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万人迷瞎瞎6

　　黑瞎子总是笑着说“瞎子看得最清”，可只有他自己都知道，那不过是自嘲。

　　“你……眼睛有救？”解九问。

　　“有。”黑瞎子嘴角勾起一抹笑，“一个‘怪东西’告诉我的。”

　　解九没再追问。

　　他知道，黑瞎子的世界，从不缺奇事。

　　“好。”他终于开口，“我答应你。若有张启山的动向，我必通知你。但你也得记住你的承诺——任何事，只要我开口，你都得做。”

　　“一言为定。”黑瞎子伸出手。

　　解九犹豫片刻，握住。

　　那一瞬，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契约，在夜风中凝结。

　　“你走吧。”解九松开手，“夜深了，别让人看见。”

　　黑瞎子点头，只轻轻“嗯”了一声，身影便没入夜色。

　　---

　　【任务：【与一名旧识重建联系】完成，奖励：50积分。】

　　【宿主当前积分：330。魅力值：91。】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依旧平直，却似乎比之前多了几分流畅。

　　“你刚才……没干扰我？”黑瞎子低声问。

　　【未干预。宿主与目标个体存在深层情感共鸣，任务自然达成。】

　　“情感共鸣？”黑瞎子嗤笑，“我和解九，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系统检测，宿主在提及“解家”时，对方心跳加速0.8秒，呼吸频率微变。

　　此为情感波动。】

　　黑瞎子沉默。

　　他知道，系统说得对。

　　解九确实放不下解家。

　　他也放不下张起灵。

　　那会儿说的不找是他说谎了。

　　---

　　夜更深了。

　　黑瞎子回到四合院，推开屋门，点燃煤油灯。

　　他脱下大衣，坐在桌前，取出那张泛黄的照片。

　　张起灵站在雪地中的背影。

　　他轻轻摩挲着照片边缘，低声道：“哑巴，瞎子这次，不只是为了找你。我想更清晰的看见你。我想……清清楚楚地，看见你站在我面前，跟我说一句‘我回来了’。”

　　【宿主，系统可发布新任务。】

　　“说。”

　　【新任务发布：【修复皮箱中的通讯设备】，奖励：40积分。】

　　黑瞎子拿起一把螺丝刀，走到桌前，开始拆解皮箱里的老式无线电。

　　夜风从窗缝钻入，吹动煤油灯的火焰，墙上，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柄出鞘的刀。

　　他低着头，手指灵巧地摆弄着零件，墨镜下的眼，专注而坚定。

　　系统安静地运转，记录着每一个动作，每一分情感波动。

　　这一刻，万人迷系统不再只是一个冰冷的程序。

　　它开始理解——

　　有些“迷”，不是为了万人倾慕。

　　而是为了，让某一个人，终于能看见自己。

　　【宿主，系统有一事需说明。】

　　“说。”

　　【宿主所获魅力值，并非仅来自‘好感’。恐惧、敬畏、仇恨、痴迷……一切强烈情感，皆可转化为魅力值。】

　　黑瞎子一愣：“也就是说，哪怕他们怕我、恨我，也能给我加分？”

　　【是。魅力的本质，是‘存在感’。宿主越让人无法忽视，魅力值越高。】

　　他忽然笑了，笑声低沉而危险：“好啊……那黑爷我是个恶人也可以。”

　　“反正，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是的，宿主，魅力值无上限。

　　积分亦无上限。

　　只要宿主不引发大规模灾难，系统可提供任何兑换选项。】

　　“任何？”黑瞎子挑眉，“比如……长生药？”

　　【可兑换“细胞活性强化剂”，延长寿命50年。】

　　“复活死人呢？”

　　【不可。生死为宇宙基本法则，系统无法干预。】

　　“那……治疗失忆的药呢？”他忽然问，声音低了几分。

　　【有。可兑换“忆神丹?”，是由地狱门祖师天仙鬼人研制，具有“过目不忘”和提升内力的双重功效。

　　服用者可瞬间掌握武学秘籍，内力修为可达百年境界，无副作用。】

　　“过目不忘？”

　　【是的宿主，但系统这里还有其他的，都需要宿主用积分来换。

　　系统会根据宿主所需要这类药品的人，对方的身体状况来推荐。】

　　黑瞎子沉默。

　　原来……这世上，真有能让人记起一切的药。

　　可有些记忆，不知道药物能不能恢复。

　　【宿主，系统即将进行首次升级。预计72小时后，进入2.0版本。】

　　“升级后，能做什么？”

　　【解锁“情绪共鸣分析”功能，可预判他人对宿主的情感反应。】

　　黑瞎子点头：“不错。那……三级呢？”

　　【解锁“定向追踪”，可定位指定目标。】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伸手抚过那幅地图。

　　“哑巴……”他低声说，“等我。”

　　月光洒在四合院，照见他挺直的背影。

　　万人迷的路，才刚刚开始。

　　而他所迷的，不只是万人。

　　还有那个，藏在命运尽头的——哑巴。

　　第三天，晨光初破。

　　北京的秋意浓了，四合院的院墙根下，落叶堆成小山。

　　黑瞎子蹲在屋檐下，手里拿着一把旧扫帚，慢条斯理地扫着院中残叶。

　　他动作不急，却极有章法，每一扫都精准地将落叶拢向一处，像是在清理战场的残骸。

　　扫帚划过青砖，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某种低语。

　　他已三天未眠。

　　不是不想睡，而是不能。

　　自从系统宣布即将升级，进入2.0版本，黑瞎子便开始彻夜翻查自己自从遇见系统后的所有线索。

　　他随身携带的那本破旧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系统”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拆解，一句一句地推敲。

　　“【系统依附宿主，宿主意志为最高优先级】”

　　这句话他画了红圈，旁边批注：“真？还是哄我？”

　　“【宿主死亡，系统亦消亡】”

　　他冷笑：“绑定共生？说得跟殉情似的。可你若真会死，又怎敢让我去死？”

　　“【魅力值85，潜力无限】”

　　他嗤笑：“一个快疯了的瞎子，靠‘存在感’吃饭？说得通，但太巧。”

　　最让他在意的，是那句：“系统为独立意识体，非死物。”

　　“非死物？”他喃喃，指尖在那行字上反复摩挲，“那你是什么？鬼？妖物？还是……某个老东西，拿我当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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