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孤本藏谶,故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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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的铜钟在暮色中敲响第三声时,嬴政刚结束了与廷尉李斯的议事。殿外的夕阳将朱红宫墙染成一片熔金,檐角的鎏金铜凤在余晖中泛着冷光,像极了邯郸城冬日里结了冰的护城河。嬴政负手立在丹陛之上,玄色冕服的衣摆垂落在冰凉的白玉阶上,绣着的十二章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他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宫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枚成色普通的玉佩——那是当年在邯郸,他塞给阿晓的那枚,后来派去的人在她居住过的破屋梁上找到,玉佩边缘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磕碰痕迹,是那年她教他“现代格斗术”时,不小心摔在石头上磕的。
“陛下,赵国送来的贡品已清点完毕,其中有一批古籍,廷尉大人说或许有陛下想看的东西,已送到偏殿。”内侍赵高的声音低低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不敢惊扰这位刚刚平定六国、一统天下的帝王。
嬴政收回目光,眸色深了深。赵国,这个让他熬过最屈辱岁月的地方,如今已是他大秦版图下的一个郡。可越是统一天下,越是站在权力的顶峰,他就越频繁地想起邯郸的那些日子——茅草屋里的粗米野菜,雪地里冻得通红的手指,还有那个总爱说疯话、扯着他的手拼命逃跑的姑娘。
“带朕去看看。”他迈开步子,玄色的衣袍在身后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脚步声在空旷的宫道上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偏殿里,数十卷捆扎整齐的古籍堆放在案几上,大多是赵国史官记载的编年史,纸页泛黄,边缘甚至有些破损。李斯正站在一旁翻阅,见嬴政进来,连忙拱手行礼:“陛下,这些古籍多是赵国历代国君的起居注,还有些是民间流传的杂记,其中一卷似乎是邯郸保卫战后的流民纪事,或许……”
李斯的话没说完,但嬴政明白他的意思。自从统一六国后,嬴政便暗中派人在赵国境内搜寻阿晓的踪迹,五年了,派出去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带回的消息却寥寥无几。有人说她在赵国灭亡前就死了,死于战乱;有人说她去了南方,嫁给了一个普通的农户;还有人说她其实是秦国的细作,早已回到咸阳,只是隐姓埋名不愿现身。
嬴政不信这些说法。他记得阿晓说过,她最怕死,一定会好好苟活。她还说过,等他统一天下,要让他给她弄个“逍遥侯”当当,不用上朝,天天有肉吃。
他走到案几前,目光扫过一卷卷古籍,手指停在一本封面破旧不堪的册子上。那册子不是竹简,而是用粗糙的麻纸装订而成,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边缘被磨得光滑,显然是被人经常翻阅。
“这是?”嬴政伸手将册子拿了起来。
“回陛下,这本册子混在赵国史官的典籍里,看着不像官方记载,倒像是民间百姓的手记。”李斯答道,“臣翻看了几页,上面写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话,还有些奇怪的图画,臣以为……”
嬴政没听李斯说完,已经翻开了册子。
开篇的字迹歪歪扭扭,带着一种他无比熟悉的、毫无章法的笔锋——那是阿晓的字。当年在邯郸,他教她写秦国的文字,她总是写得东倒西歪,还抱怨说“古代的字太难写,不如现代的简体字方便”,当时他还不懂什么是“简体字”,只觉得她又在说疯话。
心脏猛地一缩,嬴政的指尖微微颤抖起来,连带着册子都晃了晃。他深吸一口气,逐字逐句地看了下去。
册子里的内容果然像李斯说的那样,乱七八糟,毫无条理。
前面几页记的是邯郸的物价:“糙米五文钱一斗,太贵了!昨天偷了张大户家的红薯,被追了三条街,下次再也不敢了。”“嬴政那小子今天又被揍了,给他买了点药膏,花了三文钱,心疼死我了,这可是我三天的口粮!”
中间夹杂着一些奇怪的知识,字迹比前面工整了些,像是认真记下来的:“地球是圆的,像个球,嬴政说我胡说,等以后他统一天下,派个人绕着走一圈,就知道我是对的了。”“统一度量衡很重要!不然买东西都要扯皮,比如一尺布,赵国的一尺和秦国的一尺不一样,太麻烦了,嬴政一定要记得搞这个。”“长城要修,但别太劳民伤财,不然老百姓会造反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是我语文老师教的,准没错。”
再往后翻,字迹渐渐变得潦草,甚至有些地方被泪水晕开了墨痕。
“秦国要打赵国了,我该怎么办?嬴政要回秦国了,他回去就会变成那个灭六国的秦始皇。我不想让他杀那么多人,可我又拦不住他。历史书上就是这么写的,我是不是不该改变他?”
“今天和嬴政吵架了,他说我是赵国人,不懂他的难处。可我不是赵国人啊,我是来自现代的林晓,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变成孤家寡人。他好像生气了,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
“归秦前夜,辣椒粉烟雾弹翻车了,我俩都成了大花脸,嬴政笑了,他笑起来真好看,比咸阳宫的鎏金铜凤还好看。他给了我一块玉佩,说会派人找我,他会不会真的记得?”
“赵国要亡了,到处都是战火。我不能跟嬴政回咸阳,我怕我留在他身边,会改变太多历史。万一因为我,他成不了秦始皇怎么办?万一秦朝二世而亡的命运也变了怎么办?我只是个学渣,我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我要走了,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嬴政,如果你以后统一天下了,记得别乱杀人,记得修驰道,记得统一文字,还有……记得按时吃饭,别总熬夜处理政务,你小时候身体就不好。”
最后一页,没有文字,只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哭脸,哭脸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太阳,太阳下面写着两个字:“保重。”
册子读到最后,嬴政的手已经握得发白,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紫色。偏殿里静得可怕,李斯站在一旁,见帝王久久没有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他能看到嬴政的肩膀微微耸动,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失态——这位横扫六合、威震天下的帝王,此刻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她……”嬴政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她到底去了哪里?”
这本册子,是她留下的唯一线索。她没有死,也没有嫁给什么农户,她是主动离开的,因为怕改变历史,怕拖累他。这个傻子,当年在邯郸,明明怕得要死,还敢冲上去对着赵国贵族喊“住手”;明明自己都吃不饱,还会偷偷给他留半块饼;明明嘴硬得要死,却说不出一句真正狠心的话。
他想起归秦前夜,她气鼓鼓地看着他,说“我想让你当皇帝,但别乱杀人”。他当时只说了句“等我回去再说”,可他心里早就记下了。这些年,他统一六国,虽杀伐果断,却始终记得她的话,减轻赋税,兴修水利,推行统一度量衡和文字,甚至在制定律法时,都特意嘱咐李斯“罪不至死的,尽量从轻发落”。
他以为,等他统一天下,就能光明正大地去找她,给她想要的“逍遥侯”,让她再也不用过颠沛流离的日子。可她却走了,走得干干净净,只留下这么一本破旧的册子。
“陛下,”赵高小心翼翼地开口,“负责搜寻赵地的人传来消息,说在邯郸城外的一座破庙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像是……有人长期居住过,庙里还有一些用木炭画的奇怪符号,和这本册子里的图画有些相似。”
嬴政猛地抬头,眸色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在无边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备车,朕要亲自去邯郸。”
“陛下不可!”李斯连忙劝阻,“邯郸刚平定不久,六国旧贵族残余势力还在暗中活动,陛下亲往,恐有危险。而且朝中还有许多政务等着陛下处理,统一天下不久,根基未稳,陛下不宜轻易离开咸阳。”
“政务可以暂缓,”嬴政将册子紧紧揣在怀里,像是揣着一件稀世珍宝,“朕找了她五年,不能再等了。至于危险……当年在邯郸,那样的绝境朕都能活下来,如今大秦天下,还有谁能伤得了朕?”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帝王独有的决断力。李斯知道,一旦嬴政下定决心,就没有人能改变。
三日后,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从咸阳出发,直奔赵国邯郸。嬴政没有张扬,只带了五百精锐禁军,对外宣称是“巡查赵地民情”。马车里,他一直捧着那本破旧的册子,反复翻看,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能从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里,看到那个在邯郸的寒风中,扯着他的手拼命奔跑的姑娘。
车队行至邯郸城外三十里处,突然遇到了一伙劫匪。这伙劫匪人数众多,个个手持兵器,穿着破烂的铠甲,像是赵国灭亡后溃散的士兵。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为首的劫匪头目大声喊道,声音粗哑,带着一丝刻意的凶狠。
禁军统领立刻拔刀,就要下令冲上去,却被嬴政抬手制止了。
嬴政掀开车帘,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伙劫匪。他一眼就看出,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劫匪。他们的站位看似散乱,实则暗藏章法,手中的兵器虽然陈旧,但握刀的姿势却很标准,显然是受过正规训练的。
“你们不是劫匪,”嬴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是谁派你们来的?”
为首的劫匪头目脸色一变,没想到被一眼看穿。他咬了咬牙,挥了挥手:“既然被识破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上!”
话音刚落,劫匪们便冲了上来。禁军立刻迎了上去,双方厮杀在一起。这些劫匪的战斗力远超普通的乱兵,禁军虽然精锐,但一时之间竟也难以取胜。
嬴政坐在马车内,神色依旧平静。他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六国旧贵族派来的。他们不满秦国统一,想刺杀他,扰乱大秦的统治。只是他们没想到,他会亲自来邯郸。
就在这时,一名蒙面的黑衣人突然从斜刺里冲了出来,速度极快,手中的短剑直刺嬴政的马车。禁军统领惊呼一声,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嬴政眼中寒光一闪,正要起身应对,却见那黑衣人在靠近马车的瞬间,动作突然一顿,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紧接着,黑衣人头上的面纱被风吹落,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嬴政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张脸,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虽然比五年前长开了些,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但那双眼睛,还是和当年一样,带着几分狡黠,几分倔强,还有几分藏不住的善良。
是阿晓。
阿晓显然也没想到马车里的人会是嬴政,她愣在原地,手中的短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头发高高束起,脸上沾了些尘土,看起来有些狼狈,却依旧难掩那份与众不同的灵动。
“赢……嬴政?”阿晓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还有几分慌乱,“你怎么会在这里?”
嬴政看着她,喉咙发紧,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后只化作一句:“你跑什么?”
这五年,他派人到处找她,她却躲在这里,甚至还成了刺杀他的“劫匪”。
阿晓的脸瞬间涨红了,眼神躲闪,不敢看他:“我……我没有跑,我只是……”
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离开邯郸后,就去了南方,后来听说秦国统一了六国,嬴政成了秦始皇,她就想回来看看。没想到刚回到邯郸,就被一伙六国旧贵族抓住了,他们逼她刺杀嬴政,说如果她不答应,就杀了她在南方认识的一群孤儿。她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本想在刺杀时故意失手,没想到竟然真的遇到了嬴政。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那伙劫匪见阿晓不动手,立刻喊道:“动手啊!你愣着干什么?”
阿晓回头瞪了他们一眼,捡起地上的短剑,却不是对着嬴政,而是转身冲向了那伙劫匪:“你们别想伤害他!”
她的格斗术还是当年那半吊子水平,打起来毫无章法,全靠一股蛮劲。很快,她就被一名劫匪打倒在地,手臂上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阿晓!”嬴政大喊一声,猛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随手拿起一根旁边士兵掉落的长枪,冲了上去。
他自幼在邯郸受辱,早就练就了一身防身的本领,后来回秦国后,又勤练武艺,如今的身手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少年。只见他长枪一挥,几个劫匪便应声倒地,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帝王的威严和杀伐之气。
禁军们见陛下亲自上阵,士气大振,很快就将那伙劫匪全部制服。
阿晓坐在地上,捂着流血的手臂,看着嬴政的背影,眼圈突然红了。她记得,当年在邯郸,也是这样,只要她遇到危险,嬴政总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她。
嬴政解决完劫匪,立刻转身跑到阿晓身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拉起她受伤的手臂,眉头紧紧皱起:“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却是心疼。
“我没事,小伤而已。”阿晓嘴硬道,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嬴政死死按住。
嬴政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锦帕,小心翼翼地给她包扎伤口。他的动作很轻柔,和他平时处理政务时的果断截然不同。
“为什么要回来?”嬴政轻声问道,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为什么不留在南方?”
“我……”阿晓咬了咬嘴唇,终于说出了实情,“我听说六国旧贵族想害你,我不放心。而且,我想回来看看,你有没有……有没有记得我说的话。”
她顿了顿,补充道:“就是统一度量衡,别乱杀人那些。”
嬴政看着她,嘴角突然勾起一抹久违的笑容。那笑容不像在朝堂上那样威严,也不像在处理国事时那样冷峻,而是带着几分温柔,几分无奈,还有几分失而复得的欣喜,和当年在邯郸,看到她摔狗吃屎时的笑容一模一样。
“我记得。”嬴政说,“都记得。”
他统一了度量衡,统一了文字,统一了货币,甚至还修了驰道,这些都是她当年在册子里写过的。他没有乱杀人,尽量减轻赋税,让百姓休养生息。他一直记得她的话,从未忘记。
阿晓看着他的笑容,一时竟看呆了。她觉得,眼前的嬴政,还是当年那个会因为她的疯话而偷偷发笑的少年,并没有变成她记忆中那个冷酷无情的暴君。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尘土飞扬,似乎有大队人马赶来。
嬴政站起身,眉头微皱。他这次来邯郸,行踪隐秘,怎么会有人知道?
一名禁军匆匆跑来禀报:“陛下,是赵国郡守带着人来了,好像是……接到了消息,说有乱匪作乱,特地赶来护驾。”
嬴政点了点头,示意禁军让他们过来。
赵国郡守带着一群官员和士兵,匆匆赶到,见到嬴政,立刻跪拜在地:“臣参见陛下,陛下受惊了!”
嬴政摆了摆手:“起来吧,乱匪已经制服了。”
郡守站起身,目光落在一旁的阿晓身上,眼神突然变得警惕起来:“陛下,这位是?”
阿晓的身份特殊,她是邯郸的流民,又参与了这次刺杀,若是被郡守知道了,恐怕会引来麻烦。
嬴政下意识地将阿晓护在身后,沉声道:“她是朕的故人。”
郡守愣了一下,不敢多问。
就在这时,阿晓突然拉了拉嬴政的衣袖,小声道:“嬴政,我不能跟你回咸阳。”
嬴政转头看着她:“为什么?”
“我是赵国的流民,而且还参与了刺杀你的行动,虽然是被迫的,但终究是犯了罪。”阿晓说,“而且,我留在你身边,会让别人说闲话,对你的名声不好。”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你现在是皇帝了,和以前不一样了。你的身边需要的是名门望族的女子,是能帮你稳固江山的皇后,而不是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只会说疯话的学渣。”
嬴政皱起眉头:“朕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朕也不需要什么名门望族的女子。朕只要你。”
他的话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阿晓看着他,眼圈又红了。她何尝不想留在他身边?她做梦都想。可她知道,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身份的差距,还有那沉甸甸的历史。她怕自己的存在,会改变秦朝的命运,怕自己会成为嬴政的拖累。
“嬴政,你听我说,”阿晓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着他,“我在南方认识了一群孤儿,他们无家可归,我答应过要照顾他们。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这是她的真心话。离开邯郸后,她在南方遇到了一群战乱中失去父母的孤儿,她用自己仅有的一点现代知识,教他们读书写字,教他们种地谋生,那些孩子成了她在这个时代最牵挂的人。
嬴政沉默了。他知道,阿晓向来嘴硬心软,既然她答应了照顾那些孤儿,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好。”嬴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不逼你跟我回咸阳。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准再消失。”
他从腰间解下一枚金牌,递给阿晓:“这是朕的随身金牌,凭此金牌,大秦境内,无人敢拦你。你在南方照顾那些孩子,若是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拿着金牌去找当地的官员,他们会帮你。”
他顿了顿,补充道:“朕会派人定期给你送去粮草和钱财,确保你和那些孩子衣食无忧。”
阿晓接过金牌,金牌沉甸甸的,上面刻着一个“秦”字,还带着嬴政身上的温度。她看着嬴政,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嬴政看着她,眼神温柔,“等你把那些孩子抚养长大,一定要来咸阳找朕。朕在咸阳宫,等你。”
阿晓用力点了点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赵国郡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位威震天下的秦始皇,竟然会对一个民间女子如此温柔。他不敢多言,只能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嬴政又叮嘱了阿晓几句,让禁军给她留下了一些伤药和盘缠,才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离开。
阿晓骑着一匹禁军送来的马,回头看了嬴政一眼,挥了挥手,然后便转身,朝着南方的方向疾驰而去。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茫茫的暮色中。
嬴政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直到夕阳完全落下,夜幕降临,他才缓缓转过身,登上了马车。
“陛下,我们回咸阳吗?”赵高轻声问道。
“不。”嬴政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怀里的那本破旧册子上,“先去邯郸城。”
他想再走一走当年和阿晓走过的路,想再看看那些留下他们回忆的地方。
马车缓缓驶入邯郸城,曾经繁华的都城,如今已不复往日的热闹。街道两旁的房屋有些破损,行人稀少,偶尔能看到几个巡逻的秦军士兵。
嬴政让马车停在当年他们居住过的那间茅草屋前。茅草屋已经破旧不堪,屋顶漏着洞,墙角长满了杂草,却依旧顽强地立在那里。
他走下车,走进茅草屋。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还有一个掉了底的陶罐。他记得,当年阿晓就是在这个陶罐里煮红薯,结果煮糊了,两人还因为这个吵了一架。
墙角的泥土上,似乎还留着一些模糊的刻痕,那是阿晓当年闲来无事,用树枝刻下的奇怪符号,她说那是现代的“表情包”。
嬴政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刻痕,嘴角又一次勾起了笑容。
就在这时,一名禁军匆匆跑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木盒:“陛下,在屋梁上发现的,藏得很隐蔽。”
嬴政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支用竹管做的笔,还有一张折叠整齐的麻纸。
麻纸上的字迹依旧歪歪扭扭,是阿晓的笔迹,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嬴政,我在南方等你,等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好皇帝。还有,荆轲会刺你,在咸阳宫,一定要小心。”
嬴政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荆轲刺秦。
他记得阿晓当年在册子里写过,却没有写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他一直以为这只是她的疯话,没想到,她竟然专门留了一张纸条提醒他。
看来,有些历史,终究还是会如期而至。
他握紧了那张麻纸,眸色变得无比深邃。他知道,阿晓之所以提醒他,是怕他出事。他不会让她失望,更不会让那些想害他的人得逞。
禁军统领见嬴政神色凝重,连忙问道:“陛下,怎么了?”
嬴政收起麻纸,站起身,目光望向咸阳的方向,语气坚定:“回咸阳。”
这次,他不仅要守住大秦的江山,还要守住他和阿晓的约定。他要等她回来,等她亲眼看到,他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好皇帝,如何让大秦的江山万古长青。
马车驶离邯郸城时,夜色已经很深了。天空中繁星点点,月光洒在大地上,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嬴政坐在马车内,怀里揣着那本破旧的册子和那张写着警示的麻纸,指尖摩挲着那枚普通的玉佩。他知道,一场新的危机即将来临,荆轲刺秦的阴影正在悄然逼近。
但他并不害怕。
因为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在邯郸任人欺凌的质子,他是大秦的始皇帝。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在南方,有一个人在等着他,等着他平安无事,等着他兑现他们之间的承诺。
而他,一定会等到她回来。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邯郸后,一名黑衣人悄然出现在了那间茅草屋前,捡起了阿晓掉落的一枚发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那黑衣人看着嬴政车队离去的方向,低声道:“始皇帝,阿晓姑娘,我们咸阳宫见。”
一场围绕着嬴政、阿晓和大秦江山的阴谋,才刚刚拉开序幕。而阿晓留在南方的那些孤儿,也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们的身世,似乎和六国旧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一切,阿晓至今一无所知。
咸阳宫的风,已经吹到了南方。而邯郸的旧梦,还在继续影响着大秦的未来。嬴政和阿晓的命运,再次被卷入了历史的洪流之中,他们能否守住彼此的约定?能否躲过即将到来的危机?没有人知道答案。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属于他们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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