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香火未断,刀口还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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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讲,这世道啊,就像那发霉的面包,你以为扔了就干净了,可那股子霉味儿,它就是能钻到你鼻子里,挥之不去。

  特别是沾上“权力”这玩意儿,啧,那可真是甩也甩不掉的缠郎。

  李俊这小子,在那个离岛上,日子过得跟在蒸笼里似的,天天对着那张“血债偿”的条幅,笔尖悬在半空,就跟卡壳了一样,不上不下。

  你说他想偿?

  又怕偿不干净。

  你说他偿完了?

  估计心里更空得慌,没了这念头,他还能干啥?

  人嘛,就是这么折腾自己。

  就在他这心烦意乱的时候,飞全那小子,跟幽灵似的,悄悄摸摸地送来了密报。

  说是九龙城寨那鬼地方,最近有热闹了,一群不露脸的家伙在那边晃悠,手里还拿着跟李俊那天在天台插的“云”字木杖有点像,只不过,他们那上面刻的是“山”、“水”、“火”。

  这下可好,李俊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在“血债偿”那三个字上扫来扫去,最后,“嗖”地一下,笔尖落下!

  最后一划,像是要把所有压抑的心火,都狠狠地刻进宣纸里。

  他转头就吩咐飞全,去,给我悄悄地摸进去,看看这帮孙子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是不是跟当年那个鬼“癸卯计划”有什么联系。

  这事儿,可不能再糊里糊涂的。

  那边,陈Sir,这老狐狸,嘿,跟骆天虹,那个枪不离手的家伙,约在了深水埗一个老茶档。

  茶档里头油腻腻的,加上陈Sir那股子烟火气,简直就像刚从哪个黑道会议里出来。

  桌上摊着一张黄了吧唧的地图,上面圈了七个地方,都是以前那些三合会的老坛子。

  陈Sir那嘴巴,跟机关枪似的,压低了声音说:“‘点香不拜神’的,那可不是疯子,是怕被神收了魂儿的。你南边码头那批货,最近不寻常啊,是不是有人打着‘云’字的名号在搞鬼?”

  骆天虹哼了一声,嗓门粗得跟砂纸似的:“我不认什么云,我只认子弹认得谁。” 话虽这么说,临走的时候,他还是把手里的一枚铜钱,“啪”地一下,压在了茶杯底下。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那是洪门扎职用的“开山令”!

  这小子,还是讲规矩的。

  再说余文慧,这女律师,简直比窦娥还冤。

  她死磕着“福寿园丙十七号”那破档案,发现那地方,在八十年代,居然是个专门收留“政治敏感家属”的鬼地方。

  她想调个胶片,结果被档案馆那死脑筋给拦了,嘴里还振振有词:“这档子事,连O记十年前都不敢碰。” 晚上回家,门锁被撬了,家里跟没进过贼似的,就电脑硬盘没了。

  这姑娘,算是明白了,自己这是掉进一个看不见的网里了,而她那模糊的童年记忆,怕就是这网的钥匙。

  还有那个东莞仔,在屯门渔港捞了一批走私军火,本来想借机立立威风,结果打开箱子,里头夹着本手写簿册,上面全是议员跟海外公司的资金往来,最后一页,还写着:“癸卯将至,云起于野。” 气得他啊,对着那些武器,“轰”地一下全烧了,自己开着车,直奔离岛。

  到了飞全面前,他咬着牙说:“告诉李俊,东边的火,我帮他压住了——但下次,别再拿我们当香炉里的灰。”

  夜,越来越浓,深得像块黑色的丝绒,把整个城市都裹得严严实实。

  高楼之巅,风像是从九天之上吹下来的,带着股子孤寂,也带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个人影就那么笔直地站着,像一座沉默的雕塑,又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刃。

  他没有去看脚下那片被灯火点缀得五光十色的城市,也没有抬头去仰望那片深邃的夜空,他的目光,仿佛只聚焦在自己那一方狭小的天地里。

  他手里握着一根新打磨的木杖,瞧着朴实无华,却透着一股子沉甸甸的分量,那是权力的重量,是责任的重量。

  跟以前那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儿不一样,这根木杖的顶端,光溜溜的,没有那块曾经闪烁着诡异蓝光的晶体,只有一个小小的“云”字,刻得并不深,却像烙印一样,狠狠地印在了那片浓稠的夜色里。

  这“云”字啊,可真是意味深长,你说它飘忽不定吧,它偏偏就跟这夜色融为一体,仿佛在说,某些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从未真正消散,反而换了个更广阔、更深邃的模样,盘踞得更高更远了。

  他轻轻地,几乎是以一种带着朝圣般的仪式感,将这根木杖插在了天台边缘的缝隙里。

  然后,它就那么独自矗立着,任由那呼啸而过的夜风,一遍遍地拂过,像是某种古老的宣告,又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接着,他转身,脚步轻得像是羽毛落地,又决绝得像一柄出鞘的刀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融进了无边的黑暗里。

  镜头一点点地拉远,整个城市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被无数点星光点缀着。

  那些亮着的窗户啊,每一个都藏着一个故事,藏着一颗蠢蠢欲动的心。

  你问它们是为了什么而亮?

  有的,是为了那握在手里才安心的权力,你争我夺,头破血流;有的,是为了那铜臭味儿十足的利益,堆积如山,永不满足;可还有一些,灯光柔和,影影绰绰的,它们亮着,或许就只是为了守住一句,一句压在心底,从未有机会说出口的承诺。

  谁知道呢,人嘛,总是这样,在光明与黑暗之间,反复横跳,永无止境。

  深邃的夜,像一块黑色的墨宝,泼满了整个离岛。

  榕树虬曲的根须,在月光下投下斑驳陆离的阴影,仿佛盘踞了千年的鬼魅。

  李俊就站在那棵老榕树下,手里握着一把泥铲,一下一下,带着一股子近乎疯狂的执拗,挖着。

  泥土翻飞,带着股子潮湿的腥气,钻进鼻孔。

  终于,铲子碰到了硬物,“咔啦”一声。

  他瞳孔猛地一缩,俯下身,用手指一点点地拨开泥土。

  一颗深蓝色的晶体,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像是黑暗中一颗沉睡的眼睛。

  它冰凉,触手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温热感,让人忍不住想握紧。

  李俊将晶体捧在手心,指尖传来一种轻微的麻痒感,像是被电流击中。

  他起身,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酒精灯,小心翼翼地点燃。

  蓝色的火焰舔舐着晶体,一股带着金属味的焦糊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眯起眼睛,看着火焰中晶体表面,隐约浮现出一丝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蓝绿色光晕——那是放射性同位素的痕迹,比他预想的还要活跃。

  这东西,绝对不简单。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老旧的、像是从哪个古董市场淘来的加密手机。

  这个号码,他从未用过,只有在一个极端绝密的情况下,才会启动。

  屏幕亮起,他按下拨号键,屏幕上闪过一行细小的字:“激活:绝密频道。”

  接通的那一刻,他没有说任何废话,嘴唇微启,清晰地吐出三个字,声音低沉而坚定:“查丙十七。”

  与此同时,画面缓缓拉远,镜头像一条无声的游蛇,飘向远处的海面。

  一艘挂着陌生旗帜的货轮,如同一只巨大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滑进了港口。

  甲板上,几名身着黑色长袍的人影,正围着一堆纸扎的神像。

  昏黄的灯光下,火焰熊熊燃烧,映得他们袖口上绣着的一个小小的“云”字,格外醒目。

  他们动作统一,将手中的纸扎神像,一件件投入火中,纸钱飞舞,像是无声的挽歌。

  李俊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呼叫中”,眼神冷峻,那颗被他挖出来的蓝色晶体,在他掌心里,散发出更加妖冶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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