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C小说网 > 她是玫瑰最绝色 >第三百一十章 是我才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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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是我才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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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满知出了餐厅,看见站在墙体水族箱前的秦宴风。

  男人姿势闲散倚在墙边,视线垂眸落在水里的食人鲳,偏头看到沈满知时,眸底浮现一抹柔软。

  “吃饱了吗?”

  沈满知其实没什么胃口,这两天需饮食清淡,刚刚又被温临打搅谈了事,更没胃口了。

  她看着走近的人,微微仰头,“再去吃点?”

  温临下来前,秦宴风也没怎么动筷,都在照顾她了。

  他没异议,只以为是她没饱腹,直到被带进后厨,听着沈满知用本土语和掌厨的外国佬交流了几句。

  她转过身时眼底有些雀跃,秦宴风淡淡看着她,“你现在不能吃这些。”

  她微愣,挑眉,“你听懂了?”

  “大概。”

  秦宴风在北美呆过一段时间,对他来说这并不难。

  他挽起袖口,显然是准备亲自动手,“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温临的饮食喜好也跟随这边的习惯,餐桌上基本都是洋餐,自然是比不上国内口味儿,她更是吃不惯的。

  沈满知弯唇,放下他的手袖,“明天吧,今晚陪你吃。”

  秦宴风神色微凝,又失笑,抬手抚上她的脖颈揉了揉。

  这边海鲜烹饪的味道刚出来,那边温临就闻着味儿进来了,“做什么呢?”

  刚想斥沈满知两句,看到两人亲昵的动作时,又识趣地闭嘴了。

  温临视线从炭火烤锅上移开视线,不甚明显地吞咽了一下,又看着沈满知好整以暇的表情,若无其事道,“晚上没吃饱?”

  沈满知偏头朝他笑了笑,“一起吃点儿?”

  温临顺势接下,“行啊。”

  “温先生。”

  秦宴风目光温和地看向他,礼貌问道,“待会儿能麻烦您送我回红房那边吗?太晚了,有些分不清方向。”

  温临有一瞬的头皮发麻,下一秒就和沈满知冷沉的视线对上。

  她语气微凉,“你让他住红房?”

  “不是,”温临总觉得这两人在一起他就会吃亏,下意识地想解释,“我第一次见他,不像和你知根知底的......”自然要留个心眼。

  解释到一半又觉得不对,他蹙眉,怎么觉得秦宴风那话是故意说的?

  沈满知点头,“也对,这毕竟是你的地盘,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

  秦宴风语气自然,“那我今晚还过去吗?”

  沈满知握紧他的手,瞥了温临一眼,“不用,和我一起。”

  温临语塞,直到看见男人微勾的唇角,后知后觉这人就是故意的!

  是回击他之前说的话?

  “我说......”温临嗤笑,靠在墙上意味深长道,“晚上节制一点啊。”

  说完他就往外走,懒得再和他们掰扯,“待会儿让人送点来楼上。”

  留下两人相顾无言。

  沈满知见人走了,刚想松开的手却被秦宴风回握住。

  也不怪温临,他警惕性高,和秦宴风又是第一次见,自然是要留心眼。

  只是沈满知听他口中提起秦宴风时的偏向性态度,才忽略了这一层。

  红房在岛上远离城堡的另一处背阴面,远且不说,环境很糟糕。

  想来是秦宴风白天会过来,晚上又要赶回去。

  沈满知手指柔软勾了勾他的手心,“待会儿一点也别给他留。”

  秦宴风轻笑,“好。”

  吃了八分饱,沈满知带他出去散步消食,夜里回了房间,秦宴风知道她非要洗澡的习惯,担心创面感染,只让她简单清洗一下。

  沈满知下午醒来换衣服的时候其实就看过自己身上的伤了,比起早些年的时候,其实都差不多,只是她没想到秦宴风会这么在意,而且,是每一次。

  每一次受伤,都会如此。

  要不怎么说,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心疼呢。

  浴室里寂静无声,她对镜挽起长发,突然对镜子里的人有几分陌生。

  明明刚刚还鲜活明艳的面孔,在这安静狭小的空间里,无端的悲伤从骨髓、血液、皮肤一寸寸钻出来,像是被抽空了的躯壳,一点点失去色彩。

  门外响起秦宴风的声音,“沈满知?”

  她回过神,长睫颤动垂眼,带着笑意应了声,可那眼底分明没有笑意。

  顺势打开水浴,外面便没了声音。

  再次推开门,热气从浴室奔涌而出,沈满知低头按住裹发帽撞进了秦宴风怀里。

  她措不及防,抬头失笑,“……做什么啊?”

  秦宴风抿唇不语,虚环着她腰身,低眸去看她的神情。

  那层灰暗的、糜烂的、坏掉的某些东西,又重新包裹了起来。

  沈满知笑着推开他,“去洗澡。”

  秦宴风没发现端倪,抚开贴在她脖颈处湿润的发尾,“等我。”

  沈满知应声,勾着嘴角随意擦着头,听到浴室门合上的声音,她放缓了手上的动作,思绪凝滞了半秒。

  人在独处的时候最容易陷入过往的情绪中,被掩盖在平静之下暗涌的晦暗或是热情,抽丝剥茧一般,撕开强撑在上面、薄薄一层吹弹可破的皮肉,直到某处崩裂,从身体四肢血液神经开始呈现出来。

  意识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沈满知眼尾下垂,蔓延出几分无趣来,将毛巾随手搭在椅子上,去翻之前衣服里口袋的糖。

  秦宴风收拾得很快,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吹风机,见沈满知整个人窝在窗前的椅子里。

  他心底无端地有些沉,走上前撩起她的湿发。

  气氛其实算得上舒适,夜色阑珊,年轻夫妻,你侬我侬。

  沈满知闭着眼像是要是舒服得要睡着。

  秦宴风关上吹风的那一刻轻声喊了她的名字。

  她下意识睁眼,温热的气息已经到了眼前,于是被抬起下巴感受碾过唇齿的柔软。

  身体慢慢软下来,嘴里的糖果被轻轻卷走,她眼皮微掀,却被那双亮人的眼摄了心魄。

  他分明没有沾染半分情欲,只是专注认真地看着她,像是透过她的眼睛要抵达她心底。

  他早该看出来的,在军区医院醒来后她就开始伪装了。

  于是没来得及隐藏的颓废和漠然,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

  沈满知突然有种摆烂的心态。

  她往后仰靠,眼神却分寸不离地黏着他,有点懒散又有点轻佻地笑了笑。

  像刚接触那会儿,沈满知就是这样,看似随性慵懒与人谈笑自如,实则冷淡疏离对什么都兴致缺缺。

  她不想交心时,就会这样给自己上一层保护壳。

  “秦宴风……”

  “沈满知,”他撑在椅子两侧贴近她的鼻尖,先一步喊了她名字,“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这话在这样的姿势下过于暧昧,但他的神情却认真又正经,沈满知猜不出来。

  秦宴风偏头凑近她耳边,“我真想把你做到……让你没办法想那些糟糕事情的样子。”

  “……”

  强势又野性,让沈满知差点忽略他作为上位者与生俱来的掌控力。

  他透过那层皮肉,精确地擒住了她揉成碎片的溃烂之地,想要替她抚平。

  再一次轻吻,“别瞒着我,我不想失去你。”

  沈满知视线有片刻的迷糊。

  其实她算得上懂事,从小就知道最好的良药是自愈。

  比如她年少时丢失的亲情,被欺凌孤立后独自反抗的整个青春期,成年后孑然一身走灰道的经历,都沉淀成黑色的脏墨,形成深浅不一的淤泥。

  她尽量表现得像个正常人,闲来无事就清理清理,日积月累的东西太黏腻就难以清除,于是先放任不管,等某天又静下来,再去提溜出来,将褶皱翻出来一点一点抚平。

  一直陷在废墟一般的垃圾场里是很痛苦的,她双手血迹斑驳,算不上好人,因为见过太多,变得有些麻木冷漠,所以能困住她的其实也不多。

  只是那午夜梦回的山林里,熟识的人掐住她脖子目眦欲裂地问她为什么要杀他时,她梦里梦外都难以原谅自己。

  所以她努力去尝试一些鲜活的事物,好像这样就能粉饰内心的塌陷,让她觉得自己还算正常。

  可总有些淤泥,是清除不掉的,是好不起来的。

  不想让身边的人也沾染上,于是浅交即止,没有人真正走近她的内心。

  哪怕她已经将眼前这人纳入自己的范围圈里,却从来没想过要将他拉入自己的灰暗中。

  可他又实在诚恳真挚,耐心十足,温柔神情,偏爱她一人。

  沈满知看着他,近乎无声喟叹,漂亮的眼睛铺满了碎亮的光影,“爱我这样的人,不觉得很累吗?”

  她破碎到不行,于是问过好多遍这样的问题。

  值得么?

  怎么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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