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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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焦御史拿出攒了几年的积蓄添了两亩地,焦家的几亩薄田多摘了几娄菜蔬,焦御史的夫人就和焦御史商量着多腌上几坛子。算算时间也快腌好了,原再放上几日就要搬去窖里的,谁知夜里遇上蟊贼,砸毁了两坛。
“给我拿个盆来,我把上面的挑一挑,这几日咱们就吃这个吧。”
焦御史蹲下身子,让老仆去取盆,自己则是收拾起碎掉的坛子,就在收拾的时候,他忽然从破碎的坛子旁边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布袋,他捡起布袋发现里面似乎装着纸张一类的东西。
布袋上还拴着一块石头,焦御史心头一滞,顿时明白了方才在他家院外的,肯定不是什么游手好闲的蟊贼,而是有人想要让他知道什么。
他回头看了看,发现被他支去拿盆的老仆还没回来,便他擦了擦手站起身,将布袋拿到灯笼旁边,借助灯笼的亮光将布袋打开。
“这......”
布袋中装着一叠信纸,在看清了信纸上面内容的时候,焦御史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他小心地将东西装回布袋中,直接进了书房,不多久,焦家院子里的微弱烛火熄灭,小巷又恢复了黑夜中的宁静。
一边,身着黑衣的贾赦两人趁着夜色浓厚悄悄地溜回了荣国府,二人正想松口气,就发现从柱子后头转出一个人来。
“谁?”
贾赦被唬了一跳,低声喝问了一句,随后才认出那人正是贾琏,见是自己儿子,贾赦终于放下心来。
“臭小子,你在这作甚?”
贾琏一脸苦笑,对贾赦说道:“是老太太让我看着您回来,给她报信儿的。”
贾赦一愣,随即问道:“老太太还说什么了?”
贾琏道:“没说什么,就说您回来知会一声儿就行。”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去看看老太太。”
打发走了贾琏,贾赦急忙回到荣禧堂换了一身衣服快步到荣庆堂去,到了荣庆堂就见鸳鸯正在廊下,见他来了上前问安。
“母亲可歇下了?”
“回老爷的话,老太太还没睡,正在屋里看册子呢。”
贾赦点头,抬步就进了屋,转过屋里摆放的屏风,就见到史溁正戴着一副西洋眼镜望着这边,身边的灯火显得她的面容更加柔和。
“回来了?”
贾赦点点头,心中的焦急和烦躁被冲淡了许多,他寻了把椅子拖过来坐在史溁身边。
“是杨家在朝中的关系?”
“是杨家在各地的联络。”
史溁将手中的册子递给贾赦,贾赦低头看去,见这本册子上记着各州府与杨家有旧的人,上面的墨痕都是新的,还能闻到墨香,显然这本册子是被人新写出来的。
“这些都是母亲整理的?”
史溁应了一声,对贾赦说道:“我今日进宫去见了杨妃,不想从她那里得知了一件杨家的往事,应该对咱们有些帮助,我已经派了人去查。
回来之后,我想着若是要寻杨家的破绽,不能只看现在,也许更应该从杨家之前交好的人中找,所以就让她们将册子拿出来,专顺着杨家的线索看。
你来瞧,这一本是杨家的同年、同窗,那一本是与杨家联络有亲的人家。”
贾赦快速地翻了翻,面上露出惊讶,“这么多,看来杨家之前一直都是在装作安分,实际上笼络了这么多人。”
“还有呢,你看,与杨家互为姻亲的人家有不少已经身居高位。”
贾赦细看一番,心中更是觉得惊骇不已,“这些位置看着不算什么,其实十分重要,但是都是由不同人家的子弟来担任,若是忽略掉和他们都有关系的杨家,几乎看不出什么。”
史溁当初发现这一点时也是唬了一跳,这就是杨家行事的精明之处,杨家与人结亲用的都不是嫡支子弟,若不是对杨家特别关注,几乎发觉不出,只有带着目的,才能看出其中端倪。
“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我已经找到了杨家做的出格的一些证据,如果不出意外,明日早朝,杨家就会被人参上一本。”
贾赦与史溁说了往焦御史家里扔东西的经过,听说贾赦找的竟然是之前参过贾赦的焦御史,史溁无奈笑道:“难为你想到他,不过这件事由他来做最合情理。”
贾赦亦笑道:“确实如此,毕竟在咱们大徒的朝堂上,最刚正不阿的人就是他了。”
史溁淡淡道:“那就让焦大人先给陛下提个醒儿罢,我想这位焦大人一开口,看不惯杨家如今行事的人也会跟着掺和进来,等他们加深了当今对杨家的疑心,你再把这几本册子秘密呈上去,到时必有结果。”
对于史溁之言,贾赦极为赞同,将几本册子收好,两人各自熄了灯歇息。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第二日早朝,焦御史便出列,上奏参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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