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时序谷

　　虚空阁的空间通道在一阵柔和的蓝光中闭合时，李越等人刚好站稳脚跟。

　　小茉感应着青梨的气息瞬移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感觉到了混乱气息。

　　此时李越众人脚下的草地里，有的嫩芽刚破土就瞬间枯萎，有的枯木却在眨眼间抽出新枝。

　　不远处的石桌上，一杯刚倒好的灵茶，时而冒着热气，时而结出薄冰，杯沿的水汽竟在“凝结”与“消散”间反复切换。

　　“这里的时间流速乱了！”苏清瑶下意识握住木杖，木系灵力刚探出去，就被一股紊乱的气流弹回，“是时序谷的方向，他们的‘时序规律’被干扰了！”

　　风翎扇动风翼升空远眺，很快指向西北方：“时序谷在那边！谷口的星象观测台亮着红光，那是他们的预警信号！”

　　众人迅速前行。

　　小茉纯属好奇跟上。

　　越靠近时序谷，时间紊乱的现象越明显：山道旁的石阶，有的地方快速风化出裂痕，有的地方却在缓慢修复

　　空中的飞鸟，翅膀扇动的频率忽快忽慢，甚至出现“倒着飞”的诡异画面。

　　小茉看向李越。

　　此时的李越有墨玉气息护住周身，勉强稳住体内的气血流动，否则连他的心跳都要跟着时序错乱。

　　青梨也一样。

　　山谷入口处的星象观测台旁，一个穿着淡紫色长衫的少年正焦急踱步。

　　他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星象图，腰间挂着刻有“时”字的玉牌。

　　“时序谷的外门弟子时夜。”风翎停下。

　　时夜看到众人，他迅速迎上来，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你们是各宗门的师兄？快跟我来！山谷内的时光沙漏沾染了邪气，时序规律全乱了，长老们被困在时序殿，星象观测失败！”

　　众人哪有时间理解时夜说的话，都只想着进山谷。

　　众人跟着时辰走进时序谷。

　　小茉已率先瞬移出现这时序谷上方。

　　小茉感觉众人口中的时谷内景像还不错：

　　中央的标着“时序溪”三字的小溪，溪水时而奔腾向前，时而倒流回源头，很有特色。

　　她脑海中突然有一个画面闪过：一望无际的溪水流向云端。

　　只是画面一闪就消散了。

　　小茉看向溪边那棵显示出“衍序树”三字的巨树。

　　“衍序树”的树叶在“翠绿”与“金黄”间快速切换，四季在树上同时上演。

　　而树下五个被困的时序谷弟子，两人身体在缓慢衰老，两人却在逆生长，且脸上的皱纹时现时隐。

　　看得出应该是邪祟的混乱阴邪气息已侵入他们的身体，让他们的生命进程变得混乱。

　　此时李越众人冲了进来。

　　“前面就是时序殿！”冲在前面的时夜指向山谷深处的圆形建筑。

　　小茉顺着时夜所指的方向。

　　入眼时序殿殿顶一个巨大的星象盘。

　　小茉：哇呜！这星象盘！

　　星象盘上的星辰纹路本该按规律流转，此刻却像没头苍蝇般乱转，甚至有几处显示出的“星辰”已化作黑气，并从星象盘上坠落。

　　小茉：这星象是这界面星象全图吗？！好像不齐？

　　殿内的石台上，悬浮着一人高的水晶沙漏，沙漏内装着金色的“时光沙”，正是时序谷的至宝“时光沙漏”。此刻沙漏被浓郁的黑气包裹，金色沙粒不再匀速流动，时而停滞，时而狂泻，甚至有部分沙粒变成了黑色，顺着沙漏壁往下渗，污染着下方的基座。

　　小茉飞到沙漏上方。

　　五个穿着深紫色长袍的老者围在沙漏旁，他们此时手中握着刻着时序符文的法杖，正试图用灵力引导沙粒流动。

　　为首的老者眉心有一道淡金色的星纹。

　　小茉猜测他就是时序谷的大长老，而且名号应该是时玄长老。

　　时玄长老看到风翎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却很快被痛苦取代：“邪祟的阴邪气息是从沙漏底部的‘时序核心’渗进来的，污染了时光沙。”

　　时玄长老顿了顿，“如今时序谷内的时序完全失控，我们连‘短暂时局预测’都做不到，更别说推算封印之地的最佳破阵时机了……刚才有两个内门弟子，因为时序紊乱，身体已直接‘消散’在了时光流里。”

　　小茉看向李越：他会不会从这里可以回家？

　　此时李越走到时光沙漏旁，抬手伸出食指，他指尖刚触碰到黑气，体内的墨玉气息瞬间自动涌出。

　　小茉感觉李越此时身上的墨玉气息不同于之前的外放或内敛。

　　这次的绿光竟化作“丝线”状，顺着沙漏的纹路缠绕而上，在“梳理”紊乱的时序。

　　黑气遇到绿光时，小茉看向那被按了“暂停键”的黑气：不再扩散？为什么不是立刻消散？

　　此时那些狂泻的金色沙粒，渐渐恢复了匀速流动，黑色沙粒也被绿光包裹，从沙漏壁上剥离，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

　　“有用！”时夜惊喜的看向李越，“李越师兄，你的气息能稳定时序！沙漏底部的时序核心被黑气裹得最紧，只有净化了核心，才能彻底恢复谷内的时序规律！”

　　李越顺着沙漏的基座往下探，果然在底部摸到一个凹陷的凹槽，凹槽内藏着一颗绿豆大小的金色珠子。

　　此刻珠子上缠绕着厚厚的黑气，原本该流转的金色光芒，只剩下微弱的光点。

　　李越将墨玉气息注入核心，绿光与金光交织，黑气被一点点逼出，核心重新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顺着基座蔓延到沙漏全身，金色沙粒流动的速度变得更加稳定，殿外紊乱的时序现象也渐渐消失。

　　时玄长老松了口气，握着法杖的手微微颤抖：“多谢各位相助！这时光沙漏是时序谷的根基，它记录着这片大陆从上古到现在的所有时序数据，能预测短暂时局变化。”

　　时玄长老环顾四周：“比如封印之地的‘时序窗口’，只有在窗口开启时，各宗至宝才能完美共鸣，否则强行破阵，只会引发时序崩塌，让所有人陷入急速‘时间循环’。”

　　小茉：急速时间循环，那寿命是不是有变化？

　　众人还没来得及回应时玄长老。

　　时序殿的星象盘突然剧烈震动，星盘上的黑气重新凝聚，化作一个邪祟分身。

　　这分身与之前不同，它组成的身体没有实形，但周围环绕着“时光碎片”，有些碎片里是快速流逝的画面，有些是缓慢倒退的场景。

　　小茉没想到这邪崇还能操控局部时序：不知道李越这次的墨玉能不能摆平这邪气！万一……，要不要……

　　“想稳定时序？痴心妄想！”邪祟分身狞笑着，挥手甩出一道黑色的时光碎片。

　　碎片落在地面上，瞬间形成一个“时间旋涡”。

　　旋涡内的石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消散，“我主人要的，就是让封印之地的时序紊乱，让你们的至宝无法共鸣！到时候，空间邪物被释放，坤灵大陆的时间会彻底崩塌，所有人都会永远困在‘过去’或‘未来’！”

　　楚峰率先拔剑，金芒朝着分身斩去，可剑芒刚靠近分身，速度就突然变慢。

　　邪崇分身操控了局部时序，让楚峰的剑芒的“时间流速”减慢……

　　雷烈引动天雷所下的金色电流同样被时序干扰，断断续续的，无法造成伤害。

　　苏清瑶的木系藤蔓，刚长出就快速枯萎，根本无法形成防御。

　　小茉：这时序谷的长老怎么不配合？

　　她这念头刚起。

　　“用墨玉稳定时序！”时玄长老喊道，将手中的法杖递给李越，“这法杖能引导时序之力，你用墨玉气息配合，就能抵消分身的时序干扰！”

　　李越接过法杖，将墨玉气息注入其中，法杖上的时序符文瞬间亮起，一道金色的光纹从杖头射出，笼罩住整个时序殿。

　　紊乱的时序被光纹强行拉回正轨，楚峰的金芒恢复了速度，一剑斩向分身的肩膀。

　　雷烈的天雷也变得连贯，金色电流劈在分身身上。

　　邪祟分身身上黑气滋滋作响后，变淡了许多。

　　同时，风翎的风刃羽配合音玄长老的清心曲，形成一道攻防兼备的屏障，将邪崇分身困在中央。

　　李越趁机催动全部墨玉气息，绿光顺着光纹缠绕上邪崇分身，黑气与紊乱的时光碎片被快速净化。

　　邪崇分身发出刺耳的声音：“不可能！时序之力怎么会被抵消？！”

　　小茉看到青梨身上的墨玉在向李越输送灵力：青竹与青梨的父母是谁？！

　　“因为你不懂时序的真谛！时序不是用来操控的，是用来守护的。”时玄长老冷哼一声，法杖一挥，星象盘上的星辰纹路重新流转，一道金色的星光射向邪崇分身，“时序·归位！”

　　邪崇分身被星光与绿光同时击中，它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道黑色的时光碎片，消散在半空中。

　　有了之前的前例，李越等人都严阵以待。

　　果然。

　　邪崇分身消散前，它突然甩出一块黑色的碎片，碎片落在时光沙漏上，瞬间融入沙漏的金色沙粒中。

　　小茉看着那块“时序污染碎片”：我刚才如果飘浮得低一点，是不是会被这碎片沾上！会发生什么？

　　此时那块碎片正缓慢干扰沙粒的流动。

　　李越身上的墨玉气息速度挺快，立刻净化掉黑气。

　　小茉：喜欢吞噬邪气的灵物，是不是以邪气为食物？

　　此时众人都发现碎片上刻着那道熟悉的符文：聚阴阵的其中一块“时序符文”。

　　墨玉散发出的绿光净化符文时，符文突然在空中展开，与之前各宗的符文拼接成完整的图案。

　　图案中央的上古祭坛旁，竟多了一道“时序裂缝”，裂缝中隐约能看到邪祟本体的身影。

　　邪崇本体正对着一块与墨玉相似的碎片施法。

　　小茉：这货是企图用碎片操控祭坛的时序吗？

　　“那是……时序碎片！”时玄长老脸色大变。

　　“传说上古时序守护者有一块‘时序玉’，能稳定坤灵大陆的时序，难道……”他看向李越的墨玉，眼中的震惊之色藏不住，“你的墨玉，就是时序玉的一部分？”

　　小茉看向青梨胸口：时序玉？不可能吧？这墨玉都没有器灵！

　　李越想开口问时序长老什么是时序玉。

　　时玄长老的传讯玉牌突然亮起。

　　小茉：又是天机门的预警！

　　“封印之地的时序窗口即将关闭！邪祟本体已用时序碎片干扰祭坛时序，各宗至宝必须在一刻钟内抵达，否则窗口关闭后，再想破阵，就要等一百年！”

　　苏清瑶众人脸色骤变。

　　时玄长老立刻下令：“时夜，你带时序谷众弟子继续稳定时光沙漏！我随其他宗门各位前往封印之地！”

　　他将时光沙漏的核心取出，送入李越手中，“这核心能暂时稳定封印之地的时序，配合你的墨玉，或许能重新打开时序窗口！”

　　李越握着温热的时序核心，墨玉气息与核心的金光产生强烈的共鸣。

　　小茉能清晰地感知到，苏清瑶众人口中的封印之地时序正在快速紊乱，邪祟本体的气息越来越强，甚至能隐约听到祭坛上的低语：“时序玉……终于要集齐了……”

　　此刻时序谷的星象盘重新开始运转，金色的星辰纹路指向封印之地的方向。

　　时玄长老示意众人跟上他。

　　小茉看着青梨被李越拉着跟在众人后面，想到这是邪祟本体，担心青竹兄妹有去无回，她迅速跟上李越。

　　看着一大群人往前冲。

　　小茉有些疑惑：这墨玉真的是时序玉的一部分吗？

　　邪祟收集时序碎片和墨玉，到底想做什么？

　　还有那道时序裂缝背后，是否藏着比空间邪物更奇怪的生物？

　　她与沐逸晨进入时空乱流与这些人有没有关系？

　　星琅到底在干什么，这个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此时远处的封印之地，黑色的时序裂缝正在扩大，邪祟本体的笑声透过时空传来。

　　邪崇本体是在宣告一场关乎时间与存亡的终极危机即将降临。

　　小茉看过父亲的藏书：观时衍序，逆熵为常。

　　父亲说过，时空时序在每个时空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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