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去找她们

　　房间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程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昊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指向的是……七个不同的地点，分别对应七名……幸存的实验体。”程雪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其中一人，编号x3，曾在1999年被送往东欧某教会医院，之后被一名修女秘密转移。”

　　苏昊的眉头紧锁，他感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

　　他走到程雪身边，仔细地看着屏幕上的坐标，这些数字如同一个个谜团，吸引着他，也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最新的线索指向……玛尔塔·科瓦尔斯基。”程雪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她是一位波兰华沙心理创伤研究中心的主任，三十年来一直在匿名追踪这些‘回声儿童’的下落，并且建立了一套加密的联络网。”

　　苏昊的他立刻转头看向张小霞，却发现她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小霞，这件事……”苏昊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张小霞抬手打断了。

　　“苏昊。”张小霞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这一次，我想自己来。”

　　说着，她缓缓地走到会议桌前，将一直戴在手上的戒指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

　　那枚戒指在灯光下闪耀着淡淡的光芒，却显得有些孤单。

　　“你娶的是一个会走路的人，不是一件需要保管的物品。”张小霞抬起头，”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张小霞的气场所震慑。

　　苏昊静静地看着她，他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渴望和决心。

　　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太过保护她了，以至于忽略了她内心的强大。

　　沉默良久，苏昊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他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支持和理解，“那我做你退路，不做枷锁。”

　　张小霞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她走到苏昊身边，轻轻地拥抱了他一下。

　　“谢谢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感激。

　　接下来的几天，程雪开始着手联系玛尔塔·科瓦尔斯基。

　　她伪装成一名对“回声儿童”项目感兴趣的学术交流人员，向玛尔塔发送了一封邮件。

　　然而，玛尔塔并没有立即回复。

　　几天后，程雪收到一个来自波兰的包裹。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本旧诗集。

　　程雪翻开诗集，发现书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有三个小女孩，她们坐在一个花园里，笑容灿烂。

　　其中一个女孩的额角，有一块与张小霞相同的淡色疤痕。

　　程雪小心翼翼地将照片取了出来，翻到背面，那里写着一行字：

　　“她说，等海风带回歌声时，我们就回家。”

　　程雪的心猛地一颤，她意识到，这一定是玛尔塔传递给她的信息。

　　她仔细地研究着这张照片，最终确认，这是x3、x5与x6的唯一合影，而拍摄地点正是北海道观测所的旧址。

　　她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苏昊和张小霞。

　　“看来，玛尔塔愿意和我们合作。”苏昊说道，他的

　　“她可能在试探我们。”张小霞的表情却依然很严肃，“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与此同时，吉米也在紧锣密鼓地策划着张小霞的秘密出行路线。

　　他知道，佐藤一定已经启动了边境监控网络，想要阻止张小霞离开。

　　为了避开佐藤的耳目，吉米为张小霞准备了三套不同的身份文件，并且安排了一名已经退休的特工在华沙接应她。

　　临行前夜，张小霞独自来到了康复中心的花园。

　　她走到母亲曾种下的那棵樱花树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瓶子里装着一些灰烬，那是她母亲的骨灰。

　　张小霞在樱花树下挖了一个小坑，小心翼翼地将瓶子埋了进去。

　　“妈妈……”她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藏起了我们的名字，现在，轮到我叫她们醒来。”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棵樱花树，仿佛在和母亲告别。

　　微风吹过，樱花树轻轻地摇曳着，仿佛在回应着她的呼唤。

　　远处的机场跑道上，一架架飞机划破夜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清晨，航班信息屏显示“cA937 起飞正常”。

　　清晨的阳光洒在虹桥机场巨大的航班信息屏上，显得格外刺眼。

　　“cA937 起飞正常”几个字，宣告着一架飞往波兰华沙的航班已然启程。

　　然而，在长长的登机名单上，却始终寻不到“张小霞”这个名字。

　　与此同时，一辆毫不起眼的灰色商务车，正平稳地行驶在通往边境的公路上。

　　车窗微微敞开，咸湿的海风夹杂着淡淡的樱花香气涌入车内，吹拂着张小霞略显疲惫的脸颊。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指尖轻轻按下播放键。

　　一段轻柔的童谣，在车厢内缓缓流淌开来，如同一只温柔的手，抚平着她内心的不安与忐忑。

　　那是妈妈留下的声音，是她寻找希望的灯塔。

　　后视镜里，苏昊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了一个模糊的黑点。

　　他始终站在原地，没有上前送别，只是静静地举起右手，做了个“随时呼叫”的手势。

　　那是一个承诺，也是一种信任。

　　千里之外，波兰华沙一间略显老旧的公寓内，玛尔塔·科瓦尔斯基正神情专注地抚摸着一台老式录音机。

　　她的指尖划过冰冷的金属外壳，仿佛在感受着历史的痕迹。

　　突然，一阵清脆的童谣声，穿透墙壁，传入她的耳中。

　　那是邻居家的小女孩哼唱的陌生旋律，断断续续，却如同尖刀一般，瞬间刺破了她尘封多年的记忆。

　　玛尔塔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她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嘴里喃喃自语：“是……《海之眠》？不可能……这不可能……”她猛地站起身，冲到窗边，死死地盯着楼下嬉戏的孩子们，

　　“你听见了吗？她在唱……”玛尔塔抓起电话，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教授，冷静点，你在说什么？”玛尔塔没有回答，只是固执地重复着：“她在唱……海之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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