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绝望下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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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边境的偏远小镇,寒风卷着枯叶呼啸而过,给本就萧索的街巷又添了几分冷意。几片雪花打着旋儿从天上飘落,无声地落在积灰的屋檐上——冬季,终究还是来了。

  对镇上的贫苦人家而言,冬天从来不是赏雪的诗意,而是一场与严寒的殊死较量。每年这个时候,街头总会多出十几具冻僵的躯体,成了寒冬最残酷的注脚。

  不幸的是,维西一家,正是这苦难中的一员。

  作为穷人家的孩子,她比同龄人更早学会了分担。此刻,她缩着脖子站在自家土屋前,呵出一团白气,用力搓着冻得通红的小手,可那点暖意转瞬就被刺骨的寒风卷走,浑身依旧冷得发颤。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维西仰起冻得发红的小脸,看向正在修补土墙的母亲。

  母亲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单薄衣衫,正用冻得僵硬的手和着泥浆,一点点填补墙上的裂缝。寒风像带着刀子,从那些未补好的缝隙里钻进来,刮在人脸上生疼,身后破旧的木门被风吹得“嘎吱”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

  她的手上布满了冻疮和裂口,有的地方还渗着血丝,可握着泥抹子的力道却丝毫未松。每填好一道缝隙,她就像是为这个家多筑起了一道防线——若是任由寒风灌进来,这一家人恐怕真的熬不过这个冬天。

  “快了,”母亲转过头,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温和的笑,声音却因寒冷而有些发颤,“你爸爸去山里找些枯枝,晚上就能生火取暖了。”她说着,又往手上哈了口气,搓了搓,继续埋头填补缝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冻疮被拉扯得生疼,她却咬着牙没吭声。

  维西看着母亲皲裂的手,又看了看墙上依旧顽固的缝隙,悄悄走到母亲身边,想用自己的小手挡住风,却发现自己的力气那么小,连风都拦不住。她只能攥紧拳头,在心里默默祈祷:爸爸快点回来,冬天……能不能不要那么冷。

  无奈,维西目光投向远方的路口,小手不自觉地按在胸口,一股莫名的不安像冰冷的藤蔓,悄悄缠上心头。她在门口站了许久,脚都冻麻了,却始终没等来那个熟悉的身影。

  许久以后,一个穿着粗布短褂、腰间系着围裙的下人模样的人,趾高气扬地走进了院子。他瞥了眼破旧的土屋,又扫向门口的维西,满脸倨傲。

  “你是谁?我爸爸呢?”维西仰着头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人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语气刻薄如冰:“你爹?哼,那个不知死活的野东西,竟敢偷我们家老爷后山上的柴!被发现时还敢反抗,当场就被乱棍打死了,尸体扔去喂狗了!我来,就是给你们报个信,让你们赶快把尸骨领回去,省得碍眼。”

  “什么……”维西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愣在原地,眼睛睁得大大的,半天没回过神来。那些话像锋利的冰碴,刺得她耳朵生疼,却怎么也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你在说什么?!”维西的母亲听到这话,手里的泥抹子“啪”地掉在地上,她疯了一样冲上前,死死抓住那人的衣襟,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肉里,声音因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嘶哑变形,“你再说一遍!我丈夫他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

  那人被抓得不耐烦,猛地甩开她的手,嫌恶地拍了拍衣襟:“说了被打死喂狗了!你们这些穷鬼,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敢动我们家老爷的东西,死了也是活该!”

  母亲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冰冷的土墙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维西看着母亲摇摇欲坠的样子,又看着那人冷漠的嘴脸,胸口那股不安终于化作铺天盖地的恐惧。她张了张嘴,想喊“爸爸”,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冻在脸上,冰凉刺骨。

  那下人说完,啐了口唾沫,仿佛多待一秒都嫌脏,转身便扬长而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寒风里。

  直到这时,维西才像是从冻僵的状态中挣脱出来,她慌忙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妈妈,您怎么样?您别吓我啊!”

  母亲却只是机械地晃了晃,踉跄着挪进屋内,一跤跌坐在冰冷的土炕上,背脊佝偻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墙角那堆少得可怜的干草。“完了……全完了……”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可那里面的绝望却重得能压垮人。

  丈夫离世的悲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可更让她窒息的是眼前的绝境——没有了丈夫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在,单单凭借她一个人怎么保证她和女儿能够熬过这个冬天。

  维西站在炕边,看着母亲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又怕又慌。她想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攥着母亲冻得发硬的手,那双手上的裂口硌得她手心生疼。

  悲痛还未在这间破屋里沉淀,“吱呀”一声,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再次推开,寒风裹挟着雪粒灌进来,冻得人骨头发疼。门口站着的是邻里的几个中年男人,一个个缩着脖子,眼神却在屋里扫来扫去,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母亲猛地抬起头,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攥紧了她的呼吸,声音发颤:“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为首的男人叼着个快熄灭的烟斗,喷出一口烟圈,脸上挂着假惺惺的叹息:“你男人的事,街坊都听说了。唉,是挺可惜的……但话说回来,他这一走,你们娘俩孤苦伶仃的,这冬天怕是熬不过去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墙角的木盆和炕上的破席上,“家里这些家伙什,放着也是浪费,不如给我们拿去用,也算物尽其用了。”

  话音未落,几人便一拥而上,根本不容分说。椅子被他们粗暴地搬起,木盆被一脚踢到门外,连灶台上那口豁了边的铁锅都被卸了下来。

  “住手!你们不能这样!”维西扑上去想拉住一个人的胳膊,却被对方不耐烦地一甩肩膀,狠狠摔在冰冷的地上,尾椎骨传来钻心的疼。母亲也冲了上来,死死抱住一个男人的腿,却被他抬脚一踹,踉跄着撞在土墙上,半天爬不起来。

  她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翻箱倒柜,把能拿走的都席卷一空——连炕上铺的那层薄薄的稻草,都被他们薅下来塞进怀里。最后,那个为首的男人看了眼光秃秃的门框,竟招呼着同伴,三下五除二把那扇破旧的木门也拆了下来,扛在肩上。

  “你们这群强盗!会遭报应的!”母亲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嘶哑。

  维西爬过去,紧紧抱住母亲冰冷的身体,眼泪无声地淌在衣襟上。寒风毫无阻碍地灌进这间彻底空荡的屋子,雪粒落在她们单薄的衣衫上,瞬间融化成水,带来刺骨的寒意。原本就少得可怜的家当被洗劫一空,连最后一点遮挡风雪的木门都没留下。

  那些人扬长而去后,屋子里只剩下空荡荡的四壁和满地狼藉。母亲紧紧抱着维西,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决堤,泪水打湿了维西的头发。

  夜幕降临,寒风愈发狂暴,像野兽般从墙壁的缝隙、缺失木门的入口处猛灌进来,在空荡的屋子里呼啸着。维西和母亲相拥着躺在冰冷的土炕上,薄薄的衣衫根本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意,哪怕两人贴得再紧,体温还是一点点被寒风吞噬,四肢渐渐变得僵硬。

  “妈妈……我冷……”维西的声音细若蚊蚋,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母亲把她抱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忍忍……再忍忍……”可除了这样徒劳的安慰,她再也想不出任何办法。

  意识在寒冷中渐渐模糊,维西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像要飘起来。恍惚间,她想起前段时间镇上那位穿白袍的神父爷爷,曾蹲在她面前,用布满皱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孩子,若有一天对这世界感到绝望,就试着在心里默念祂的名——你会迎来新生的。”

  祂的名是……

  “归一……”维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心中轻轻念出这个名字。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刹那,无数道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重叠在一起,清晰地传入耳中——

  “欢迎来到,支配剧场。”

  相似的一幕此刻正在帝国的各个角落发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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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吃刀子了,所以决定斩赤剧情结束后必须尝一尝刀子的滋味。虽然没怎么尝试但是自认为,我剑也未尝不利

  喜欢崩坏,为了活着所以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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