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秋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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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气阴冷，加上昼夜不熄的北风，让小城的路人，都夹紧了上衣，行色匆匆。妈妈跟姥姥已经不再坐到门前摘菜，反是坐在玻璃门内，将菜摆了一地，时不时的抬眼看看路上的行人。
有人踩着小雨，推门而入，双手抱着水杯看着妈妈：“这天真冷！”说着将头一摆：“房间里开空调了吗？”
“开了！”妈妈沙哑着嗓子，抿唇一笑，却又马上抬手护住嘴唇：“你进去吧！我给你添个位置！”
“里面人满了？”那人抽吸着鼻子，粗鲁的吞咽着口水。
“满了！”妈妈给自己端了杯菊花茶。
“你这得输液呀！这嘴都破了！”男子看了看妈妈的嘴唇。
妈妈搬了个椅子走在前面，男子跟在身后。
“输了！已经好一点了！”妈妈说着再次抬手护住嘴唇。
“雷医生来输的？”男人仍好奇询问。
“是的！雷医生傍晚的时候过来！”妈妈推开房门，将椅子放进房间。
“雷医生可以呀！这一片输液基本上都找他！”男人说着坐上椅子。
“你怎么也找到这地方来了？”有人抬头看见男子开口问道。
“怎么？我不能来呀？”男子坐在椅子上往前凑了凑。
“我就不爱跟你这种人在一块玩！早知你来我就不来了！”男子说着无奈将手上的麻将摔了出来：“牌品不好！输了还赖！”
“哎呀！这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十几二十块钱的事！犯不上！”有人忙出言分解。
“哼！十几二十块钱也得赖一下！”坐在牌桌上的男人长长的舒了口气：“你要上不？你上我就下去！”
“不不！你们玩！”刚来了男子连忙开口拒绝。
“哼！”男子低头看牌不再说话。
“明义！你对象说好了没？”刚才打圆场的男子再次开口问道。
“没呢！”男子说着喝了口水。
“就他这样，上哪找？”不满男子赖账的男子坐在对面，接着开口。
“哎呀！”右手男子突然长叹一声：“不结婚也好！明义自己领着个女儿，不找省心！”
“说的对！”左手男子也跟着安慰，抬手拍了拍男子的肩膀：“你看小雅她妈像是个省心的吗？”
“我怎么听说小雅她妈又傍上个本地的！？”右手男子接着开口问道。
“明义你这脑门上可是冒着绿光呀！”左手男子也跟着打趣。
“人家离婚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打牌！”对面男子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我听说对方是姚子的二哥是了是？”右手男子再次开口。
“你别胡说！我二哥可不是这样的人！”对面男子满脸不悦，说着抬眼瞥了瞥明义：“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还能怪别人！”
“姚子，你什么时候跟你二哥走这么近了？我可是听说你们之间有矛盾的！”左手男子跟着帮腔。
“我就是不喜欢别人背后议论人是非！这跟我跟我哥的关系好不好没有关系！”对面男子说着斜觑了眼身边的男子：“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哎！这牌打的没意思！这明义才刚来你就要走！”右手男子翻了翻桌上的零钱：“我这输的还没回头呢！”
“走走走！”对面男子仍坚持要走，坐在他身侧的男子，夹着烟跟着站了起来，冲明义说道：“姚子走的话，你来坐吧！”男子说着将手上烟蒂按灭，扔进垃圾桶，随即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棋牌室的门。
妈妈见有人出来，忙站起来迎了上去：“怎么了？这玩的好好的，怎么就要走？”
“让明义坐吧！我们改天再来！”姚子说着领着另一名男子出了门。
“这人是谁呀？”姥姥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开口问道。
妈妈摇了摇头：“也是房东！”说着妈妈长叹一声。
姥姥见妈妈不愿多谈，也便不再说话。
时间慢慢流逝，舅舅跟小余已经送餐回来，棋牌室里还没有人出来，姥姥抬眼看了看时钟：“大华带着两个小家伙去哪了？”
“不知道，可能去公园了吧？”妈妈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都这时候了还不回来吃饭！”姥姥看着外面的天，有些不放心。
“可能带着他们去吃肯德基了！不用等他们！”
又不知过了多久，妈妈突然开口说道：“不等了！要不开饭吧！”说着起身，将地面收拾了一下，便急步往后厨方向走去。
“哥！小余吃饭吧！把我们的饭菜摆出来！”妈妈跟舅舅默默的交换了个眼神：“小余，先盛一份，给小莉跟爸送去！”
“还有大华他爸他妈的！天冷就不让他们过来了！”妈妈说完便走回前厅。
不久后，小余便提着食盒，急冲冲的出了门。
“你快一点啊！一会饭菜该凉了！”见小余出门，妈妈连忙叮嘱。
这里刚摆好饭菜，棋牌室里的人竟然出来了。
“吃什么啊红艳！这么香？”明义抱着水杯走到饮水机前添水，说着走到餐桌前看了看。
“你们没说，我也没给你们摆饭！”妈妈将碗筷放好，抬头笑道。
“青菜炒腐竹！炒豆芽！这是腊肉？”明义看了看桌上的菜品：“给我也来一份青菜炒腐竹吧！一碗米饭！”
妈妈含笑端起碗筷：“今天没有动冰棺里的东西，将就吃点！”
“不是说你们家还给学校配餐吗？那不少挣钱吧？”明义端着水靠在吧台上。
“不怎么挣钱！”妈妈说着夹了一筷子豆芽，放进嘴里：“你别介意啊！我饿了！”说着抬头冲后厨唤道：“哥！你好了没有？”说着抬头冲另外三人问道：“你们呢？吃什么？”
“给我们来两个锅！天冷还得吃火锅！”另外三人说着在大厅里坐下。
“那去包厢吧！包厢里有空调！”妈妈忙站了起来。
“不了！你这大厅也挺暖和！就在这吃吧！”
“对！弄两个小锅！别太大，多了吃不了！”
“那要什么锅？”妈妈说着往吧台后面走去。
“一个羊肉锅吧！再来个鸭汤锅！不要放辣！”男子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最近上火！”
“是本地的羊吧？”
“对！”
“鸭子是老鸭子？”
“是的！都是从农村买过来的！”
“那行！就这么安排吧！”
“可这价钱……”妈妈拿着账本走到三人面前。
“我知道！知道！你只管上！”男子连连点头向妈妈保证。
“本地羊好吃，没那么肥！外地羊肥还没什么羊味！”
“那是你爱吃！人家不爱吃，闻着就膻！”
“对对对！我们爱吃！”
说着三人同时抬头：“明义要不过来一块吃吧！”
“你们那都是有输赢的！我还是吃我自己的吧！”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事！过来！对了！把你那青菜也端过来！”
“对！端过来放这！来！过来！”见舅舅出来，三人冲舅舅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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