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起誓

　　话事处——

　　聆胤在进入后就被摩拉糕要求闭上眼睛，玄零牵着他的手找了个地方站好，下意识的就比聆胤上前半步，把聆胤半挡在身后。

　　“……不用紧张，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要询问你弟弟一些事情。”

　　玛薇卡看到如此紧张聆胤的玄零有些无奈，难不成她看起来很像什么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坏人吗？

　　“只要不涉及夜神之国，你们想问什么都行。”

　　玄零紧紧握着聆胤的手，父亲不在，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弟又犯傻。

　　就是想问夜神之国事情的一群人：……你已经把话都堵死了啊！

　　想要说些什么的聆胤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把头靠在玄零的后肩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谁都能看出来他对玄零的依赖。

　　“……这孩子的血脉来历你知道吗？”

　　茜特菈莉询问玄零，至今他们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更别说称呼对方了。

　　“知道，还有，称呼在下为玄即可。”

　　玄零看到蹲坐在自己脚边摩拉糕，没有脚欠把他挑飞，而是用从斗篷下伸出的尾巴把他卷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让他爬到另一边的肩膀上趴着。

　　“那你应该知道，回到纳塔的他，别无选择。”

　　茜特菈莉不会让玛薇卡来当这个坏人，所以她选择自己来做得罪人的事情。

　　“命运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我知道你，烟谜主的大萨满，你有窥探命运的能力，但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小。”

　　玄零的目光落在茜特菈莉身上，那种可以洞穿一切的目光看得她遍体生寒，极度不适。

　　“好久不见，白泽。”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阿乔竟然飘到了玄零和茜特菈莉的中间，把对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久之不见，库胡勒阿乔。”

　　玄零看着眼前的龙饼，动作很细微的点了一下头和他问好。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变成另一番模样出现在千年后的今天。”

　　阿乔看着玄零，就算归为圣龙时，他也不曾得罪过这位神出鬼没的「军师」，但……总感觉这份「记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硬要说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死亡可是奢侈品，对于永生的在下而言，那可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稀罕品，如果可以，在下也希望能够得到死亡的青睐呢~”

　　玄零渴望死亡，但不是现在，至少现阶段的他，还没有寻死觅活的打算。

　　“同样拥有窥视命运能力的你，妄图改变命运的你，最终迎来了命运的报复了吗？”

　　阿乔隐约猜到了什么，如今正在求证。

　　“不甘命运安排的你，寻求最后生机的你，真的彻底摆脱了命运的安排了吗？”

　　玄零笑着询问他，眼神里没有被询问的羞恼，或许在他看来，阿乔的问题无关紧要，不过是面对既定命运时无能者的最后挣扎而已。

　　“……没有，至少现在还没有。”

　　如今的阿乔因为契约还受制于基尼奇，没有他的准许，阿乔和傀儡也没差到哪去。

　　“但我，已经摆脱了命运加诸吾身的枷锁，如今在你面前的我，不过是过去未能摆脱枷锁时的一片小小的灵魂，当在下于此世死亡时，便可回到未来的在下身边，成为摆脱枷锁的另一道助力~”

　　玄零的话，无异于给了渴求自由的阿乔沉重的一击，但他并没有失落多久，就把目光落在了那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蜜龙糕身上，因为和基尼奇的契约，他能够感觉到蜜龙糕身上有着熟悉的灵魂波动，只不过……或许是他想多了吧，人怎么可能变成猫呢？

　　“阿乔，说说吧，你们是什么关系？”

　　基尼奇示意阿乔把他和玄零的事情说出来，这阿乔…难道没有感觉到茜特菈莉和火神大人的目光都快把他烧穿了吗？

　　“关系？别开玩笑了！我伟大的圣龙库胡勒阿乔怎么可能和这位有什么直接关系？！他可是比奥奇坎还要古老的存在，是侍奉在始源之龙尼伯龙根身边的第一谋士，曾经直面过天空岛的五位僭越者并全身而退的存在，和他一比，我必须承认，就算是烈焰之国的最高领主，我！阿·阿瓦乔·库穆勒坎·库·雷尔！也没资格和他的名字放在同一地位。”

　　这还是基尼奇契约阿乔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理直气壮的说自己的名字没资格和某个人并列出现，之前……更多的还是嫌弃。

　　“这家伙就是个怪物，他是和始源之龙同一时期的人，但却能在天空岛的追杀中活到现在，还不能理解这其中的份量吗？”

　　感受到基尼奇古怪的目光，阿乔瞬间就不干了，朝着基尼奇大喊大叫，整只龙饼都气红了。

　　而在他背后的玄零悄无声息的抬起双手，在阿乔反应过来之前双手一合，像是打蚊子一样，把阿乔打扁了。

　　“在下的弟弟不喜欢太过吵闹的环境，就委屈你稍微安静一下了。”

　　玄零撒开手，任由龙片阿乔从手中滑落在地不断抽搐，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事。

　　“抱歉，阿乔性情乖戾，他的话不用太放在心上。”

　　基尼奇把阿乔收回手环里，这家伙还是安静点吧，这位谋士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完全手无缚鸡之力的存在，能在阿乔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他拍扁，至少速度不会太低。

　　“在下不会和孩子计较太多。”

　　玄零找了个位置让聆胤站好，小小的藤蔓从他的脚腕蔓延出来，在他身后形成一个小小的秋千椅，拉着聆胤一起坐在轻轻摇晃的金藤秋千上。

　　“……我们需要支付怎样的代价，你们才能同意出手帮助纳塔？”

　　玛薇卡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对于现在的纳塔来说，时间就是最稀缺的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们的要求不高，只要在解决完夜神之国的事情后，你能允许我们在纳塔开店就好。”

　　玄零握住聆胤的手，和他肩并肩坐着，明明是矮人一截的身高，但却没人可以忽视掉他说出的话语。

　　“……这就是要求？”

　　玄零的这话一出，完全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之外，明明之前对方非常坚决不让他们对聆胤做什么，怎么到了现在，就又感觉有些无所谓了？

　　“嘘……这只是事情结束之后的条件，并不是现在的~不要那么着急嘛~听在下一一说完，好么？小朋友们~”

　　玄零翘起二郎腿，手肘支在大腿上，斜支着脑袋，笑眯眯的说道。

　　“您说。”玄零有后续要求让玛薇卡松了口气，有要求最好，最怕的就是没有要求，那种才是最麻烦的。

　　“现阶段，你们最棘手的应该是夜神的生命即将到达尽头，夜神之国因为深渊的进攻而破破烂烂又没有修复的能力，并且深渊大军即将发起的总攻问题对吧。”

　　虽说是问题，但其实都是陈述句，玄零明明看到了纳塔现在面临的难处，但还是全都列举了出来。

　　“不错。”玛薇卡点头，肯定了玄零的话。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尤其是你。”玄零抬起手指指着茜特菈莉，“你所属的烟谜主，不能让发生在欧洛伦身上的事情发生在聆胤的身上，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我以烟谜主大萨满的身份向你承诺，绝对不会让那样荒唐的事情发生在第二个人身上。”

　　玄零这话一出，茜特菈莉也明白了对方之前不配合的关键，说到底还是烟谜主不地道，干出那种事情才导致今日的局面。

　　“哦？那就起誓吧，吾以圣兽白泽的名义向创世神起誓，会尽全力辅助聆胤在接下来纳塔即将到来的深渊入侵战争中取得胜利，如若有违誓约，将死于深渊之手，永世不得回归本体。”

　　随着玄零的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突然出现的空灵声，明明听不懂说的是什么语言，就是能够明白那个声音的意思。

　　“……我以烟谜主大萨满茜特菈莉的名义向创世神起誓，会约束好烟谜主的人，不会让聆胤变成第二个被活祭的人，更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逼迫聆胤去修补夜神之国，如若有违誓约，灵魂永不进入夜神之国，彻底消散于天地间。”

　　同样的声音再次出现，玄零看似不近人情的态度才软化下来，手附上心口，再也忍不了了，一口金血就这么被他吐了出来，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病弱了几分，但他抓住了聆胤的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

　　“让你逞能…唉，先去休息吧，阿胤这边交给我们，可别让强行突破的反噬变成你的陈年旧伤。”

　　摩拉糕拍拍玄零的侧脸，触及之处一片湿漉漉的，因为忍痛而出了一身冷汗，这家伙……是真能忍啊！

　　“嗯好，我愚蠢的弟弟，照顾好自己，别谁说的话都信，听摩拉糕的，知道吗？”

　　看到聆胤点头应下，玄零满意的点点头，右手探入衣服里，从自己的心口扯出一根金色的藤蔓系在聆胤的手腕上，叹了口气，化作一道金光没入聆胤脖子上的猫爪吊坠里，去找其他兄弟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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