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潘震的投资与帝蕾娜的“婚事”

　　走出杂货铺，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街道上车水马龙，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气息。

　　一辆黄色的出租车按着喇叭，从身边疾驰而过。街边的奶茶店里，传出年轻情侣的欢声笑语。远处商场的巨大屏幕上，正播放着最新的美妆广告。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鲜活。

　　然而，潘震的心，却依旧笼罩在店铺内那光怪陆离、颠覆认知的阴影之中，久久无法平静。

　　阳光的温度，似乎无法穿透他心中的冰层。那热闹的人间烟火，仿佛是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与他所在的维度，格格不入。

　　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荡着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如同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的湖面，掀起了滔天巨浪，至今余波未平。

　　每一个画面，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意识深处，被反复地、慢动作地、无休止地播放。

　　那把价值仅有100贡献值，却曾是天使文明的象征，代表着已知宇宙女性最高权力军团常规配置的【烈焰之剑】。

　　他仿佛还能感受到剑身上那熟悉的、属于高高在上天使的烙印，可它在那货架上，却卑微得如同路边的石头，唯一的价值，是被一个名为“贡献值”的、他完全陌生的货币体系所衡量。

　　那把标价十二万贡献值，仅仅是名字，就让他感到一阵心悸的妖刀——【镜花水月】。

　　他亲眼见证了玄坤，那个烈阳最勇猛的战士之一，是如何在无声无息间，在连能量波动都未曾察觉的情况下，彻底迷失心智，陷入永恒的幻境。

　　那种力量，超出了他对“幻术”的一切理解，那是一种直接作用于概念与认知层面的、神鬼莫测的规则之力。

　　那颗标价五万贡献值，被随意地摆放在透明容器中，作为商品出售的【行星之核】。

　　那是一颗星球的心脏！

　　是孕育生命、维持生态循环的本源！

　　在烈阳，即便是即将走向死亡的行星之核，也需要最顶级的学者团队，耗费数百年光阴去研究、去尝试引导其能量。

　　可在这里，它就像超市货架上的苹果一样，等待着被人挑选，买走。

　　还有那明码标价，如同星图般陈列，可以随意挑选购买的……【星球】。

　　生命星球、资源星球、甚至还有……行政星？潘震至今无法理解，一个拥有文明的星球，要如何作为“商品”来交付。

　　这背后所代表的伟力，已经让他连想象的勇气都几乎丧失。

　　是直接抹去一个文明，将星球格式化？还是连同整个文明，都作为这件“商品”的附属品，一同打包出售？

　　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一种他无法企及，甚至不敢去想象的、创世神级别的力量。

　　以及最后，那个让他体验了从云端到谷底，又从谷底看到一丝曙光的，名为“开罐子”的、恐怖的赌博游戏。

　　那是一种能将希望与绝望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魔鬼游戏。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作为烈阳的摄政王，手握重权数万年，早已心如磐石，波澜不惊。但在那一个个罐子开启的瞬间，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的情绪，完全被那未知的、金色的光芒所支配。

　　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中期的焦躁不安，再到后期的孤注一掷，最后，是那一百连开，连一点星光都未曾见到的、彻彻底底的绝望。

　　他输掉的，不仅仅是天道塔千年的能源储备，更是他身为强者的尊严，以及对“命运”二字的嘲弄。

　　原来，所谓的命运，所谓的强者气运，在真正绝对的随机性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最锋利的刻刀，将他过去数万年，通过战争、通过学习、通过执掌文明所建立起来的、对这个宇宙的认知，雕刻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将军，我们……现在去哪？”

　　玄坤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茫然。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脸色依旧苍白。刚才在“镜花水月”幻境中的经历，虽然短暂，却仿佛耗尽了他毕生的精力。

　　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直到现在，他回想起来，依旧分不清哪段记忆是真实，哪段是虚幻。那把刀，仿佛在他灵魂深处，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裂痕。

　　他引以为傲的武勇、他坚信不疑的气运，在这家小小的店铺面前，被证明……一文不值。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即便是饕餮军团兵临城下，巨魔战将挥舞着利斧冲到面前，也远不如回头再看一眼那间杂货铺的招牌，来得更让他心惊胆战。

　　潘震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抬起头，仰望着那片蔚蓝的、看似平静的天空。

　　阳光有些刺眼，但他没有丝毫回避。

　　他的大日天眼，可以轻易地穿透这颗星球的大气层，洞悉其轨道之外的黑暗。他仿佛能看到，宇宙深处那冰冷而残酷的黑暗丛林。

　　在遥远的星域，饕餮军团的残余势力，像一群受伤后愈发凶狠的饿狼，舔舐着伤口，用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球这块肥肉。

　　在某个充满硫磺气息的堕落国度，恶魔女王莫甘娜的羽翼正在蠢蠢欲动，她麾下的恶魔战士们，正在为一场席卷宇宙的自由与堕落的狂欢，做着最后的准备。

　　在死歌书院的阴影里，死神卡尔萨斯那永恒不变的低语，从未停歇。他所钟爱的虚空理论，如同最可怕的病毒，正在侵蚀着已知宇宙的每一个角落，等待着将一切都化为永恒的虚无。

　　还有那高高在上、不知隐藏在何处的天渣……天使之王华烨，那个已知宇宙最大的毒瘤，正带着他那群腐朽堕落的男性天使，觊觎着凯莎陨落后留下的权力真空。

　　整个已知宇宙，就像一个巨大的、充满了火药的木桶，每一个角落都堆满了引线，只需要一丁点的火星，就会被瞬间引爆，陷入前所未有的战火与混乱之中。

　　而过去的他，包括整个烈阳文明，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大爆炸中，唯一的应对策略，就是依靠天道塔，固守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坐山观虎斗，企图在乱世中，谋求一丝生机。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也是……最愚蠢的办法。

　　潘震的嘴角，泛起一丝自嘲。

　　稳妥？何来的稳妥？不过是坐以待毙的另一种说法罢了。

　　天道塔的能源是有限的。当宇宙的战火烧尽一切，当最后的胜利者，无论是恶魔、还是虚空，将目光投向烈阳这块最后的净土时，耗尽了能源的天道塔，与一个普通的铁疙瘩，又有何区别？

　　因为，当天道塔的能源耗尽之日，就是烈阳文明任人宰割之时。

　　而今天，他看到了另一条路。

　　一条……充满了风险，但同样也充满了无限可能的、全新的道路！

　　这条路，不在遥远的星空，不在虚无的盟约，就在脚下，就在身后那间看似普通的杂货铺里。

　　潘震的双眼中，那因为开罐子失败而黯淡下去的光芒，再次，一点一点地，重新燃烧起来！

　　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是一种发现新世界般的狂热，是一种赌徒输光了一切后，却发现了更大赌局的兴奋！

　　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都要炽热！

　　他缓缓地转过头，目光如炬，依次扫过身边的玄坤和舞照。他的眼神是如此的锐利，让两位身经百战的将军，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

　　他用一种前所未ed的、郑重无比的语气，沉声说道：

　　“传我命令。”

　　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砸在玄坤和舞照的心头。

　　“从今天起，烈阳文明，对地球的战略方针，全面改变。”

　　玄坤和舞照闻言，皆是一愣。

　　全面改变？

　　他们之前的方针，是以“太阳神的荣光”之名，协助地球抵抗外敌，同时，也在评估地球的价值，试图在战后，将其纳入烈阳的体系，作为烈阳在银河系的战略支点。这已经是他们经过深思熟虑后，最符合烈阳利益的策略了。

　　“将军，您的意思是……”舞照忍不住开口问道，她比玄坤更为心细，察觉到潘震的语气中，不仅仅是改变，更像是一种……颠覆。

　　“我们……”玄坤也接话，却不知该如何问下去。

　　潘震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眼神，如同一个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充满了野心与睿智。

　　“我们，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不再是地球的‘守护者’。”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在否定他们过去的所作所为。

　　“从今天起，我们是……投资者。”

　　“投资者？”

　　玄坤和舞照彻底懵了。这个词汇，他们从地球的语言体系中学习过，通常用于商业领域。但用在两个文明之间的关系上，他们一时间，竟无法理解其深刻的含义。

　　“没错。”

　　潘震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身后那间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杂货铺，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敬畏，甚至，还带着一丝后怕。

　　“这家店，这个叫顾离的年轻人，是远超我们已知宇宙所有文明理解的存在。”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被店里的存在听到。

　　“他的出现，本身，就是这个宇宙最大的变数，也是……最大的机遇！”

　　“征战？掠夺？这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他想起了那把【镜花水月】，想起了那可以随意买卖的星球，心中一阵后怕。

　　幸好……幸好自己今天，没有因为一时的贪念，没有被那一百连败冲昏头脑，而选择用武力去抢夺。

　　否则，现在的烈阳，恐怕已经……从宇宙中除名了。

　　那个叫顾离的年轻人，从始至终都表现得云淡风轻，仿佛他潘震的到来，与一个普通的地球人进店买东西，没有任何区别。这种无视，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在他的认知里，烈阳文明的摄政王，根本不具备让他多看一眼的资格。

　　“我们烈阳的未来，不应再寄托于虚无缥缈的征战和霸权。”

　　潘震的声音，变得无比坚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天道塔的能源，我会想办法补充。但从今往后，我们文明的所有资源，所有力量，都将围绕一个新的核心来运转！”

　　“我们应该做的，是将我们所有的宝，都压在地球上！”

　　“不，更准确地说，是压在……”

　　潘震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那“解忧杂货铺”的招牌上。

　　“顾离的身上！”

　　……

　　烈阳在巨峡市的临时驻地，是一栋被临时征用的、装修奢华的顶层复式公寓。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巨峡市繁华的夜景。公寓内，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昂贵的地毯柔软得能陷进脚踝。

　　帝蕾娜正毫无形象地，穿着一身可爱的皮卡丘睡衣，盘腿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边往嘴里塞着薯片，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地球上的狗血爱情连续剧。

　　电视屏幕上，女主角正泪眼婆娑地抓着男主角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喊着：“你为什么要骗我！”

　　“呜呜呜……太感人了……男主为什么要得白血病啊……”

　　帝蕾娜看得眼泪汪汪，抽出一张纸巾，擤了擤鼻子，完全没有一点太阳女神该有的样子。

　　在她看来，这可比天天研究怎么把恒星能量稳定地压缩成武器，要有趣多了。

　　就在这时，公寓的门，被打开了。

　　“咔哒”一声轻响，在这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潘震那张犹如花岗岩雕刻而成、写满了威严与肃穆的脸，出现在门口。

　　“蕾娜！”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雄浑有力，仿佛带着回音，在宽敞的客厅里震荡。

　　帝蕾娜吓得一哆嗦，身体像装了弹簧一样瞬间坐直，手里的薯片都差点撒了一地，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

　　“我靠！潘……潘震？！你……你怎么来了？！”

　　她手忙脚乱地想要关掉电视，藏起零食，但潘震的目光已经如探照灯般扫了过来，让她的一切小动作都无所遁形。

　　完了完了，这个老古董，肯定又要开始念紧箍咒了。

　　她几乎能立刻脑补出接下来一小时的悲惨生活。

　　什么“身为女神，要有女神的样子，怎可如此不修边幅！”

　　什么“天道崩坏，宇宙将倾，你却在此贪图享乐，沉迷于这些无聊的爱恨情仇！”

　　什么“你对得起烈阳惨死的先辈吗？你对得起烈阳亿万子民的殷切期盼吗？”

　　这些话，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每一个字她都能倒背如流。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

　　这一次，潘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板着一张脸，带着一身风雷之气，对她进行说教。

　　他只是静静地走进来，脱下了一丝不苟的将军手套，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然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的优雅？

　　更让帝蕾娜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脸上，竟然还带着一丝……和蔼可亲的微笑？

　　那笑容，就像是万年冰山突然想学着春天开花，每一条深刻的法令纹里，都透露着僵硬、别扭和不自然。

　　帝蕾娜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这老古董，今天出门是忘吃药了？还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又或者是，在地球，被什么奇怪的文化给污染了？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皮卡丘抱枕，警惕地看着对方，仿佛坐在对面的不是烈阳的摄政王，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蕾……蕾娜啊。”

　　潘震开口了，那语气，温和得让帝蕾娜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甚至还刻意放缓了语速，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威严，更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最近……在地球上，过得还习惯吗？”

　　帝蕾娜：“？？？”

　　她一脸懵逼地看着潘震，大脑宕机了三秒，才试探着回答道：“还……还行吧？”

　　这是什么开场白？嘘寒问暖？这不应该是潘震的风格啊！难道接下来一句是“天凉了，该加件暗合金装甲了”？

　　“嗯，那就好，那就好。”

　　潘震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对她的回答非常欣慰。然后，他端起桌上的茶杯，那是帝蕾娜自己泡的柠檬水，他抿了一口，似乎完全没察觉到那酸涩的味道。

　　他用一种拉家常般的、语重心长的语气，缓缓说道：

　　“蕾娜啊，你也不小了，转眼间，已经成长为一位能够独当一面的主神了。是时候……为我们烈阳的未来，也为你自己的未来，好好考虑一下了。”

　　“如今的宇宙局势，想必你也清楚。神圣凯莎陨落，天使文明群龙无首，天渣军团蠢蠢欲动。恶魔与死神结盟，其势力空前膨胀，整个宇宙，都处在一片混乱之中。”

　　“而我们烈阳，看似强大，实则危机四伏。天道塔的能源问题，始终是悬在我们头顶的一把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在这种情况下，单打独斗，是行不通的。我们必须……寻找一个强大、可靠、且潜力无限的……盟友。”

　　帝蕾娜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话，听起来是潘震的风格，但内核却完全变了。这个满脑子都是“天道至上”、“烈阳荣光”的铁血武夫，什么时候也懂得拉帮结派，讲究合纵连横了？他不是最看不起那些虚头巴脑的外交辞令吗？

　　就在她心中疑惑之时，潘震的下一句话，差点让她把刚喝进去的一口可乐，给当场喷出来。

　　只见潘震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了“慈爱”的笑容，他看着帝蕾娜，用一种近乎于“循循善诱”的、仿佛在讨论一桩天大好事的语气，说道：

　　“蕾娜啊，你看……地球的那个……叫顾离的年轻人，怎么样？”

　　“顾离？”

　　帝蕾娜一愣，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总是懒洋洋地躺在摇椅上，一脸欠揍的、但又神秘得可怕的杂货铺老板的脸。

　　“他……他挺好的啊，人长得是挺帅的，店里的东西又神奇得没话说，就是……有点黑心，是个奸商。”她老老实实地，凭着自己的第一印象回答道。

　　“嗯！”

　　潘震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仿佛帝蕾娜的回答，正中他的下怀。

　　“你能看到他的优点，很好！非常好！”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那姿态，像极了一个在传授毕生绝学的长辈。他用一种充满了暗示性的语气，继续说道：

　　“蕾娜，你要知道，这个顾离，绝非池中之物！他的存在，是我们烈阳文明，数万年来，遇到的最大机遇！甚至比当年神河文明的超级基因工程，对我们的意义还要重大！”

　　“所以……”

　　潘震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酝酿着接下来的、足以改变烈阳国策的惊天之语。

　　“身为我们烈阳未来的主神，你应该……主动一点！”

　　“主动？”帝蕾娜更懵了，“主动什么？”

　　“主动去接近他！”

　　潘震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猥琐）的光芒！那眼神，完全不像一个摄政王，更像一个在菜市场，看到了最优质的女婿人选，急着让自家女儿上去要联系方式的老父亲。

　　“多去他的店里逛逛，多跟他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嘛！”

　　“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是我们烈阳的太阳女神，身份尊贵，论容貌，论地位，已知宇宙哪个女性神能比得上你？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了你的魅力？”

　　“只要你稍微主动一点，发挥你的优势，把他拿下，让他成为你的……男朋友！”

　　“甚至……”

　　潘震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疯狂的、最终的战略目标！

　　“……成为我们烈阳的……驸马！”

　　“你想想看，只要我们通过联姻，将烈阳文明，和那间神秘的杂货铺，深度绑定在一起！”

　　“那我们烈阳的未来，还愁什么能源危机？还怕什么恶魔天渣？！”

　　“到时候，别说区区恶魔和天渣，就算是虚空降临，我们也能从那店里，买到对抗虚空的力量！我们烈阳，将不再是坐山观虎斗的看客，而是执棋者！是制定宇宙新秩序的霸主！”

　　“这！才是最稳妥的、一本万利的、通往宇宙之巅的…康庄大道啊！！！”

　　潘震说得是热血沸腾，慷慨激昂，仿佛已经看到了烈阳君临宇宙，万族来朝的辉煌未来。他的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野心和光芒。

　　然而，沙发对面的帝蕾娜，已经彻底傻了。

　　她张着小嘴，手里还捏着半片薯片，整个人，如同被天雷劈中了一般，呆立当场。

　　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片混乱的、嗡嗡作响的杂音，仿佛有一万只苍蝇在里面开派对。

　　潘震……

　　刚才……

　　说了什么？

　　他……他让自己……去追顾离？

　　让他……当自己的……男朋友？

　　甚至……驸马？！

　　这个几分钟前还在跟自己谈论宇宙局势、分析烈阳未来的、威严无比的摄政王……

　　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催着自家闺女赶紧去“傍大款”的……猥琐老父亲了？！

　　这画风的转变，也太快了吧？！快得让她的大脑的处理器都快烧了！

　　帝蕾娜看着潘震那张充满了期盼和鼓励的、甚至带着一丝“快去啊女儿，爹看好你哦”的表情的老脸，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观都在崩塌和重组。

　　她……她到底是太阳女神，是烈阳文明未来的主神，还是被用来“和亲”的公主啊？！

　　“噗嗤……”

　　终于，在极致的震惊和荒谬之后，当她的大脑终于重新开始运转，理解了潘震话语中的全部含义后，她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笑声，起初只是一个小小的、压抑不住的气音。

　　然后，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无法抑制，最终，变成了一阵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的、前仰后合的大笑。

　　“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哎哟我的肚子……潘震……你……你真是……笑死我了……”

　　她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对面一脸错愕、完全不明白笑点在哪里的潘震，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你让我……去追他？哈哈哈哈……你是认真的吗？你知不知道，那家伙……那家伙就是个木头！是个奸商！是个魔鬼啊！！”

　　帝蕾娜被潘震这突如其来的“催婚”，搞得是一头雾水，哭笑不得。

　　她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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