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明天见

　　和所有的学校一样，圣芙蕾雅的期末考试结束后，学园里洋溢着欢乐的氛围——不过，某些人并不算快乐。

　　“可恶的灰毛……”

　　比如，刚被丽塔单方面打了一顿拖着沉重的步子迈回家的琪亚娜。

　　在被那“女人味十足”的丽塔猫戏老鼠似的欺负了一通放走后，形单影只的草履虫看着陆续解散的同学们不约而同的在讨论着假期的计划后，心情更加低落了。

　　都怪那个灰毛！要不是他，自己早就美美的考完试和芽衣她们一起出去吃好吃的了！犯得着被那个丽塔捉弄吗？

　　琪亚娜越想越气，脑海里满是那个混蛋被符华用拳头追着打的样子——本以为穹打得赢丽塔但是被符华追着打，自己平时训练能和班长五五开，怎么说也不会输的特别惨吧？

　　而且丽塔的招式花里胡哨的，什么优雅女仆，什么女人味？都不如她大开大合的枪斗术实用好吧！

　　可是她没打赢……

　　琪亚娜越想越憋屈，一脚踢飞了脚边的石头。

　　明明刚才自己还有力气再战的，可那丽塔说什么有事要跑了！要是继续打下去，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但是呢，丽塔提早离开有一个好处：她自由了，可某灰毛大概还在休伯利安上工作——想必现在的穹，一定在姬子等人的高强度监视下没有休息的工作直到累趴下吧？

　　“哼，活该。”

　　想到那个灰毛此刻正在休伯利安上累死累活，而自己已经重获自由，琪亚娜的心情突然就好了不少。

　　“算了，不生他的气了。”

　　再怎么说接下来也是放长假，调整完心情的琪亚娜轻快地哼着小曲，决定去灯那里犒劳下自己——她要吃芭菲，最大号的！

　　就在她蹦蹦跳跳地走到学园门口时，忽然发觉一个熟悉的粉色身影在她前方。

　　“八重老师好！”

　　对这个大姨妈的秘书兼对穹有意思的“帮手”，琪亚娜很礼貌地挥了挥手打招呼。可与她想的不同，前方的八重樱在身体僵了一下后，回过头对她很不自然的笑了笑。

　　“啊，原来是琪亚娜同学啊，考试考完了是吗？”

　　琪亚娜笑着点点头。

　　“嗯，考完了！老师你这也是要出去吃东西吗？”

　　八重樱眼神闪烁了一下，看向别处。

　　“老师我……我有点事要去处理。琪亚娜同学，再见！”

　　八重樱话音刚落，一辆有着天命标识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学园门口。车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墨镜女人从司机位上走了出来，还对着八重樱微微鞠躬。

　　“八重小姐是吗？请上车。”

　　八重樱看了琪亚娜一眼，快步走向轿车。

　　琪亚娜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毕竟是自己大姨妈的秘书，要出差什么的，坐天命的公车很奇怪吗？

　　琪亚娜继续哼着小曲往灯的甜品店走去。而那辆轿车，则载着八重樱疾驰而去，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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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轿车飞快地行驶着，心中忐忑的八重樱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膝盖上。

　　她怎么就因为上午看到穹当众躺在芽衣腿上，就失去理智向丽塔表示接受奥托主教的帮助呢？怎么当时就没想到奥托主教可能不安好心呢！

　　而且她有很多机会反悔，但她都没鼓起勇气再向丽塔拒绝——八重樱啊八重樱，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车内很安静，除了汽车本身的噪音外什么声音都没有。那个司机位是一言不发……这种过分的寂静让八重樱本就纠结不安的情绪逐渐放大，最终，她忍不住询问开车的司机——或者说，某位便衣女武神。

　　“请问，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奥托主教到底要我做什么？”

　　戴着墨镜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很快就到了，到了您就知道了。”

　　说了跟没说一样，根本安抚不了八重樱不安的心。不过很快，轿车就驶入一间车库。司机率先下车，为八重樱打开了车门。

　　“请吧，八重小姐，丽塔大人在里面等您。”

　　“丽塔？丽塔小姐？”

　　八重樱感觉有点奇怪，她一个小时前还看见过丽塔，听德丽莎的意思丽塔还要专门给琪亚娜考试，怎么会这么快出现在这里？

　　压下心头的疑惑，迈步下车。通过车库后，她看到了一个背对着她的女仆——那熟悉的黯蔷薇，那身材除了丽塔还能是谁呢？

　　不是，为什么天命要在距离圣芙蕾雅这么近的地方安排一个据点啊？还把她约出来……既然是丽塔而不是那个奥托主教亲自来，有什么要交代的直接在极东支部里说不行吗？

　　难道说，这是主教在钓鱼？想把她这只狐狸骗出大家的视线范围再抓起来？

　　“丽塔小姐？”

　　八重樱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欢迎来到天命总部在极东支部周边的小小落脚点，八重樱小姐。”

　　丽塔?洛丝薇瑟迈着优雅的步子转身，手中还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显然是在记录着什么。

　　八重樱环顾四周，以防自己被偷袭还不知道往哪跑，但很快她就没心思继续找路了，因为她在桌上看到了一摞打包好的书籍，那摞书看着很奇怪，每本书上面都用笔写着了个“id”。

　　什么意思？

　　“请问这是……”

　　八重樱指着那摞书，满脸疑惑。

　　“奥托主教命令为您准备的女仆培训资料，既然您答应了主教的提议，自然要好好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女仆。”

　　“什么？！”

　　八重樱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

　　“丽塔小姐，奥托主教只说愿意帮忙，可没说要当女仆啊！”

　　丽塔优雅地走到八重樱身边，根据自己的目测在平板上输入八重樱的粗略三维。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哦，主教大人相信，以女仆的身份接近目标成功率会高得多……”

　　八重樱心中懊悔不已，自己一时冲动，怎么就信了奥托?阿波卡利斯？

　　还有比这更不靠谱的计划吗？怎么想都不具备可行性吧？

　　“额……方案可靠吗？”

　　感觉不靠谱的八重樱弱弱地问了一句。

　　感觉到八重樱的不信任，丽塔嘴角上扬。

　　“自然是绝对可靠！可千万不要小看丽塔的女仆培训！您知道吗？一位合格的女仆要具备一天只睡四个小时，能肩负「女武神」「副官」「厨师」还有「特工」的职责，有时候还会被总部的集训拉去做教官和导师……”

　　八重樱被丽塔这番话惊得目瞪口呆，她从未想过女仆的职责如此繁重——怎么听起来比做巫女和当秘书加起来还难呢？

　　“丽塔小姐，你确定能培训成功吗？”

　　八重樱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且不说这些技能对穹有没有用……有肯定是有的，光当厨师一项正面对抗芽衣就是不可或缺的技能，但是她能速成学会吗？

　　“当然可以。”

　　丽塔自信一笑，将平板电脑收起。随手翻开其中一本书。

　　“八重樱小姐，您只需按照这些资料学习，丽塔会在旁指导。加上主教大人的策划，您就不会失败——当然，您也可以现在就走。”

　　来都来了，哪里有走的道理？虽然不确定靠不靠谱，但目前看来奥托还真只有好意，八重樱自然也就接受了，她接过书翻到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

　　好吧，第一个问题，她看不懂。

　　“丽塔小姐，这些资料我看不懂……”

　　八重樱尴尬地指着写了一堆“id”的资料，丽塔也有点懵：看来在正式执行计划当老师前，她得先为不懂英语的八重樱充当翻译……

　　总之，虽然时间有限，但丽塔相信自己能将女仆的礼仪规范烹饪技巧家务管理应急处理教会八重樱——然后送出主教大人赠予的女仆装完成他要求拍摄的照片。

　　至于理由……丽塔相信主教大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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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啊穹！大家都已经要去吃饭咯，再不快点的话，今晚你就只能一个人留下来加班了哦！”

　　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件，无奈地叹了口气。

　　“知道了前辈，我尽快……”

　　穹嘴上应着，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慢，直至包括安娜在内的最后一人离开，穹猛地把圆珠笔扔在桌子上。

　　“终于都走了……”

　　穹靠在舰长专属的椅背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虽然他这个舰长目前是代理的，但还是要起到榜样的作用，对不对？

　　要是他在人前摸鱼，那还得了？

　　“话说回来，爱酱，姬子姐姐她真的清理过这里的文件吗？”

　　「报告老板，我不知道！」

　　穹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在房间里踱步——这么多文件，就算他通宵也处理不完吧？

　　“反正现在没人，休息一下应该没事吧？”

　　穹坐回到桌子前酒柜前，推开所有的文件，准备趴下休息一阵——等安娜把饭带过来，他就继续干！

　　至于什么时候完成……车到山前必撞树，船到桥头自然沉，大不了挨一顿训斥就是了。

　　「老板，你要是偷懒被抓到，大老板可能会生气哦！」

　　穹毫不犹豫的趴了下去，但考虑到爱酱的提醒，他变出了羽毛笔——这支笔确实能写字，但他就没用过几次。

　　毕竟哪个大聪明会拿羽渡尘写字？

　　“爱酱，现在就咱俩，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在休息呢？再说休息不是为了更好的工作吗？”

　　现在他是真的累了，否则也不至于上午还要躺在芽衣那休息好一会，下午考试加上这种费神的整理工作已经掏空了他的精力……除此之外，一想到假期已经来了自己还要做这个，穹就一点动力都没有。

　　口袋深处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穹摸索着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芽衣发来的消息。

　　“穹，吃饭了吗？”

　　“还没……”

　　在人工智能也加入摸鱼大军后，穹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舰桥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必须好好刷手机休息一下！

　　“哈……”

　　不知道过了多久，穹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渐渐模糊。

　　如果现在有人回来，一定会看到代理舰长趴在桌子上睡觉——虽然说和无量塔姬子少校有时喝了酒还要办公的状态大差不差，但这一旦传到那位耳朵里，恐怕免不了一顿训斥。

　　不过扎格列斯有云，硬币都有两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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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浪扑面而来。

　　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麦田之中，在夕阳的照耀下，本就发育不错的麦穗被染成金红色。麦穗随着风轻轻摇晃，迎面的风把麦香灌进他的鼻子里。

　　“这是命运的邂逅吗，还是……久别重逢呢？”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穹转身，看见一个穿着粉白色长裙的长发粉色肥——女孩，她的裙摆在晚风中微微飘动。

　　“我是不是该这么说？嗨，好久不见?”

　　“你是……爱莉希雅？”

　　疑似爱莉希雅的女孩的笑容僵住了。

　　“又是这个名字……”

　　“爱莉希雅”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穹这才发觉，对方的装扮不像是爱莉希雅——那头上的花朵麦穗装饰，还有粉发尽头的蓝色，手上的∞……

　　“也对，你现在本来应该还不认识那个往昔的涟漪……记住了，我叫昔涟?”

　　自称昔涟的女孩向穹伸出手，她拉住了穹，穹发觉自己真切地感受到了昔涟手心的温度——是阳光晒过的温暖，但是……

　　“那个，男女授受不亲……”

　　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成了月牙。

　　“哎呀，这么拘谨吗？明明以后我们会是最好的伙伴。”

　　话虽如此，但少女还是尊重穹个人意愿松开了手，指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流光。

　　“不过你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时候呢……”

　　“这是梦？”

　　“是，也不是。”

　　昔涟轻盈地转了个圈，裙摆扬起时洒落点点粉色星光。

　　“比起普通的梦，这里更像是……记忆与预感的交界处哦？毕竟你一定会来到翁法罗斯。”

　　“翁法罗斯？！永恒之地翁法罗斯？”

　　穹瞪大了眼睛，这个地名他并不陌生，但是，他对那的了解无限接近于零。

　　“你是翁法罗斯人？还是个命途行者？那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你会认识我，还叫我伙伴？”

　　昔涟微笑着，手指轻轻点了点穹的额头。

　　“永恒之地吗？这个说法说的也没错……那是一个表面上光鲜亮丽，但是底下冰冷、黑暗还深邃的地方，除此之外还存在着与之相当的温柔的地方。但是只要有你，还有他们在……”

　　忽然间，少女开始变得透明。

　　“你在消失？”

　　少女笑着摇了摇头。

　　“更准确地说，是在「回归」。”

　　少女歪着头，笑容里多了几分他看不懂的怅惘。

　　“毕竟现在的你，还没有到该遇见我的时候呢。只是命运的织机偶尔会漏出几根线头，让我能提前来打个招呼……”

　　虽然到了事情结束之后，好像也不太方便见面……这种见面的机会，弥足珍贵。

　　少女越发透明，麦田的景象也开始摇曳不定。

　　“等等！”

　　穹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伸手挽留。

　　“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昔涟的身影已经淡得像一道剪影，唯有声音依然清晰。

　　“别说再见哦，人家可不喜欢道别。不如……留个悬念如何？如果想我了，就把这段回忆擦亮，我就会悄悄来到你的心里。约好了，不许忘记哦？或者说……明天见？”

　　“明天见？”

　　“对了对了，我得帮帮你！伙伴，跟着我念：揭开记忆的帷幕，激起往昔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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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老板！快醒醒啊！」

　　“什么？”

　　穹猛地惊醒，人还趴在桌子上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就看到姬子双手抱胸站在面前，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穹小子，在我这位置上睡得挺香啊。”

　　穹瞬间清醒，尴尬地坐直身体。

　　“哎呦唉，姬子姐姐，我今天太累了，就稍微休息了一下，哈哈哈……”

　　姬子轻哼一声，想想穹今天确实是在考试，也就没有追责。

　　“行了行了，知道你辛苦。不过文件处理得怎么样了？”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文件，穹哭笑不得。

　　“还有好多呢，通宵估计都弄不完。”

　　姬子走上前，随手拿起一份文件。

　　“有些文件不用这么精细处理，大致过一遍就行。我来帮你……咦？你这不是写好了吗？不过你的字什么时候那么好看了？”

　　“啊？”

　　穹愣了一下，看向文件，上面的字迹工整漂亮，完全不像是自己写的。

　　“啊？这……我也不知道啊。”

　　穹挠挠头，一脸茫然。

　　“姬子姐姐，我绝对没喊外援！你可以问爱酱！爱酱，回句话！”

　　“爱酱？”

　　「爱酱可以证明！老板的手是自己在动！」

　　“什么？”

　　二人不太理解包菜头是什么意思，因此它调出了记录——当穹短暂入睡后，那只握着羽毛笔的手动了起来……

　　“我的手……自己在动？！”

　　在两人惊愕的注视下，那只手以残影般手速行云流水般摊开一份没批的文件，羽毛笔尖落在纸面上开始工作而且它书写时的结果完全不像穹平时那种笔法，反而透着某种少女心……

　　“这不科学！”

　　姬子凑近监控细看，语气从怀疑转为难以置信。

　　“这字迹……简直像是从书上拓下来的，而且内容也没抄错？”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只手不仅书写流畅，甚至开始同步处理三份不同文件——奋笔疾书过后，还会短暂停下来模仿穹的签名这是它笔迹模仿得最惟妙惟肖之处……

　　“穹小子……”

　　姬子盯住穹的右手，还有右手上的羽毛笔。

　　“这支笔，多少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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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觉得，丹枫是不走极端的奥托……

　　唉，更新时间，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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