局的关键，全都仰赖一个人的付出与努力……”

　　“流萤小姐，是她早早从梦中醒来，在星海间找到列车，将有关[秩序]残党的一切带给了我们。这其中或许有剧本的助力，而代价……”

　　“你知道，身为偷渡者，她进入梦境的方式有别于我们。没有酒店的入梦装置，没有家族的帮助，她能从梦中惊醒的手段也只有一种…一次真正的[死亡]。”

　　“不要辜负她的意志。这不是说我们此行必须赢下所有，而是我们的决心，应当与那位勇敢的女孩相配。”

　　“你…做好准备了么？”

　　黄泉问道。

　　“我准备好了。”

　　星回道。

　　“很好。那么，请闭上眼睛吧……”

　　黄泉说道。

　　星闭上眼睛，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巨大黑洞出现在前方，还有白发的黄泉。

　　“欢迎来到[存在的地平线]……”

　　“这里是沉眠无相者的万千表征之一，但同样，也是清醒之人告别[虚无]的出口。”

　　“因此，我们就在这作最后的道别吧。”

　　黄泉说道，星走向黄泉。

　　“是啊，生命因何而沉睡…我们仍未知晓这一问的答案，却已然要从这场梦中清醒。”

　　“又或者，这就是答案本身。”

　　“离开这里吧，回到你来时的地方。然后…就让匹诺康尼从梦中苏醒吧。”

　　黄泉说道。

　　“能见识你隐藏的实力了吗？”

　　星问道。

　　“正如我所说，我们的计划不是让所有人弃暗投明，而是让他们选择自救。试问，人要在什么情况才会自救？”

　　“答案是…[陷入绝境]。”

　　“就像深海中的溺水者，当一个人的身体和心灵都承受重压，痛苦、迷茫和绝望便会随之而来。而我也相信……”

　　“纵使人性的弱点让他们驻足停步，但在真正无法前行的时候，人类一定会试图拯救自己。而现在…匹诺康尼有足够多的英雄，能引领他们前行。”

　　“正是因为这自私的本能，即便早已知晓自己在做徒劳的反抗，人们依旧会拼尽全力。尽管荒谬，但这同样是一种抗争。”

　　“然后，星…就由你去为众人指引方向吧，不是作为救世主，而是与凡人同在的无名客。”

　　“如此，你们一定能在阳光下相聚。”

　　“雨…要开始变大了。在分别前，容我最后提出几个问题吧。”

　　“在迄今为止的美梦中，你已经和许多人、许多事建立了牢不可破的联系。”

　　“请问，你会对亲手斩断这种联系感到恐惧吗？”

　　黄泉问道。

　　“我不会感到害怕。”

　　星回道。

　　“如果有一片巨大的梦境，它足够逼真，逼真真到与现实无异。那里没有生离死别，每个人都能收获应得的美满与幸福，并永远快乐地生活下去。”

　　“请问，你会愿意栖身其中吗？”

　　黄泉问道。

　　“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活在梦中。”

　　星回道。

　　“倘若这美梦注定支离破碎，任何事物都将离去：朋友，亲人、陌生人；然后是轻快的风、飞翔的鸟儿、群星…最后是你自己。”

　　“每一个人，他们记忆中的每个人，那些笑容和眼泪，完成与未能完成的约定…最后都将迈向既定的终局。如果在启程之初，你便已知晓此行的终点……”

　　“请问，你还会踏上这段旅途吗？”

　　黄泉问道。

　　“我会义无反顾地开拓下去。”

　　星说道。

　　“我很高兴。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作出决定。”

　　“聆听、触碰、思考，由此你将获得感觉。珍惜它，凭借感受，我们得以存在。这也是在[虚无]面前，人类唯一能给出的解答。”

　　“倘若[虚无]是生命最原始的恐惧与颤栗，任何一种崇高的信念在祂庞然的阴影下都显得微不足道……”

　　“那么在这道影子的背后，也一定存在着世间最猛烈的光源。”

　　“正如每一个迈向死亡的生命都在热烈地生长，向着[虚无]的尽头……”

　　“我们追逐那最初的光。”

　　黄泉回头看去，此时空间下起雨来，星抬头看向天空。

　　“金色的美梦要开始躁动了。”

　　在梦里波提欧站在一个制高点上。

　　“在接下来的长夜里，你恐怕会遭遇许多挫折，见证众多悲剧。”

　　黄泉走向星，而梦里在世界也下起了雨并伴随着红色的闪电。

　　“最后，目中所见只余黑白二色。”

　　波提欧将子弹射向天空，黄泉拔出刀。

　　“但请相信，在那黑白的世界中会有一点红色稍纵即逝，但在你做出抉择之时——”

　　黄泉砍出一刀，而这一刀覆盖了整个匹诺康尼。

　　“——它必将再度示现。”

　　天空出现流光，星从天空开始下落。

　　“而你，要仔细咀嚼其意义，然后回到清醒的世界去。”

　　黄泉出现抓住星的手，当星再次睁眼时，她回到了舞台上，而列车组的众人也在她的身旁。

　　“老杨，我很好奇是什么美梦能把你困住。”

　　宸梦说道。

　　“咳咳……”

　　老杨没有回答。

　　“行吧，现在解决眼前的事吧。”

　　宸梦说道。

　　姬子和三月七站起身，而星写拿出帽子。

　　“…从[秩序]的梦中挣脱了么？”

　　[齐响诗班]神主日说道。

　　“已经睡得够久了，星，让他见识下你的起床气！”

　　三月七说道。

　　“如果诸位有所主张——就尽管向我证明吧。”

　　[齐响诗班]神主日说道。

　　“加油。”

　　宸梦又开始摸鱼。

　　战斗几分钟后，老杨看向身旁的宸梦。

　　“别问。就算打败了他，他也不会明白一些事情。”

　　“我们的后援应该快到了。”

　　宸梦说道。

　　“好。”

　　老杨点了点头，他相信宸梦。

　　几分钟后神主日开始蓄力。

　　“快快快，来我身后。”

　　宸梦说道，众人来到宸梦身后，宸梦张开护盾，神主日的压制根本破不了宸梦的护盾。

　　“怎么这么慢。”

　　宸梦掐算着时间。

　　此时压制突然消失。

　　“来了。”

　　宸梦撤去护盾。

　　一根羽毛伴随着歌声落下，神主日抬头看去。

　　“……乐声？”

　　神主日说道。

　　星走向前接住羽毛，星看着羽毛露出微笑。

　　“看来在[秩序]的乐章里，已经出现了另一种声音……”

　　老杨看向宸梦。

　　“别松懈，他可不会这么简单的妥协。”

　　宸梦说道。

　　知更鸟的歌声响起，星张开手，她手中的羽毛化作音符飞向天空，天空出现一辆意志化作的星穹列车。

　　“匹诺康尼最初，也是最后的不协和音。”

　　老杨说道，意志的列车从众人上方开过，之后列车朝神主日冲去，神主日受到重创。

　　“知更鸟，是你在歌唱…？”

　　神主日问道。

　　“哥哥，你听到人们的心声了，这不是他们希望的乐园。”

　　知更鸟说道。

　　“但他们依旧不知道要走向何方，所以，我才必须成为天空中唯一的星予以指引。”

　　神主日说道。

　　“即便那颗星星所在的地方…是一片永远孤独的黑夜？”

　　知更鸟问道。

　　“如果你我从不孤独，又怎会踏上渐行渐远的道路…？”

　　“最后一次和谈，就到此为止吧。”

　　“一切造物的工已经完毕。”

　　“无疑之日已至——”

　　“哲学的胎儿——”

　　“为我等重塑天地万象！”

　　神主日变成[哲学的胎儿]星期日。

　　“倘若你们的乐园能拯救更多的人，那就亲手为我断绝前路吧。”

　　[第一日，赐以『真实』…]

　　“已死的星神，我向你致敬”

　　星期日开始蓄力。

　　“……”

　　宸梦也开始蓄力。

　　而星等人继续进攻，但星期日只是继续蓄力。

　　[第二日，赐以『历法』…]

　　[第三日，赐以『言语』…]

　　[第四日，赐以『价值』…]

　　[第五日，赐以『规则』…]

　　星期日张开双臂。

　　“这动静，有什么不得了的要来了！”

　　三月七提醒道。

　　[第六日，赐以『意义』…]

　　“并非是你造化万物。”

　　[第七日，赐以『尊严』…即将见证【太初有为】！]

　　“而是人再造了你！”

　　星期日说道。

　　“老杨带着她们退后，这一击可不一般。”

　　宸梦说道。

　　“你也小心。”

　　老杨说道。

　　“放心。”

　　轩辕剑发生了变化，剑飞向天空并开始变大。

　　“希望能控制好力量…不然这里就要炸了。”

　　宸梦看向天空，之前跟阿哈的那次，根本算不上星神的的战斗。

　　“——以尔身躯，为我等乐园奠基。”

　　星期日的手伸向天空，天空中出现一只手，当两只手触碰时，巨大的攻击波朝众人袭来。

　　“去。”

　　剑冲了出去与冲击对撞在一起。

　　“吞。”

　　剑气吸收了冲击。

　　“走你。”

　　剑气被宸梦传送走了，剑气被转移到了一位星神的面前，那位星神笑着被击中了。

　　“呼，星让列车撞他！”

　　说完宸梦退了回去。

　　“好。”

　　星回道。

　　在七辆列车的冲击下星期日倒下了，平台震起灰尘。

　　“所以……”

　　“生命因何而沉睡？”

　　星期日问道。

　　“因为……总有一天……”

　　“我们会从梦中醒来。”

　　星回道。

　　“……”

　　星期日沉默，他的身躯向倒去，落向下方。

　　“夜晚还是…太短了……”

　　星期日伸出手。

　　此时一道身影落下，并抱住了星期日。

　　“哥哥……”

　　“梦…该醒了。”

　　知更鸟说道。

　　“……”

　　星期日露出笑容。

　　“哎，结束了，我去休息了，这次是我力量用得最多的一次。”

　　宸梦离开了梦境，之后众人也相继离开了。

　　几分钟后，砂金的房间内，他在与翡翠对话。

　　“很高兴再次听见你的声音，恭喜你成为这场盛会…最大的幕后赢家。”

　　翡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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