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直面感情

　　亚托克斯和阿托心意相通，如果不是有意屏蔽的话，平时都能窥见对方的想法。

　　这次也不例外。

　　阿托用动画和电视剧的经验给予暗示，但亚托克斯非常纠结，犹豫要不要听小东西的建议。

　　但很快，他想通了。

　　“每当我更靠近死亡，我对你的亏欠就多一分，是你一直在为我付出，甚至还要陪我......”

　　“希望我这么做，能补偿你吧......”

　　......

　　拉亚斯特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

　　他的想法是和亚托克斯开个玩笑，再给老朋友一点助攻。

　　但他完全不理解何谓“病娇”，更低估了暗裔化的女飞升者有多么不收敛自己的情感。

　　“呃，亚托克斯，你还好吗？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拉亚斯特紧张问道。

　　“我......其实还好。”亚托克斯叹了口气，过去遗留的问题，迟早要面对。

　　拉亚斯特本意不坏，但他不知道女暗裔的情况，更不知道自己想寻死的意志，所以没有责怪他的想法。

　　遇到阿托，进入剑鞘以来，亚托克斯已经改变了许多。

　　但只有寻求死亡这一点上，无论是瑟塔卡，阿兹尔，阿托，还是所有憧憬他的人，都不能改变。

　　亚托克斯自问，他一生问心无愧，从不亏欠谁。

　　只有怀里对自己撒娇的小秘书，亚托克斯无法视而不见。

　　就像没人能劝他好好活着，同样没人能劝斯泰拉图，在大将军迎来死亡时，不要随他而去。

　　每次想到这里，亚托克斯都在回避，不愿面对问题。

　　“阿娜卡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斯泰拉图的碎碎念还在继续，亚托克斯抬头望着天空，阿托的提示虽然羞耻，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轻轻推开抱着自己的斯泰拉图。

　　他抬起斯泰拉图的下巴，低下脑袋，没有犹豫，吻了上去。

　　“对不起，我不能回应你的心意，还要连累你......”

　　嘴唇相触，斯泰拉图瞬间清醒，不仅没有激动地昏迷，反而热烈地迎接着。

　　她反手环绕住亚托克斯的脖子。

　　亚托克斯任由被她索取。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众人识趣地转移视线，只有锐雯忍不住透过指缝，偷偷看了看，认真学习着细节。

　　良久，二者分离，斯泰拉图不舍地分开，脸色带着潮红。

　　就在亚托克斯放弃抵抗，准备迎接后续时——

　　斯泰拉图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大胆的举动，连实体都无法维持，惊呼一声，捂着脸化作流光窜回剑鞘，放弃了阿托赋予实体的机会。

　　她蜷缩在剑鞘空间的角落，双手拉住金发盖着脸颊瑟瑟发抖，为自己大胆的行为而害羞不已。

　　只有茫然的亚托克斯，做着抱紧某个人的动作，但怀里空空如也，只能疑惑地看向阿托。

　　你不会提示错了吧？这就结束了？我以为她会更大胆一点的......

　　最后拉亚斯特打破沉默：“老友，你刚才的行为，是足够让帝国覆灭的行为啊......”

　　“神一样的大将军，如果和某个女性传出绯闻......这是和虚空入侵一样，能让帝国震动的事件！”

　　“这是我唯一能补偿她的。”亚托克斯没多少害羞的情绪，“在我死前，我只能尽力弥补她。”

　　“等会老友，你说什么？”拉亚斯特又觉得脑子不够用了，注意到细节，“你说死？世界上谁能杀你？”

　　亚托克斯淡然道：“我还没说过，是我自己主动寻求的死亡，和其他人无关。为了这个目标，我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拉亚斯特感觉到一丝冷意，他相信亚托克斯说到做到，为了找死，肯定做过滥杀无辜，砍崩山脉，挑衅星灵等事件。

　　“所以我对不起斯泰拉图。”大将军露出人性化的表情，“如果我死了，她大概会跟我一起，这是我欠她的。我想在迎来死亡前，尽量补偿她。”

　　一直旁听的凯隐本来不想掺和，但被刚才的画面震惊到，忍不住加入进来：“你也太高傲了吧？凭什么认为女孩就愿意跟着你去死......”

　　话音刚落，他发现所有人都用看智障般的眼光看着自己。

　　“呃哈哈哈哈，当我没说，你们继续，继续......”凯隐打了个哈哈，“这都什么世道啊，要是有女孩愿意和我共赴死亡，这辈子真值了......”

　　拉亚斯特还想劝说：“老友，是什么改变了你？我记得被封印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亚托克斯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有被封印时的记忆吗？”

　　“怎么可能有，那些星灵杀不死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封印，遇到这小子之前，差不多像睡了一觉。”

　　很快拉亚斯特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你......是醒着的？”

　　“显而易见。”亚托克斯叹了口气，“星灵们拿我的意识没办法，反而成了最残忍的封印方式。”

　　“一千年，整整一千年，没有光亮，没有任何声音，我连自己和自己对话都做不到。”

　　“所以我一醒来，就发疯一样到处和人战斗，期望能找到杀死我的人，但星灵都办不到的事情，其他人又能怎么办呢？直到遇见小东西，为我指明了道路，我很感谢他。”

　　剑鞘空间角落的斯泰拉图抬起脑袋，这是她第一次听将军说起寻死的原因。

　　虽然她的脸庞依然红通通的，但眼眸中却是止不住的心疼。

　　在无光无声的环境里待一千年，任谁都会变得疯狂，连死亡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将军......”斯泰拉图眼神逐渐坚定起来，“没关系，这次有我陪着你，无论你想去哪，再也不会让你孤单了。”

　　拉亚斯特闻言，不禁脊背发凉——如果他还有身体的话。

　　如果自己和亚托克斯处境互换，结局甚至会更糟，一千年，这谁受得了啊，还不如一觉睡到天亮呢。

　　“狗x的星灵......”他忍不住骂了一句，再也说不出劝阻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亚托克斯爽朗地大笑，“等一切结束，如果我还没死，就找兄弟们一起，打上巨神峰！”

　　“让那群高傲的蠢蛋知道，自己招惹了谁！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我死之前，必须给他们留下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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