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开门黑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汽笛声划破九月的天空，这座古老的城堡再次被小巫师们的欢声笑语填满。

　　萨格莱斯站在礼堂中央，望着自己精心设计的装饰方案——那些悬浮在半空中、会随着音乐变换颜色的大小肠彩灯条、脑花和眼珠，正被弗利维教授指挥着的小精灵们一一撤下。

　　“亲爱的，这些颜色和搭配实在太……前卫了。”

　　弗利维教授站在教授席上，委婉地评价道，“也许传统的装扮会更合适？”

　　萨格莱斯挑了挑眉，没有争辩。

　　他随手将一叠设计图纸扔进壁炉，看着它们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无所谓，反正他本来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礼堂角落的一张长椅上，一份几天前的《预言家日报》吸引了他的注意。

　　萨格莱斯挥了挥手指，报纸立刻飞到他手中。随意扫了一眼，就在他准备扔开时，一则报道让他停下了动作。

　　《震惊！两大纯血家族成员当街斗殴》——配图上，卢修斯·马尔福的铂金头发被亚瑟·韦斯莱揪在手里，而后者则被扯掉了三颗衬衫纽扣。（韦斯莱先生有点秃头，薅不上！）

　　最精彩的是，两人居然是在用麻瓜的方式互殴：揪衣领、扯头发、扇耳光、挥拳头。

　　萨格莱斯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已经记不清上次这样纯粹的肢体冲突是什么时候了……

　　夜幕降临，礼堂渐渐被学生们填满。

　　萨格莱斯坐在教授席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桌上的银质酒杯，然后不动声色地将其分解成一颗微小的秘银颗粒揣进兜里。

　　他的左边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座位，而此刻，那个位置的主人正以令人难以忽视的方式登场。

　　吉德罗·洛哈特像一只开屏的孔雀走进礼堂，淡金色的长发在烛光下闪闪发亮，绣满花纹的天蓝色长袍上别着至少二十枚勋章。

　　萨格莱斯记得前几天分明还没有这么多！

　　对方边走边向学生们抛着飞吻，时不时停下来摆个造型，任由别人拍照观看。

　　最后还是麦格教授站出来催促，对方才有些不情不愿地坐在了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啊！萨格莱斯！”洛哈特突然转向他，露出那标志性的、闪亮的笑容，“我正想跟你谈论那个关于——”

　　萨格莱斯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施了个闭耳塞听，世界顿时清净了。

　　他望着天花板上的魔法星空，思考着要不要找个借口提前离席。

　　分院仪式在烛光摇曳中正式开始。

　　萨格莱斯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这群稚嫩的新生。突然，他的视线在一个瘦小的身影上停住了——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他名义上的堂妹。

　　对方此刻正局促地站在队伍末尾，宽大的巫师袍罩在她身上，衬得比其他人单薄瘦小得多。

　　萨格莱斯看到她脸色十分苍白，在烛光下几乎透明，唯有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闪烁着雀跃的光芒。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

　　麦格教授的声音让女孩微微一颤，接着她提着过长的袍角，小心翼翼地走向四脚凳。

　　当分院帽落在她浅金色的发顶时，萨格莱斯注意到她的手指正无意识地绞着衣摆。

　　三十秒过去了，分院帽依然沉默——礼堂里开始响起窃窃私语，这对一个纯血统的格林格拉斯来说极不寻常。

　　萨格莱斯微微前倾身体，魔杖在指间转了个圈。他很好奇这个病弱的堂妹究竟在和分院帽讨论什么。

　　“拉文克劳！”

　　帽子的宣告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拉文克劳长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而斯莱特林那边则瞬间炸开了锅。

　　“叛徒！”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尖利的声音刺破喧嚣，她猛地站起身，指着自己的妹妹，“你玷污了家族的名誉！来之前父亲怎么和你说的？”

　　阿斯托利亚的背脊僵直了一瞬，但她很快挺直腰杆，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拉文克劳长桌。

　　斯莱特林学院的长桌上爆发出了一阵嗡嗡的讨论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这个瘦弱的女孩，而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拉文克劳长桌，只是藏在袖中的手指在止不住地颤抖。

　　这一幕太过熟悉，就好像是当年的重演。

　　萨格莱斯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对方显然没有阻止的想法，于是他突然站起身来，挥了挥魔杖。

　　“肃穆降临！”

　　无形的声浪席卷整个礼堂，所有嘈杂戛然而止。达芙妮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扰乱秩序，斯莱特林扣二十分。”萨格莱斯的声音不大，每个音节却都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斯内普猛地站起，活像一只展开翅膀的蝙蝠，“萨格莱斯！现在是分院仪式……”

　　他又看了一眼同样有些惊讶的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最后慢吞吞地说，“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萨格莱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又用冰冷的目光扫过邓布利多、麦格教授还有所有学生。

　　“——斯莱特林扣50分！”

　　他点点魔杖，一道咒光击中计分沙漏。

　　“还有问题吗？”他面无表情地问。

　　斯内普气得咬牙切齿，不停喘着粗气，这时候邓布利多终于发话了，“西弗勒斯，坐下吧，斯莱特林的确扰乱了纪律！”

　　斯内普听到这话冷冷地看了老教授一眼，然后转身就离开了教授席。

　　“分院仪式继续！”萨格莱斯朝麦格教授微微颔首，然后又施施然坐下，仿佛刚才的骚动与他无关。

　　新生们噤若寒蝉，所有人都知道，斯莱特林学院在开学的第一天——还一分没有呢，就已经被扣50分了。

　　另一边，因为没有登上霍格沃兹特快列车而选择自行开车（魔法汽车）前往学校的哈利和罗恩，此时刚刚到达礼堂外面。

　　罗恩?韦斯莱将他的箱子放在台阶下，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一扇窗户面前。

　　“嘿，哈利，快来看……正在分院呢！”

　　哈利也赶紧把头凑了过去，他看到一个小巫师走向四脚凳，麦格教授正要将分院帽放在他的头上。

　　“奇怪……斯内普上哪儿去了？”哈利惊讶地说，“他的位置空着。”

　　“谁在乎那个老蝙蝠？”罗恩头也不回地说，目光急切地扫过新生队伍，“希望我没有错过金妮的分院……”

　　“也许他是生病了！”哈利随口猜测。

　　“说不定被气死了！”罗恩咧嘴一笑，“因为他又没当上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听说他想这个位置都想了快几年了。”

　　“也许是被开除了！”哈利也有些兴奋地编排，“毕竟有那么多人讨厌他。”

　　“也许——”一个冰冷空洞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背后，“他正在礼堂外面，听两个蠢货说他的坏话！”

　　哈利和罗恩顿时愣住了，他们的脑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瞬间清空，迟迟不愿转身面对现实。

　　“也许，你们的魔药课教授还要思考一下，该给格兰芬多扣多少分……”

　　“转过来！”斯内普呵道，两个小巫师终于乖乖转身，

　　他冷冷地看着两个小巫师，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也许你们还得解释一下，关于你们精彩绝伦的飞天汽车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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