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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封 木匣里的新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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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波妞:

  婚礼后第三个月初,晨雾正顺着窗棂的木纹往里渗,像给玻璃蒙了一层薄纱。

  我盯着洗手台那支验孕棒,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

  这动作,和三个月前摩挲婚戒盒时一模一样,只是心跳比当时更急,像铁皮房那台老电钻,在胸腔里突突地转。

  前几日总觉得贪睡,厨房里飘来的油烟味,也突然变得呛人。

  你说“是不是秋燥犯了”,转身就去药店买了梨膏,熬水时守在砂锅边,说“得熬出琥珀色才管用”。

  可当我今早瞥见梳妆台上那盒过期的叶酸,突然想起李奶奶婚礼上说的“新娘子得先养好身子骨,才能接得住新福气”,脚就像被钉在了洗手间门口。

  雾在玻璃上凝成细小的水珠,顺着窗格往下淌,像谁在悄悄数着时辰。

  我深吸一口气,把验孕棒凑到亮处——两道红杠比想象中更清晰,像你刻在紫檀木上的线,笔笔分明,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恍惚间,竟和婚礼那日香案上的红绸重叠了,都是这样鲜活的红,在一片素净里跳脱出来,宣告着新的开始。

  你在厨房煎蛋的声响从门缝钻进来,“滋啦”一声,混着你哼的调子,是婚礼上李奶奶教你的《抱娃娃歌》。

  当时,你跑调跑得厉害,李奶奶笑你“等真要抱娃了,调子自然就准了”。

  这三个月来,你总爱哼婚礼上那首跑调的歌说“先练练,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此刻,听着这调子,突然觉得那些跑调的音符,都变成了小钩子,轻轻挠着心口最软的地方。

  我捏着验孕棒往厨房走,指尖沁出的汗把塑料壳浸得发潮,像当年攥着铁皮房那片漏雨的瓦,既慌又盼。

  经过客厅时,我瞥见沙发上搭着你的西装,是婚礼那天穿的那件,袖口还别着李奶奶给的红绒花。

  你说“得让福气多留些日子”。

  阳光正透过雾,在西装上织出细碎的光,像撒了一把金粉,落在红绒花上,暖得人心头发颤。

  “梨膏熬好了……”

  你端着砂锅从厨房探出头,额前的碎发被蒸汽熏得微湿。

  “快过来尝尝,我加了点川贝,比药店买的纯……”

  话音在看见我手里的东西时,戛然而止,砂锅差点从你手里滑下去。

  晨雾还在漫,可我突然觉得,这雾气里藏着的,不是秋凉,是暖。

  像三个月前你掀开红盖头时眼里的光,像此刻你僵在原地的模样,更像那道突然清晰的红杠——

  都是日子在悄悄告诉你:新的年轮,要开始长了。

  你正踮脚去拿橱柜顶层的青花瓷碗,那是修复的第一件官窑瓷器,你总说“得用最金贵的碗,盛最寻常的粥”。

  晨光斜斜地打在你背上,把衬衫染成一层暖黄,后腰处的褶皱里还别着一把小刻刀——是你改不掉的习惯,说“万一灵感来了,能随时在木料上记下”。

  “你看这碗沿的缠枝莲,”你转过身,举着碗冲我笑,阳光在你睫毛上碎成金点,“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今早突然想通了,该加一片叶子,像抱着个小的……”

  话尾的余音还飘在厨房的蒸汽里,你的目光再次撞在了我举着的验孕棒上。

  青花瓷碗“当啷”落在灶台上,万幸里面没盛东西。你盯着那两道红杠,眼睛瞪得像祠堂梁上的铜铃,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僵住,嘴角的弧度凝在半空,像被突然按下暂停键的木刻。

  三秒后,你猛地眨了眨眼,又凑近两步,鼻尖几乎要碰到验孕棒,喉结上下滚了滚,才挤出句发颤的话:

  “这、这是……两道杠?”

  我还没来得及点头,就被你一把拽进怀里,力道大得差点撞翻酱油瓶。

  你的手在我背上胡乱地拍着,像在确认什么,又像在宣泄什么,嘴里反复念叨着“真的假的”,声音抖得像被风吹的红绸,指尖在验孕棒上戳来戳去,像在确认木料的年轮是否周正。

  “是真的,”我笑着拍你的背,指腹蹭过你衬衫上的褶皱,“药店的人说,两道杠就是成了。”

  你突然松开我,双手扶着我的肩膀,眼睛亮得吓人,像找到了块千年难遇的紫檀木,连呼吸都带着股小心翼翼的急促:

  “所以……我们要……”

  “要当爸妈了。”

  我替你把话说完,看着你突然红起来的眼眶,像当年在铁皮房看到第一笔订单时那样,又激动又无措。

  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突然把我打横抱起来,转着圈往客厅跑。

  你的拖鞋蹭过地板,发出“咚咚”的响,像在敲一面欢喜的鼓,刚才还举着的青花瓷碗早被忘在脑后。

  小花吓得从猫爬架上跳下来,弓着背“喵呜”叫,你却腾出只手揉它的毛:

  “小花要当姐姐啦,以后得学着看孩子,不能总挠坏我刻的木梳。”

  转得第三圈时,你突然脚下滑了一下,抱着我往沙发上倒,手肘磕在茶几角那只樟木匣上——

  里面装着我们的“家底”:铁皮房的瓦、创业时的发票、婚礼上的红绸边角。你“嘶”了一声,却先摸我的背:

  “没磕着你吧?这小家伙可得护好了,比任何老物件都金贵。”

  我指着你胳膊肘红了一片,你却满不在乎地搓搓:

  “皮糙肉厚,没事。”

  说着突然冲进书房,再出来时举着一块巴掌大的柏木板,上面刚刻了个歪歪扭扭的“幼”字,木屑还新鲜地粘在笔画里。

  “你看,”你献宝似的递过来,眼里的光比青花瓷碗还亮,“这是给宝宝的第一件礼物,等满月了,就刻成长命锁,比金银的结实。”

  此刻,厨房飘来的煎蛋香、你发颤的笑声、小花被惊得“喵呜”叫的声,混在一起,成了这清晨最热闹的调子。

  窗外的雾渐渐散了,槐树叶在风里摇得沙沙响,像无数只小手在鼓掌。

  你突然蹲下来,耳朵贴在我小腹上,手指小心翼翼地圈着腰,动作轻得像在给易碎的瓷器包软布。

  “能听见吗?”你抬头时,鼻尖蹭着我的衣角,带着点松木皂的香,“他是不是在跟咱们打招呼?像当年小花刚来时,怯生生地蹭你的手。”

  上周我整理衣柜时,指尖突然触到一块糙糙的布,拽出来一看,竟是一件巴掌大的小棉袄。

  蓝粗布的面,边角还留着修复祠堂时沾的樟木油渍,针脚歪歪扭扭的,像初春疯长的爬墙虎,东倒西歪地缠着布边。

  可领口那圈兔毛,却缝得格外仔细,软乎乎的,摸上去像捧着一团刚落的雪。

  我正对着这小棉袄发愣,你突然从书房冲过来,脸涨得比祠堂的红绸还红,伸手就往回抢:

  “你……你怎么翻到这个了?”你指尖碰着棉袄时,动作却突然轻了,像怕扯坏了似的,“早了早了,这还没影儿呢,快放回去。”

  我攥着棉袄不撒手,指着那歪针脚笑:

  “你这手艺,比当年给我补裤子还糙。”

  你挠挠头,耳尖红得要滴血,却梗着脖子犟:

  “粗线才结实,蓝布经脏,等孩子会爬了,怎么蹭都不怕。”说着突然压低声音,像怕被空气听去,“那兔毛是托人从乡下收的,软和,贴着脖子不扎……”

  原来,你早就偷偷备着了。

  去年冬天修复祠堂,大家都在忙着给梁柱刷漆,你却蹲在角落里,拿着祠堂拆下来的旧蓝布比划。

  当时,老张还笑你“是不是想给小花做一件新窝衬”,你只含糊地应着,转身就把布揣进了工具箱。

  此刻,看着你还在红着脸解释“就是随手做的,没别的意思”,突然想起婚礼那天,你往香案上摆木匣时,偷偷往里面塞了一块小布料——

  现在想来,肯定是这棉袄的边角料。

  你总说自己木讷,不懂那些花哨的心思,可这藏在箱底的小棉袄,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实在:

  是在所有人都盼着“早生贵子”时,你早就悄悄给那还没影儿的孩子,备好了第一份暖,像农夫在开春前就把土地松好,只等着种子落进土里,便有底气说“别怕,我早给你备好家了”。

  刚才你抱着我转圈时,小棉袄从衣柜里掉了出来,落在沙发上。

  阳光透过窗,给蓝粗布镀了一层金边,兔毛在光里闪着细碎的亮。

  你捡起来时,突然把它往我怀里塞:

  “现在……现在能拿出来了。”

  你指尖在爬墙虎似的针脚上蹭了蹭,声音软得像被晨雾浸过:

  “等天冷了,就让孩子穿上,咱带着他去祠堂给老祖宗瞧瞧,说‘您看,这根扎得稳着呢’。”

  “我得给公司的小伙伴们说声,”你突然站起来,在屋里踱来踱去,像在规划新木料的用途,“以后下午四点就得下班,得回家给你炖汤;那些带漆的活计我自己来,不能让你闻着味;对了,老院子里那棵小槐树,得给它搭个篱笆,别让孩子长大点爬上去摔着……”

  你说得眉飞色舞,手指在半空比划着篱笆的形状,突然又停住,挠挠头笑了:“是不是想太远了?”

  我拽过你比划的手,按在小腹上,那里还平平的,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你掌心的烫,像捧着一团要发芽的火。

  你突然低头,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声音软得像浸了水的棉花:

  “李奶奶说,孩子是日子长出的新枝桠,得让老根托着,才能长得直。咱们的老根在哪?在铁皮房的锈里,在刨花堆的暖里,在祠堂香案的烛火里……以后,也在这小家伙的骨头里。”

  中午的阳光斜斜地淌过餐桌,把手机的金属边镀成了金的。

  你攥着听筒的手还在抖,指腹蹭过按键时带起轻微的“哒哒”声,像在敲一段欢喜的密码。

  没等我开口,你已经抢过话头,声音亮得像祠堂香案上的烛火,“噌”地一下就窜高了:

  “妈!您要当奶奶了!”

  尾音在听筒里打了个旋,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上次您给的那黄铜顶针,可得好好收着——以后教孩子做针线活,用这老物件练手,准保比塑料的称手!”

  话音刚落,你又慌忙切换号码拨打,对着另一头喊:

  “爸!您那把用了三十年的老刨子,先借我使使呗?我想给宝宝刻一套小木马,紫檀木的,打磨得光溜溜的,保准比商场里那些铁皮玩意儿结实,能传三代!”

  你站在阳光里,侧脸的绒毛都透着金,像一块被仔细打磨过的老木料。

  我凑过去听,听筒里先是一阵窸窣的响动,接着就撞进我妈带着哭腔的笑:

  “这孩子……跟他爸一个样,报喜都带着一股木头味儿!”

  话音未落,就听见我妈在电话那头喊:

  “你等着,我这就找毛线,给孩子织双虎头鞋,鞋底纳上‘长命百岁’!”

  突然,有个更苍老的声音挤进屋来,是李奶奶,拐杖“笃笃”地敲着地板:

  “别光顾着你们忙!我那樟木箱里有块红绸,当年给我孙子做襁褓用的,现在找出来,给咱新娃当盖布,沾沾老福气!”

  你举着听筒,眼眶红得像被夕阳染过,嘴里不停应着“好嘞”“都听您的”,另一只手却悄悄攥住我的,掌心的汗混着阳光的暖,烫得人心里发涨。

  窗外的槐树叶被风掀得哗哗响,像无数只手在拍掌,桌上的青花瓷碗盛着刚晾好的梨膏,甜香漫开来,和听筒里的笑声、哭声、叮嘱声缠在一起,酿成了一罐蜜似的暖。

  挂电话时,你对着听筒还在喊:

  “等周末回去看您!带阿锦一起,让您摸摸……”

  话没说完就红了脸,把听筒轻轻扣上,转身往我怀里钻,像一只找到了窝的小兽。

  你声音闷闷的,埋在我颈窝蹭了蹭,“你听,这么多人盼着他来呢。”

  阳光漫过我们交握的手,落在茶几上那支验孕棒上,两道红杠在光里透着粉,像被揉碎的朝霞。

  我突然明白,所谓血脉的延续,从不是两个人的事,是顶针要教给新的手,刨子要碰到新的木,红绸要裹住新的暖,是所有爱着的人,都在时光里搭好了桥,等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一步步走过来,把日子的年轮,又画得圆了一些。

  傍晚的霞光把窗棂染成蜜色时,你背着光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块比你半人高的紫檀木。

  夕阳在木头上淌成金河,那些细密的木纹像被岁月梳过的发丝,在光里轻轻发亮。

  是你常说的“帝王木”,当年修复那扇清代雕花门时,你都舍不得多用一寸。

  “猜我给宝宝带什么了?”

  你把木头轻轻放在客厅中央,地板被压得“咯吱”一声,像在和这贵重的木料打招呼。

  你蹲下来,拍掉木头上的细尘,掌心抚过光滑的切面,动作虔诚得像在擦拭祖传的玉器。

  “这是我托人从老林子里寻来的,”你仰头冲我笑,鼻尖沾了点木屑,像只刚偷吃完松子的松鼠,“紫檀木养人,纹路里藏着静气,给宝宝做婴儿床,睡得安稳。”

  你突然拉过我的手,按在木头最温润的那面。指尖触到木纹的瞬间,像摸到了一串沉睡的年轮——

  一圈圈,从中心往外漾开,浅的地方如晨雾,深的地方似晚霞,竟真的和我们相册里的日子重合了:

  最中心那圈细如发丝,是铁皮房里就着煤油灯画图纸的夜;

  往外些的纹路深了点,是第一次拿到订单时,你攥得发白的指节;

  再往外,是婚礼那天红绸缠过的暖,一圈圈,都浸着光。

  你的指腹跟着我的指尖一起走,像两只蝴蝶落在年轮上:

  “你看,多像咱们走的路。开始时细弱,走着走着就宽了,绕了一些弯,却都往深里扎。”

  我顺着木纹摸到木头边缘,那里刻着个新鲜的印记:小小的“家”字。

  笔画里还嵌着未扫净的木屑,最底下添了个圆滚滚的点,像一颗刚从天上掉下来的星,稳稳地落在“家”的脚边。

  “这是今早刚刻的,”你用指腹把那个点捂了捂,像怕它着凉,“以前总觉得‘家’是咱俩,现在才懂,是咱俩抱着一颗小星子,在年轮里慢慢转。”

  说着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刻刀,在“家”字旁边又添了一道细痕:

  “等宝宝长大了,就给这道痕刻上他的小名,再往后,添他的孩子的……就像老槐树上的刻痕,一年年,都是活的念想。”

  暮色漫进来时,你还在木头边比划,说要在床栏上刻缠枝莲,“花开得热闹,孩子看着欢喜”;

  要在床板底下留个暗格,“放他掉的乳牙、第一次考的奖状,像咱们的木匣子那样”。

  我望着你被台灯照亮的侧脸,突然觉得这紫檀木不是死物,它正借着你的手,把铁皮房的坚韧、刨花堆的暖、祠堂香案的静,一点点织进纹理里,等那个小小的人儿躺进来的婴儿床时,便成了最结实的襁褓。

  夜深时,你把耳朵贴在木头上听,说“能听见木头在呼吸呢”。

  月光从窗缝溜进来,在“家”字和那颗小星上镀了一层银,像给这未完成的婴儿床,提前缀上了祝福。

  我突然想起你刻在木匣里的那句话:

  “好木头要养,好日子要等。”

  原来,所谓等待,从不是空等,是有人拿着刻刀,把所有的期盼、珍爱、念想,都刻进时光的年轮里,等它长成能遮风挡雨的模样。

  就像这紫檀木,此刻沉默地立在客厅中央,却早已把“未来”二字,雕得又暖又沉。

  夜深时,你还在书房忙活,台灯把你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幅专注的木刻。

  我悄悄走过去,看见你在那片柏木板上补刻,“幼”字旁边加了一片小小的叶子,叶梗处刻着一道极细的线,连着旁边的“安”字——是我们戒指上的字。

  “这样就完整了,”你回头冲我笑,眼里落满台灯的光,“安安稳稳,带着叶,连着根。”

  我望着那片新刻的叶子,突然懂了所谓传承,从不是把老物件锁进匣子里,是让铁皮房的坚韧、刨子的实在、红绸的暖,顺着血脉往下走,长成新的年轮,结出新的果。

  刚才收拾你散落的刻刀时,指尖被一块尖尖的木片硌了下。

  捡起来一看,是一片指甲盖大的紫檀木碎料,边缘还带着新鲜的刀痕,显然是你傍晚开料时,崩下来的。

  碎木片的正面,刻着三个小得快要连在一起的字:“三口人”。

  笔画深得快透了木片,尤其是那个“口”,被你刻成了圆滚滚的模样,像张笑着的嘴。

  最逗的是旁边,用刻刀尖划了一只猫——身子是歪的,四条腿像被风吹得往一边倒,尾巴却翘得老高,末端还特意刻了个小弯钩,活脱脱是小花平时蹭我手心的样子。

  我捏着这碎木片对着光看,突然想起今早你抱着我转圈时,小花在脚边“喵呜”叫得急。

  你低头拍它的头:

  “知道你急,以后分你半条小鱼干。”

  原来,你早把它算进去了。

  这歪歪扭扭的猫像在瞪我,又像在骄傲地扬起下巴,那小模样分明在说:

  “怎么着?这家里的事,少得了我?”

  木片边缘被你打磨得光溜溜的,摸不出一点毛刺,想来是刻完后反复摩挲过。

  我把它放进樟木匣时,正好压在婚礼那天的红绸边角料上。

  红绸的暖,木片的沉,混着匣子里老刨花的香,突然觉得所谓“圆满”,从不是冷冰冰的数字,是有人把“三口人”刻进木头,把猫的歪尾巴也画进去,连带着那些细碎的、毛茸茸的欢喜,都当成日子里该有的分量。

  此刻,看你在书房里对着紫檀木比划,鼻尖还沾着木屑,突然想把这碎木片塞回你口袋里。

  等你发现时,定会红着脸说“随手刻的”,可眼里的光,准比台灯还亮——

  就像这木片上的猫尾巴,藏不住的欢喜,总会悄悄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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