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分割神性

　　“失去目标的野兽，只是在凭本能追踪血腥罢了。”

　　格奈乌斯说道。

　　“格奈乌斯阁下，我们已经深入悬锋城的心脏…该让你知悉我们的目的了。”

　　“我们不奢望合作，但求不生冲突。”

　　遐蝶说道。

　　“…说吧。”

　　格奈乌斯说道。

　　“我们为找到毁灭尼卡多利的方法而来。我们收到了…一则情报，失去理智的纷争泰坦正在为自己打造不朽的躯体。”

　　“如果不加以阻止，它会对后世的翁法罗斯形成巨大的威胁。”

　　遐蝶说道。

　　“哼，威胁……”

　　格奈乌斯看向遐蝶。

　　“我们的目标并不冲突，女孩。找到泰坦，我们便能各取所需。”

　　格奈乌斯说道。

　　“难道要和它战斗…”

　　星说道。

　　“我嗅到了恐惧…你胆怯了？”

　　格奈乌斯问道。

　　“牺牲者的灵魂还在这大厅里彷徨…无意义的牺牲令他们蒙受冤屈，悲嚎不绝于耳。”

　　“也许我能从他们那里听到些什么……”

　　遐蝶说道。

　　众人来到一具尸体前。

　　“现身吧，战士之魂…我知道吗尚未安歇。”

　　“引导我们吧，让我们看见你曾看见的，听到你曾听到的……”

　　遐蝶说完，那具尸体灵魂出现。

　　“你能唤醒死者？”

　　格奈乌斯问道。

　　“不…我能唤来的，只有还没彻底死去的灵魂。”

　　遐蝶说道。

　　三人跟随灵魂来到一处角落。

　　“未能安眠者…请告诉我们，你听到了什么？”

　　遐蝶说道。

　　回忆开始

　　“[真的不用处理掉吗？这里的腐臭…已经令人难以忍受了。]”

　　士兵说道。

　　“[不，你难道没听清吗？这是仪式的一部分，是为泰坦奉上的献祭。]”

　　祭司说道。

　　“[继续迎接挑战者，让他们一直战斗下去…只有让尼卡多利沉醉在战争的气息中，才能压制它的疯狂。]”

　　士兵说道。

　　回忆结束。

　　“……”

　　遐蝶没有说话。

　　“他们在营造一场虚假的战争，企图用这种方式令泰坦镇静。尼卡多利…它的确已经丧失了意志。”

　　格奈乌斯说道。

　　“看来这种野蛮的方式奏效了。”

　　“灵魂…它还可以为我们展示更多。”

　　“…咳咳”

　　遐蝶开始喘气并咳嗽了几声。

　　“你怎么了，女孩？”

　　格奈乌斯问道。

　　“引渡灵魂需要耗费精力…但我没事，阁下。”

　　遐蝶说道。

　　三人继续跟随灵魂。

　　“尚未安眠的亡魂，咳…你听到了什么？”

　　遐蝶说道。

　　回忆开始

　　“[祭典还要持续多久？欧利庞王…他还在拖延什么？]”

　　贵族问道。

　　“[耐心些，计划尚未完成…封存泰坦的灵魂并非易事。祭司吗，们已经在加班加点……]”

　　谋臣说道。

　　“[从其他城邦虏来的祭司，谁能保证他们的忠诚？我看还是要杀鸡儆猴，哼……]”

　　贵族说道。

　　回忆结束。

　　“[封存神明的灵魂……]”

　　“莫非是利波的诗歌中提到的[剑皿]？出自哈托努斯之手的……”

　　遐蝶说道。

　　“[愚蠢]…现在你们或许能理解这二字的意义。”

　　格奈乌斯说道。

　　“尼卡多利就这么任他们摆布？”

　　星问道。

　　“它此刻在与无形之物战斗，无暇顾及凡人的愚蠢。”

　　“懦弱之人…他们惧怕失去信仰和指引。”

　　格奈乌斯说道。

　　“格奈乌斯阁下…你对那位泰坦似乎十分了解。”

　　遐蝶说道。

　　“或许在我耳边低语的，正是尼卡多利本尊。”

　　格奈乌斯说道。

　　“彼岸在呼唤…继续指引我们吧，亡魂。”

　　“咳…咳咳……”

　　“下一个…坚持到…下一个。”

　　遐蝶说道。

　　众人跟随着灵魂。

　　“亡魂…告诉我们……”

　　“咳…咳，咳……”

　　遐蝶咳嗽了起来。

　　“你坚持得住吗，遐蝶？”

　　星问道。

　　“我…我很好，阁下。不必担心。”

　　“亡魂…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

　　遐蝶说道。

　　回忆开始。

　　“[听说了吗？欧利庞王的谋臣们正在拟定计划，他们好像打算对奥赫玛发动总攻。]”

　　士兵说道。

　　“[以现在的兵力？这是彻头彻尾的疯狂……]”

　　工匠说道。

　　“[这是长远的战略。眼下的第一要务还是完成对神王的…『工程』。]”

　　士兵说道。

　　回忆结束。

　　“……”

　　“袭击奥赫玛的计划，在如此久远的年代就已有雏形了吗？”

　　遐蝶说道。

　　“始作俑者恐怕早就化成灰了。”

　　星说道。

　　“果真如此。”

　　格奈乌斯说道。

　　“…格奈乌斯阁下？”

　　遐蝶看向格奈乌斯。

　　“我早已发现，你们与此地…不，是与这个年代格格不入。”

　　“是欧洛尼斯吗？不…哪怕是它，也没有如此强大的神力。”

　　格奈乌斯说道。

　　“这下露馅了…”

　　星说道。

　　“冷静，阁下…我认为他没有恶意。”

　　“你没猜错…咳…格奈乌斯阁下——我们的确不属于这个时代。”

　　“遥远未来的某日…陷入疯狂的尼卡多利会把我们的伙伴和家园逼上绝路。我们回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阻止末日降临的方法。”

　　遐蝶说道。

　　“…它的疯狂会延续至千百年后？人的愚蠢所能造成的破坏难以丈量。到头来，原来我们的目标完全一致。”

　　格奈乌斯说道。

　　“咳、咳…灵魂…还未散去。继续前进吧……”

　　“咳！咳、咳……”

　　遐蝶咳嗽得更加剧烈。

　　“…不必勉强。”

　　格奈乌斯说道。

　　“只差最后一步了…我能感应到……”

　　遐蝶说道。

　　众人继续前进。

　　“尚未安眠的灵魂……”

　　“……”

　　遐蝶开始深呼吸。

　　“遐蝶，你不必这么坚持……”

　　星说道。

　　“我没事…阁下。”

　　“亡魂…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

　　遐蝶说道。

　　面前的灵魂开始说话。

　　“[勇气。荣耀。坚韧。牺牲。将它的神性分成五份…但仍有一瓣缺失。]”

　　“[神王啊…你将自己的理智丢弃到了何处？]”

　　“[我们会继续寻找。我们一定会找到……]”

　　英雄的灵魂说道。

　　“…咳、咳咳、咳！”

　　“咳…为被夹在生死两界之间的灵魂引渡，居然如此痛苦……”

　　“要是这世上没有死亡就好了。那样，他们就不必在这里彷徨…我也不必受此折磨。”

　　遐蝶说道。

　　“有时候[死亡]也是件好事。”

　　宸梦说道。

　　“……”

　　“…不必再聆听亡者之声了，现在的信息已经足够。悬锋人对尼卡多利的灵魂动了手脚，我们只需找到他们渎神的现场。”

　　“别倒下——我们还没到终点。”

　　格奈乌斯说道。

　　“…马上就好。给我几秒钟的时间…让我将这个陌生的灵魂送到温柔乡吧。”

　　“彼岸在呼唤…安心睡去吧，亡魂……”

　　灵魂消失

　　“这样…就可以了。”

　　“抱歉，我刚才…有些失态。”

　　遐蝶说道。

　　“我理解你的苦楚，女孩。但现在，你必须先把它搁在一边。”

　　格奈乌斯说道。

　　众人继续深入。

　　“浇筑和切割灵魂之地…我们很接近了。”

　　“祭典期间，恐怕无人曾活着踏足此地。切勿松懈。”

　　格奈乌斯提醒道。

　　此时一名眷属拦住了三人。

　　“是眷属…当心。”

　　遐蝶说道。

　　“斗士……”

　　“前进…不允……”

　　天谴先锋动了起来。

　　“失去理智了吗？可悲的造物。给它个痛快吧。”

　　格奈乌斯说道。

　　“裂分…灵魂……”

　　“身躯…不灭…！”

　　天谴先锋说道。

　　在三人合力下，天谴先锋倒下。

　　“…解决掉了吗？”

　　遐蝶问道。

　　“不…恐怕没那么简单。”

　　格奈乌斯说道。

　　“裂分…灵魂……”

　　天谴先锋说道。

　　“实验品……”

　　格奈乌斯说道。

　　“实验品？”

　　星问道。

　　“那庸王欧利庞王，他试图剥离尼卡多利的神性，并以精心打造的容器永久贮存。”

　　“如此一来，便能令尼卡多利的身躯不死…但在开始对泰坦的改造之前，他要先用眷属进行实验。”

　　格奈乌斯说道。

　　“你怎么这么清楚？”

　　星问道。

　　“很简单……”

　　“…因为尼卡多利四分五裂的灵魂就被贮存在这些雕像中。我听见的召唤…就来自于它们。”

　　“重新拼合它的灵魂，让它的神性核心再度合而为一。如此一来，它便能找回身为泰坦的尊严，你们也能获得一个正面战胜它的机会。”

　　格奈乌斯说道。

　　“身躯…不灭……”

　　天谴先锋站了起来。

　　“终于，我们找到一切的源头了……”

　　“我来拖住它吧。对于已经失去理智的眷属，死亡的气息就是能令它们沉醉的蜜霜。”

　　“两位阁下，请你们找到让尼卡多利的灵魂重归完整的办法。只有修正了这段历史…翁法罗斯才能拥有未来。”

　　遐蝶说道。

　　星看向平台上的仪器。

　　“可以再次利用时空的力量。”

　　星说道。

　　“给我看看你的能耐吧，记忆行者。”

　　格奈乌斯说道。

　　星带着格奈乌斯回到了未来。

　　“…不可思议。”

　　“如此昏暗破败，这就是悬锋城的未来吗？”

　　格奈乌斯说道。

　　“这些年里一定发生了很多事。”

　　星说道。

　　“历史走上了错误的轨道…需要修正。”

　　“物换星移，但泰坦的灵魂已经四分五裂。庸王和他的仆从大概早已化作齑粉…无人知晓曾经于此发生的一切。”

　　“你我都为终结这荒谬而来。那就结伴而行，将死亡还给那位泰坦吧。”

　　格奈乌斯说道。

　　二人来到中间的平台上。

　　“战斗的声音，那是……”

　　格奈乌斯说道。

　　“…我的同伴在和尼卡多利战斗。”

　　星说道。

　　“在这破碎的时代，仍有凡人在反抗命运——了不起。”

　　“但只靠力量无法消灭不死的躯体…所以你和那女孩才会来到这个时代寻找答案。”

　　“[勇气。]”

　　“[荣耀。]”

　　“[坚韧。]”

　　“[牺牲。]”

　　“[理智。]”

　　“此处的铸魂雕像只有四尊。假使他们的确将尼卡多利的神性分成了五份，也仍旧有一瓣灵魂不知所踪。”

　　格奈乌斯说道。

　　“再仔细思索一下呢？”

　　星说道。

　　“没有头绪…只能先付诸行动。”

　　“来吧，帮助我将[纷争]的神性拼凑完整。”

　　格奈乌斯说道。

　　二人开始准备恢复铸魂雕像。

　　“宸叔。”

　　星想起了宸梦。

　　“怎么了？”

　　宸梦问道。

　　“你有没有头绪？”

　　星问道。

　　“有，但你先恢复雕像吧，就算你现在知道了也需要先恢复雕像。”

　　宸梦说道。

　　星和格奈乌斯开始恢复雕像。

　　“[吾等，将神王的『勇气』封藏于剑皿之中。]”

　　“[以此为证：它从未在战场上退缩过一步。]”

　　“[即便面对那来自迷雾彼端、不可触及的黑潮，它亦孤身举剑，赫然迎战……]”

　　祭典之声响起。

　　“尼卡多利的[勇气]——”

　　“挣脱束缚，回归神躯吧。”

　　格奈乌斯说道。

　　接着下一个雕像。

　　“[吾等，将神王的『荣耀』封藏于剑皿之中。]”

　　“[以此为证：它从未将神矛刺入任何敌人的后背。]”

　　“[纵使腹背受敌、内外交患，它亦从未向邪劣的诡计妥协，守护着战士的尊严……]”

　　祭典之声响起。

　　“尼卡多利的[荣耀]——”

　　“挣脱束缚，回归神躯吧。”

　　格奈乌斯说道。

　　第三个雕像。

　　“[吾等，将神王的『坚韧』封藏于剑皿之中。]”

　　“[以此为证：它在以不屈的意志与那不明源头的灾厄搏斗。]”

　　“[即便那黑潮如此强大、足以腐蚀神明的意志，它亦站立至今，对抗那浊世的阴霾……]”

　　祭典之声响起。

　　“尼卡多利的[坚韧]——”

　　“挣脱束缚，回归神躯吧。”

　　格奈乌斯说道。

　　二人来到最后一个雕像前。

　　“[吾等，将神王的『牺牲』封藏于剑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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