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第二道圣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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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华山迷雾如一道无边的灰墙，将整个大夏围困其中，连天际的光辉都变得朦胧扭曲。
华山的天险在灰雾笼罩下更显肃杀，奇峰峻岭如同沉默的巨人，凝视着这陷入沉寂绝望的世界。
云纪一步一步沿着古老石阶向上行去。
他的步伐沉稳，踩过被雾气打湿的青苔与石面，发出几不可闻的声响。
周遭万籁俱寂，连风都仿佛被迷雾扼住了喉咙，只有他一人独行于这通往山巅的路上。
他穿着一身墨色长衣，衣摆在湿冷的空气中微动，神情平静，眼底却沉淀着难以化开的凝重。
大夏边境的迷雾被加深他已经知道了，本身他就借着之前降下神之眼那一次的行动，提前得知了克苏鲁的老巢位置。
之后为了防止被【混沌】发现，他特意没有在克苏鲁的巢穴深处留下眼线，而是在那片空间的外围，留了眼线。
所以当克苏鲁倾巢而出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把消息传给了凝光以及天庭。
唯一有意外的，是纪念那边。
就在他准备联系纪念的时候，却发现无法联系上对方，也就在这时，他也从天庭那边得到了消息，知道迷雾已经彻底围拢了大夏。
而纪念那边到底是因为什么联系不上，他也无暇顾及了。
云纪的脚步未有丝毫停顿，但周身的气息却骤然冷冽了几分，袖中的手指微微收拢。
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也必须寻求一切破局的可能。
此刻，他登上华山，便是要寻一个或许知晓答案的人。
宿命和尚。
也是林七夜种下的果。
终于，他踏上了华山之巅。
此处雾气稍薄，却更显苍茫。
一块巨岩如鹰喙般探出云海，其上，一个身着朴素僧衣的身影正背对着他，静静伫立，仿佛已在此等待了千年万载。
那和尚身形瘦削，光头上并无香疤，反而隐隐有玄奥的纹路若隐若现。
他望着下方翻涌的无边云海与迷雾，默然不语，如同石化。
云纪在其身后十步处停下。
“宿命。”
他开口，声音平静，却似一柄利刃，清晰地剖开了弥漫山巅的沉重迷雾。
那身着朴素僧衣的身影微顿，随即缓缓转过身。
露出的是一张年轻的脸庞，但那双眼睛深邃得仿佛倒映着星海生灭与轮回尽头，无悲无喜，只有一种洞悉万物却又漠然置之的永恒沉寂。
“你来了。”
宿命的声音平淡无奇，却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宿命本身的重量，在稀薄的空气里激起无形的涟漪。
云纪注视着宿命和尚。
无数疑问在他心中翻涌，如同山下奔腾的雾海。
他想追问两千年前的林七夜究竟做了什么，他又和冠军侯共同布下了什么样的局，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秘密，或许能解释此刻一切的异常。
但最终，这些问题他都咽了回去。
作为亲手篡改过未来轨迹的人，他早就明白，并非所有的真相都需要提前揭晓。
无论前方是什么，他都已做好了面对的准备。
此刻他踏上华山之巅，只为了一个明确的目的。
“第二道圣约，为什么还不启动？”
云纪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如同在询问一件寻常事。
但他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宿命和尚。
他知道，眼前这个以绝对理智着称的存在，会为了最终的胜利而权衡、甚至欺瞒。
第二道圣约，在原有的世界线里，是为了驱散笼罩世界的迷雾而存在。
可如今，世界其他区域的迷雾正在稀薄消退，唯独大夏边境的迷雾反而浓稠得化不开，甚至越来越加浓厚。
云纪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圣约的内容，早已在无人知晓时，被悄然篡改。
“尚不是时候。”
宿命和尚的回答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波澜。
“那你呢？”云纪追问，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还不打算出山吗？”
决战已在弦上，阴影迫近眉睫，而这位执掌因果的关键人物，却依旧隐于这迷雾山巅。
“......回去吧。”
沉默良久，久到山风都几乎凝滞，宿命和尚才再次开口。
“我会在注定的时间下山。”
云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要穿透宿命和尚平静的表象，直抵其深不可测的内核。
但最终，他没有再发一言，干脆利落地转身，沿着来路下山，墨色的身影很快便被翻涌的灰白色雾气吞噬。
山巅重归死寂。
许久，一直如同石雕般伫立的宿命和尚，几不可闻地轻轻叹息一声。
那叹息里承载的重量，足以压垮山川。
他望向云纪离去的方向，目光仿佛已追随而去，又仿佛看向了更遥远、更不可知的未来。
“第二道圣约……”他低声自语，声音微不可察，刚一出口就被风吹散，“早已启动。”
“只是你们……都还不知道而已。”
是的，第二道圣约原本是用于驱散迷雾，但在如今的世界线。
林七夜早已改变了第二道圣约。
此时此刻，第二道圣约的内容很简单，甚至有些让人不解。
那便是，让未来的圣约，包括第二道圣约的启动，都无法让人察觉。
甚至不需要动用东皇钟。
林七夜和宿命和尚，定下的这第二道圣约，都是在为了第三道圣约做掩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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