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 你的永恒，到此为止

　　光明神的话语，还在那片不断扩张的光明世界中回响。

　　“凡人，放弃吧。在这片由我定义的世界里，你……”

　　祂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秦川动了。

　　他没有理会那个悬于天际，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光之神只。

　　只是将左手的【至暗时刻】，轻轻向上一抛。

　　那把造型简洁，却仿佛凝聚了永恒黑夜的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凝固时空的轨迹，然后静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不，不是暂停。

　　是加速。

　　子弹时间，开启！

　　在水神等人的感知中，世界没有任何变化。

　　那圣洁的光芒依旧在以无可阻挡的姿态蔓延，压迫着他们最后的生存空间，他们的身体依旧被光之法则禁锢，动弹不得。

　　可在秦川的眼中，整个世界，慢了下来。

　　那扩张的光芒，不再是无法捕捉的概念，而变成了肉眼可见的，如同潮水般缓慢推进的能量波纹。

　　光明神那张完美无瑕的面孔上，那丝轻蔑的表情，像是被定格的照片，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他甚至能看到，在那片光芒的源头，在光明神的核心处，一个微小的，与“无”连接的奇点，正在源源不断地“吐出”光之法则，维系着他的“永恒”。

　　“永恒？”

　　秦川的身影，在慢镜头般的世界里，闲庭信步。

　　他一步就跨越了数万米的距离，来到了那片光芒扩张的最前沿。

　　他伸出手，触摸那道缓慢推进的光之壁垒。

　　没有温度，没有实体，却蕴含着改写世界的磅礴法则。

　　“你的永恒，太过缓慢。”

　　秦川的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他收回手，身形再次闪烁，这一次，他出现在了光明神的面孔前。

　　两者相距，不过半米。

　　光明神那由光芒构成的眼眸，依旧保持着俯瞰众生的姿态，却无法察觉到，那个被他视为囚徒的凡人，此刻就站在他的眼前，审视着他。

　　秦川没有攻击。

　　他只是抬起左手，握住了那柄悬停在空中的【至暗时刻】。

　　然后，对着光明神的核心，那个正在源源不断诞生“有”的奇点，轻轻一划。

　　时空断裂！

　　斩断目标区域的空间联系，制造持续10秒的绝对隔绝区域！

　　嗤。

　　一声轻微到几乎不存在的撕裂声。

　　在秦川的视野中，光明神周围的空间，像是被剪刀裁开的画作。

　　一个绝对漆黑的正方体凭空出现，将光明神的核心，连同他小半个身躯，完美地包裹了进去。

　　在这个漆黑的“盒子”里，时间与空间，被彻底剥离。

　　那个连接着“无”，为光明神提供永恒之力的奇点，被隔绝在了盒子之外。

　　盒子里的光明神，与他的“永恒”，被斩断了联系。

　　他不再是“正在诞生”的概念，变成了一个被囚禁的，“已经存在”的有限体。

　　做完这一切，秦川抬手打了个响指。

　　子弹时间，结束。

　　世界的流速，恢复了正常。

　　水神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片压迫到极致的光芒，突然像是断了电的灯泡，猛地向后回缩了一大截。

　　而那个悬于天际的光明神，他的神躯中心，多出了一个绝对漆黑，散发着虚无气息的正方体囚笼。

　　“这……这是……”

　　光明神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恐慌。

　　他发现，自己与源头的联系消失了，从无到有的永恒被中断。

　　他被关起来了。

　　“你做了什么？！”光明神疯狂地冲击着这个漆黑的囚笼，他身上圣洁的光芒，在触碰到囚笼壁垒的瞬间，就被彻底吞噬，湮灭。

　　秦川的身影，出现在囚笼之外。

　　他没有回答，只是伸出右手，那把正在缓慢修复的【无明之夜】，自行飞回他的掌中。

　　秦川握着这把刚刚被背叛过的匕首，一步踏入了那个漆黑的囚笼。

　　“不！！”

　　光明神看着那个走进来的身影，看着他右手中那把吞噬了自己腐烂神躯的匕首，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他终于明白，对方要做什么。

　　时间与空间，在永恒的光明面前，毫无意义？

　　不。

　　对方用时间，捕捉到了他“永恒”的轨迹。

　　用空间，斩断了他“永恒”的根基。

　　现在，他不再永恒。

　　他只是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有限的神。

　　秦川走到了光明神的面前。

　　“现在，谁是囚徒？”

　　他轻声问了一句。

　　然后，右手的【无明之夜】，向前递出。

　　【神威：概念否定——攻击将附带“否定”权柄。可对目标的装备、技能、乃至存在本身，进行概念层面的抹除。】

　　这一次，光明神没有被抹除，没有被吞噬。

　　他的身体，在【无明之夜】触及的瞬间，开始变得透明，虚化。

　　他的存在正在被“否定”。

　　“我……不……甘……”

　　光明神最后的意识，化作一道不甘的讯息，在囚笼中回荡。

　　三秒。

　　仅仅三秒。

　　那个完美无瑕的光之神躯，就彻底消失在了这个漆黑的囚笼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十秒时间到。

　　漆黑的囚笼，无声无息地消失。

　　那片正在疯狂侵蚀暗影界的光明，也随之彻底熄灭。

　　整个世界，在一瞬间，重归深邃的黑暗与死寂。

　　水神等人身上的枷锁骤然消失，他们大口地喘着气，看着那道从虚空中走出的身影，脑子里一片空白。

　　“刚刚发生了什么？”水神的声音干涩。

　　“会长把光关进盒子里了？”夜桜络的认知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会长赢了。”

　　徐长卿用最简单的话，总结了这场超出所有人理解范畴的战斗。

　　秦川缓缓落下，【至暗时刻】与【无明之夜】被他收回体内。

　　战斗，结束了。

　　就在这时，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你已彻底否定‘光之神只’的存在】

　　【你获得了特殊物品：光之本源】

　　【检测到‘光之本源’与你的‘暗影’神性存在根源性冲突！】

　　【警告！‘光之本源’正在试图同化你的神性！】

　　秦川的身体，猛地一顿。

　　他猛地抬起自己的右手，只见掌心之中，一团纯粹到极致，仿佛世间一切光明起点的光球，正在剧烈地跳动。

　　它无视秦川的神力压制，强行从他的身体里渗透出来。

　　一股无法言喻的灼痛感，从他的灵魂深处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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