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长久的课题（第一人称）

　　“他昨晚分了我一半床，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洗了一晚上澡。我是一个人睡的。”

　　一场“战争”结束后，艾尔海森与卡维终于坐到了沙发两侧，我则把他们隔开坐在中间，小心翼翼地用最简洁的语言将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卡维。

　　我的声音很轻，为昨晚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回忆感到羞涩。

　　“原来是这样……”卡维终于明白自己似乎误会了艾尔海森，他的表情从愤怒转为尴尬，又从尴尬转为些许愧疚。

　　然而为时已晚，此刻的艾尔海森左脸上已经有一块清晰的红肿，那是卡维冲动之下留下的痕迹。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吗？”艾尔海森用一种要索赔的眼神看着卡维。他的手指轻轻碰触着自己受伤的脸颊，那个动作看似随意，却让卡维更加无地自容。

　　“嗯……那也是你不对，”卡维强撑着不肯认错，声音却明显底气不足：“这一拳，就是你活该。哪个正常人会分一半床给异性，还没有其他肮脏的想法……还洗了一晚上澡……还破天荒的打扫了一晚上卫生。”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

　　显然，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但要他向艾尔海森道歉，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滥用武力，拒不承认错误，以及糟糕的财务状况，你给她做了一个好榜样，卡维。”艾尔海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然后他转向我，拉着我的手腕：“这件事由你而起，你负责善后给我治疗。”他的握住我手腕的力道却出奇地轻柔。

　　卡维揉揉头发想着反驳的话，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他看起来既懊恼又无奈，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却又无力反驳。

　　“哦、哦……”我不安地看了一眼卡维，然后顺从地跟着艾尔海森向着他的房间走去。

　　我能感受到卡维投在我们背后的目光，那目光中充满了担忧和自责。

　　“艾尔海森，你、你不准带她到你的房间！”卡维因为打了艾尔海森一拳，心中有愧疚，绊脚定在原地无法去阻拦：“而且不准关门！”他的声音中带着最后一丝挣扎。

　　回应他的只有“砰”一声撞门的响声。

　　艾尔海森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房门，将卡维的抗议隔绝在外。

　　“你……”

　　后面卡维说了什么，我就听不清楚了。

　　再一次和艾尔海森独处在这个私密的空间里，我感觉自己整个人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子。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起来，每一次呼吸都需要格外用力。

　　“坐。”他只需微微用力，我便顺着他的力道坐在了床上。

　　这种力量上的差距让我突然意识到，如果他真的想对我做什么，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这身肌肉真不是白长的……

　　这力量差距！

　　我昨天竟然和一个与我力量差距这么大的人共处一室……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后知后觉的害怕。

　　完全反抗不了。

　　话说……我会反抗吗？这个问题的答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他坐在身边，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只能去感受身边床垫的下陷，以及他靠近时带来的体温和气息。

　　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是我太心急了吗？”他并没有让我直接治愈他脸上的伤，而是问出了一个让我措手不及的问题。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忙着平复自己的情绪，根本无暇思考这个问题的含义。

　　“我们没有时间，你能理解吗？”他的话总是说些我听不懂的，像是在打哑谜，又像是在暗示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不理解又怎么样呢?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我就像一叶浮萍，随波逐流才是常态。

　　其实他没必要问我的，我还没到能自己选择的年纪，也还没到能不理解大人的年纪。这种无力感让我有些沮丧。

　　“如果你还不明白的话，可以把它想象成为一个长期、持续需要探究的课题。”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我不是你的导师，而是你的课题搭档，很多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也没办法给你指导。至少，同样在一条道路迷茫的人不止你一个。”

　　他那些高深的话，即便我不理解，却奇迹般地缓和了我的紧张。原来，这个看起来他这样的人，也有自己的困惑和迷茫。

　　“嗯。”我茫然答应道，心里却因为他的坦诚而感到一丝温暖。

　　“帮我处理伤口吧。”他偏过头，露出红肿的部分，将话题拉回了现实。

　　我也只能仰着头，把注意力放在他的患处上，怯生生抬手触碰他的脸。

　　我刻意躲避着他的视线，将全部注意力用在治愈上，仿佛这样就能忽略我们之间过近的距离和暧昧的氛围。

　　“为什么不想看我？”仿佛不想让我逃离般的，他趁机握紧了我的手，故意让我心脏加速运动，混乱在情绪之中。

　　再一次，我无处可逃。

　　*

　　艾尔海森补觉之后，我回房间平复了半天情绪，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他独处时的每一个细节。

　　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瞬间，那些意味深长的话语，那些若有若无的触碰……所有这些都在我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最终，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走到埋头在桌案前画图的卡维面前：“卡维哥哥，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但语气中的坚定却不容忽视。

　　“怎么了？找人一起玩玩具吗？”他放下手中的绘图工具，抬起头来看着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我想验证一下。”我说出了那个在脑海中盘旋已久的想法。

　　“验证？验证什么？”卡维疑惑地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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