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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你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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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不用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当年您不也偷拍过秦叔和女秘书开房?”

  宋景辞掀开床垫底下,又抽出几张发皱的偷拍照甩过去。

  照片砸在宋初曼脸上,画面上她正趴在酒店房门偷拍,手里还攥着微型摄像机。

  “想到你当初把这些照片寄给安太太的得意,我就觉得你现在装可怜的样子恶心地让人反胃。”

  他弯腰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张照片,指尖敲了敲画面里她狡黠的笑脸。

  “对,就是这个表情——嘴角下垂,眼眶泛红,当年您被其他原配扇耳光时也是这么装可怜的。”

  宋初曼的巴掌甩过来时,宋景猛然攥住她的手腕按在碎玻璃上。

  “啊……”

  鲜血顺着她的掌心滴落,染红了那些不堪入目的偷拍照,模糊了画面里她年轻时的脸。

  “这些年您装得也挺累的吧?”

  衬衫被彻底扯开,宋景辞腰腹交错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狰狞的光。

  “在外人面前演贤妻良母,背地里恶毒的事做了个遍。”

  他用两根手指捏住宋初曼的下巴左右端详,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不过有一点您说得没错”,他垂眸,顿了一顿,“秦予安确实看不上我。”

  指尖碾过照片上秦予安的眉眼,像是要揉碎那道冷光。

  宋景辞忽然低笑一声,打火机的火苗舔上相纸,火舌瞬间吞噬了画面中人的半张脸。

  “可我偏要让他每次闻到焦味就想起我”,灰烬扑簌簌落在宋初曼的身上,“就像您每次闻到雪茄味,都会想起怎么在老头们胯下讨生活。”

  突然抓起宋初曼的手按在自己手腕上的烫伤:“您闻到了吗?这焦味,是不是和您当初烧死我的小狗时一样香?”

  “您当初不也是死皮赖脸地往人床上爬吗?我是您儿子,在这方面自然不会给您丢脸。”

  他贴近宋初曼耳畔,染血的指甲划过脖颈处新鲜的抓痕:“看我的脖子,今天下午我在停车场堵他,他扯我领带时抓的。”

  呼吸裹着血腥气喷在她耳蜗里,“您猜,要是我把衬衫送检,能不能验出他的皮屑?”

  “宋景辞,你就是个……”

  “就是什么?疯狗?变态?”

  宋景辞接上她的话,笑得肩膀直颤,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疯狂。

  他突然抓起酒瓶砸向镜面,玻璃碎片飞溅中映出无数个扭曲的宋初曼:“这不是您亲自养出来的吗?当初您跪着给大人物系皮带的时候,可比我下作多了!”

  “你……”

  宋初曼在对方带着恨意的话语中踉跄后退,珍珠项链崩断,浑圆的珠子滚进满地酒液里。

  “你就是个疯子……”

  她踩着珍珠扑过来,抓起碎酒瓶就要朝宋景辞脖子刺,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按在墙上。

  “母亲这是要弑子吗,就像……”他贴在她耳边轻笑,“当年您往外公的降压药里掺兴奋剂,害他中风瘫在病床上?”

  玻璃碴刺进她精心保养的手,血珠顺着酒液蜿蜒成蛇形:“您可真够狠的。”

  说完,他拽着宋初曼的头发拖到落地窗前。

  楼下花房内,园丁正修剪白玫瑰的枯枝,剪刀寒光闪过花茎的瞬间,宋景辞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您看这剪刀,多像您当年剪断外婆输液管的刀——她临死前瞪着眼求您叫救护车的样子,您还记得吗?”

  宋初曼吓得瞳孔骤然收缩,精心种植的假睫毛粘在煞白的脸上,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

  她挣扎着要后退,却被宋景辞用膝盖死死抵住后腰。

  月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映得楼下白玫瑰丛像极了灵堂的纸花。

  可宋景辞还在说:“您说得对,我就是疯狗……”

  他低头,呼吸灼热地喷在宋初曼耳边,“可您别忘了,是谁把我养成这样的。”

  指尖轻轻抚过那些抓痕,他的声音低哑而愉悦:“今天下午在停车场,他抓我的时候,指甲都陷进肉里了。他身上好香啊……”

  喉结滚动,他笑得愈发扭曲,“您说他为什么这么激动?是因为我碰了他的方向盘,还是因为......我碰了别的地方?”

  “啪! ”

  在他讥讽的尾音里,宋初曼挣脱钳制,甩出更狠的耳光,“当年你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捂死!”

  钻戒在他颧骨划出血线:“省得你现在像条疯狗似的,对着秦予安流涎,也白白让你拖累了我这么多年。”

  “捂死我?”宋景辞舔掉嘴角的血,眼底冷意更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生下我是因为觉得我是哪位你陪过的'大人物'的种吗?”

  说话的人喉咙发涩,后半句含糊地碎在齿间。

  指尖压在她的衣角上,用力到骨节泛青。

  “哪曾想你美梦破碎,我是你最看不上的司机的种。”

  他舔了舔虎牙,窗外月光明亮,照亮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床上鉴定书上“亲子关系不成立”的红章刺目至极,宋景辞却笑得畅快:“您当年不是四处吹牛,说我是某位部长的私生子吗?”

  他目光扫了扫纸页,“结果呢?我亲爹是您最瞧不起的人。您也就算披着金丝雀的羽毛住进这豪宅,骨子里还是那个在腌菜缸边长大的'下等人'。”

  宋初曼的指尖微微发抖。

  她盯着那张泛黄的鉴定书,忽然嗅到二十五年前弄堂梅雨季节的霉味——那种浸透腌菜缸、渗进砖缝的腐朽气息,竟从眼前泛黄的纸页里翻涌而出。

  ——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却从未被珍视过。

  父亲是棉纺厂的锅炉工,记忆中他沾着煤灰的工装裤总是滴着水,喝醉了就骂她“赔钱货”。

  而母亲踩着缝纫机的哒哒声里,也总是掺着叹息:“丫头片子读什么书?早点嫁人换彩礼。”

  她从小睡在腌菜缸改装的摇篮里,头顶是哥哥们吱呀作响的竹榻,夜里翻身时,总能听见老鼠窸窸窣窣地爬过墙角。

  十五岁那年,她爱美偷抹了嫂嫂的胭脂,被父亲揪着头发撞向煤球炉:“贱骨头,学什么狐狸精作派!”

  额角的疤被激光祛过七次,却永远烙进灵魂里,像一道永远抹不去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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