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集:审讯攻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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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部地下三层的特殊审讯室,比地面低了近二十米,走廊里的通风系统发出“嗡嗡”的低频声响,带着一股潮湿的冷气,顺着合金门缝钻进来,让空气里的每一粒尘埃都透着寒意。门外隐约传来胜利庆典的最后一丝喧嚣——是远处广场上残留的欢呼声,被厚重的混凝土和合金门层层过滤后,只剩下模糊的、像蚊子哼鸣般的杂音,刚飘进房间就被纯白的隔音墙壁彻底吞噬。林凡跟在秦岳身后,军靴踩在光滑如镜的金属地板上,发出“嗒、嗒”的清脆声响,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刺耳。秦岳的步伐沉稳,深灰色军装的衣角随着动作轻微摆动,肩章上的银色星徽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冷光。厚重的合金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哐当”一声沉闷的巨响,像一块巨石砸在地面,震得林凡的耳膜微微发麻——这声响,像是为一场没有硝烟的心理战争,敲响了开场锣。
房间里的灯光是纯粹的惨白,没有任何阴影,从天花板上的嵌入式灯板均匀洒下,照得每一个角落都纤毫毕现。墙壁是特制的哑光合金,呈冷灰色,表面光滑得能映出模糊的人影,却不反射强光,避免干扰被审讯者的视线。房间中央,一个高强度聚合物座椅固定在地面上,座椅的四条腿深深嵌入金属地板,连接处焊接着银色的加固板,散发着不容挣脱的压迫感。
座椅上坐着的男人,就是物资调配总局区域协调办公室主任,赵明远。他看起来五十岁左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鬓角有几缕花白,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擦得锃亮,反射着惨白的灯光。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衬衫,领口系着深蓝色领带,领带打得端正,甚至连袖口的纽扣都扣得严丝合缝——这副一丝不苟的打扮,与他被束缚的处境格格不入,反而透着一种刻意维持的镇定。
他的手腕和脚踝被淡蓝色的能量场束缚着,能量场像半透明的光带,紧紧裹住他的四肢,偶尔闪过一丝微弱的电流,那是系统在实时监测他的生理数据。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并拢,指尖微微弯曲,像是在无意识地攥着什么——这个细微的动作,暴露了他平静外表下的紧张。
林凡刚踏入房间,“真实之眼”就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银芒在他眼底一闪而逝,他清晰地“看到”了赵明远情绪的色彩:表面是一层均匀的、近乎僵硬的“灰白色”,那是刻意伪装的平静;但在这层灰白色之下,却涌动着如同深海暗流般的情绪——“暗红色”的警惕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心脏,“幽绿色”的狡黠在大脑周围闪烁,还有一丝极淡的、近乎狂热的“紫黑色”冷静,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沉在情绪的最深处。
这种情绪组合极其怪异——警惕说明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危险,狡黠证明他早有应对预案,而那份狂热的冷静,则暗示他背后有某种信念或力量支撑,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林凡的心脏微微一沉,他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官员,绝不是一个容易突破的角色。
【无声的战场】
这间审讯室没有刑具,没有咆哮的审讯官,甚至连多余的装饰都没有——但它本身,就是最强大的心理武器。纯白色的隔音墙壁能吸收99%的声音,房间里只剩下三种声音:秦岳和赵明远的呼吸声,林凡轻微的气息,还有墙角生理监测仪发出的“嘀、嘀”轻响,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上的鼓点。
天花板的四个角落,各有一个微型监控探头,镜头是黑色的小圆点,像四只冰冷的眼睛,记录着赵明远最细微的表情变化——哪怕是嘴角0.1毫米的抽动,眼神0.5秒的闪躲,都会被精准捕捉。座椅下方的传感器,能实时监测他的肌肉紧张度、皮下微电流、心率和血压,数据通过无线传输,显示在秦岳手边的虚拟屏幕上,淡绿色的曲线随着赵明远的情绪变化,不断起伏。
秦岳走到赵明远对面,拉开金属椅子坐下。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没有立刻开口,只是将手肘撑在光滑如镜的金属桌上,双手交叉放在面前,眼神平静无波,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水,直直地看着赵明远。
这种沉默的注视,比任何质问都更有压迫感。赵明远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扶眼镜,却被能量场束缚着,只能作罢。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平静的表情,甚至微微扬起下巴,迎向秦岳的目光。
林凡坐在房间侧后方的阴影里,那里的灯光比中央暗了一些,让他能更好地隐藏自己,专注于感知。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放在膝盖上,闭上眼睛,将所有精神都集中在“真实之眼”上——他能清晰地“听”到赵明远的心跳声,从最初的每分钟72次,慢慢升到78次,又在他刻意调整呼吸后,降到75次;他能“感”到赵明远衬衫下的肌肉,从放松状态,逐渐变得紧绷,尤其是肩膀和手臂的肌肉,像拉满的弓弦。
“赵主任,”三分钟后,秦岳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既没有愤怒,也没有质疑,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我们调取了物资调配总局第三季度的所有记录,发现了一些异常。”
他抬手,虚拟屏幕上跳出一份详细的表格,表格里用红色标注着异常数据:“‘铁砧’营地第三季度第47批次的高纯度能量晶核,标准配给额度是100单位,仓库的入库记录显示为95单位——运输队的交接单上,押运员和仓库管理员都签了字,注明‘无损耗’;但‘铁砧’营地的出库记录,却显示为105单位,多出的10单位,没有任何审批流程。”
秦岳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调出另一份文件:“我们追踪了这15个单位的晶核流向——5个消失的单位,通过‘恒通贸易’空壳公司,转到了‘曙光’聚居区的私人仓库;10个多出的单位,经由‘信达物流’和‘盛泰科技’两家空壳公司中转,最终流向了‘溪谷’营地的一个隐蔽仓库。这三家公司的法人,都是你远房亲戚的子女。”
他抬起头,眼神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同期,‘溪谷’营地对‘铁砧’营地的成品药物输出,比合同约定减少了15%。‘溪谷’营地的解释是‘生产线故障’,但我们查了他们的生产记录,那段时间生产线正常运转,药物都优先供应给了‘曙光’聚居区的私人诊所。赵主任,你能解释一下,这种明显加剧‘铁砧’和‘溪谷’矛盾的异常流动,是出于什么工作考量吗?”
赵明远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的灯光晃了一下,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而疲惫的笑容,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问题,甚至为此准备了完美的答案:“秦将军,您也知道,战后的物资调配工作千头万绪。运输队的入库记录和营地的出库记录有差异,很可能是系统故障导致的——我们的调配系统还是旧时代的版本,偶尔会出现数据同步延迟的问题,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后来都通过系统维护解决了。”
他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节奏缓慢而均匀,像是在回忆细节:“至于那几家公司,我确实认识他们的法人,是我老家亲戚的孩子。但他们做的是正当生意,承接物资运输是通过公开招标的,有完整的流程记录,我没有从中干预过。可能是他们的业务范围正好覆盖了这几个区域,才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提到药物供应,他的语气更加委屈:“‘溪谷’营地的生产线确实遇到了原料问题——他们需要的‘绿藻提取物’,那段时间供应商那边出了差错,导致产量下降,只能优先供应给急需的区域。‘曙光’聚居区有很多老人和孩子,抵抗力弱,所以才优先供应那里的诊所。这些都是正常的应急调配,我这里有当时的应急审批备案,您可以看一下。”
他示意秦岳查看虚拟屏幕,屏幕上确实跳出了一份备案文件,上面有模糊的签名和印章——签名的字迹潦草,无法辨认;印章的边缘模糊,像是盖印时用力不均。
生理监测仪上的数据有了轻微波动:赵明远的心率从75次/分升到82次/分,肌肉紧张度提高了15%,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这些波动都在“正常应激反应”的范围内,既像是被质疑时的正常紧张,也像是在回忆细节时的专注——如果不是林凡的“真实之眼”捕捉到他情绪深处那一闪而逝的“幽绿色”狡黠,几乎会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系统故障、公开招标、原料问题……”秦岳重复着这几个词,语气没有变化,“赵主任,你的解释很全面,每一个异常都有对应的‘理由’。但这些理由放在一起,却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链条——减少‘铁砧’的晶核和药物供应,增加‘溪谷’的晶核供应,同时让‘曙光’受益。这个链条的结果,就是‘铁砧’和‘溪谷’因为资源分配产生矛盾,甚至发生冲突。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赵明远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秦将军,我理解您的怀疑。但物资调配工作就是这样,总会有各种意外情况。如果因为这些巧合就怀疑我,我真的很遗憾。我在物资调配总局工作了十年,从基层做起,一直兢兢业业,为抵抗事业尽心尽力,从来没有过任何违规操作。”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被冤枉后的委屈,眼神里甚至泛起了一丝水光——如果不看他情绪深处那层不变的“暗红色”警惕,这副模样足以打动任何人。
【迷雾与陷阱】
审讯持续了四个小时。窗外的天色从明亮的正午,渐渐变成了昏暗的黄昏,审讯室里的灯光却始终是惨白的,没有任何变化,让人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秦岳像最耐心的猎人,没有急于进攻,而是不断抛出一个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像一把把精准的手术刀,试图剥离赵明远精心构筑的防御外壳。
“赵主任,2024年7月,你审批了一笔从‘核心仓库’调出的200单位低阶深渊能量结晶,用途标注为‘科研实验’。但我们查了所有科研机构的记录,没有任何一家机构收到过这批结晶。这批结晶的最终去向,你能回忆一下吗?”
“2025年3月,你以‘慰问前线’的名义,向‘铁砧’营地发放了500套劣质防护装备——防护等级只有标准的60%,导致12名工人在处理废弃深渊武器时受伤。当时的采购合同,是你指定的供应商‘安泰劳保’,这家公司的注册资本只有10万信用点,没有任何生产资质。你为什么会选择这家公司?”
“2025年9月,‘铁棺’战役前一周,你调整了‘铁砧’营地的能源供应时间,从每天8小时缩短到4小时,理由是‘设备维护’。但我们查了维护记录,那段时间能源设备没有任何故障。这次调整,导致‘铁砧’营地的武器生产线停工两天,影响了前线的武器供应。这又是为什么?”
秦岳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每个问题都有详细的文件和数据支撑——虚拟屏幕上不断跳出采购合同、审批文件、维护记录、受伤工人的医疗报告,红色的标注越来越多,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赵明远包裹在其中。
赵明远却始终保持着那份略带委屈的配合态度。对于能推给“流程”和“失误”的问题,他毫不犹豫地承认“失职”:“那批低阶深渊能量结晶,可能是科研机构的接收记录丢失了,我会立刻安排人去核实;‘安泰劳保’的防护装备出现问题,是我们的质检部门没有严格把关,我作为审批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愿意接受处分;调整‘铁砧’营地的能源供应,是因为当时接到了能源部门的口头通知,说设备需要紧急维护,可能是沟通出现了偏差。”
他的认错态度极其诚恳,甚至主动提出“愿意接受任何处罚”,但对于关键的“主观故意”和“背后指使者”,他始终绝口不提。
对于无法推给“失误”的问题,他要么声称“记忆模糊”:“时间太久了,具体的细节我记不清了,需要看一下当时的工作记录才能回忆起来”;要么将责任推给已经“意外身亡”或“失踪”的下属:“这批物资的具体调配是由我的助理负责的,他上个月在一次‘意外’中去世了,相关的记录可能跟着丢失了”——他提到的“助理”,名字赫然出现在之前“保护伞”集团的红色名单上,早已被确认是“蚀骨会”的外围成员。
偶尔,他还会“无意间”透露出一些其他部门的“异常”:“其实,不仅仅是物资调配总局,我听说安全局的某些部门,也有类似的物资流向异常;还有后勤总署,他们上个月的粮食配给,也存在向某些区域倾斜的情况。秦将军,如果要调查,是不是应该全面调查,而不是只盯着我一个人?”
他的语气看似“公正”,实则在巧妙地转移话题,试图将水搅浑,引导秦岳将调查方向转向其他部门,甚至暗示“这是普遍现象,不是我个人的问题”。
林凡始终坐在阴影里,紧闭双眼,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对赵明远情绪的感知中。他能清晰地“看”到,赵明远的情绪色彩像一幅不断变化的画——大部分时间,他的情绪被一层厚厚的“灰白色”平静包裹,这是他刻意维持的伪装;但在秦岳抛出关键问题时,这层灰白色会出现细微的裂痕:
当提到“200单位低阶深渊能量结晶”时,灰白色下闪过一抹“暗紫色”的紧张,像被触碰的毒刺,转瞬即逝;
当提到“安泰劳保”和“劣质防护装备”时,灰白色下涌动着“幽绿色”的算计,仿佛在评估这个问题的风险;
当提到“铁棺”战役前调整能源供应时,灰白色下燃起一丝“橙红色”的慌乱,虽然很快被压制,却暴露了他对这个时间点的敏感;
而当他提到“其他部门的异常”时,灰白色下则带着一丝“浅黄色”的嘲弄,像是在嘲笑秦岳“只看到了表面”。
更让林凡警惕的是,当秦岳无意间提到“劳伦斯·李的私人加密服务器”时,赵明远的情绪色彩瞬间发生了剧烈变化——“灰白色”平静像被打碎的玻璃,瞬间裂开无数缝隙,“暗红色”的警惕和“紫黑色”的恐惧汹涌而出,像沸腾的岩浆。但这种变化只持续了0.3秒,他就迅速调整好了情绪,灰白色重新覆盖上来,甚至还笑着说:“劳伦斯·李是‘保护伞’的核心成员,他的服务器里肯定有很多秘密,可惜我和他不熟,从来没有过工作往来。”
“他在撒谎,而且是经过精密设计的谎言。”林凡通过加密骨传导耳机,用极低的声音对秦岳低语。骨传导耳机的声音直接传入耳蜗,不会被任何录音设备捕捉到,“他的‘灰白色’平静是刻意伪装的,每次提到关键人物或时间点,情绪都会出现波动。他提到‘系统故障’和‘审批流程’时,情绪深处带着一丝‘浅黄色’的嘲弄,认为我们会相信这些借口;提到‘已死的下属’时,没有任何‘浅蓝色’的惋惜,只有‘深灰色’的冰冷,说明他早就知道这些下属会被牺牲,甚至参与了计划。”
秦岳微微点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这是他们约定的“收到信息”的信号。他没有立刻揭穿赵明远,而是继续提问,话题转向了“哀嚎峡谷”的残留能量。
“赵主任,我们对‘哀嚎峡谷’残留的深渊能量进行了分析,发现其能量频率与墨菲斯托的核心能量特征有7.3%的偏移。技术部门认为,这种偏移是有意识的伪装或进化。你在物资调配工作中,接触过不少与深渊能量相关的物资,有没有见过类似的能量特征?”
赵明远的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认真思考:“深渊能量的特征?我只是负责物资调配,对能量技术方面的知识不太了解。物资调配时,我们只核对数量和规格,不会检测能量特征。所以,我没见过类似的情况。”
他的回答天衣无缝,生理监测仪上的数据也没有明显波动。但林凡却清晰地“感知”到,在秦岳提到“能量频率偏移”和“伪装或进化”时,赵明远情绪深处的“紫黑色”狂热突然变得活跃起来,像遇到养分的藤蔓,快速生长了一瞬,又迅速收缩回去。这种“紫黑色”与他之前感知到的“深渊能量”的颜色极其相似,却又带着一丝不同——更冰冷,更诡异,像是被某种未知力量改造过。
“他和墨菲斯托的残余力量,或者那缕逃逸的深渊意念,一定存在某种联系。”林凡的心脏猛地一沉,“这种联系可能不是直接的,而是通过某个中间环节,比如‘遗产’。”
审讯陷入了僵局。赵明远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用真真假假的信息编织成一团浓雾,将自己包裹在其中。他知道,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官方不能对他采取过于极端的手段——尤其是在胜利庆典刚结束,需要强调“法理”和“稳定”的敏感时期。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甚至每一次情绪波动,都经过了精心计算,既不暴露自己,也不激怒审讯者,试图用“时间”来消耗对方的耐心。
秦岳看了一眼虚拟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疲惫,只是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他知道,常规的审讯手段已经无法突破赵明远的防御,必须改变策略,找到他的“软肋”。
【裂痕与突破】
秦岳停止了连珠炮似的追问,身体微微后靠,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他没有再看虚拟屏幕上的文件,而是将目光转向赵明远的脸,用一种近乎闲聊的语气,突然提起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话题:“赵主任,你的家庭情况我们也了解了一下。你有一个女儿,叫赵小雨,今年22岁,在第三医学院读研究生,主攻生物制药方向,成绩非常优异,连续三年获得奖学金。”
赵明远的身体猛地一僵——这个反应极其细微,只是肩膀轻轻抖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座椅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但在寂静的审讯室里,这个细微的动作被监控探头精准捕捉,生理监测仪上的数据瞬间发生了剧烈波动:心率从78次/分飙升到105次/分,肌肉紧张度提高了40%,皮下微电流的数值突破了正常范围,屏幕上的绿色曲线变成了刺眼的红色。
林凡的“真实之眼”清晰地“看到”,赵明远情绪深处的“灰白色”平静瞬间崩塌,像被洪水冲垮的堤坝。“浅蓝色”的担忧汹涌而出,像海浪一样拍打着他的心脏;“深灰色”的恐惧紧随其后,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四肢;还有一丝“暗红色”的愤怒,像火焰一样燃烧着,却又被强行压制——这三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烈的情绪浪潮,几乎要将他淹没。
“她……她怎么了?”赵明远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眼镜滑到了鼻尖,露出了镜片后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不再有之前的冷静和狡黠,只剩下纯粹的担忧和恐惧,像一个担心孩子安危的普通父亲。
秦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用闲聊的语气说:“赵小雨最近申请到了前往‘新希望’生物实验室实习的机会。‘新希望’实验室是我们目前最顶尖的生物研究机构,拥有最先进的设备和最优秀的科研团队,能进去实习的学生,都是各个领域的佼佼者。赵小雨能拿到这个机会,确实很优秀。”
“你们……你们对她做了什么?”赵明远的声音更加颤抖,身体向前倾,试图挣脱能量场的束缚,却被淡蓝色的光带牢牢固定在座椅上。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只剩下惨白。生理监测仪上的警报声轻轻响起,红色的警告框在屏幕上闪烁——他的血压已经超出了安全范围。
林凡能“感”到,赵明远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浅蓝色”的担忧变成了“深蓝色”的焦虑,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女儿的身影——赵小雨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工作的样子,拿着奖学金证书向他报喜的样子,小时候依偎在他怀里撒娇的样子;“深灰色”的恐惧变成了“黑色”的绝望,他仿佛看到女儿遇到了危险,被人威胁,甚至受到伤害;“暗红色”的愤怒则变成了“鲜红色”的暴怒,他想质问秦岳,想保护女儿,却又因为被束缚而无能为力。
“我们没有对她做任何事。”秦岳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赵小雨现在很安全,还在学校里正常学习,实习申请也在正常流程中。我们提到她,只是觉得她很优秀,为你有这样的女儿感到高兴。”
赵明远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但眼神里的恐惧并没有消失。他紧紧盯着秦岳,像是在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你们……为什么要提她?这和我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秦岳摊了摊手,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只是觉得,像你这样为抵抗事业尽心尽力的人,家人一定也很优秀。毕竟,家庭是一个人最重要的支撑,不是吗?”
他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转而谈论其他事情——从物资调配的流程,到战后的重建计划,甚至聊起了天气。但赵明远的情绪已经无法恢复到之前的平静,他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门口,像是在担心女儿的安危;手指也一直在膝盖上无意识地颤抖,生理监测仪上的数据虽然恢复了正常范围,却始终处于高位,没有回落。
林凡通过骨传导耳机对秦岳说:“他的软肋找到了——他的女儿赵小雨,或者说,赵小雨的前途和安全,是他最在乎的东西。而且,我怀疑,他背后的人,就是用赵小雨来威胁他,让他服从命令。他对女儿的担忧和对背后势力的恐惧,已经形成了矛盾,只要稍微施压,就能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秦岳点了点头,示意助手将赵小雨的详细资料调出来——包括她的学籍信息、实习申请进度、近期的通讯记录和社交动态。这些资料显示,赵小雨的实习申请流程一切正常,但在半个月前,她收到过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一套昂贵的科研设备,没有寄件人信息。
就在这时,技术部门的负责人老张通过加密通讯传来了一条关键信息:“秦将军,我们对赵明远个人终端的底层数据进行了碎片重组,恢复了一段被多次覆写的对话残留片段。对话的另一方使用了高级动态伪装ID,无法追踪,但我们提取到了几个关键信息——‘归零计划’、‘资源矛盾’、‘内部清洗’、‘遗产激活’。片段里还提到,‘用他女儿的前途做筹码,他不敢不配合’。”
“归零计划”……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击中了秦岳和林凡——“蚀骨会”在“哀嚎峡谷”启动的最后计划,名为“归零”协议!虽然一字之差,但两者之间很可能存在关联!而“遗产激活”这个词,再次印证了他们之前的猜测——“遗产”不是某件具体的东西,而是一个需要“激活”的计划或程序!
秦岳将这两条信息整合在一起,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他再次看向赵明远,将“归零计划”和“遗产”这两个词,像两把锋利的匕首,掷向赵明远的心理防线:“赵主任,我们已经查到了‘归零计划’的线索,也知道‘遗产’需要通过内部矛盾来激活。我们还知道,你背后的人,用你女儿赵小雨的前途做筹码,威胁你配合他们的计划。”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却又充满了力量:“现在,你开口,告诉我们‘归零计划’是什么,‘遗产’需要如何激活,我们可以保证你女儿的安全,甚至帮她保住实习机会。如果你继续沉默,一旦‘遗产’激活,不仅是你,你的女儿,还有更多无辜的人,都会成为牺牲品。为你女儿的未来想想,这值得吗?”
赵明远的脸色彻底变得惨白,冷汗从他的鬓角渗出,顺着脸颊流下,滴在衬衫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他的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浅蓝色”的父爱和“黑色”的恐惧在他的情绪中激烈搏杀:他想保护女儿,却又害怕背后势力的报复;他想说出真相,却又担心自己和女儿会遭到更可怕的惩罚。
“我……我……”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痛苦的犹豫,“我不能说……他们会伤害小雨……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们能保护小雨。”秦岳的声音变得坚定,“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们会立刻安排人手保护她,让她远离危险。但如果你继续沉默,等‘遗产’激活,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保护任何人了,包括你的女儿。”
赵明远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混合着冷汗,划过他惨白的脸颊。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生理监测仪上的数据再次突破极限,红色的警报声在房间里回荡。林凡能“感”到,他的心理防线已经濒临崩溃,只需要最后一击,就能彻底突破。
【冰山一角】
就在赵明远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准备说出真相的瞬间,审讯室内的灯光突然猛地闪烁了几下——惨白的灯光变成了昏黄,又迅速恢复惨白,反复三次后,才稳定下来。与此同时,一股微弱但异常的能量脉冲扫过整个房间,林凡的皮肤能清晰地感觉到一丝轻微的刺痛,像是被静电击中。
房间里的屏蔽系统立刻启动,发出“嗡”的一声低响,能量脉冲被瞬间抵消。但就是这短短一秒钟的干扰,让生理监测仪的数据出现了短暂的紊乱,监控探头的画面也卡顿了一下。
也就在这刹那间,赵明远像是接收到了某种无形的指令或警告——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之前所有的挣扎和恐惧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的死寂。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秦岳和林凡,嘴角甚至扯出一个扭曲的、充满嘲弄的笑容,像一个被操控的木偶。
“没用的……”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怪异,仿佛带着多重回音,像是有两个人在同时说话,“你们抓住的,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遗产’早已播撒,它在你们庆祝的酒杯里,在你们争吵的资源里,在你们……信任的每一个人身边。”
他的语速极快,说完这句话后,猛地用力,咬破了藏在右侧后槽牙里的一个微型胶囊——胶囊是透明的,比米粒还小,藏在牙齿的缝隙中,之前的检查都没有发现。胶囊破裂的瞬间,一股淡蓝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滑下,带着剧毒的气息。
“快!阻止他!”秦岳猛地站起来,大声喊道。
早已在审讯室外待命的医疗小组,立刻推开门冲了进来。组长李医生手里拿着急救箱,动作飞快地将一支特效解毒剂注入赵明远的静脉——解毒剂是淡绿色的,能中和大部分神经毒素,但需要在毒素扩散前注入。
赵明远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四肢僵硬地伸直,眼睛翻白,口吐白沫。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呼吸越来越微弱。医疗小组的成员围在他身边,快速进行急救——按压胸口、人工呼吸、连接心电监护仪。
几分钟后,赵明远的抽搐停止了,呼吸和心跳逐渐恢复,但他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李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对秦岳说:“秦将军,毒素已经扩散到了中枢神经,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他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即使醒过来,也会因为神经损伤,失去所有记忆。”
审讯被迫中止。医疗小组的成员用担架将赵明远抬出审讯室,送往重症监护室。合金门再次合拢,房间里只剩下秦岳和林凡,还有那台还在发出“嘀、嘀”声的生理监测仪,屏幕上的曲线已经变得平稳,却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平静。
秦岳和林凡站在急救室外的走廊里,脸色都难看至极。走廊里的灯光是冷白色的,照在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温度。赵明远最后的话,像恶毒的诅咒般,在他们的脑海里反复回荡:“‘遗产’早已播撒,它在你们庆祝的酒杯里,在你们争吵的资源里,在你们信任的每一个人身边。”
“他背后的人,能在我们最高级别的审讯室里,精准地发送能量脉冲作为警告,甚至能提前在他牙齿里藏下毒囊……”林凡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他们的渗透,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可能在我们的安全部门、技术部门,甚至是最高议会里,都有他们的人。”
秦岳沉默地看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里面的赵明远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平稳得像一条直线。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赵明远吐出的信息不多,但足够致命。‘归零计划’不是‘蚀骨会’的军事行动,而是针对我们内部的社会瓦解计划——通过制造资源矛盾,引发内部清洗,为‘遗产’的激活创造条件。”
他转过身,看向林凡,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们之前以为,‘遗产’是某件具体的武器或技术,但现在看来,它更像是一个已经启动的、潜伏在我们肌体内部的破坏性程序。它不需要实体,只需要利用我们内部的矛盾、猜忌和贪婪,就能自我繁殖,最终彻底瓦解我们的抵抗力量。”
秦岳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指节泛白:“我们以为在清理废墟,重建家园,以为胜利后的敌人已经不足为惧。但现在看来,敌人把新的战场,直接设在了我们刚刚庆祝胜利的礼堂之下。他们不需要正面进攻,只需要在我们内部埋下‘遗产’的种子,用资源矛盾浇水,用猜忌施肥,就能让我们从内部腐烂、崩塌。”
他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动作沉重而有力:“找到这个‘遗产’的核心,揪出那个能在我们核心层如此肆意妄为的‘导师’(赵明远背后的指挥者),是比面对墨菲斯托时更加紧迫和危险的战斗。因为这一次,我们的敌人不再是面目狰狞的深渊生物,而是隐藏在我们身边的‘自己人’,是我们心中的贪婪和猜忌,是我们用胜利和希望筑起的防线之下,那早已被侵蚀的根基。”
走廊里的通风系统依旧发出“嗡嗡”的声响,带着潮湿的冷气。林凡看着秦岳凝重的眼神,又看向重症监护室里昏迷的赵明远,心里清楚——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他们面对的敌人,比任何深渊生物都更加可怕,更加隐蔽。
(本集完)
第97集 《罪恶档案》内容提示:
赵明远的昏迷并非终点,反而打开了突破口。技术团队从其终端修复的数据碎片中,拼凑出一个隐藏极深的加密档案库,代号“暗河”。里面记录了“保护伞”集团多年来进行资源窃取、情报贩卖、乃至策划多起“意外”事件的详细日志和部分交易对象。随着对“暗河”档案的破译,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罪恶链条浮出水面,牵扯出更多看似清白的中高层官员和社会名流。一场更大范围的秘密审查与逮捕行动悄然布局。然而,档案中最核心的关于“遗产”和“导师”的信息依旧缺失,似乎被更高明的加密手段保护着,或者,早已被转移。这场挖掘罪恶根源的行动,步步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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