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秀哥的权衡

　　冲矢昴回到房间，反手关上门的瞬间，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的银色打火机——那是宫野明美生前送他的，外壳上还刻着极小的“明”字。

　　没开灯，冲矢昂任由自己陷在窗边的阴影里，列车窗外的光影飞速掠过，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纹路，却照不进他眼底的沉郁。

　　他抬手摩挲打火机外壳，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思绪清晰了几分。

　　宫野明美这个名字，像一根埋在骨血里的刺，每次想起都带着钝痛。

　　当年他以“诸星大”的身份潜伏在组织，与明美相恋，本想等摧毁组织后带她离开，却没想到她为了脱离组织，接手了抢劫十亿日元的任务，最终死在琴酒的枪口下。

　　而这一切的导火索，是他为了获取组织信任，默许了她参与任务的请求。

　　“明美的妹妹……”冲矢昴低声念出这几个字，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他见过雪莉几次，那孩子眼底的恐惧和故作坚强，和明美当年想脱离组织时的眼神如出一辙。

　　尤其是上次公车劫持事件，灰原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却强撑着不落泪的模样，让他瞬间想起明美最后一次见他时，笑着说“等我回来”的场景。

　　他不是会为过去沉溺的人，FbI的生涯早已教会他将情绪封存。

　　但宫野明美的死，是他为数不多的遗憾。

　　现在那个孩子，灰原哀被组织盯上，贝尔摩德、琴酒都在列车上，他若袖手旁观，便是对明美最后的背叛。

　　只是这份“不能见死不救”，绝不能凌驾于任务之上。

　　冲矢昴走到桌前，指尖划过桌面上摊开的列车线路图，目光锁定在“名古屋”站的标记上。

　　他的“死亡”是精心策划的骗局，这一切都是为了让琴酒相信“赤井秀一已死”。

　　“.....”

　　他的死亡本来应该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变局，但在中途出了点意外。

　　没关系，这不是重点。

　　虽然按照原本的计划，水无玲奈应该继续潜伏在组织里，而FbI才能掌握更多核心情报，摧毁组织的计划也能更好的推进。

　　但现在也差不了太多。

　　毕竟听说cIA那边又混进去了几个卧底，FbI还是能掌握到一点核心情报的。

　　这个时候就有人要问了，为什么混进去的cIA不是FbI呢？

　　首先排除能力问题。

　　说了多少遍了，FbI（Feder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美国联邦调查局，主要职责是负责美国本土的国家安全和联邦层面的执法工作。

　　本土懂吗？他们大本营在本土。

　　这个时候又有人要问了，你们FbI的行动范围，不是以美国本土及领土为主，在海外仅针对涉及美国利益的案件，如跨国犯罪，与当地执法机构合作，无独立执法权吗？那你们现在是在...？

　　这个时候就不本土了，是吗？

　　总之，一旦他现在暴露身份，FbI在日本的所有部署都会崩盘（其实经历过两轮由安室透带头的围剿，已经没剩多少了，但是怎么的也还有点不是吗？），那些隐藏在组织各处的卧底也会尽数暴露。

　　琴酒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对于背叛者和知情者，从不会留活口。

　　他可以死，但不能让所有人的努力白费。

　　“个人恩怨，永远排在任务之后。”冲矢昴对着空气低语，像是在给自己下命令。

　　他抬手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冷光，将眼底的波动彻底掩盖。

　　现在能做的，不是冲出去保护灰原哀，而是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确保她暂时脱离危险。

　　窗外传来列车与铁轨摩擦的“哐当”声，冲矢昴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向走廊。

　　安室透正朝着列车中部走去，脚步看似随意，却时不时侧目观察两侧房间的动静，而黑羽则站在7号车厢门口，假装整理西装袖口，目光却频繁扫向灰原哀房间的方向，手指装作不经意的敲击着墙壁，可惜视野被遮挡了看不太清。

　　看不清就对了，黑羽特地找的角度。

　　敲击墙壁是用莫斯电码和安室透聊天呢。

　　“他怎么还在里头不出来啊？一点都不担心前女友的妹妹吗？渣男。——黑羽”

　　没有地方打摩斯电码的安室透沉默。

　　“话说他真的会选择去救小哀吗？他不救咱俩咋办？——黑羽”

　　安室透只能继续沉默。

　　气氛开始有些无聊了，好在这个时候冲矢昴也轻轻打开一条门缝，侧身躲在门框阴影里。

　　黑羽敲击墙面的手立马就停了。

　　安室透走到黑羽面前，两人像是起了争执，安室透抬手推了黑羽一把，黑羽皱眉回怼，声音压得很低，但冲矢昴凭借过人的听力，还是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雪莉”“备用车厢”“琴酒”。

　　他瞬间明白了两人的意图。安室透和黑羽表面上是组织成员“波本”和“托卡伊埃苏”，在执行抓捕雪莉的任务，实则在暗中配合，想让灰原哀“消失”在列车上。

　　安室透的推搡、黑羽的怒视，都是演给可能存在的组织眼线看的戏码。

　　这两人，恐怕和他一样，都有着自己的立场，只是暂时藏在组织的身份之下。

　　毕竟那个假扮成工藤新一的是谁他不知道，但那个金毛黑皮的真实身份他是知道的。

　　你说他怎么知道那个工藤新一是假扮的？

　　这话问的，工藤新一他爸他妈知道自家孩子变回来了吗？

　　冲矢昴悄无声息地关上门，靠在门板上。

　　他没必要拆穿这两人的伪装，反而可以利用他们的计划，减少自己暴露的风险。

　　只要灰原哀能安全离开列车，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现在要做的，是确认灰原哀的位置，确保她能顺利跟上金毛...波本的安排。

　　冲矢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深灰色连帽衫套上，拉低帽檐，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他打开房门，像一道影子般滑入走廊，脚步轻得没有一丝声响。

　　列车上的乘客大多待在房间里，走廊里只有零星几人走动，没人注意到这个穿着连帽衫的身影。

　　冲矢昂沿着走廊往前走，目光扫过每个房间的门口，最终在7号车厢与8号车厢连接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纤细身影。

　　灰原哀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脚步匆匆，脸色苍白，嘴唇紧抿，时不时回头张望，眼神里满是警惕。

　　冲矢昴放慢脚步，，与灰原哀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正好一个车厢，不远不近，既能看清她的动向，又不会引起她的注意。

　　他注意到灰原哀的手一直攥着口袋里的手机，指节泛白，显然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

　　她没有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反而朝着列车尾部的方向移动，那里是货车车厢和备用车厢的位置。

　　偏僻，无人，不会连累他人。

　　灰原哀走到货车车厢门口，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拉开门钻了进去。

　　冲矢昴在她进门的瞬间，快步走到车厢斜对面的储物间门口，靠在墙壁上，目光锁定货车车厢的门。

　　他能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灰原哀在找地方躲藏。

　　过了几秒，车厢里安静下来。冲矢昴微微侧身，透过货车车厢门的缝隙往里看。

　　灰原哀蜷缩在一堆行李箱后面，双手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颤抖。

　　她的手机放在身边的地板上，屏幕亮着，显示着一条未发送的短信，收件人是“阿笠博士”，内容只有“我没事，别担心”五个字。

　　冲矢昴的目光在灰原哀身上停留了两秒，确认她暂时没有危险，车厢里没有其他人，门口也没有组织成员把守，短时间内不会受到威胁。

　　冲矢昴没有在停留，转身回到储物间门口，靠在墙壁上，继续观察货车车厢的动静。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眼睛，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嘴唇和线条冷硬的侧脸。

　　喷不了，确实帅。

　　列车的“哐当”声依旧规律，走廊里偶尔有人走过，却没人注意到这个隐藏在阴影里的身影。

　　冲矢昴再次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指尖在“明”字上轻轻摩挲。

　　“明美，她暂时安全了。”

　　他低声说，语气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一种任务完成后的平静。

　　手分了，人死了，哥们怀念上了。

　　....对不起，我们这章主要是忧郁伤感画风的，继续忧郁伤感吧....

　　列车依旧在铁轨上飞驰，朝着名古屋站驶去。

　　车厢里的暗战还在继续，贝尔摩德还在寻找灰原哀的踪迹，琴酒在终点站等着“雪莉”的消息，黑羽和安室透在紧锣密鼓地推进计划，而冲矢昴则像一把藏在暗处的刃，冷静地观察着一切，随时准备在关键时刻出手。

　　没有人知道，这个戴着眼镜、看似温和的“冲矢昴”，其实是那个让组织闻风丧胆的“银色子弹”赤井秀一。

　　他的“死亡”是一场骗局，他的沉默是一种隐忍，而他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摧毁黑衣组织，为那些因组织而逝去的人，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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