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万人迷瞎瞎3

　　清晨的胡同里，大妈们提着铝皮暖壶排队打豆浆，孩子们穿着补丁裤在巷口跳皮筋。

　　一辆38路公交车缓缓驶过，车顶的煤气包在阳光下泛着铁锈色，司机摇下车窗，朝路边小贩喊：“老李，今儿豆汁儿酸不酸？”

　　“酸！正经发酵三天！”小贩笑骂。

　　黑瞎子走过，人群自动让开一道缝隙。

　　不是因为怕，而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疏离与危险，让人本能地避开。

　　【任务发布：【在胡同居民中建立初步好感印象】，奖励：25积分。建议宿主尝试与居民进行简单互动。】

　　“好感？”黑瞎子冷笑，“我连话都懒得说，怎么建立？”

　　他正要绕过一条窄巷，忽听一声惊叫——

　　一个小孩追逐一只跑丢的兔子，慌不择路，竟冲向一辆刚启动的38路公交车。

　　车轮滚动，司机尚未察觉。

　　黑瞎子动了。

　　他身形迅速移动，一步跨出，左手探出，竟在车轮前一把捞起孩子，顺势翻滚，落地时稳如磐石。

　　四周寂静。

　　孩子母亲冲上来抱住孩子，眼泪直流：“谢天谢地！同志，您真是活菩萨！”

　　黑瞎子将兔子塞回孩子怀里，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任务完成度：100%。获得胡同居民集体好感，奖励：50积分。额外奖励：【英雄救美（幼）】成就，魅力值 2，当前魅力值：87。】

　　“救个孩子，就 2？”黑瞎子停下脚步，低声问，“你这系统，还挺吃这套？”

　　【人类情感中，无私救助弱者为最高共鸣触发点之一。

　　宿主行为虽简，但时机精准，气场震撼，效果极佳。】

　　黑瞎子没再说话，但脚步却缓了几分。

　　他知道，这系统，不简单。

　　它不强迫，不操控，只是将他本就存在的特质。

　　那种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冷峻、果断、神秘——无限放大，转化为“魅力”。

　　而这世界，恰恰最吃这一套。

　　他继续前行，穿过前门，走向内城。

　　街道上，公共汽车、无轨电车、自行车混行。

　　1963年的北京，交通工具虽原始，却已显出城市脉动。

　　黄河牌铰接车尚未问世，但斯柯达、道奇等“万国牌”客车仍在服役，车顶的煤气包成了时代的标志。

　　“这年头果然变化的很快。”黑瞎子望着一辆车顶漏气的公交车。

　　【任务发布：【与一名公共交通工作人员建立联系】，奖励：30积分。】

　　黑瞎子眯眼，走向一辆刚停下的10路无轨电车。

　　电车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同志，正低头修着电线

　　黑瞎子站在车门口，没说话，只是将一枚从古墓带出的铜钱轻轻放在驾驶台上。

　　“修车用的。”他淡淡道。

　　司机抬头，见是个戴墨镜的怪人，本想驱赶，可那铜钱样式古朴，质地奇特，竟与他早年在琉璃厂见过的一枚战国刀币极为相似。

　　“这……哪儿来的？”司机问。

　　“捡的。”黑瞎子随口胡诌，“你要是信缘，就收着。不信，就当个玩意儿。”

　　司机将信将疑，却莫名觉得这人不凡，竟主动递来一杯热茶：“喝口吧，天冷。”

　　黑瞎子接过，一饮而尽。

　　【任务完成度：100%。司机对宿主产生敬佩与好奇，奖励：30积分。魅力值 1，当前：88。】

　　他走出电车站，系统声音再起：

　　【宿主当前积分：180。可兑换选项：初级伤势修复（50积分）、短期夜视强化（30积分）、语言魅力提升（100积分）……】

　　“先不换。”黑瞎子摇头，“我要看看，这‘万人迷’的路，能走多远。”

　　他继续前行，目的地是北京城西的一处废弃四合院。

　　那是他早年留下的暗桩，没人知道。

　　路上，他不断试探系统。

　　他故意对路人冷脸相对，恶语相向，看系统是否惩罚。

　　【任务失败，无奖励。宿主行为不影响系统存在。】

　　他故意救下一个被欺负的流浪少年，看系统是否奖励。

　　【任务：【庇护弱者】完成，奖励：40积分。魅力值 2，当前：90。】

　　他甚至换了一身衣服在一家茶馆坐下，那茶馆虽说叫茶馆。

　　可实际是道上一般通信，打听消息的地方。

　　黑瞎子进去在角落坐下，没一会儿耳尖的他听见了，三年前那件事。

　　三三两两的人，在讲“四姑娘山”那次大型盗墓。

　　讲的是“张起灵失踪”那三年的江湖传闻。

　　“……话说那年在四姑娘山，九门折损的人不少啊。”

　　“是啊，据说那什么张大佛爷，最后带着当时那领头人去了什么地方，那领头人就不见踪影了。”

　　“那张大佛爷呢？”

　　“人家回去了。”

　　“那领头人就此消失了？”

　　“可不是说嘛，就消失了。有人说他是张大佛爷家的人……可自那以后，再没人见过他。”

　　黑瞎子端着茶碗，手指微微一顿。

　　这些人说的人，他知道。

　　是张起灵……是哑巴……

　　他失踪三年了。

　　原来已经三年了啊。

　　正是现在。

　　1963年。

　　他抬头，望向窗外。

　　“哑巴，你在哪儿？你还好吗？瞎子这次找了三年了。”

　　一辆公共汽车缓缓驶过，车顶的煤气包在风中轻轻晃动，像一颗随时会爆裂的心脏。

　　“系统。”他忽然问，“你说我能‘迷’万人，可有没有人，是我迷不动的？”

　　【系统无法预测个体反应。但根据数据模型，宿主魅力值已达90，理论上可影响98.7%的人类情感反应。】

　　“理论上？”黑瞎子冷笑，“那剩下的1.3%呢？”

　　【可能是无情感者，可能是宿命对立者，也可能……是宿主无法触及的存在。】

　　黑瞎子沉默。

　　他又想起张起灵。

　　那个沉默如山、心如止水的男人。

　　如果他还活着……如果他们相遇……

　　他会不会，也对我无动于衷？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他掐灭。

　　“走吧。”他站起身，扔下几张纸币，“该回四合院了。这‘万人迷’的游戏，黑爷我陪你玩到底。”

　　【好的宿主，宿主你开心就好。】

　　黑瞎子听着这段时间依旧清晰、平直、毫无情绪的电子音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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