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十四 灰色地带

　　梦醒之后是一军与二军的比赛。鬼十次郎从加治风多手中夺走了NO.5的徽章，重回一军之列，站在了二军国中生的对立面。

　　面对这个意料之外的结果，二军一片哗然。

　　“这可真是……他是早有此意，还是临时起意？”不二周助睁开盈满兴味的眼睛，“事情有趣起来了。”

　　他们在梦境当中共同见证了坂田清志的成长和他对周围的影响，现在却作为对手站在相对的两个场地。

　　不过，昨日的朋友今日的敌人，这也正是竞技的乐趣所在。

　　一军在此次比赛中只能使用六成实力，不得动真格。

　　比赛阵容与平行世界的无异，国中生这边都活用了坂田清志所教的知识，比赛结果也都相差不大。

　　仁王雅治依旧选择了变为坂田清志的模样比赛，迹部景吾贯彻配合搭档的原则，逐步适应了双打。

　　迹部景吾途中受越知月光的精神压迫，失魂落魄了几局，在仁王雅治的力挽狂澜下堪堪找回状态，终于追了上来。

　　两人最后发动同调，打开了一军队列的口子，成功夺得两枚徽章。

　　石田银与Duke展开力量对决，最后失去意识未能继续比赛。

　　丸井文太和木手永四郎配合默契，攻守都无懈可击，还屡屡让君岛育斗交涉失败，眼看远野笃京越发焦急，那个关键时刻到底还是来了。

　　远野笃京跃起至半空扣杀，球拍却因手心的汗而不慎滑落，向下方的丸井文太飞去。

　　丸井文太的脑子宕机了一瞬，木手永四郎眼神一凛，及时抓过他的后领带着他撤到一边，避开了球拍。

　　见状，一直提着一颗心在嗓子眼的人们总算是暂时放心了。后头还有个德川一矢和平等院凤凰的重头戏，还不能完全放心，但至少这个坎已经跨过去了。

　　最后丸井文太和木手永四郎输掉了比赛，所幸没有受太严重的伤，两人结伴去医务室了。

　　越前龙雅中途离席，越前龙马注意到之后跟了上去，顺势和他学起了光击球。

　　远山金太郎和鬼十次郎在赛场上双双发动天衣无缝，鬼十次郎还让国中生见识了他的阿修罗鬼神。虽然最后输掉了比赛，但远山金太郎却感到心情无比愉悦。

　　真田弦一郎和亚久津仁的比赛对手是大曲龙次和种岛修二，种岛修二致力于激怒这两人，不过真田弦一郎早就沉下了性子，而亚久津仁这段时日在梦境空间也不是白待的，这个结果让种岛修二颇感有趣。

　　对手终究还是技高一筹，两人没能获胜。

　　另一边已经学会光击球的越前龙马惦记着德川一矢，在回想起与越前龙雅的记忆之后没再跟他对打，而是转身往赛场的方向走了回去。

　　“怎么不打了？”

　　越前龙雅跟在越前龙马身后，语气里却听不出疑惑。

　　“让我猜猜，你是在担心德川被平等院打伤？”

　　越前龙马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接着向前走。

　　“那个人太危险了。”

　　“嗯，是啊，毕竟这边没有一个叫坂田清志的人帮忙阻拦，只能你们多注意了。”

　　“？！”

　　越前龙马猛地向后看去，对上了越前龙雅饶有兴致的神情。

　　“你怎么……”

　　“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越前龙雅咧嘴笑着，“应该和你们差不多吧。”

　　越前龙马还想说些什么，越前龙雅握着他的双肩给他转了回去，“好啦，不是担心德川吗，我们赶紧回去吧。”

　　考虑到不仅是他们青学，U-17的成员也陆续被邀请到了梦中书房，现在加多一军几个高中生倒也不奇怪，而且眼下确实是德川前辈的事情更要紧。

　　想着，越前龙马没有接着追问，而是与越前龙雅一同继续往赛场走去。

　　只不过，为什么他们都没发现一军成员也进来了呢？

　　……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反正大家都会明白坂田前辈的好，会自发地去改正坏习惯。

　　至于不能看见彼此，也就没法一起讨论而已，问题也不大，可以像这样醒来之后再聊。

　　疑似学会了坂田清志的思考方式的越前龙马就这样把疑问抛到了九霄云外。

　　两人回到赛场的时候，德川一矢和平等院凤凰的比赛才开始不久。

　　平等院凤凰祭出了骷髅船长，德川一矢用黑洞应对，霎时间只能看见刀光剑影，太过荒谬，已然不是他们这个级别的比赛了。

　　在场的二军成员无不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眼睛看哪里好。他们的理解追不上这个局势，只能呆呆地望着。

　　难怪坂田前辈会感慨这两人真不像人了，简直就是异次元级别的比赛……

　　越前龙马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唾沫。在胆颤的同时，他也感到体内热血上涌，胸腔中有一股冲动叫喊着想要变强，想要与场上的两人酣畅淋漓地交手。

　　平等院凤凰渐渐掌控了比赛局势，天平向他倾斜。德川一矢嘴角溢出了鲜血，似乎撑不了太久了。

　　越前龙马握紧了手中的球拍，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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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真田前辈的声音能让德川前辈及时躲避……

　　——可是，要一直躲吗？

　　他们昨晚其实并没有太多时间讨论这件事，今天又一大早就开始比赛了，安排得太紧，没空细想。

　　他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一点？

　　越前龙马暗骂一声。

　　万一平等院不断打出杀伤力极强的招式，誓要毁掉德川前辈的选手生涯呢？

　　比赛是无法阻止的，提醒也是有限的，最终还是要靠德川前辈自己面对，那有什么是他们能做的吗？

　　不会有人因为干涉比赛而被赶走，德川前辈也能平安打完这场比赛……到底该怎么做？

　　坂田前辈说了，遇事不要独自烦恼，要学会找能信任的人帮忙，一同思考如何解决……

　　越前龙马觉得不能就这样继续呆站在这里被动地等待，一边心急如焚，一边快速扫过观众席的众人，思考着该找谁帮忙。

　　对了！说不定立海大的人能想到什么办法！

　　“！小不点，你去哪？”

　　越前龙马突然跑下观众席，直冲第一排而去，没有理会身后越前龙雅的喊声。

　　“幸村前辈！有什么办法——”

　　“别急，会没事的。”

　　不二周助及时安抚了冲过来的越前龙马，幸村精市和白石藏之介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面上不见焦急之色。

　　见三人镇定的模样，越前龙马也稍微冷静了一点。

　　“前辈们已经想到办法了吗？”

　　“故意干涉比赛的人会被逐出基地。”

　　幸村精市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越前龙马反应了几秒，明白了过来。

　　他是指，只要不是“故意的”就行了。

　　“要怎么做？”

　　“现在揭晓就没意思了，安心看着吧。”

　　幸村精市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越前龙马又看了看旁边的不二周助和白石藏之介，两人也是一副神秘的模样，不愿透露给他，他只好按下焦虑的心情盯着球场的方向了。

　　这时，他突然注意到对面一军观众席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仁王前辈不见了。

　　……在这个紧要关头？

　　不待越前龙马细想，真田弦一郎一声说得上震天动地的“快躲开”震碎了他的思绪，德川一矢下意识往一边躲开，躲过了把身后墙壁轰烂的一招。

　　“呵呵，真田的气势果然惊人。”

　　“这就是把果子震下来的气势吗，真是绝妙啊。”

　　“真叫人佩服。”

　　植物三人组颇为感慨地点点头，而有点耳鸣的越前龙马恍惚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是了，仁王前辈不知道去哪里了。

　　联想到刚才这三人的表现，越前龙马倾向于认为仁王雅治是去执行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计划了。

　　仁王前辈擅长欺诈，估计是变装成不知道什么人了吧。

　　也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做……

　　一名推着装满网球的小车的工作人员经过观众席上方，几颗网球悄然从小车中滚落，而他毫无察觉，径直朝着目的地走去。

　　那几颗离群的网球顺着观众席的阶梯往下弹跳，略过正全神贯注观看比赛的众人，轻盈地跳去了球场，这才终于被人发现。

　　但为时已晚了。

　　平等院凤凰打出的球恰好撞到其中一颗球，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一颗、两颗、三颗球在球场上横冲直撞，砸出一个个不小的坑洞。

　　为避免误伤，原本坐等看好戏的高中生和终于反应过来的国中生纷纷拿起球拍击飞捣乱的球，总算是阻止了这场意外。

　　然而场地已然面目全非，不管怎么看都不适合继续比赛了。

　　因场地被毁，这次比赛就此终止。

　　听见这个消息，德川一矢终于坚持不住，一下失了力，半跪在地，身上满目疮痍，嘴角还挂着血痕。

　　医务人员赶紧上前为他做紧急处理，越前龙马看了一眼对面，仍不见仁王雅治的身影。

　　他收回视线的时候，无意间对上了平等院凤凰的眼神。那是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眼神。

　　越前龙马被他盯得浑身不适，皱着眉撇头不去看他。

　　看他做什么，他又不知道这是意外还是前辈们的计划。

　　一军和二军的比赛就此落幕，最终只有两人获得了一军的徽章，其余人员皆惨败而归。

　　事后，越前龙马在偶遇仁王雅治的时候问起他当时去哪了。

　　“肚子疼去了一趟厕所，出来之后顺带去医务室看看文太和木手的伤势。”仁王雅治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你不信的话大可问他们俩。”

　　“丸井前辈和你是一个学校的啊。”

　　“不是还有木手吗。”

　　“感觉你们三位凑在一起没一句话能信……”

　　“喂喂，这也太过分了。”

　　两人拌着嘴走向宿舍，却并未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

　　有些事，就该是永远的秘密。

　　喜欢以常胜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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