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这论文真是地球人写的？”

　　燕京大学，一号行政楼，顶层，那间平日里只有在决定学校最高战略发展方向，或者接待国家最重要领导人时才会启用的、代号为“紫禁之巅”的特级保密会议室。

　　此刻，这里却一反常态地，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哦不，应该说是……“神仙打架，凡人退散”！

　　长长的、由整块金丝楠木打造而成的椭圆形会议桌旁，座无虚席。能够有资格坐在这里的，无一不是华夏科学界金字塔最顶端的存在——燕京大学物理、数学、天文、信息、材料等所有相关基础学科的在校两院院士，以及那几位虽然已经光荣退休，但学术影响力依旧如同“定海神针”般存在的、国宝级的泰斗巨擘！

　　平日里，这些人，每一个单独拎出来，都是跺一跺脚就能让相关领域抖三抖的“大人物”。他们不是在国家重点实验室里指点江山，就是在国际顶级学术会议上舌战群儒，寻常人等，即便是同校的普通教授，想要见他们一面，都得提前预约，看人品，看运气。

　　而今天，他们却因为一个年仅大二（甚至可能还不到大二）的本科生的一篇……嗯，姑且称之为“毕业论文”的东西，而齐聚一堂，神色凝重，如临大敌！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令人窒息。只有中央那块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幕上，不断闪烁、切换、放大、缩小的各种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数学公式、闻所未闻的物理概念、以及充满了“宇宙级想象力”的实验设计图，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学术风暴”的源头。

　　“秦风毕业论文特别最高学术评审团”，这个由燕京大学校长亲自挂帅，阵容豪华到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的科学院都为之汗颜的“神仙评审天团”，已经在这间与外界完全隔绝的保密会议室里，连续“闭关修炼”……哦不，是“闭门研讨”……整整三天三夜了！

　　在这三天三夜里，这些平均年龄超过七十岁、随便一个人的学术成果都能写满一本厚厚的教科书的院士大佬和国宝泰斗们，几乎是把秦风那篇长达三百五十多页、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宇宙终极奥秘”的“神级”毕业论文——《关于宇宙背景时空零点真空能量的宏观提取可行性分析及其非传统转化途径的初步理论研究》——给翻来覆去、逐字逐句、甚至连标点符号都不放过地，进行了地毯式的、显微镜级别的、堪称“丧心病狂”的研读、推敲、验算、和……激烈到差点掀桌子的辩论！

　　“这个‘基于动态卡拉比-丘流形紧致化的高维引力场与量子真空能张量非微扰耦合模型’……简直是……是魔鬼的构想！不！连魔鬼都想不出这么离谱却又……他娘的在数学上如此自洽的玩意儿！”

　　一位主攻超弦理论和量子引力研究的、在国际上都享有盛誉的白发老院士，此刻正双目赤红，头发乱得像个鸟窝，手里挥舞着一叠写满了各种复杂推导的草稿纸，对着投影屏幕上秦风论文中的某个核心章节，激动得唾沫横飞，语无伦次。

　　“杨老，您先别激动，注意血压！”旁边一位相对年轻一些的、主攻粒子物理与宇宙学的王姓院士，连忙递过去一杯热茶，苦笑着说道，“您这都连续熬了两个通宵了，再这么‘激动’下去，我怕……我怕还没等把秦风这篇论文给审明白，您老人家就得先‘羽化飞升’了。”

　　“飞升个屁！”杨老院士吹胡子瞪眼，一把抢过茶杯，猛灌了一口，然后指着屏幕上那段关于“利用非交换几何与拓扑量子场论工具，分析高维真空能量在向三维时空投影时可能产生的‘非阿贝尔规范场约束下的能量耗散与转化新途径’”的论述，声音因为过度亢奋而微微有些沙哑：

　　“你们看看！你们都给我好好看看这段！这……这简直是……是神来之笔啊！他……他竟然试图用‘拓扑缺陷的动力学演化’来解释‘真空能量的宏观涨落’，并且还引入了‘非阿贝尔规范对称性自发破缺’的机制，来构建一种全新的、能够将高维真空能‘定向束缚’并‘可控释放’的‘能量通道’模型！这……这种思路，这种想象力，这种数学技巧……我……我研究了一辈子弦理论和M理论，自问也算是摸到了一点点‘高维宇宙’的门槛，但……但我敢拍着我这颗获得过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的脑袋保证，这种‘骚操作’，我……我连做梦都不敢想啊！”

　　“何止是不敢想啊，杨老！”另一位在凝聚态物理领域耕耘了半个世纪、尤其擅长处理复杂多体系统和强关联电子问题的李姓院士，也是一脸的“三观尽碎，怀疑人生”的表情，他指着论文中关于“利用‘墨子二号’常温超导材料构建的超高Q值动态卡西米尔谐振腔，并辅以皮秒级超快激光对受激真空进行非线性光学调控，从而实现对特定模式真空零点能的宏观放大与能量提取”的实验设计方案，声音都有些发飘：

　　“你们再看看这个实验！这……这他娘的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卡西米尔效应’吗？！那玩意儿不就是两块破金属板在真空里互相吸引的那点芝麻绿豆大的力吗？而且还得在纳米尺度才能勉强测出来！结果这小子倒好，他……他竟然想用常温超导材料搞个‘超级放大器’，还要用超快激光去‘挠’真空的痒痒，然后……然后就想从里面‘榨’出能量来？！这……这简直是……是想在游泳池里掀起一场宇宙海啸啊！这要是真能搞成，那……那能量守恒定律还要不要了？热力学第二定律还管不管用了？我们……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宣布物理学大厦……当场原地爆炸，然后集体转行去研究……嗯，‘秦风宇宙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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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老李，注意言辞，注意影响。”坐在主位上的燕京大学老校长，虽然自己也被秦风这篇论文的“恐怖威力”给震得是七荤八素，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但表面上还是强行维持着作为“评审团团长”的威严与镇定，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不是来讨论物理学大厦会不会倒塌的，而是要……嗯，客观、公正、科学、严谨地，对秦风同学这篇……嗯，‘极具探索精神和创新勇气’的本科毕业论文，进行一次……全面的、深入的、负责任的学术评审。”

　　话虽如此，但老校长自己心里也清楚，这篇论文……它哪里还像是一篇“本科毕业论文”啊！

　　这分明就是一部……由某个来自更高维度宇宙的“神级文明”不小心遗落在地球上的……**“宇宙终极能源开发与利用技术白皮书（入门删减版）”**啊！

　　在这三天三夜的“闭关研讨”中，这些平日里在各自领域都是“泰山北斗，一言九鼎”的院士大佬和国宝泰斗们，几乎是把自己的毕生所学、所有的智慧储备、以及……嗯，所有的咖啡、浓茶、速效救心丸和降压药，都给消耗了个干干净净！

　　他们时而为秦风论文中某个精妙绝伦的数学推导而拍案叫绝，高呼“此子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他们时而为秦风提出的某个超前到匪夷所思的物理概念而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与沉思，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被吸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认知黑洞”！

　　他们时而又会因为对某个看似不可能实现的实验方案的可行性，或者某个颠覆三观的理论结论的逻辑自洽性，而争论得面红耳赤，吹胡子瞪眼，甚至差点当场上演“全武行”（当然，最后都被老校长和刘仁轨院士给强行按住了）！

　　越是深入研究，他们心中的震惊、困惑、乃至……“三观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后又被强行重塑”的感觉，就越是无以复加！

　　他们发现，秦风这篇论文，虽然标题看起来像是“民科的终极幻想”，但其内部的理论框架之严谨，数学逻辑之自洽，物理图像之清晰（虽然大部分他们都还看不太懂），以及对现有物理学理论的批判性继承与颠覆性创新，都达到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恐怖高度！

　　“这个‘基于动态额外维度卷曲与释放的真空能提取模型’……虽然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是……他引用的那些关于‘Kaluza-Klein理论在高维引力场中的非微扰解’的最新文献，以及他自己推导出来的那个‘高维能量张量在四维时空投影的守恒流方程’……我……我竟然……找不到任何明显的数学错误和逻辑漏洞！”一位主攻广义相对论和宇宙学的数学物理学家，在连续奋战了十几个小时，用掉了三大本草稿纸之后，终于……一脸绝望地抬起了头，声音沙哑地说道。

　　“还有他设计的那个‘利用超高精度原子钟网络探测宇宙背景零点能涨落引起的微弱时空涟漪’的实验方案……虽然对仪器的灵敏度和稳定性的要求，已经达到了目前地球科技水平的……嗯，大概是未来一百年后的标准。但是……但是从原理上讲，它……它竟然……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丝丝……可行性？！”另一位负责国家大科学装置建设的实验物理学大佬，也是看得是冷汗直流，心惊肉跳。

　　“最……最可怕的是，”一位在量子信息和量子计算领域有着开创性贡献的年轻院士，指着论文中一段关于“将真空零点能的量子涨落视为一种无穷维的希尔伯特空间中的‘宇宙本源信息比特（Qubit of Cosc Origin, QUCO）’，并通过构建一种基于‘拓扑量子纠缠’和‘非局域量子算法’的‘信息能量转换引擎’，来实现对真空能量的宏观调控与提取”的论述，声音都有些结巴了，“他……他竟然……还试图将‘信息论’和‘计算理论’的某些思想，融入到这个‘宇宙级能源’的课题之中！这……这种跨界思维的广度和深度……简直是……匪夷所思！我感觉，我之前在《自然》和《科学》上发的那些关于量子计算机的论文，在他这篇‘本科毕业论文’面前，简直就跟……幼儿园小朋友的涂鸦作品一样……幼稚可笑！”

　　随着研讨的不断深入，这些站在华夏科学界金字塔最顶端的“最强大脑”们，心中的那份最初的“审视”与“怀疑”，渐渐地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与“震撼”所取代。

　　他们开始集体怀疑——

　　“这篇论文……它……它真的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地球智慧……能写出来的东西吗？”

　　“这个叫秦风的年轻人……他……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的大脑……莫不是直接连接着某个更高维度的宇宙知识库，或者……干脆就是某个活了亿万年的宇宙古神，转世重生到我们地球上来……体验生活的？”

　　“我……我有点理解为什么物理学院那帮小子们会被这篇论文给搞崩溃了。”一位平日里以“毒舌”和“犀利”着称的理论物理学家，此刻也是一脸的生无可恋，他端起面前那杯早已凉透了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现在感觉……我这辈子引以为傲的那些所谓的‘学术成就’，在这篇论文面前，简直就是……一堆毫无意义的垃圾！我……我想回家……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是啊……”另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院士，也深有同感地抚着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小心脏有点承受不住这种“认知过载”的冲击，“老夫活了八十多岁，自问也算是见证了物理学从经典到现代的数次重大变革。但……但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因为审阅一篇……本科生的毕业论文，而产生一种……‘我的物理学是不是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的……深深的自我怀疑和……无力感。”

　　“这……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天才’或者‘妖孽’可以形容的了！”一位一直沉默不语的、在数学领域有着极高造诣的退休老泰斗，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虽然苍老，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一丝丝的颤抖，“这篇论文中所展现出的那种对物理学基本原理的深刻洞悉、那种对高等数学工具的娴熟运用、那种天马行空却又逻辑自洽的创新思维……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这个时代任何一个已知的科学家的水平！我甚至怀疑……即便是把爱因斯坦、玻尔、海森堡、狄拉克他们全都从坟墓里拉出来，组成一个‘物理学复仇者联盟’，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构建出如此……宏大、精妙、而又……充满了‘未来气息’的理论框架！”

　　“那么……”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刘仁轨院士，此刻终于开口了，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因为过度震惊而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同僚们，声音低沉地问道，“各位……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初步得出一个结论了？”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那位主攻超弦理论的杨老院士，才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复杂难明的光芒，他用一种近乎于“梦呓”般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篇论文……它……它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产物！”

　　“它更像是一部……来自未来的……神谕！”

　　“而那个叫秦风的年轻人……”杨老院士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充满了敬畏与……一丝丝恐惧的语气，说出了那句在接下来的数十年甚至数百年内，都将深深烙印在每一个地球科学家灵魂深处的……终极疑问——

　　“他……他真的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地球人……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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