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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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等等为师。”龙湛一剑劈断蜈蚣两条腿，追了上去，但已经来不及了，龙汐月已经掉进无尽深渊，连影子都看不着。
他停在空中，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周身的威压却越来越强，离他最近的龙依依直接跪了下去。
“我就这么一个徒儿，你们......找死！”
狂暴的剑气如飓风一般扫过，龙依依直接被掀飞出去，扑过来的蜈蚣当场被削成了无腿虫，躺在裂缝里挣扎。
‘莫云海’冲它使了个眼色，蜈蚣刚想钻回土里，又被数道雷霆劈中，烧成了焦炭，彻底粉碎。
龙湛一剑刺穿了龙依依的肩膀，将她钉在石壁上，随后瞥了一眼莫云海，转身跳下了裂缝。
莫云青从外谷赶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急忙拉了个弟子问清缘由。
但看到空中酝酿的风暴，当即明白了龙汐月的想法，疏散人群，开启了护谷阵法。
紧接着，他转身走向两个一模一样的莫云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师弟。”
他看着其中一个道:“你可曾后悔？”
莫云海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抬头看向莫云青。
“不悔。”
一道接一道的雷霆劈下来，掩盖了莫云海眼中的情绪。
“师父一开始就偏心，明明我们都是他的徒弟，明明我做得最多，凭什么你可以在外自由潇洒，我就该整日炼药，到头来谷主还是你的，师兄，你告诉我为什么？”
莫云青听到这些话，突然想笑，笑到一半却露出一个难看的表情。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杀了师父的？”
莫云海猛地抬头，眼中露出一丝不可置信。
“你怎么......”
“师父临走前留给我一个玉佩，那是藏书阁暗室的钥匙，我在那里找到了师父的遗言。”
“呵，他连这个都给你。”
莫云青摇了摇头，“本来是要给你的，我要过来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莫云海不知道，但他也不想猜，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再多也是徒劳。
“里面是历代谷主的动用过的禁术，师父说我不稳重，想交给你，当时你潜心炼药，是我说服师父等你突破灵阶，才能安心交给你。
谁知我出了一趟门，师父就死了，你还将他们又带了回来，巫蛊族秘术早就被列为了禁术，若是把玉佩交给你，不敢想你能做出什么。”
雷霆渐渐平静，像是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暴，在空中肆意搅动。
“我......”
一念错，步步错，当初巫蛊族承诺只要收留他们，就帮他成为谷主。
可是后来出尔反尔，不但害死了师父，连自己也......
‘莫云海’见两人对峙不下，又没注意到自己，挪着步子准备逃走。
谁知最后一道雷劈了下来，位置正好是这里，护谷大阵早在之前几次雷击中就已经摇摇欲坠，这最后一击天雷自然是挡不下来。
在一阵惊叫中，‘莫云海’倒地抽搐了几下，彻底失去了气息。
同时，一声龙吟从谷底传来，浑厚悠长，紧接着，一条巨龙撑开裂缝，直冲云霄。
龙汐月站在云荒头上，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轻盈似箭，迎接天雷后的金光。
“老头儿，你来得有点慢了，错过了一场大戏。”
龙湛又恢复了往日平静，只是扫过莫云海时，眼中还有一丝未消解的冰冷。
“你该庆幸我徒儿没事，要不你现在已经东一块西一块了。”
莫云青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的“徒儿”，抬眼看了过去。
“什么徒儿？”
说话间，龙汐月已经吸收了空中的金光，从云荒头上下来，朝着龙依依走去。
龙湛见状，瞥了一眼莫云青，“你的事我不管，留他一条小命，也别让他跑了。”
莫云青见他离开，又回头来看莫云海。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杀了我吧，替师父报仇。”
莫云海闭上眼睛，一副决然赴死的模样，莫云青看在眼里，面上闪过一丝痛色。
“师父定不愿看到我们这样，等这件事过后，你便留在幽谷中吧。”
幽谷......
莫云海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师父以前经常带他们去那里炼丹。
那时候，眼里只有炼丹，甚至十天半个月不出来，师父还为此在幽谷里多盖了一间药房。
他也想回去，但真的回不去了......
两人相顾无言，那边却是另一番模样，龙依依脸色苍白，双手抓住离恒，试图把它拔出去。
还没等她动手，离恒猛地从身体抽出，鲜血源源不断从伤口溢出。
龙依依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后知后觉地抬起头，这才注意到面前的龙汐月。
“你这条贱命真是大啊，早知道一开始就该把你碎尸万段，一点一点喂给狗！”
龙汐月丝毫不在意，擦了擦剑上的血。
“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龙依依眼神依旧像淬了毒一般，死死盯着龙汐月，盯着盯着又突然开始笑了。
“他们说得对，你确实跟之前那个小废物不一样了，但那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得死吗？不光你死，那个老东西甚至整个龙府都不得好死——”
“噗嗤——”
剑身刺穿心脏，不对，准确来说是胸腔里的蛊虫。
龙依依面部扭曲，连着吐了几口鲜血，但依旧没有一丝恐惧，逐渐失焦的瞳孔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我等着，等着你们整个灵域来给我陪葬......”
龙依依死了都没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因为大仇得报，还是刚刚那些话，龙汐月的身体居然在颤抖。
她搓了搓手指，抬手将离恒收回来，最后一把火烧了这个令原主痛苦十几年的罪魁祸首。
龙汐月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有些迷茫，替原主报了仇，然后呢？
她不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如果可以，也希望能回到家里，回到原本的世界......
“徒儿，想什么呢？身体不舒服吗？”
听到龙湛的声音，龙汐月渐渐回过神来，目光聚焦了一些。
对啊，她在这儿也有朋友，有家人，在哪儿吃不是吃，去哪儿睡不是睡？
“没有，我想今晚上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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