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所以我只好多做些,把他直接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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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予!”门板撞击墙壁的闷响撕裂雨夜的寂静。
上官绾颤抖的呼唤声中,顾琛迅速拢住秦予安的肩膀,手臂发力将人从冰凉地板托起。
“小心手!”
顾琛心疼的尾音尚在空气中震颤,秦予安沾着湿气的额发已扫过他下颌,眼底未散的情绪还凝着雨夜倾诉时的温软。
“阿予!”
上官绾踉跄扑至床沿时,带着哭腔的声音刺入空气,“怎么样了?手……还疼吗?”
指尖悬在秦予安裹满纱布的手上方颤抖。
谢忠言默立门框阴影处,掌心攥着未点燃的烟。
秦予安摇头牵动输液管,“没事,不疼。”
绷带缝隙透出碘伏黄渍,左掌贴上上官绾湿冷手背,未伤指尖轻拍她颤抖腕骨,“绾绾阿姨不哭。”
“好,不哭。”
上官绾脖颈梗起青筋,可在指尖温热触到冰凉皮肤时瞬间泣不成声,“对不起,是阿姨没有保护好你……”
泣音碎在哽咽里,蓄积的泪混着愧疚声大颗大颗坠落。
医生那句“神经损伤难以复原”的判决在脑中轰鸣,让她拼不起一丝一毫理智。
“不怪您!”
秦予安喉间呛出半声哽咽,绷带下的指节无意识蜷缩,“是绑架我的那伙人的错。”
说完倏然抬眼,目光越过上官绾颤抖的肩头刺向虚空:“要不是因为……我……”
锈红齿轮捅穿腰腹的闷响在颅骨内炸开,他猛撑床栏暴起,“阿时和林姨怎么样了?!”
纱布裹缠的手撞上床栏:“他们不是受伤了吗?”
“林姨在隔壁休息。”
顾琛上前半步挡在两人之间,喉结滚动似咽下未尽之言:“人没事。”
“那阿时呢?”
秦予安骤然攥紧床单,绷带下渗出新鲜血痕,“他是不是也没事?”
“谢清时……”
顾琛的视线扫过走廊尽头,话音迟疑半秒。
“……也没事!”
上官绾急声截断,指尖掐进掌心维持镇定,“打了止痛针睡着了。”
声线绷如淬火钢丝:“两人都没大碍。”
谢仲言垂眸掩住眼底凝重——谢清时腰腹贯穿伤口的血腥气仍萦绕在他鼻端,而监护仪冰冷的嘀嗒声此刻正响在走廊尽头。
“好,没事就好。”
秦予安绷紧的肩线骤然松懈,可下一秒,记忆碎片猛然炸开:谢清时被绑匪推搡着撞向生锈齿轮,暗红铁齿捅穿后腰的闷响、飞溅在雨水泥地上的血沫——画面撕裂理性。
“我去看看。”
他掀开薄被起身,心脏痉挛般的抽痛让动作踉跄了一瞬。
“不能去!”
上官绾的惊呼脱口而出,她展臂拦住去路,指尖死死钳住秦予安未缠绷带的右腕,“别打扰他,他刚睡着。”
秦予安试图侧身躲闪,染血的绷带擦过她衣袖:“没事,我就趴在门口看看,不进去。”
上官绾咬住下唇沉默摇头,双臂展开如铁闸,指甲深深陷进门板木纹中。
眼看她颤抖的指尖即将暴露恐慌,谢父碾碎指尖烟叶插进两人之间:“他现在在无菌病房,探视会加重感染风险。”
烟草碎末从指缝漏下,“你身上也有伤,也要稍微养养再走动。”
指腹碾着烟丝残渣,铝制烟盒棱角硌着掌心,“等过几天再去。”
“没错,你先好好休息。”
上官绾急声接过话头,指甲掐进门框木刺:“玻璃窗都消过毒……”
监护仪骤响的嘀声撞碎雨幕,她喉结滚动:“……呼吸的热气会污染无菌区!”
消毒水裹着电子音在走廊织网。
顾琛也突然伸手拉住秦予安手腕:“等你身上的伤养好了……”
掌心温度透过纱布灼烫他皮肤,力道却放得轻缓,他指节在病号服褶皱上顿了顿:“我带你看他。”
手掌下滑扣住他肘弯,引着踉跄的身子转向病床,“很快的。”
“好,听你们的。”
秦予安借力坐上床沿,脊椎撞上金属护栏发出闷响——唇角弯起虚弱的弧度,左腿悬在床沿微微发颤。
顾琛凝视他睫毛投下的阴翳,屈膝半蹲抽平身下压皱的床单:“饿了吗?”
白被沿被他拉高覆至秦予安锁骨,“我去让人准备吃的。”
“好。”秦予安闭眼轻笑。
顾琛收回的手悬停半秒 ,终是落在被子外缘轻拍两下——血珠从攥紧的指缝渗出,在纯白被套绽开刺目红痕。
可窗外雨声吞没了纱布撕裂的轻响——那滩在被子下蔓延的血色,早渗进顾琛方才按平的床单褶皱。
……
S市码头
“江总,您这是……”
靳勉拉开车门的手僵在半空 ,雨丝斜刮进他骤然收缩的瞳孔里。
黑色迈巴赫后座,裴砚忱侧脸深陷在江凛大腿面料中,领带缠绕的腕骨垂落座椅边缘。
该死的,不是说要来和好的吗?
江凛膝头残留的檀香与血腥味绞紧靳勉的呼吸:怎么直接把人绑回来了?搞强制爱那套?!
“愣着干什么?打伞。”
江凛横臂托住裴砚忱后腰起身,昏迷者垂落的指尖扫过真皮座,在皮革留下三道湿亮划痕。
靳勉仓皇撑开黑伞时,瞥见江凛左手虎口渗血的齿印——邮轮探照灯刺破雨幕,将裴砚忱苍白唇角的血渍照得妖异。
那是裴砚忱在车上迷迷糊糊醒来时咬的。
齿尖陷进皮肉瞬间,江凛喉间滚出闷哼,掌心却更狠地扣住他后颈按向膝头,真皮座椅被挣扎的鞋跟刮出裂痕。
“你又要……干什么?”
裴砚忱嘶哑的质问混着血腥,睫毛颤动时雨水滚进江凛西装褶皱。
他忽地蜷起手指抓着密封的玻璃,混沌间仿佛回到五年前雨夜:“放我……走……”
断续的哀求混着血丝溢出唇缝,像濒死的蝶翅扫过江凛掌心。
“你病了,”江凛用染血的袖口抹掉他唇边血线,声音沉得像淬毒的锁链,“病得连自己属于谁都忘了。”
“江总,这是个什么情况。”
浓重血腥味裹着冷雨扑面而来的刹那,靳勉捏着伞柄的手指掐进金属接缝,邮轮汽笛声吞掉他后半句颤音。
甲板探照灯扫过江凛沾血的袖口,将裴砚忱颈侧青紫指痕照得无所遁形。
您能跟小的说说吗?
这句哀求被浪涌拍碎在船舷。
靳勉垂眼紧盯甲板积水倒影,水面里江凛正用指尖摩挲裴砚忱锁骨旧疤。
“没什么!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跟我复合。”
江凛突然低头蹭过裴砚忱淋湿的额发,喉结滚动像吞咽某种谎言:“他早就和我私定终身了——闹别扭也得回家闹。”
“所以我只好多做些,把他直接带回家。”
沾血西装袖口擦过裴砚忱苍白的脸,在肌肤拖出刺目红痕,宛如给瓷器烙下火漆印。
靳勉:“……”
喉结上下滚动三次,最终只挤出句“邮轮所有人员已准备就绪,随时启航 ”。
内心弹幕撕裂雨幕:脸不红心不跳说绑人是复合,这真的不是无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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