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案发现场

　　庄大壮跟着毛思思往生化系女生宿舍三楼走，刚踏上二楼楼梯，一股刺骨的寒意就顺着脚底板往上钻。这栋楼是坐西朝东的厢房，本就见不到多少阳光，楼外老樟树的枝桠疯长，浓密的枝叶几乎遮严了所有窗户，连走廊里的灯都透着昏黄的死气，亮得断断续续。

　　墙壁上布满了经年累月的霉斑，黑一块灰一块地蔓延开，霉味混着女生宿舍特有的香水味，酿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味。每走一步，楼梯板就发出奇怪的回音，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竟像是有人跟在身后窃窃私语。

　　303宿舍就在走廊尽头，门口守着两个警察，见毛思思过来便侧身让开。门一推开，更浓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庄大壮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体内灵气微微运转才抵挡住那股寒意。

　　房间里空无一人，光线昏暗得几乎看不清东西，毛思思按下开关，头顶的白炽灯闪烁了几下才勉强亮起，光线惨白地打在地面和床铺上。三张铁架床靠墙摆放，其中两张铺着整齐的被褥，唯有靠里的那张床乱作一团，床单被扯得歪斜，床沿和地面上用白灰画着两个扭曲的人形轮廓，一个蜷缩在床上，一个硬挺挺的瘫在床边。

　　“咋画了两个轮廓？”庄大壮盯着地上的白灰印记皱眉，“不是说就一个女学生遇害吗？”毛思思走到床边，指着床上的轮廓解释：“一个是被奸杀的女学生杨柳，另一个……是她用来应付查寝的塑料假人。”庄大壮愣住了，绕着两张轮廓走了一圈，“这地上的，就是那具塑料假人？”

　　毛思思也是脸色凝重的讲道：“这宿舍一共住三个女生，杨柳、李娜和王娟。杨柳偷偷在校外夜总会兼职，经常夜不归宿，怕被学生会查寝处分，就学着男生寝室的做法，从生化系实验室偷了个医学解剖用的塑料假人，平时摆在床上蒙混过关。”

　　她瞥了庄大壮一眼，庄大壮瞪大了眼睛解释，“这可和我无关！又不是我教会她这样做的！”毛思思没搭理她，继续讲案件经过，“昨天杨柳感冒了，没去兼职，一整天都躲在宿舍，把床头的布帘子拉得严严实实，抱着那个塑料假人睡了一天。”

　　庄大壮走到杨柳的床铺边，看着空空荡荡的床铺问道，“然后呢？案发时啥情况？”毛思思抱着膀子，在宿舍里来回踱步，继续讲道：“根据李娜和王娟的描述，大概凌晨十二点多，两人被一阵奇怪的动静吵醒。两人就听杨柳的床铺传来‘吱呀吱呀’的摇晃声，还夹杂着杨柳的哼叫声——不是痛苦的哭喊，是那种……难以形容的、断断续续的哼唧。”

　　“两人以为杨柳是感冒难受得辗转反侧，就披了衣服下床，想问问她要不要喝水吃药。”毛思思走到当时李娜和王娟的床铺位置，比划着当时的场景，“结果两人刚掀开布帘子，被眼前的诡异场面吓得腿一软坐在地上，尖叫着跑出了宿舍。”

　　“她们看见啥了？”庄大壮追问，指尖隐隐感觉到床铺周围残留着一丝极淡的阴邪之气，和仓库里金丹的气场截然不同，却更显暴戾。毛思思抿了抿唇，有些难以启齿，只好婉转的说到：“她们说，床帘后面，杨柳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两眼圆睁。而压在她身上的，就是那个塑料假人。”

　　庄大壮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是塑料假人奸杀了杨柳，而不是他人借助道具故意伪造的杀人现场？”毛思思有些词穷，想描述那种场面，可又碍于情面说不出口，憋红了脸说道：“李娜和王娟亲眼看到那个假人在动在笑，而且那个关键部位……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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