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纷杂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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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海中灰头土脸地蹭回四合院,脑瓜子快埋到胸口了,

  见着街坊邻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句 “吃了吗您呐” 都不敢搭茬。

  二大妈坐在屋里拍着炕沿哭哭啼啼:“你说你图的啥哟!

  这都多大年纪的人了,你还瞎折腾个啥呀,万一要是出个什么意外,这往后日子咋过!”

  一大爷易中海实在看不过眼,揣着个搪瓷缸子就上门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

  “老刘啊,当官那得凭真本事熬,急不来的!

  踏踏实实把手里的活儿干好,那才是正经道儿。”

  刘海中闷头蹲在小马扎上,手里攥着根快烧到手指头的烟卷,指节都泛了白,

  心里头懊悔得直想抽自己大嘴巴,却连个屁都憋不出来。

  前院刘清儒家,那可是整个四合院最热闹的地界儿 —— 要说人口多,

  谁家也比不过刘家。

  十七岁的刘继祖在皮革厂干了有些时日,身上的稚气渐渐褪了去,

  眉眼间越发显得沉稳俊朗。

  每天下班回来,他都规规矩矩地凑到刘清儒跟前,递上杯晾好的白开水,

  陪着唠上一会嗑,完了还主动拎着斧头去院儿里劈柴,

  拎着水桶把家里的水缸都给打满,啥体力活都抢着干。

  一到周末,十六岁的刘继业和十四岁的刘敬国从学校回来,

  家里就更热闹得跟开了锅似的。

  俩人刚进门放下书包,一群小萝卜头就呼啦啦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嚷嚷:

  “继业叔,你们学校这周有啥新鲜事儿啊?”

  “大哥,你们老师又讲啥好玩的故事了?”

  刘继业俩人也不烦,搬个小板凳往地上一坐,手舞足蹈地讲着学校里的趣闻,

  逗得小孩子们笑得前仰后合。

  十二岁的刘春燕安安静静地坐在母亲身边,手里捏着针线学着缝补衣裳,

  时不时抬头瞅一眼哥哥和弟弟们,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

  快九岁的刘爱国,那可是个实打实的 “孩子王”,只要一放学回来,

  屁股后面准跟着一串小尾巴 —— 贾家的棒梗、贾晨、小当、槐花,

  还有自家的弟弟刘庆国,就连刚能扶着墙站稳的妹妹刘红燕和于丽家的于晨阳,

  他也会小心翼翼地抱出去,带着一群小不点在院子里玩跳房子、丢沙包,

  欢声笑语能传遍整个胡同。

  秋天来了,四合院的石榴树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子,阎解成的好事也终于盼来了。

  经过他反复的争取,再加上闹腾的太过,一大爷和二大爷也不得不从中调解,

  阎埠贵总算松了口,同意把阎解放的户口分出去。

  拿到分户证明那天,阎解成特意跑道于丽所在的副食店割了块五花肉,

  回来后让于丽炒了几个菜,恭恭敬敬地请一大爷和二大爷来家里吃饭。

  饭桌上,阎解成举起酒杯,脸涨得通红:“谢谢一大爷,谢谢二大爷!

  谢谢爸!以后我跟于丽一定好好过日子,绝不给大伙儿添麻烦!”

  于丽在一旁只是笑,没搭话 —— 要不是家里有了阎解成搭把手,

  她确实轻松了不少,不然她哪有闲工夫应付这些场面。

  阎埠贵坐在饭桌上,板着脸只顾着扒拉米饭,一句话都不说,

  心里头却在扒拉算盘,琢磨着这顿饭到底花了多少钱,心疼得直抽抽。

  9 月底的一天,后院西厢房突然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 这是娄晓娥前几天生下的儿子。

  许大茂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哆哆嗦嗦地拉着娄晓娥的手,

  一个劲儿地琢磨着想给儿子起名字。

  娄晓娥却一言拍板,给孩子起名叫许晓,就盼着他往后平平安安的。

  四合院的邻居们都赶来道喜,秦淮茹送了块亲手做的百家布,

  傻柱拎着两斤红糖就闯了进来,一大爷还特意找了块红布,

  挂在了西厢房的门上,说能辟邪祈福。

  许大茂躺在偏房里,听着隔壁屋里的热闹声,心里头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

  深秋时节,一份批判《海瑞罢官》的文章先是在上海蔓延,

  最后悄然在京城流传开来,没几天就传遍了胡同巷子和轧钢厂。

  起初大伙儿只是觉得新鲜,凑在一块儿嘀咕几句:

  “听说这戏里头藏着啥说法?咱这大老粗也看不懂啊!”

  可没过多长时间,厂里就开了动员大会,要求大伙儿 “提高警惕,分清是非”。

  轧钢厂的技术员老马是个戏迷,前两年还看过《海瑞罢官》的演出,

  私下里跟人念叨过 “海瑞是个清官”,这话没两天就传到了领导耳朵里,

  老马当天就被叫去谈话,回来后整个人都蔫了,脑袋耷拉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见了同事连头都不敢抬,生怕多说一个字就惹出麻烦。

  普通工人虽说不懂文章里的深层意思,但看着厂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也不敢再随意议论时事,歇班时聊的话题又缩回到了柴米油盐上,

  不是说谁家的菜便宜了两分钱,就是吐槽谁家的孩子太淘气。

  娄晓娥家因为接触面不同,她父亲娄振华第一时间就托人捎话来,

  让她和许大茂 “少说话,多做事,别掺和不相干的事儿,小心祸从口出”。

  阎埠贵也把家里的孩子们叫到跟前,板着张脸叮嘱:“在学校里别瞎嘚瑟发言,

  听老师的话准没错!不然真出了事儿,咱家可担待不起!”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连四合院傍晚的闲聊都少了几分往日的热闹,

  人们说话时都不自觉地压低了嗓门,眼神里多了几分谨慎,

  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惹来一身麻烦。

  寒冬悄然而至,一场夹着雪籽的西北风就卷着铅灰色的云团压了下来,

  把四合院上空那方四方方的天衬得愈发低矮。

  院角那棵老槐树早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像被冻硬的铁条,

  在风里抖着零星的残雪,发出 “呜呜” 的呜咽声,

  像是在应和着院墙外胡同里卖冻梨的吆喝。

  院中间的晾衣绳上挂着几件洗得发白的棉袄,冻得硬邦邦的,像一片片板结的土块。

  墙角堆着几摞蜂窝煤,上面盖着破旧的麻袋,防止雪渗进去把煤泡湿。

  一只大黄猫蜷缩在煤炉旁的草窝里,眯着眼睛打盹,偶尔抬起头叫一声,

  声音细弱得像被寒风刮跑了似的。

  傍晚时分,风更紧了,雪粒子 “噼里啪啦” 地打在窗户上。

  各家各户的烟囱里冒出了袅袅炊烟,在铅灰色的天空中渐渐散开。

  屋里传来了孩子们的笑声和大人的叮嘱声,夹杂着收音机里播送的新闻联播前奏,

  把这寒冬里的四合院衬得格外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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