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一百九十斤章虽千万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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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天知道目下官军一定会严加看守,不会让人将那几位袁门元老劫走,因为此事干系重大,不能有所失误,否则皇上怪罪下来谁也承担不起。他——杭州将军巴颜虽然是皇帝身边亲近之人,然则于这大是大非面前却不能犯下丝毫差池,因为恭慈太后一向是严已治人,因为她要保全这天下,在她的眼中少年皇帝过于妇人之仁,所以于治理国家虽然无功,却是有罪,便是因为先前他对袁门的宽大所以让袁门势力扩大,现在亡羊补牢犹为未晚,所以她暗中便下手诏委派侍卫亲信到各地着令各处有司衙门收紧罗网,严拿袁门弟子,以至天下袁门势力大挫!各处的分舵见情形不对便各自分散,这样一来表面上是烟消云散,实则保存势力,要学那卷土重来之势。袁承天虽未厕身朝廷,但是他依旧明白朝中是分两股势力,以皇帝为首的缓和争取为主,要袁门放弃争斗,主动归为朝廷,这样化干戈为玉帛,实则天下大幸;另一派以恭慈太后为主,先前还为皇帝所用的四大顾命大臣而今见势不对便归为恭慈太后役使,所以是其占了上锋,这样一来袁门便处于被动的局面,可说岌岌危矣,四面楚歌!袁门已处于四下围剿的境地,袁承天便想退出以保全势力,虽心有不甘,却是无奈!
丁宽见少主忧愁良多,知道他为袁门四处奔走,可是无人响应,别人看他如疯癫,以为他不通世务,不知变通,不会随遇而安;如他的昆仑派掌门大师兄现在风声水起,已是朝廷重臣——职位九门提督,已是别人望尘不及之事,让天下羡慕!可反观他草莽江湖,潦倒一生,仿佛浮萍,居无定所,可悲又可怜!如果当时他为皇帝所用,那么便不会忧患丛生,不胜曦嘘!只是他不愿意如此行事,那样的话只怕大师兄犹在他之下!
外面起了风,吹得初春的枝条扑扑乱响,惊动人的思想。他们虽然此时落魄,可是内心却不悲凉。袁承天踱步出到中庭,向远处湖山望去,心事茫然不知所托,心想自己如果能救出那几位元老,是否将袁门解散,不再行那复国之想?因为杀戮之事非他所愿,再者他见这天下而今再无战事,天下百姓也着实不愿世间再起纷争,虽然有人还想明室,可是那终究是渺茫之极的事,自己已然力有未逮,莫若放手,远走天涯,从此不过问世间荣辱!此时外面仿佛有人歌吟,仔细听去却是:“乾坤能大,算蛟龙元不是池中物。风雨牢愁无着处,那更寒蛩四壁。横槊题诗,登楼作赋,万事空中雪。江流如此,方来还有英杰……”袁承天一怔,心想这是文大人的词啊!后面又道下半阙:“堪笑一叶飘零,重来淮水,正凉风新发。镜里朱颜都变尽,只有丹心难灭!去去龙沙,江山回首,一线青如发。故人应念,杜鹃枝上残月!”
温如玉这时也走来,在他身后。他见少主似乎容颜已变,再无当初的意气风发,心想也许天意难违,想少主这些年奔走世间,都是无功,便是有罪?恐怕也不尽然,若他也如寻常之人,风花雪夜,不过问世间之事,只一味懵懂未必会忧患接踵!可是他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以至处处为人掣肘,为天下人所讥笑,以为他狂妄自大!其实谁又知他碧血丹心,可惜为人所不解!落花流水终无意,换了人间!他而今看透世情,知道勇武也无用,不如青山藏我身,不再理会这世上纷扰之事——只因为气数尤在,不可妄使!他只有将袁门众弟兄安置妥当,向他们表明不是自己不努力,而是天命使然,也许百多年后定有一番新气象!
袁承天心中压抑着忧愁难以抒发,因为满目苍茫,心想人生不过出生入死,我不能如袁督师一般为国为民,终究是不堪重任;但是又不能累及袁门众弟兄,否则岂不是自己无功害了他们。他念及于此不由得伤感连连:“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温如玉道:“少主,你怎么忽然之间心灰意冷?”袁承天看着天空中的满月语气低沉道:“不知何时见明月?”温如玉道:“少主你……”袁承天道:“我并非一时心血来潮,久有离世之想……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他们于我寄于厚望,只可惜我让你们失望了……我希望我解散袁门,从此天下升平再无战事,这些岂不比多杀人命好些?至于皇帝要我归降,实非我愿!我虽不能践行先祖之愿,但也不会与朝廷合作,只想孤身海外,不做世间之想!”
朱啸山、丁宽和鹿振衣见少主说出此种言语,知道再劝也无用,因为他这样做也许是对的,因为而今大势所趋,恭慈太后对袁门的政策显而易见要革除而后快,所以天下大兴兵力,而且悬赏布告要百姓出首袁门,以至活动空间受限,不能呼息,所以他身为袁门少主不能让门中弟子为他一人赴难,所以他只有做出这不得已的决定!
风啸天地,天空的月万古如一,看着这世间的人,每日的不同;他的光照耀受众,希望他们每日欢欢喜喜,可是终究不成,只因世事多变,人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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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天此时真想大哭一场,他不明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不明白世人讥笑于他不通时务、他不明白大道艰难!他不明白南国红豆相思泪!他不明白虎兕相逢一场空!他不明白为何世上忧患困扰着人一生!他不明白人活百年三万六千场所为何来?他不明白鸿蒙初开,谁为情种?他不明白为何世人总在忧患辗转中?他不明白为何这一生总有那流不完的一种相思泪!他不明白为何世上有情人不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他不明白此生来自何方,又去往何处?
他想尤以今次为例,袁门中有弟子告密,以至东窗事发,袁门在杭州的总舵被丐帮出其不意所毁,全在他一人之责,由此可见袁门弟子己然厌倦了这种流亡江湖的生涯,不愿再做无谓的事!自己诚然不能让他们随自己的意愿,不能为了践行袁督师的誓言而让这些袁门兄弟冒险行事!
朱啸山见少主似乎心意已决,心中也是郁郁寡欢,心想自己是朱明后裔,难道离开袁门就不能自己行事?袁承天也看出他神情不属的样子,也想自己也不能左右别人,可是他这样做会伤及无辜,自己总不能视若无睹,便劝他放弃这想法。可是朱啸山偏偏不,还要走自己认定的路!袁承天只有长长叹口气,他不能左右别人,别人也不能够左右他!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朱啸山向袁承天深揖一礼,便向苍茫夜色走去。也许以后山长路短,还有再见的时候,也许这一去便是永诀!丁宽、温如玉和鹿振衣并不出手阻拦,因为他们知道这位朱啸山的脾性和当年崇祯皇帝朱由检如出一辙,刚愎且自用,听不得别人的言语,只要自己一意孤行,所以他们并不挽留,其实挽留也无用,只因这朱啸山心意已决,去另创天地,想想也未尝不是好事,先前受制于袁门不得施展,因为有袁承天这位少主的英名,所以他虽心有作为而不得施展,心中不免抑郁,总觉得自己是朱明子孙当有所作为,而不是居于人下!其实袁承天从始至方终都是礼敬这位朱啸山——因为他是朱明后裔,再有便是袁门的宗旨便是恢复朱明天下,所以他又岂会轻视这位朱堂主?可是朱啸山有时却不这样认为,总以为袁承天处处针对自己,不让他私自行事。其实袁承天之所以处处限制这位朱啸山,因为他看出这位朱堂主心高气傲,不肯久居人下,心有大志,想要问鼎天下!只可以此一时,彼一时,就目下而言几乎不能,因为满洲人得有中土已是百多年,人心思定,不愿再行杀伐,只是这道理他未必懂,只以为这天下只该他朱姓来承当,别人却是不能!而且天下的汉人还要拥他为主!这想法未免强人所难,因为天下共主,又不是你朱明天下,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免之,这是天下共理!可是他朱啸山心中从来不服,以为天下汉人百姓便要效忠他朱姓子孙!这道理未免强人所难,不可理喻!只是他全然不管,只是依照自己的想法行事,结果可想而知袁门内部不免各自为政,表面还是尊袁承天为少主,其实已近分裂的边缘。袁承天也是洞悉袁门种种隐患,而且人心已然涣散,所以便决意救出袁门元老之后宣布袁门解散,从此江湖再无袁门,至于反清复明只待后来人!
因为他观天象,见那居于中天的紫微星座不见黯然,反见大炽,便知希望渺茫,自己袁门似乎再无多大作为,再者世间少了争杀也是善莫大焉的事情,自己又何苦裹挟天下人为殉葬?那样也太过不仁道,所以他便有意远走天涯,于中便无后悔!
他见丁宽、鹿振衣和温如玉见那朱啸山远去,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心想自己又何苦连累他们,索性也让他们走吧!
丁宽、鹿振衣和温如玉三人听少主也要他们离去,心有不舍,可是少主心意已决他们也不能反对,也只有默默离去,心想以后不知何年何月可再见少主!袁承天此时也是五内俱焚,有种说不出的苦痛!他也着实不愿他们离他而去,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便如人生有生有死!他眼见他们消逝在茫茫夜色中,不由得悲从中来,竟自哭了出来!原来适才他故作深沉,实则内心伤心已极,几乎难以自控!他不明白人生为何有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更有贪、嗔、念、恨种种的伤心,好朋友为何不可以天长地久,偏偏要永隔东西,天南地北永不相见!原来人的一生都是充满了际遇、苦难、忧患、苦厄种种的因果!世人如囚中虎,鸟中笼不得自由,不能展翅而飞,只有困于这苦难的世上,在苦难面前无人幸免,只有承受这无尽的忧患!
他回到祠中,又见钱王的神像在昏暗的烛光照映下,显得威严尽出,气势不凡,仿佛昭示天下我也为王!可惜他不能如钱王一般有所作为——因为他悲天悯人,处处为他人着想,所以不适合作帝王之争。可是这是他从来性格使然,再无法更改,不能如他掌门大师兄一般杀伐果断,从不妇人之仁,行事雷厉风行,纵使杀人无算也不眨一眨眼,所以他可以得到恭慈太后器重,可以做到九门提督;换作旁人只怕不能!至于身后令名又算得什么?在他傅传书看来只要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尽可以不择手段,何在乎世人讥讽,因为他从来都是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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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的奔走,袁承天实在有疲惫,便搭着木桌沉沉入睡。不知何时外面有人向这里张望,神情透着些许欢喜和恐惧。这人身着破衣烂衫,左手拿着一个残破的碗,是用来向人家讨饭食;右手持一杆竹棒——却便是丐帮的打狗棒!这人是丐帮弟子,背上无麻袋,显见辈份不高,只是帮中的一个寻常身份低下的弟子!他见钱王祠中袁承天沉沉入睡,心想自己今日可要立大功,因为这袁承天的身份非同小可——他可是袁门少主,势力遍及天南地北一十三省,弟子门人三十万之众,是为朝廷心腹之患;由是朝廷甚为担忧,自恭慈太后执政掌权以来便下诏命各地督府要严加缉拿袁门弟子,和嘉庆皇帝掌权之时截然相反,所以今日只要自己能拿下他,可是便是不世之功。他想到此处不由得眉花眼笑,说不出的得意受用!只是他想得倒好,世间那有那么容易的事!
他蹑手蹑脚悄悄地来到钱王祠外,远远可见这袁承天酣然入睡——因为这些时日的奔波已煎熬得他身俱惫,加之四大堂主的离去,袁门已然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自己只有以己之力救袁门元老出厄,因为他们不可以亡于朝廷之手——其一是他们于袁门有功,其一他们都是忠肝义胆的好汉子,他——袁承天身为袁门少主怎么可以忍见他们死于当下,那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正所谓虽千万人我往矣!
这名丐帮弟子心想只要能拿下这袁门少主,便是用下三滥手段又何妨?他自然不敢直截动手,因为他知道这位袁门少主武功深厚,不是易与之辈,决非自己可以拿下的,如果一时疏于大意只怕反受其噬,所以只有慎之又慎,不能冒险而为,否则伤虎不成反受其害,所以还是小心为主,总然是不错的。他于破衣袋中取出一根污浊的迷香,用火折子燃着,然后顺着放在窗台之上,于是袅袅的烟气钻入大屋之中,不一刻屋中便是烟雾缭绕。只见袁承天睡梦之中打了一个哈欠翻身倒地人事不省!
这名丐帮弟子见状心花怒放,心想:活该你今日被我所捉!以前我听别人说袁门少主如何地勇敢,原来不过如此!看来世间之事多是夸大其辞,不可完全相信!他踢门而进,看了看钱王祠中的塑像,鼻中冷吭一声看来这位钱王爷也庇护不了你了——他也只不过是只泥塑的雕像,又不是真人,怎能佑护别人!再者世上那有什么不死神灵,否则坏人恶人岂不是无处遁形,所以所谓天道好还的说教也只不过是骗人的把戏而已,所以有时真当不得真!
他来到袁承天身侧,见他虽倒地尘埃,可是依旧掩饰不住他的英俊面目,心中不由感叹:听闻皇帝对他青眼有加,要他归顺当今,莫再做那无谓的事情——因为天下大局已定,民众安居乐业,朝廷对天下的洪灾和天灾总是拔款赈灾,可说是用心良苦,虽则其间也有官员中饱私囊,可是历朝皆是难免,非是一端,所以他袁门虽倡大义,可是天下人似乎响应者少,再者江湖门派已是皆为朝廷所用,而袁门一力难支,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可意气用事,否则真的会害死很多人!
他对着袁承天叹息道:“你虽为袁门少主,却不懂世情,所以困龙于潭,只怕难以龙跃于渊了!你如果像你的掌门大师兄傅传书一般,只怕此时已是官爵显位,胜似今日东躲西藏,落得草莽汉子流落于江湖!”他伸手去拿袁承天,因为在他看来是十拿九稳的不争事实,可是便在这当口背后有人斥道:“无耻奸贼!敢伤我承天哥哥!”
他听得身后是女子声音,于斥责声中依旧百媚千娇而且就显得关怀对方的身家安危!这女子声到人到,刷地一声长剑已出直指对方的背心要穴,想要一剑刺穿对方。他来不及回身只有以脚撑地凌空跃起,只是动作稍显迟滞,不免被对方长剑削去衣襟,还好如果慢了半刻只怕已是剑穿人心,已然丧命当场了!
待得这名丐帮弟子转过身来才见到是一个妩媚如花的女孩子立在当地,犹见她怒气冲冲,眉头眼角都是带着嗔怒,可是还是这样好看,其实他那里知道这女孩子却是当今和硕亲王府的清心格格,否则他也不敢公然造次,要知道和硕亲王舒尔哈齐非但权倾朝野,还是皇帝的王叔,身份尊崇至极!天下无人敢当!
清心见他目光贼溜溜看着自己,不怀好意,心生厌恶,大声斥道:“难道你们丐帮尽多这样偷人暗算的无耻之辈?”这名丐帮弟子被清心斥责脸色阵青阵白,于是乎恼羞成怒,虎吼一声挥手中竹棒向清心的当心挑去,口中尤自说道:“我丐帮弟子如何却要你管!”清心见他恼羞成怒心想:丐帮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先前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时隔多日变成今天的这个模样?先前的那个侠义满天下的丐帮只怕从今而后再也不会有了!她眼见这丐帮从此式微,心中竟有说不出的苦闷——因为先前她听袁承天说起过丐帮前帮主袁枚老前辈行侠仗义,每每于危难之中助人,而且又讲起那年他们在大海之上航行,夜观天象,见汉室微弱,可是却是义气风发,壮志说天阔,是何等的英雄气慨,又言及浮烟岛的种种的事情,只让人感慨唏嘘,念及天地之悠悠,岁月无情!世上之事多是变迁幻化非是人力可以改变!而今眼见袁大哥人在眼前,却是不能,因为首要先将这丐帮的弟子打发了!想到这名丐帮弟子气便不打一处来,心想你丐帮本来是要行侠仗义,可是现实却是本末倒置,让人扼腕长叹怒其不幸,哀其不争!大好的声名竟毁于一旦!
清心眼见这名丐帮弟子竹棒向自己分心便挑,心想好毒好毒!她也不敢轻敌,手中剑刷地向外格出,剑棒相交呛然有声。这名丐帮弟子的竹棒忽然从中射出精小的暗器,嗖嗖声中向清心的眉心,下颌和前胸射到——因为二个人相距过近,所以已是避之不及,所以有便有几枚射在她的前胸和肩臂之上;因为有几枚最为厉害的射向她的眉心——她只有向后仰去这才堪堪躲过,因为这眉心可是人体最为脆弱要命的所在,如果被暗器打中便是命殒当场,所以清心只有在仓卒之间奋力仰头躲过这致命的暗器,至于肩臂和前胸中了暗器一时不死,却不打算。
只是她中了暗器,忽觉头脑晕眩,虽然意识还清醒,只是茫茫然,眼前景物迷离而且飘忽不定。这名丐帮弟子见状大喜,欺身而近,伸指又点她穴道,口中却道:“看你还猖狂不?”清心心中长叹一声,自己非但救不了袁大哥,反而又落入人身,真是得不偿失!这名丐帮弟子见清心不能动弹,笑道:“你要救他——他可是当今朝廷要拿的乱党头子——袁门少主——这可是恭慈太后指名点姓要缉拿的,你却大逆不道想要卫护于他,可不是逆天而行?现在好了……”他冷笑着用手拔了拔清心的秀发,见她清新脱俗,仿佛神仙女子,不由得看的也痴了。清心害怕他有非分之想,大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这丐帮弟子却道:“你现在性命全操在我手?你还有的选择么?”清心一时气极便将自己身份说出。
这名弟子先是一怔后来又不禁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原来你是当今的清心格格,小的真是有眼无珠,还请格格原宥则个!”清心见他说的轻浮,不似出自本心,冷哼一声道:“只要你认罪便成,还不快解了我的穴道?”这名丐帮弟子忽然又道:“格格,在下只怕不能!”清心道:“你敢!”这名丐帮弟子又道:“我放了你是死,不放也是死,横竖是死,倒不如将你杀了,再将袁承天交由有司衙门勘问岂不是好?现在这钱王祠中只有我们三人!你的袁大哥已是人事不省,便是我杀你也无第二人知道,所以我为什么要放你,索性杀了永除后患不是更好么?”
清心见他不似说笑,心中不免惶惶,这道不是她贪生怕死,因为袁大哥一旦被拿入京,只怕恭慈太后会用非常手段对付他,因为恭慈太后从来都不是一个仁慈宽大的人,虽然她名字中有恭慈两个字,只是与其人不副!她对异己还有反清复明的势力从来都是诛杀殆尽方如心愿,与先前的大行皇帝如出一辙,是以嘉庆皇帝也只有唯命是从,不敢稍有违抗,——虽然他名义上是皇帝,可是却受制于太后,不能有所伸张自己的意见,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法!因为祖宗有法,汉人不得参于重大朝议,而且不能拥兵自重,因为害怕危及社稷安全,因为他们以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汉人不完全靠的住,纵使让他们拥兵也要满洲将领挟制以予制衡,不让汉人将领权力不受控制;虽然恭慈太后擢升傅传书为九门提督,然则却又安插了几名满州的副统领名义上是佐助,实则是监视,怕这傅传书忽起异心,危及朝廷,这也是恭慈太后用心良苦!因为放眼天下也只有这傅传书可堪此任,因为他是名门正派的一代掌门代表江湖正义,这样可以为其它门派作为表率,让天下归心,不再有反抗之心!只是世上虽然看似人人归心,可是依旧有星星之火在暗中燎原,虽然渺小却暗蓄力量,昭示汉人火种不灭!
祠中火光忽明忽暗,照得清心如花容颜,虽怒犹俏,惹得这名丐帮弟子心动不已,虽然他知道自己若然对她不敬,可是忤逆之重罪,自己再难置身事外,可是古人有句话说的好胆大包天,便是目下他内心的情形!人无畏则无惧!他便想抱起清心去后堂。忽然两扇木门无风自开,吱吱声响打动了他。他停下来转身只见祠外院中站立一个人,却是也怪少了一臂,面色透着阴冷,直让人内心都紧一紧,说不出的感受!
清心见了很是吃了一惊——因为这人正是额驸海查布,不想他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清心,从来都不放心,只因他是清楚的——在清心内心深处也只有袁承天可以让她魂牵梦绕,此生再难释怀,只因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海查布见到清心惊异的神情,却不为所动。他向这名丐帮弟子说道:“你还不放下她?”这名丐帮弟子见是少了一臂的人,心中不免轻视,笑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在这叫嚣?”海查布刷地一声已是掣刀在手,直指这名丐帮弟子的眉心,低声道:“你信不信我一刀便可杀了你?”这名丐帮弟子也不示弱,放下清心,手中竹棒一扬,言道:“有种的便出招。”两个人一言不合已是刀棒相交。这名丐帮弟子却那里是这海查布的对手,不出十余招被海查布一刀斩中肩头,立时鲜血淋漓。他一个趔趄例于地上,海查布上前一刀结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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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见他出刀杀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可见他心中已是充满了愤怒,因为他见清心一心为了袁承天可以于名节不顾,也要见一见他,可见袁承天在她心中的地方!那么自己又算什么?思想至此自然是怒火中烧不能遏止,所以他出刀自然不肯留情。他见这名丐帮弟子倒地尘埃眼见不活了,于是一脚将他蹬开。
他来到袁承天身前,看着他昏昏沉沉人事不省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袁承天今日我杀你,不是为了个人恩怨,只是……”他举刀往下便斫,透着杀机。清心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眼见袁大哥便要丧命,不由得心中惶急,可是怎奈自己穴道被制,不能出手制止,心想岂难道袁大哥这次真的是劫数难逃?
可是这海查布虽然凶猛,想要杀袁承天以绝后患——因为似乎只有袁承天死了那么清心也就会心灰意冷不再执念于他,自己也可以挽回她的心。——可是他举刀的手迟迟不肯落下,难道是他良心发现——不对……清心觉得诧异,想要去看个究竟,可是奈何穴道被制,怎么也不可以转过身去看!
忽听这海查布哑声道:“你……”便扑通倒在地上,一个翻滚到了清心面前——只见他已是七窍流血而亡。这下突兀之变着实惊人——这地方除了他们三个人难道还有其它人?这时一个阴恻恻地声音响起:“你早已该死,只是在下无由得手,今日也是你自寻死路,竟敢杀我袁师弟?我岂能容忍你行凶?”清心见一人从祠堂的纬幕之后施施然走出一人——正是那傅传书——正将手缩回,显是发了极为歹毒的暗器,否则这海查布不会死于非命!
清心见他出手杀了海查布,虽然救下袁承天,但是他并不感激于他,反而心生厌恶,怒气冲冲斥他手段鄙劣!傅传书不嗔不怒,反而笑嘻嘻道:“清心,你怨我下手太狠,那么由得海查布杀我袁师弟你便开心不成?”清心怒道:“你杀海查布本可以光明正大,为什么非用宵小之辈的下三滥手段?”傅传书见清心生气的样子也是这样好看,便伸手去捏她下颌,而且笑道:“清心你生什么气?天下卑鄙无耻小人尽多,岂止我一人?你阿玛暗中勾结乱党想要忤逆当今,这算不算是无耻之举?”
清心怒斥他胡说八道!傅传书不以为意,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刷地展显她的眼前,只见上面确是和硕亲王舒尔哈齐的笔迹。清心哪里肯信,因为她知道阿玛从来忠义千秋,对朝廷和皇上及恭慈太后都忠心不二,那来得忤逆之举。傅传书见她不信,冷哼一声说道你信不信我如果将这确凿证据交给皇上和恭慈太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清心自然明白如果阿玛真的与乱党有所勾连那么既使他身为王叔只怕也难逃罪责!
傅传书见她犹不敢信,也不以为意,又说道:“你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恭慈太后相信也就是了。”清心气怒交心,怒斥道:“你……”她竟一时语塞。傅传书见她恼怒的样子也是这般好看,不由得怦然心动,走近来用手撩她的头发,见她眼眸似乎有团烈火想要喷涌而去,只是她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怕着这傅传书再有伎俩——因为这傅传书虽相貌英俊,内心却藏着杀人的计谋,惯使手段,往往杀人于无形,透着阴毒——便如此次他匿于暗处,忽然显身用歹毒暗器格杀了额驸海查布!不知为何清心见到海查布命丧当场,内心竟有些痛楚——虽然海查布有时形为放浪,可是他对清心却是执念的,虽然清心对他未必好,有时还和斗气斗嘴,可是这海查布却不以为意,他只要清心留在自己身边也就是了,从来不强人所难,因此清心臂上守宫砂犹在!这大约便是爱之深,恨之切罢!——可是而今忽然而殁,竟成人鬼殊途,且杀人凶手竟是袁大哥的师兄傅传书,你说她能不怒火中烧,奈何穴道被制,不得反制,否则非要以死相拼,讨回公道!
清心见这傅传书狡黠的目光透着阴冷,心中不禁一颤,见他犹不肯放手,斥道:“你要干么?”傅传书道:“也不怎样!我只是要你回心转意莫在惦记着我袁师弟,因为不日他便是死人——因为我虽然此时不能杀他,还要送往京都请恭慈太后裁决,因为毕竟兹事体大——毕竟袁师弟是袁门少主,我不能依意行事,否则我今日我起剑落便可杀了他!”
清心见他说话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心想他若真得将袁大哥送往京都,只怕恭慈太后一怒之下杀他也是有的,因为她近来性格乖张与先前似乎判若两人,而且大权独揽,凌驾于皇上,且又执掌朝纲,行杀伐大权,似乎要将袁门除去,处处透着让人不可捉摸!傅传书见她眼神之中透露着怯意,内心不由得意心想要你心仪我袁师弟,我偏偏不让你们如愿!他此时已是恨意上来,踏步上前,用绳索三下五除二将这袁承天缚住,然后重重掷于地上,然后看向清心见她柔情似水地看着袁承天,眼眸之中满是怜惜的神情,心想:我偏偏要折磨于他,要你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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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偏偏在此时大地忽然摇了一下,钱王祠中的塑像似乎都微微摇动。傅传书以为是自己神情懵懂,头脑不清所致;可是紧接着便是又是大地摇动了一下,接着便是地动山摇,钱王祠的瓦片簌簌落地啪啪作响!傅传书头脑闪现一个可怕的念头——这是地震!他不加思索,也顾不得清心和袁承天二人已是跃身出去,身子刚刚沾地,身后钱王祠已是变为废墟。他所着地又是裂开一个地缝,还好他见机不对又向旁边掠去!
大地在震动之间,仿佛天昏地暗,世间处于大劫之中!傅传书不再停留向着杭州将军府而去!
清心眼见大地震动便情知是大地震发生,可是奈何自己穴道被制,无法出手自救,眼见得楼塌了,眼见得万念成灰,心想这样也好,可以和承天哥哥生死与共,此生再不分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奇在怪也便在地动之间,忽地从大梁之下摔下一只耗子——体形硕大仿佛如猫,不偏不倚正砸在清心的肩井穴和大椎穴;要知肩井穴是足少阳胆经的常用腧穴之一,位于大椎与肩峰端的连线中间点上,为足少阳胆经与阳维脉的交会穴,主旨舒经活络,理气止血,为人体的主要穴道之一!不想解开清心被制的穴道竟是这肩井穴和大椎穴这两个穴道。清心穴道被这只大耗子无意之中破解。她气血稍通,已然顾不得别的事情,第一便是救袁承天。她虽武功不济,然则此寻常之人还是强了不少,当此生死关头,体内竟油然而生一股力气,滚身到了袁承天身边,不加思索抱起了他纵身向外掠去,身后便是大屋倒下,尘埃飞扬之间已是变为了瓦砾场!这钱王祠竟消失于地震之中,连同那海查布一同堕入了大地缝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地震停息,似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这一时间两世为人!
清心正倚在一株老树下喘着气,凄迷的月光照着袁大哥憔悴形容。她内心酸楚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喜欢英雄吁天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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