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黑印初现,少年被迫面对自我分裂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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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碾碎暮色时,陆砚的后颈还留着红痣的温度。他攥着黑玉碎片的手被缰绳磨得发红,碎玉边缘在掌心压出月牙状的血痕,疼意顺着血管爬进心脏——这疼不像小九被人贩子拐走那晚,他疯了似的撞开二十家客栈木门时的钝痛;也不像赵霸天替他挡下子弹,滚烫的血溅在他脸上时的灼痛。
这疼更冷,像根细针直戳进灵魂里。
"到了。"沈墨寒的声音裹着风灌进耳朵。
陆砚抬头,营地篝火的光撞进瞳孔,映得她发梢的银簪闪了闪。
她另一只手始终攥着他的手腕,指节白得近乎透明,像生怕一松手他就会碎成漫天星子。
小九摸索着拽他衣角的手突然紧了紧,银铃铛在风里打了个旋儿。
陆砚弯腰把她抱下马,小姑娘的盲眼蒙着蓝布,睫毛却在颤动,像感知到了什么危险。
他想起方才在破庙,她蹲在地上捡判官笔时,笔杆上的朱砂纹路突然泛起红光——那是判官笔自发预警的征兆。
"寒姐,"陆砚把黑玉碎片递过去,"你说这是旧神意志的碎片......"
沈墨寒没接。
她的魂镜不知何时已悬在掌心,幽蓝镜面浮起层层涟漪,倒映出碎片上若隐若现的暗纹。
当碎片的阴影触及镜面的刹那,涟漪突然炸开,镜面裂开蛛网状的细纹。"去帐篷。"她的声音发颤,拽着他的手腕往营地深处走,"玄风长老在等我们。"
帐篷里点着三盏桐油灯,光线昏黄得像浸了水的旧纸。
玄风长老坐在草席上,白须垂到腰间,见他们进来,枯瘦的手指在案几上叩了叩:"把碎片放这儿。"
陆砚刚要松手,沈墨寒突然按住他手背:"等一下。"她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轻轻打开,露出半块青铜镜。"用这个垫着,旧神意志会侵蚀活物。"
碎片落在红布上的瞬间,帐篷里的烛火齐齐矮了三寸。
玄风长老的瞳孔缩成针尖,他俯身凑近,白眉几乎扫到碎片:"魂分两仪......"
"什么?"陆砚的喉咙发紧。
"古咒术。"沈墨寒的手指抵住案几,关节泛青,"将灵魂分裂为两部分,正念为阳,邪意为阴。
阳魂主生,阴魂主灭......"她顿了顿,喉结动了动,"你每次用城隍力时加速衰老,是因为阳魂在消耗;后颈的凉意,是阴魂在蚕食。"
"那黑影......"陆砚想起破庙里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存在,"是阴魂?"
玄风长老点头:"旧神与城隍意志都在争夺这具身体。
旧神用阴魂种下执念,城隍用阳魂灌顶传承。
如今两魂相冲,你若不......"他的白须抖了抖,"要么彻底融合,要么斩断其中一方。"
帐篷外突然响起脚步声。
铁掌赵霸天掀帘进来,身上还沾着硝烟味:"我让弟兄们把方圆十里都清了,暂时安全。"他扫了眼案几上的碎片,浓眉皱成疙瘩,"这玩意儿能要小川命?"
"比要命更麻烦。"沈墨寒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是要把他拆成两个人。"
赵霸天的虎目瞪得滚圆,拳头砸在案几上,震得桐油灯晃了晃:"那咱们就砍了阴魂!
老子带二十杆枪,把那鬼东西崩成渣——"
"没用的。"玄风长老叹气,"阴魂生于他的执念,斩了阴魂,阳魂也会受损。"
陆砚没说话。
他望着帐篷角落的酒葫芦,酒液在壶里晃出细碎的波,像极了方才魂镜裂开时的涟漪。
他想起小时候在醉仙楼当跑堂,掌柜的总骂他偷懒,可他知道,那些被他偷偷塞过热包子的乞丐,那些被他藏起酒坛免得被酒鬼丈夫打的妇人,都在等他守着人间的烟火气。
"我去透透气。"他抓起酒葫芦,转身时碰倒了桐油灯。
沈墨寒要拦,被赵霸天拉住:"让他静会儿。
这小子,心里有秤。"
山崖边的风比营地更烈。
陆砚倚着块嶙峋的石头坐下,酒葫芦凑到嘴边时,突然顿住——酒液是凉的。
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月亮已爬得老高,清辉漫过他的肩头,把影子拉得老长。
影子里没有白骨,没有猩红的眼,却多了道若有若无的淡影,像被风吹散的墨。
"你终究会倒下。"
声音从后颈的红痣处传来,熟悉得让陆砚打了个寒颤。
他转头,山崖对面的岩石上,站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那人的眼睛是浑浊的灰,嘴角勾着冷笑:"看看你护的那些人——小九是瞎子,赵霸天是莽夫,沈墨寒连自己都护不好。
你拿什么守人间?"
陆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摸出酒葫芦猛灌一口,烈酒灼烧喉咙的瞬间,城隍印在胸口发烫。
可这次,热流里混了股阴寒,像两条蛇在血管里撕咬。
他蜷起身子,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滴在青石板上,绽开小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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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吧。"灰眼的"自己"一步步走近,身影与他的影子重叠,"旧神能给你不死之身,能让你碾碎所有蝼蚁——包括周天佑,包括红袍老道。"
陆砚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想起周天佑的军队踏平过三个村庄,老人们跪在他马前求一条活路,他却笑着下令开枪;想起红袍老道用尸毒污染过整条河,孩子们喝了水,浑身长出青紫色的脓包......如果他有旧神的力量,是不是能更早阻止这些?
"你在动摇。"灰眼"自己"的手按上他的肩膀,冷得像块冰,"承认吧,你恨那些伤害你在乎的人的混蛋,你想让他们生不如死——这才是真正的你。"
"不是!"陆砚吼出声,酒葫芦砸在岩石上,碎成八瓣。
酒液溅在灰眼"自己"身上,那人发出嘶鸣,身影开始扭曲。
陆砚趁机爬起来,却被对方拽住手腕,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肉里:"你护不住他们的!
你根本——"
"砚哥哥。"
轻柔的声音像根银针,刺破了混沌的黑暗。
陆砚转头,看见小九扶着岩石站在身后。
她的盲眼蓝布被风吹得掀起一角,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判官笔握在手里,笔锋泛着幽红,像滴凝固的血。
"小九?"陆砚的声音发颤,"你怎么......"
"听见你喘气声不对。"小九摸索着靠近,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砚哥哥的心跳好快,像那年我被拐走时,你撞开客栈木门的声音。"她举起判官笔,笔尖点在他眉心,"小九的笔,能镇邪祟。"
凉意顺着眉心蔓延开来。
陆砚突然看清了——灰眼"自己"的身影正在变淡,他后颈的红痣却烧得更烫。
他猛地甩开对方的手,踉跄着后退两步,酒气裹着城隍印的金光从体内涌出,将那道阴影撕成碎片。
"我不是你。"他喘着气,盯着阴影消散的地方,"我是陆醉川。
是那个在醉仙楼给乞丐塞包子的跑堂,是赵霸天的结义兄弟,是小九的砚哥哥。"他弯腰捡起半块酒葫芦,酒液还在往下滴,"我守人间,不是因为我有多强,是因为人间有值得守的人。"
灰眼"自己"的最后一缕影子消失时,陆砚忽然感到胸口一空。
他摸出黑玉碎片,月光下,碎片上的暗纹正在蠕动,像无数条小蛇。"斩断阴魂......"他喃喃自语,然后抬起手臂,用力将碎片抛向山崖下的深渊。
碎片划出一道暗光,坠入黑暗的刹那,陆砚听见远处传来"咔嚓"一声,像某种枷锁断裂的脆响。
他的后颈突然发烫,伸手一摸,摸到额头上凸起的印记——那是原本的城隍金印,但此刻,金印的左半边泛着诡异的黑,像被墨汁染过的铜钱。
"砚哥哥?"小九的手摸索着抓住他的衣角,"你额头好烫。"
陆砚没说话。
他抬头望向夜空,正好看见一道血色流星划过天际,拖出的尾焰像道正在燃烧的红绸。
风卷着他的衣摆,把他额头上的金黑印记吹得忽明忽暗。
山脚下,营地的篝火还在跳动,隐约能听见赵霸天的大嗓门在喊:"小川!
回来喝碗热粥!"
他低头看向小九,小姑娘的盲眼蓝布被风吹得贴在脸上,银铃铛在风里叮铃作响。
陆砚笑了笑,弯腰把她抱起来:"走,回去喝热粥。"
可他没说,方才碎片坠落时,他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来自很古老很古老的地方。
也没说,他额头上的金黑印记,正在慢慢融合,形成某种他从未见过的纹路——那纹路里,有城隍的慈悲,也有旧神的狂傲。
山风卷起几片落叶,掠过他的发梢。
陆砚望着营地的方向,忽然想起玄风长老说的"融合"与"斩断"。
或许答案从来不在选择里,而在他每一次举起酒葫芦时的坚定,在小九摸黑递来的判官笔里,在赵霸天拍着胸脯说"有我在"的粗嗓门里。
他摸了摸额头上的印记,那里的温度比红痣更烈。
血色流星的尾焰,还挂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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