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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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雪趴在软榻上,丝绸睡裙的裙摆被撩到腰际,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那片曾经光洁如玉的地方,此刻纵横交错的血痕虽已结痂,却依旧狰狞,衬得周围的皮肤愈发娇嫩,像上好的白瓷被划了几道深痕。
“三哥,轻点。”她皱着眉,声音软软的带着点鼻音。
沈知屹正小心翼翼地抱她起身,闻言动作更轻了,几乎是把她整个人托在臂弯里。
“知道知道,我们家大小姐现在是瓷娃娃,碰不得。”他嘴上打趣,手臂却稳得像座山,生怕颠着她。
不过是从卧室到餐厅这短短一段路,沈梦雪已经在三哥怀里换了三个姿势。
“勒得慌。”她嘟囔着,把脸埋进他颈窝,卷发散下来蹭着他的下巴,“还是爸爸抱得舒服。”
话音刚落,沈磊就从书房走出来,伸手自然地接过她。
他的怀抱沉稳宽阔,沈梦雪立刻放松下来,像只找到舒适巢穴的猫,乖乖把腿搭在他手臂上。
“饿了。”她仰头看他,紫色瞳孔里水汪汪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沈磊没说话,只是示意佣人把早餐端到沙发前的矮几上。
以往沈梦雪最讲究餐桌礼仪,如今却只能半靠在父亲怀里,由他一勺一勺喂着吃。米粥刚碰到嘴唇,她就皱起眉:“烫。”
沈磊无奈,只能先吹凉了再喂。
旁边的五哥看得直笑:“前几天还想着跑,现在倒好,吃饭都要人喂了。”
沈梦雪瞪他一眼,却因为动作牵扯到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沈磊立刻拍了五哥一下:“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
下午想去花园晒太阳,又是一阵折腾。
八哥自告奋勇来抱,刚起身,沈梦雪就哎哟一声:“八哥,你手劲太大了,压着我伤口了。”
最后还是沈磊抱着她,慢慢踱步到后花园。
阳光透过蔷薇花架洒下来,落在她脸上,她舒服地眯起眼,忽然想起什么,拉着沈磊的衣袖:“爸爸,让青玥过来。”
青玥摇着尾巴跑过来,刚想蹭她的腿,就被沈磊一个眼神制止。
沈梦雪笑着安抚它:“没事,我不碰你。”
她现在连弯腰摸一下白虎都做不到,只能看着青玥在脚边打转。
夜幕降临时,沈梦雪困了,却赖在沈磊怀里不肯回房。
“爸爸,今天你陪我睡好不好?”她仰头看着他,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我一个人睡会疼醒的。”
沈磊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忍心拒绝。
抱着她回房时,正碰到三哥端着夜宵过来,看到这一幕,撇了撇嘴:“爸,你再这么惯着她,她迟早要上天。”
沈梦雪在沈磊怀里得意地朝三哥吐了吐舌头,惹得沈知屹又气又笑。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沈梦雪靠在沈磊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睡梦中,她的眉头依旧微微皱着,显然那伤口带来的疼痛,即使在睡梦中也未曾完全消散。
而沈磊看着怀里女儿恬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眼神复杂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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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纱帘,在锦被上投下细碎的银斑。
沈梦雪的睫毛颤了颤,喉间溢出细碎的哼哼声,像小猫被踩了尾巴。
沈磊几乎是立刻醒了。
他睁开眼,黄色瞳孔在昏暗中清明得惊人,伸手一摸,果然摸到女儿后背沁出的冷汗。
“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下意识放得极轻。
“疼……”沈梦雪的声音黏糊糊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像被水泡过的棉花。
她翻了个身,却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爸爸抱……”
沈磊无奈,只能小心翼翼地将她圈进怀里。
她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手脚并用地缠上来,脸颊死死贴在他胸口,滚烫的呼吸喷在他的丝绸睡袍上。
“好疼啊……”她开始掉金豆豆,眼泪砸在他皮肤上,冰凉的,“比上次四哥罚我跪碎玻璃还疼……”
沈磊的手顿了顿,拍着她后背的动作放缓了些。
他知道沈烬渊罚得狠,却没想到她记到现在。“忍忍,天亮了让医生再看看。”
他的声音难得带了点哄劝的意味,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汗湿的卷发。
沈梦雪却不依,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像只撒娇的幼兽:“不要医生……就要爸爸抱……爸爸抱着就不疼了……”
她的眼泪越掉越凶,甚至开始抽噎,“你们都欺负我……三哥吼我,四哥瞪我……爸爸也打我……”
沈磊沉默着,任由她哭诉。
月光照亮他一半的侧脸,黄色瞳孔里情绪复杂,有心疼,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
他抬手擦掉她的眼泪,指尖触到她眼角那枚画的泪痣,被泪水晕得有些模糊。
怀里的人哭了好一会儿,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呼吸也变得平稳,像是哭累了睡着了。
沈磊松了口气,刚想把她放平躺好,却无意间低头,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双怎样的眼睛啊。
紫色的瞳孔在昏暗中泛着冷光,没有一丝泪痕,更没有半分刚才的委屈,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漠然,像结了冰的湖面。
她的嘴角甚至还微微勾着,带着点嘲讽的弧度,仿佛在看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沈磊的心脏猛地一缩。
就在他瞳孔骤缩的瞬间,沈梦雪又迅速闭上眼,重新窝进他怀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冷漠只是他的错觉。
她甚至还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全然信赖的小兽。
沈磊僵在原地,胸口的丝绸被她的眼泪濡湿了一片,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渗进来。
他看着怀里面色恬静的女儿,黄色瞳孔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孩子,十七岁的身体里装着远超同龄人的心思。
可他总是忍不住心软,总觉得她再怎么厉害,也还是那个会扑进他怀里要糖吃的小姑娘。
怀里的人动了动,发出梦呓般的呢喃:“爸爸……”
沈磊缓缓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只是那双黄色的瞳孔里,最后一丝温情也渐渐沉淀下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探究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警惕。
沈梦雪闭着眼,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些。
看吧,再精明的猎人,遇到自己的软肋,也会变成盲目的猎物。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洛璃雅的海。
她要的,是拆掉这困住她的金丝笼,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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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漫进落地窗时,沈梦雪已经坐在梳妆台前。
镜中的少女一头长卷发被粉色丝带缠出细碎的辫,几缕不羁的发丝垂在脸颊旁,别着的黑色小骷髅发夹与粉黑拼色贝雷帽上的大蝴蝶结形成奇妙反差。
她抬手理了理粉色露脐内搭的交叉绑带,指尖划过外搭的黑色皮夹克——袖口和肩部的粉色蝴蝶结被熨得挺括,银色铆钉在光线下闪着冷光,链条随着动作轻轻撞击,发出细碎的响。
下身的黑色短裤包裹着纤细的腰肢,腰封式皮带上的银色扣环嵌得紧实,垂坠的链条和粉色挂饰晃悠着,与大腿处的黑色机能风绑带相呼应。
“小姐,先生在楼下等了。”伶儿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沈梦雪起身,不对称黑丝的粉白印花在镜中一闪而过。
她拎起粉色小熊玩偶,熊耳朵上的黑色绒球蹭着她的手指,“走吧。”
沈磊在客厅看书,抬头时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
粉色从浅到深的渐变柔和了黑色的凌厉,露脐装下的腰肢纤细,却被皮夹克的酷感中和得恰到好处。
他放下书,自然地将她打横抱起。
“轻点呀。”她故作娇气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小熊玩偶的黑色项圈蹭过他的手腕。
早餐摆在矮几上,沈梦雪坐在父亲腿上,小口小口啃着三明治。
沈磊翻开文件时,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星渊欧洲分部”、“下周启程”的字眼刺得她指尖发紧。
“爸爸要出差?”她咬着面包,声音含混,眼神却直勾勾盯着他。
沈磊“嗯”了一声,笔尖在文件上划过:“有点事要处理。”
“我也想去。”沈梦雪立刻放下三明治,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粉色贝雷帽歪在一边,“听说巴黎的春天很漂亮,我还没见过呢。”
沈磊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你伤还没好,乖乖在家待着。”
“可是……”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嘴唇抿成委屈的弧度,小口小口嚼着面包,眼神飘忽,像只被抛弃的小猫,“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啊。”
整个上午她都没精打采,要么趴在沈磊怀里看他处理公务,要么缠着三哥给她讲欧洲的趣闻,末了总要加一句:“要是能亲自去看看就好了。”
下午她突然来了精神,拉着沈磊的衣袖晃:“爸爸,我想去花园喂松鼠,松松肯定想我了。”
沈磊拗不过她,只能让暗卫跟着。
二十多个黑衣保镖呈扇形散开,远远跟着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少女。
粉色内搭的露脐处闪着细白的光,黑色短裤下的长腿裹着不对称黑丝,每走一步,小熊玩偶的链条都在腿边晃悠。
花园的青石板路被晨露打湿,沈梦雪却走得飞快,仿佛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伤。
她故意绕到假山后的青苔小径,那里背阴潮湿,是保镖视线的盲区。
“松松!”她朝树枝上的灰色松鼠招手,脚步却突然一顿——脚下的青苔打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小姐!”离得最近的保镖扑过来时,只抓到她扬起的粉色丝带。
沈梦雪结结实实摔在地上,膝盖磕在石阶边缘,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她皱着眉抬头,眼眶瞬间红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滚下来:“好疼……”
保镖们围上来时,她正捂着脚踝哼哼,黑色短靴的鞋跟歪在一边,粉色贝雷帽掉在地上,沾了点泥。
“站不起来了……”她抽噎着,眼泪砸在粉色内搭的绑带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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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磊赶到时,就看见他的宝贝女儿坐在地上,头发散乱,膝盖的黑丝被磨破,渗出血迹,正委屈巴巴地掉眼泪。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弯腰将她抱起。
“脚滑……”沈梦雪把脸埋进他颈窝,声音哽咽,“爸爸,脚踝好疼……”
医生检查时,她疼得攥紧了沈磊的手,指节泛白。
“脚踝扭伤,需要静养。”医生的话刚落,她就小声说:“那是不是连花园都不能去了?”
沈磊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叹了口气:“下周……跟我一起去巴黎吧。”
沈梦雪的眼睛瞬间亮了,随即又被眼泪蒙上:“真的?可是我的脚……”
“让医生跟着。”他捏了捏她的脸颊,黄色瞳孔里带着点无奈的宠溺,“到了那边老实点,别再闯祸。”
她用力点头,把脸埋进他怀里,唇角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小熊玩偶的黑色项圈蹭着他的衣襟,像个沉默的勋章。
疼痛是真的,但比起自由的诱饵,这点疼,太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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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磊的私人衣帽间比沈梦雪的还要大,整面墙的定制衣柜里挂着各式西装,此刻却为她腾出了最显眼的位置。
沈梦雪站在穿衣镜前,深棕色西装连衣裙的挺括面料勾勒出她纤细的肩线,领口的V字剪裁恰到好处,露出里面白色抹胸的边缘,像雪落在巧克力上,清清爽爽。
“这料子好舒服。”她抬手抚过裙身,西装料的纹理细腻却带着筋骨,腰间的同色系细腰带轻轻一收,原本就纤细的腰肢更显不盈一握。
金色纽扣从领口一路排到裙摆,大小均匀得像精心挑选的碎金,在镜前的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伶儿帮她理了理卷发,黑色的大波浪从肩头垂落,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搭在胸前,与白色抹胸的边缘相触,柔化了西装裙的干练。
“小姐这样穿,像刚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伶儿由衷赞叹,将浅米色手提包递过来。
包身的纹理精致,金色链条细得像缠绕的阳光,与裙身的纽扣遥相呼应。
沈梦雪拎着包转了个圈,裙摆随着动作划出利落的弧线,深棕色的裙摆在镜中展开,像一块被精心打磨过的琥珀。
“项链呢?”她偏过头,伶儿立刻为她戴上那条简约项链。
小巧的吊坠垂在锁骨间,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像颗会发光的米粒,不抢眼,却让颈部线条更显优雅。
沈磊进来时,正看见女儿对着镜子抿唇。
深棕色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卷发的慵懒中和了西装的凌厉,白色抹胸若隐若现的弧度添了几分少女的娇俏,却被整体的干练压得恰到好处。
“试试这双。”他递过一双深棕色细高跟鞋,鞋面光滑得像块深色巧克力,鞋跟不高不矮,正好能拉长腿部线条。
沈梦雪坐在沙发上换鞋,指尖碰到鞋跟时微微一顿——脚踝的伤还没好利索,穿高跟鞋难免吃力。
她故意放慢动作,扣鞋带时“嘶”了一声,眉头轻蹙。
“要不换平底的?”沈磊立刻弯腰,想拿过旁边的尖头平底鞋。
“不用。”
她仰起脸笑,紫色瞳孔在卷发的阴影里闪着光,“这么好看的裙子,当然要配高跟鞋才像样。”
她扶着沈磊的手臂站起来,刚走两步就晃了晃,顺势往他怀里靠了靠:“爸爸扶我一下,有点站不稳。”
沈磊无奈,只能半扶半抱着她走到镜子前。
镜中的两人身形挺拔,深棕色的西装裙与他的月白衬衫形成沉稳的撞色,她的卷发搭在他的臂弯,链条包的金色与他袖口的纽扣相呼应。
“巴黎的晚宴,穿这个应该没问题吧?”她仰头问,语气带着点小雀跃,仿佛真的只是在关心穿搭是否得体。
沈磊看着镜中相依的身影,女儿的笑容明媚,眼底却藏着他读不懂的东西。
他抬手理了理她的衣领:“好看。”
好看得让他差点忘了,这只看似温顺的小兽,爪子早就磨得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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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飞机的舱门缓缓关闭时,沈梦雪正窝在米白色真皮座椅里摆弄裙摆。
深棕色西装裙的面料挺括,即使坐着也没起太多褶皱,腰间的细腰带勾勒出的弧度被羊绒毯半掩着,露出一小片白色抹胸的边缘。
“冷不冷?”沈磊放下手中的财经报,伸手将毯子往她身上拢了拢。
她摇摇头,指尖划过扶手处的金色雕花:“爸爸,巴黎的晚宴很正式吗?”
说着便侧过身,大波浪卷发垂落在座椅边缘,发梢扫过浅米色手提包的链条,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沈磊看着她颈间晃动的小巧吊坠,那点银光在深棕与白色的映衬下格外亮眼:“有几个老相识要见,穿成这样刚好。”他顿了顿,补充道,“别乱跑,跟着我。”
“知道啦。”
她拖长了语调,故意将脚踝往他那边伸了伸,深棕色高跟鞋的鞋跟轻磕着地毯,“我脚还疼呢,想跑也跑不动呀。”
飞行途中,沈梦雪靠在窗边假寐,卷发散落在颈间,遮住了她微微勾起的唇角。
沈磊处理公务的间隙看过去时,总能见她眉头轻蹙,像是睡得不安稳,便伸手替她拂开挡眼的碎发——指尖触到的发丝柔软,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韧劲。
快降落时,她突然坐直身子,指着窗外的云层兴奋道:“爸爸你看,像不像?”
浅粉色的霞光漫过她的侧脸,与深棕色的裙装碰撞出温柔的暖意,紫色瞳孔里闪着孩童般的雀跃。
沈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云层确实蓬松如雪。
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她突然捂住脚踝,脸色发白:“好像有点肿了……”
“我看看。”
他立刻弯腰,解开她的鞋带时,指尖碰到她磨破的黑丝边缘——那里还沾着点花园青苔的绿,是她故意摔倒时蹭上的。
“别脱鞋了,怪麻烦的。”
她轻轻挣了挣,语气带着点撒娇的软糯,“到酒店让佣人处理就好啦。”
沈磊最终还是没再坚持,只是将她的脚抬到自己腿上,用毯子裹得更紧了些。
飞机降落的轻微震动中,她的高跟鞋尖偶尔会碰到他的西裤,留下转瞬即逝的浅痕,像只试探着爪子的小猫。
车驶入巴黎市区时,沈梦雪趴在车窗上往外看。
街景飞速倒退,她的卷发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耳后一小片白皙的皮肤。
深棕色西装裙在阳光下泛着沉稳的光,与街头的法式建筑莫名和谐,唯有腿边晃动的粉色小熊玩偶,泄露了几分少女的叛逆。
“酒店到了。”沈磊的声音将她的目光拉回。
他推门下车,转身便将她打横抱起,手臂稳稳托着她的膝弯——那里的黑丝依旧破着个小口,像块被刻意撕开的画布。
沈梦雪顺势搂住他的脖子,鼻尖蹭过他的衬衫领口,闻到淡淡的明前茶香。
她故意将脸颊贴得更近,大波浪卷发扫过他的下颌,声音甜得发腻:“爸爸最好了。”
酒店套房的落地镜映出相拥的身影,深棕色的裙装与月白衬衫交叠,她的链条包垂在他臂弯,金色与银色的光在镜中交织。
沈梦雪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底的甜意渐渐沉淀,只剩一片平静的算计——晚宴上的老相识,或许会是她计划里的新棋子。
沈磊低头时,正撞见她对着镜子笑,紫色瞳孔亮得惊人,像淬了光的宝石。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笑什么?”
“笑爸爸越来越好看啦。”她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口,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唯有攥紧小熊玩偶的指尖泛白,泄露了那瞬间的紧张。
沈磊失笑,抱着她走向卧室时,没看见她贴在自己后背的脸上,那抹甜笑早已褪去,只剩下与深棕色裙装般沉稳的冷意。
巴黎的风再暖,也吹不散金丝笼的寒意,但若能借这阵风撕开道小口,便值得她演好这场甜美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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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的光芒泼洒在宴会厅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得沈梦雪深棕色的西装裙泛着沉稳的光。
那些被沈磊称为“老相识”的宾客们端着酒杯,腰弯得像被秋霜压过的稻穗,酒杯沿几乎要碰到地面。
“沈先生,敬您。”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双手举杯,声音发颤,酒液晃出杯口溅在地毯上。
沈磊微微颔首,指尖捏着高脚杯的杯柱,没动。
沈梦雪坐在他身侧,面前的香槟只抿了两口,气泡在杯壁上碎成细小的银线。
有人转向她,酒杯压得更低:“沈小姐,您赏脸……”
她刚要抬手,沈磊已经替她挡了:“她年纪小,喝不得烈酒。”
宾客们立刻附和着“是是是”,将酒杯收回去时,后背已沁出薄汗。
沈梦雪垂下眼,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这些人与其说是敬畏,不如说是恐惧,恐惧沈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势。
又应付了几轮敬酒,她轻轻拽了拽沈磊的衣袖,声音带着酒后的微醺:“爸爸,我有点晕,出去透透气。”
沈磊看她脸颊泛着浅粉,眼底蒙着层水汽,便点头:“让保镖跟着。”
“不用啦,就在附近走走。”
她起身时,深棕色的裙摆扫过椅腿,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稳得不像脚踝有伤。
夜风带着塞纳河的潮气吹来,沈梦雪沿着酒店的雕花回廊慢慢走。
卷发散在肩头,浅米色手提包的链条随着步伐轻晃,与西装裙的金色纽扣碰撞出细碎的响。
刚转过拐角,一阵断断续续的啼哭声撞进耳朵。
她抬头,只见不远处的巴洛克式雕塑顶端,一个穿着白色蕾丝裙的小女孩正坐在三米高的天使翅膀上,两条小腿悬空乱蹬,哭声像被风吹散的银铃。
雕塑底座的花纹繁复,凸起的浮雕根本无处落脚,几个服务生在底下急得团团转。
沈梦雪停下脚步,指尖无意识划过包带。
高跟鞋的鞋跟在石板路上轻轻一点,身形突然如柳絮般飘起——黑色长卷发在空中划出柔和的弧线,深棕色裙摆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露出白色抹胸下纤细的腰肢。
她没用任何法术,单凭轻功便踩着雕塑的褶皱纹路向上,每一步都轻得像落雪,银色项链的吊坠在月色下闪了闪。
“别怕。”她落在天使翅膀旁时,小女孩的哭声顿了顿,圆睁的蓝眼睛里满是惊惶。
沈梦雪蹲下身,动作轻柔地将她抱起,另一只手稳稳抓住雕塑的羽翼,“抓紧姐姐。”
怀里的小身子还在发抖,她便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拍着女孩的背,卷发垂落,蹭过女孩的脸颊。
下跳时她特意放慢速度,裙摆如伞般张开,落地时高跟鞋稳稳踩在石板上,连链条包都没晃出多余的弧度。
“谢谢姐姐!”小女孩搂着她的脖子,破涕为笑。
沈梦雪刚要说话,耳后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是保镖的脚步声。
她立刻皱起眉,故意往旁边踉跄了一下,顺势将女孩递给冲过来的服务生:“吓死我了,刚才差点站不稳。”
服务生们连声道谢,她却没再多说,转身往回廊深处走。
高跟鞋的声响渐远,夜风吹起她的卷发,露出耳后一片白皙的皮肤,那里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与夜色相融的冷静。
刚才在雕塑顶端,她分明看到街角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窗后闪过一道熟悉的绿色眸光——是布思瑰。
看来巴黎的这场戏,比她预想的还要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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