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断因果万法终归墟 旧主喋血混沌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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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创世之火与漆黑的轮回深渊,两种代表宇宙极致的本源力量于星空之巅轰然对撞。没有预想中的惊天爆炸,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恐怖的“寂静湮灭”——万物走向终焉的无声宣告。
光与暗的交界处,空间、时间、因果、法则……一切构成现实的基础都在崩解、蒸发,归于最原始的虚无。
那是一片不断扩张的“归墟”之地,色彩失去意义,声音彻底消失,连神念探入其中也会瞬间被同化消融。
唯有极致的创造与极致的毁灭,在进行最本质、最残酷的互相消耗。
战场核心已化为绝对的“无”之领域,并急速向外扩张。
归墟所过之处,万物不存,连混沌之气都被彻底化去,仿佛宇宙被硬生生挖去一块,而这“伤疤”仍在不断恶化扩大。
远处未被波及的星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腐朽,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存在的意义。
整个洪荒宇宙都在哀鸣,走向最终的终末。
创世之火的核心,是燃烧的混沌青莲本源、悟空合道状态引导的洪荒残存意志,以及众生奉献之力。
此刻光芒虽炽盛却后继乏力,青莲本体已虚幻透明,悟空合道之躯遍布裂痕,金色血液不断渗出,刚离体便被蒸发。
众生之力如风中残烛,摇曳欲熄,传递出疲惫、坚韧却又孤注一掷的意志。
对面,旧主的轮回深渊由寂灭大道显化、吞噬的万千世界怨念,以及其自身疯狂燃烧的本源构成。
黑暗虽深邃,却同样剧烈波动,深渊结构不断崩毁又重组,旧主的意志在其中咆哮,显露出明显的焦躁与痛苦,情绪里交织着疯狂、怨毒,还有一丝渐生的惊惧。
光与暗的边界如同绞肉机,无声却残酷地互相碾磨、消耗。
视觉上,只有不断扭曲、互相侵蚀的白与黑,看久了令人神魂眩晕,仿佛自身也要融化其中;听觉上是绝对的死寂,一种剥夺一切声音的虚无;嗅觉与味觉完全失灵,仿佛感官本身已被抹除;即便远离战场,也能感到万物凋零、自身存在根基动摇的大恐怖。
没有华丽招式,只有最本质力量的比拼。
创世之火努力燃烧,试图净化黑暗,却如遇无边泥沼,寸步难行;轮回深渊疯狂吞噬,欲扑灭火焰,却似点燃不尽的野草,总在绝境中顽强再生。
悟空与众生只觉自身一切都在飞速流逝,意识开始模糊,唯有“不能输”的执念硬撑;旧主的咆哮中则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未料到对方竟能支撑到这一步。
持续的极致对耗,终于超出了某种临界点!
无尽的轮回深渊猛地向内坍缩,漆黑的寂灭之力被创世之火灼烧、剥离,露出了其最核心、最本质的存在——那并非狰狞怪物,而是一团不断扭曲、蠕动、变幻形态的暗红色混沌能量集合体!
它没有固定形态,时而化作破碎星辰,时而变成哀嚎面孔,时而复归混沌,散发出宇宙间最深沉、最古老、最纯粹的怨念、不甘、愤怒与毁灭欲望。
它的出现,让归墟之地都为之震颤,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厌恶与恐惧攫住所有生灵——这便是“恶”之概念本身,是无数世界毁灭后残留的最污秽渣滓的聚合!
“看见了吗?这便是万象终局!一切有情众生最终皆归于此!无休止的痛苦!永恒的怨恨!为何挣扎?”
旧主的声音不再是嘲弄,而是无数怨念的叠加,尖锐刺耳,直刺神魂。
盟约一方心神遭受巨大冲击,原来他们对抗的,竟是此等无形无质却又真实存在的“恶之源”!
暴露本体的旧主非但没有虚弱,反而彻底疯狂:“既然不容于我……那便……一起……归于虚无!”
那团暗红色混沌集合体发出最后一声怨毒咆哮,随即不顾一切地向内极致压缩!
其速度快得超乎想象,瞬间变成一个无限小、密度无限大、吞噬一切光与希望的绝对黑暗点——“终末奇点”!
这是旧主最终极的反扑,将剩余所有本源、吞噬的一切,乃至自身的“存在”概念都疯狂压缩于一点,而后引爆!
其威力足以彻底湮灭这方残破的洪荒,将一切拉入真正的、再无可能的绝对虚无!
那奇点虽小,却散发出让整个洪荒宇宙战栗的毁灭波动。
归墟的扩张骤然加速,空间时间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层层碎裂塌陷,被奇点吞噬。
幸存者们连绝望都来不及感受,只觉自身连同整个世界都在向那个黑点坠落!
时间仿佛凝固,毁灭已不可避免!
第四回合:刀光断因果,了结宿怨
就在这万籁俱寂、一切终末的刹那,一道平淡甚至有些慵懒的声音,清晰地响在每一位心神即将涣散的生灵意识最深处:“纠缠万古,污秽不堪……也该了结了。”
虚空之中,一道身影无声无息浮现。道袍陈旧,面容模糊,仿佛亘古便站在那里,又似刚刚踏足此地——是陆压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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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托着一枚毫不起眼的古朴黄皮葫芦。
面对吞噬一切的终末奇点,他只是轻轻一拍葫芦底:“请……转身。”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细如发丝、亮到极致的白色毫光自葫芦口悄然飞出。
那是纯粹“斩断”概念的显化,其速度无法形容,非快非慢,仿佛“出发”即已“抵达”,无视时间与空间的阻隔,更无视奇点恐怖的吞噬力场。
毫光的目标,并非足以湮灭一切的终末奇点本身,而是旧主本体与奇点之间、与这方洪荒宇宙之间、与万千因果怨念之间……那无数根纠缠不清、污秽漆黑的“因果线”!
毫光过处,无声无息。
那些坚韧无比、承载万古怨念的因果线,如同被热刀切过的黄油,纷纷断裂、消散!
“不——!怎么可能?这是……”
奇点中传出旧主极致惊恐与不甘的意念波动。
“因果…了结。”
陆压的声音依旧淡漠,仿佛只是拂去尘埃。
因果一断,恐怖的终末奇点瞬间失去最核心的支撑与目标,结构变得极不稳定,毁灭性的能量开始失控溢散!
“就是现在!”
悟空嘶哑咆哮,引导已微弱不堪的创世之火做出最后冲击!
同时,虚空之中仿佛响起无数熟悉的声音——帝江、共工、祝融、通天、女娲、后土……
所有陨落强者的最后一丝战意残念被激发,汇聚成一道模糊却一往无前的洪流,伴随着创世之火,狠狠撞向那失控的奇点!
“洪荒——不容湮灭!”
残念汇聚的意志,响彻寰宇。
轰————!!!
这一次,是真正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白光与黑光席卷一切,淹没了所有视线与感知。但在爆炸核心,人们隐约听到一声充满无尽怨毒与不甘的尖啸,戛然而止!
旧主的气息,如同被狂风吹灭的烛火,骤然衰减,直至彻底消散!
那恐怖的终末奇点,在因果断绝、内外夹击之下,终未彻底爆发,化作一场席卷星空的能量风暴,疯狂肆虐后,缓缓归于平息……
光芒散尽,混沌渐平。
唯有劫灰飘荡,诉说着方才的惨烈。
星空中,再无异状。
陆压道君的身影也不知何时悄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
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破碎,以及……劫后余生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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