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封 当小天使闯进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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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波妞:晨光刚漫过窗帘时,我就听见卧室门被“咔嗒”一声推开。
本以为是你又忘了带文件折回来,睁开眼却看见一团雪白的小毛球,晃悠着进来——
宝宝穿着你网购的天使服,背后的羽毛翅膀歪在一边,头顶的光环用硬纸板做的,还沾着一片没撕干净的胶带。
他举着个皱巴巴的信封,小胖手在我脸上拍了拍,嘴里“啊啊”地喊,口水顺着下巴滴在信封上,洇出个圆圆的印子。
我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画满歪扭线条的贺卡,角落里用铅笔涂了个笑脸,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妈妈生日快乐”。
字是你写的,却故意模仿孩子的笔迹,横撇竖捺都带着颤,像你第一次给我刻木梳时,在背面偷偷刻的那个“安”字,笨拙得藏不住心意。
“这小天使凌晨四点就醒了。”
你突然从门后冒出来,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非要自己给你递贺卡,说‘妈妈喜欢亮闪闪的’。”
你说着把宝宝抱起来,替他理了理歪掉的翅膀,
“结果这小家伙把羽毛薅下来三根,说要当礼物塞给你。”
宝宝果然从天使服口袋里掏出三根白羽毛,举到我眼前晃了晃,眼里的光比向日葵还亮。
我刚要接,你突然单膝跪了下来,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咚”的轻响。
像那年你在创业园的台阶上,突然抬头说“要不我们结婚吧”时,声音里藏着的那份莽撞的认真。
“老婆,生日快乐。”
你把向日葵递过来,花瓣蹭过我手背,带着点痒意。
“知道你不爱听虚的,可我还是想数给你听——”
你扳着手指,阳光落在你发梢,镀成金褐色,“我们认识二十七年,创业五年,搬进这个家两年,有了这小天使十个月。你看,时间走得真快,快得像你总嫌我磨不快的刨刀,可每一刀下去,都在日子里刻下印子了。”
宝宝在你怀里扭得像一条刚离水的小鱼,突然探身去扯你颈间的领带,小胖手攥住深蓝色的布料,就不肯松。
那领带我认得,是你第一次谈成百万订单那天买的,藏青底色上缀着细白条纹。
你说“得有点正式样子”,结果回家路上,被风吹得歪了,你攥着领带傻笑的模样,比订单合同还让我记牢。
后来宝宝长牙,见什么啃什么,某天趁你伏案改方案,抱着你垂在椅背上的领带啃得专心,等你发现时,缎面已经被磨出个月牙形的小洞。
你举着领带叹气,眼里却全是笑:
“这是咱儿子盖的章,比客户的签字还金贵。”
从那以后,你反倒更爱系这条领带,说“带着点家的动静”——
开会时被风吹得飘起来,你会下意识按按那个小洞,像在摸宝宝软乎乎的脸蛋。
此刻,他拽着领带把你往我这边扯,你顺势往前倾,领带被拉得笔直,那个小洞在晨光里看得分明,像一块藏在布料里的小胎记。
“你看你看,”你低头冲宝宝笑,胡茬蹭得他咯咯直笑,“又来抢爸爸的‘勋章’了?这可是爸爸当年从客户手里‘拼’来的,现在倒成了你的玩具。”
我突然想起,你系这条领带去参加行业峰会那天,出门前对着镜子系了三遍,总觉得那个小洞碍眼。
我拿针线想补,你却按住我的手:
“别补,留着。等他长大了,我就告诉他,爸爸这条领带上的洞,是他用乳牙刻的第一个‘作品’,比任何奖杯,都该摆进家里的陈列柜。”
风从阳台溜进来,吹得领带轻轻晃,那个小洞像只眨动的眼睛,映着你眼里的光,也映着宝宝攥紧布料的小手。
原来,有些磨损从不是缺憾,是日子在上面盖的邮戳,盖着“某年某月某日,我们一起走过”的印记,比崭新的绸缎更有分量。
你没躲,任由他把领带拽得歪歪扭扭,继续说:
“刚创业那会儿,你把嫁妆钱取出来给我交房租,我蹲在At前数了三遍,总觉得那数字烫手。你却说‘钱没了再赚,人散了就找不回来了’,那天我在银行门口抽烟,烟蒂扔了一地,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在孤军奋战。”
我想起那个冬天,你在车间熬了三个通宵改设计图,回来时睫毛上都结着霜。
我把你冻僵的手按在暖气片上,你却从怀里掏出一个用边角料刻的小木马,说“给未来的宝宝备着”。那时,我们还挤在租来的一居室里,墙皮掉了一块,你用年画糊上,说“这叫生活的补丁,越补越暖”。
“后来我们看房,你非要选带大阳台的,说‘可以种向日葵,给宝宝晒尿布’。”
你笑着摇头,眼角的细纹里盛着光。
“签购房合同时,你把笔递给我,说‘户主写我们俩的’,我突然想起你总说的那句‘家不是钢筋水泥,是两个人的名字挨在一起’。”
宝宝大概是听烦了,突然在你怀里喊了声“抱”,胖乎乎的手指指着我。
你顺势把他递过来,自己仍跪在地上,仰头看我的眼神,像当年你举着那枚3d打印的戒指,紧张得手心冒汗:
“以前,我总说‘等公司好了就怎样怎样’,可现在才明白,好的日子不是等出来的,是你陪我一勺一勺熬出来的。
你看这小天使,他啃磨牙棒的样子,多像我们啃泡面的当年?”
我抱着宝宝,看他把天使光环扣在你头上,硬纸板的边缘戳得你皱眉,你却笑得像个孩子。
阳光从阳台涌进来,把向日葵的影子投在地板上,摇摇晃晃的,像我们一路走来的脚印——有深的,有浅的,却从没分开过。
“所以啊,”你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我脸颊,“不用等未来了。从今天起,每天都给你买向日葵,给宝宝修翅膀,给我们的家添块新补丁。你不是总说老祖宗的‘家’字,宝盖头下是‘豕’,得有烟火气才叫家?那我就做那个添柴的人,你负责掌勺,咱儿子负责……负责把翅膀上的羽毛薅下来当调料。”
宝宝像是听懂了,突然咯咯笑起来,把手里的羽毛往你嘴里塞。
你张嘴接住,含糊不清地说:
“你看,连小天使都觉得这主意好。”
中午许师傅和师母踩着饭点来,刚进门就被客厅里扑腾的“小天使”绊住了脚。
宝宝穿着你改的天使服在地毯上爬,背后的翅膀歪歪扭扭扇着,硬纸板做的光环,在头上转得像个小风车。
许师傅摘下老花镜擦了擦,指着翅膀笑:
“阿文这手艺,搁在木头上是巧劲,用在娃身上倒添了三分灵!这创意,比他刻那套八仙过海还鲜活。”
你正给宝宝擦嘴角的米糊,闻言立刻扬着下巴接话,语气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那可不!我老婆的生日,仪式感得拉满——虽说这翅膀是拆了三个快递盒拼的,羽毛是薅了宝宝的绒毛玩具,但咱心意实在啊!”
说着你还捏了捏宝宝的翅膀,硬纸板发出“咯吱”轻响,惹得小家伙拍着小胖手笑。
师母端着水果盘往厨房走,路过我身边时轻轻拽了拽我衣袖,眼睛朝客厅瞟了瞟。
“你仔细看。”她声音压得低,带着点过来人的温厚,“他给娃系翅膀的绳结,是咱木工行里的‘双套结’。”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见你蹲在宝宝身后,手指灵巧地把翅膀的松紧带系成个漂亮的结。
“这结妙就妙在,越受力越紧,任谁也挣不开。”
师母往锅里添着水,蒸汽漫上她眼角的细纹:
“我家老许当年教他这结时就说,‘双套结是给心里最放不下的东西系的’。
你看他系得多认真,连绳尾都修剪得整整齐齐,哪像是对付个玩具翅膀?分明是把你们娘俩,往心尖上系呢。”
我望着客厅里的景象,你正举着宝宝的小手跟许师傅“炫耀”翅膀上的涂鸦——
那是宝宝用蜡笔抹的几道彩虹,你说“这是天使的签名”。
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你俩身上,宝宝背后的绳结在光里泛着浅淡的光泽,像一枚看不见的锁,把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都系得稳稳当当。
许师傅突然在客厅喊:
“阿文,你这结打得,比当年我给你师母做木梳时还用心!”
你挠着头笑,声音飘进厨房:
“那当然,这可是给我家俩‘天使’干活!”
师母往我手里塞了一颗洗好的草莓,眼里的笑意温温的:
“男人啊,嘴上说得再花哨,手上的活计骗不了人。他把日子过成了木活,一榫一卯都藏着心呢。”
锅里的水“咕嘟”冒泡,我看着蒸汽里师母的侧脸,突然想起你昨晚在书房拆快递盒的样子。
台灯照着你手里的美工刀,在纸板上划下弧线时,比刻任何木料都专注,边角料堆了一桌子,每片都带着圆钝的弧度——
你总说“给娃做的东西,不能有尖”。
那些被你称作“将就”的用心,早被懂行的人看穿,像那道双套结,不用言说,却在时光里越系越紧。
我望着客厅里你陪宝宝搭积木的背影,阳光顺着窗帘缝淌下来,在你肩头铺成一片金。
宝宝咯咯的笑声裹着木积木碰撞的脆响,像把糖撒进温水里,在我心口漫开绵密的甜。
忽然就想起你刻在衣柜内侧的字:
“柴米油盐是榫,琴棋书画是卯,严丝合缝,才是日子”。
那时候,你蹲在衣柜后,手里攥着一把磨得发亮的刻刀,木屑沾在鼻尖上,像只偷藏了坚果的松鼠。
我笑你写得酸,你却抬头看我,眼里的光比台灯还亮:
“等咱有了宝宝,你就懂了。”
如今我懂了。
懂了什么是长久。
不是当年创业园里你攥着冷包子,红着眼说“总会好的”时的孤勇;
不是签第一笔大单那天,你抱着我在空荡的办公室转圈,撞翻了三张椅子的雀跃;
甚至不是求婚时,你把戒指藏在番茄炒蛋里,烫得直缩手的慌张。
是此刻。
是你教宝宝把三角形积木搭成屋顶时,指尖无意识蜷起的弧度——
和当年你给我修坏掉的发夹时,一模一样;
是宝宝薅下你肩头的绒毛玩具羽毛,你故作凶巴巴地去挠他咯吱窝,眼底却软得能淌出水;
是厨房里咕嘟冒泡的排骨汤,你跑过去掀锅盖时,围裙带子松了一半,露出后腰那道当年为了抢回被抢的合同,被碎玻璃划的疤。
那道疤早结了痂,像一片浅褐色的树叶,落在你渐渐宽厚的背上。
我总说丑,你却笑:
“这是勋章,证明我能护着你们娘俩。”
原来,所谓长久,就是把当年咬着牙咽下的“不容易”,熬成了此刻汤锅里翻滚的肉香;
是把创业时,你我分着吃的那半块冷包子,酿成了宝宝手里啃得满脸都是的热馒头;
是你刻在木头里的字,终于长成了我们仨围在灯下的影子,严丝合缝,暖得能焐化冬雪。
宝宝举着一块歪歪扭扭的积木,冲我喊“妈妈看”,你跟着回头,额角沁着薄汗,笑起来眼角的纹路里都盛着光。
我走过去,从背后圈住你的腰,把脸贴在你后背那道疤上——不丑了,一点都不。
这才是日子啊。
傍晚,我给宝宝盖被子时,指尖突然触到枕下有一团软软的东西。
掀开一看,竟是白天那三根被他薅下来的羽毛,用一根细细的棉线捆着,像一串歪歪扭扭的小铃铛。
羽毛旁边压着一张折叠的便签,是你常用的记账纸,边缘还沾着一点浅褐色的木胶。
展开来,一行字撞进眼里:
“给妈妈的生日礼物,由小天使和大木头联合出品”。
你的字还是老样子,横画总爱往下沉,竖钩却翘得老高,像你削木头时总不肯收的那最后一刀,带着一股莽撞的热。
末尾画了个咧嘴笑的太阳,圆圈没封口,旁边歪歪扭扭跟着个小太阳,想来是宝宝用蜡笔戳的。
我捏着便签纸蹲在床边,看宝宝的睫毛在暖黄的夜灯下轻轻颤。
他大概是梦到了什么甜事,小嘴抿了抿,把那团羽毛往怀里又搂了搂,像抱着一块稀世的宝贝。
我突然想起,你今早蹲在玄关系鞋带时,偷偷往口袋里塞便签本的样子。
当时,只当你又在记客户的需求,没曾想是躲在阳台,就着晨光一笔一画写这个。
你总说自己嘴笨,不会说漂亮话,可这行字里的温度,烫得我指尖发麻——
“小天使”是宝宝,“大木头”是你,而“妈妈”是我,三个名字挤在这方寸纸上,比任何烫金的贺卡都要挤得满、装得沉。
木胶的味道混着宝宝身上的奶香味漫过来,我把便签轻轻塞进枕下,和羽毛挨在一起。
黑暗里,那行歪扭的字仿佛在发光,像你刻在木头上的纹路,不规整,却每一笔都往心里钻。
最好的礼物,从不是精心包装的礼盒,是他把羽毛当宝贝藏起来的憨,是你借着他的名义写下的暖,是这两个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用最笨的方式告诉我:
我们仨,就是彼此最珍贵的出品。
亲爱的,你看,生活从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的浪漫。
就像你跪在地板上的样子,像宝宝歪掉的“天使翅膀”,像向日葵花瓣上的露水——
这些带着点傻气的、毛茸茸的瞬间,拼在一起,就是人间最好的风景。
宝宝那对天使翅膀被他自己拽得脱了线,羽毛掉了大半,硬纸板的骨架都露出来了——
你明天可得记得用热熔胶补补,记得粘完晾透了再给他玩。
上次,你急着粘他的玩具车,胶水流到手上烫出的红印,他现在还总指着“呼呼”地给你吹呢。
对了,你左耳边还沾着一片白羽毛,大概是刚才陪他疯闹时蹭上的。
我没提醒你,就想看看这枚“小天使颁发的勋章”,能在你头上待到什么时候。
说不定等你明天去公司,同事问起,你会得意洋洋地说“这是我家天使给的荣誉勋章”。
那模样,准像当年你捧着第一块设计比赛奖牌回家时,眼里的光都快漫出来了。
夜灯在墙上投出你收拾积木的影子,我靠在门框上看你弯腰时,那片羽毛跟着轻轻晃。
突然觉得,日子里最亮的勋章,从不是什么金光闪闪的奖杯,是他扯坏翅膀后咯咯的笑,是你沾着羽毛的傻气,是我们仨凑在一起,把寻常日子过成了值得炫耀的庆典。
晚安,大木头。
明天补翅膀时,记得给自己也粘一片羽毛——
毕竟,你也是我心里的“大天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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