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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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厢房内,空气紧绷。

  刘彻像一头被囚的狼,将卫子夫死死抵在自己与冰冷的墙壁之间。

  他身上属于帝王的龙涎香混着酒气,霸道地灌入她每一次呼吸。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燃烧着被愚弄的怒火,也翻滚着失控的占有欲。

  “回答朕。”

  粗重的呼吸喷在她耳廓,温度灼人。

  卫子夫没有挣扎。

  她甚至没有躲闪那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目光。

  她抬手,指尖冰凉,抚上他因愤怒而紧绷的下颌。

  动作近乎怜悯。

  “陛下。”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精准地落在他理智崩断的边缘。

  “您想要的,究竟是一个答案?”

  “还是一个听话的女人?”

  刘彻的身体,猛地一僵。

  卫子夫的指尖,顺着他凌厉的下颌线缓缓滑下,最终,停在他剧烈滚动的喉结上。

  这个位置,脆弱,且致命。

  她的动作带着挑逗,眼神却清明如寒潭,不带半分情欲。

  “您要的答案,子夫给不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被刻意放大的、恰到好处的哀伤。

  “因为那个在梅林初遇的卫子麸,那个在茶楼纵论天下,又从断魂崖爬回来的卫子夫……”

  “都已经死了。”

  刘彻的瞳孔,骤然紧缩。

  “如今站在您面前的,只是平阳公主府里,一个侥幸活下来,只想护着家人安稳度日的歌姬。”

  话里七分真,三分假,却砌成了一堵天衣无缝的墙。

  她将过去归于一场幻梦。

  将锋芒藏于怯懦之下。

  她是在告诉他:你迷恋的那个灵魂已经死了。想得到我,就必须接受现在这个懂得伪装和退让的躯壳。

  刘彻死死地盯着她。

  胸中那股足以焚天的怒火,竟被她这几句话浇得七零八落。

  怒火熄灭的地方,一种更深的,近乎病态的占有欲,疯狂滋生。

  他不要答案了。

  他只要她。

  管她是哪个她,他都要。

  他猛地低头,狠狠吻了上去。

  那不是吻。

  是撕咬。

  是堵住她所有言语的掠夺。

  他用最原始粗暴的方式,惩罚她的狡猾,也宣告自己的主权。

  卫子夫没有反抗。

  她被迫仰起头,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侵略。

  唇齿间很快有了血腥味,不知是谁的。

  她的顺从,她的安静,像一剂最猛的烈药,瞬间点燃了刘彻最后的理智。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动作粗暴地扔在那张铺着厚厚锦被的床榻上。

  “撕拉——”

  衣帛碎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锦被柔软,却成了新的战场。

  他压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重量。

  她睁着眼,看着头顶晃动的明珠,看着这个在她身上攻城略地的男人。

  他的每一次动作,都带着惩罚的意味。

  他想看到她哭,想看到她求饶,想看到她被摧毁。

  可她没有。

  她只是承受着,像一块被投入熔炉的铁,在烈火中沉默,等待着最终的淬炼。

  她的灵魂仿佛抽离了身体,在高处冷眼旁观。

  看着他如何宣泄,如何征服,如何……一步步陷入她用“顺从”挖好的陷阱。

  当一切归于平静,他伏在她身上,粗重地喘息。

  汗水滴落,砸在她冰冷的皮肤上。

  他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被征服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输了。

  在这场最原始的较量里,他用尽了力气,却连她的心防边缘都未曾触碰到。

  ……

  清晨第一缕光,照亮满室狼藉。

  刘彻早已醒来。

  他侧躺着,支着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身侧的女人。

  长发如墨,铺散在凌乱的锦被上,衬得那张洗尽铅华的脸,苍白而脆弱。

  长睫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很难想象,这具看似柔弱的身体里,藏着一个敢反过来算计他的灵魂。

  卫子夫的眼睫,轻轻颤动。

  她醒了。

  睁开眼,没有羞涩,没有慌乱,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

  那双眼睛依旧清澈,瞳孔深处,却沉淀了千帆过尽的沧桑。

  “醒了?”刘彻的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沙哑,却掩不住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嗯。”

  她坐起身,锦被自身上滑落,露出大片青紫交错的痕迹。

  那些痕迹,是昨夜战争的勋章。

  她却毫不在意,伸手去够那些被撕碎的衣物。

  “你就没什么想对朕说的?”刘彻的眉头,再次皱起。

  这个女人,总有办法让他失控。

  卫子夫的动作顿住,回头看他。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几乎是嘲弄的笑意。

  “陛下想听什么?”

  “听子夫谢恩?”

  “还是听子夫,哭诉自己的委屈?”

  刘彻被她堵得一窒。

  “陛下。”卫子夫转过身,随手将一件尚算完好的外袍披上,姿态从容得仿佛昨夜什么都未发生。

  “您不必给子夫任何名分。”

  “昨日之前,您是君,我是臣。”

  “昨日之后……”

  她顿了顿,声音听不出喜怒。

  “您依然是君,而我,是您榻上之人。”

  “仅此而已。”

  “卫子夫!”

  刘彻彻底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激怒了,猛地坐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拽倒在床上。

  “你非要跟朕对着干是吗?!”

  “朕问你,梅林为何失约?茶楼为何敢放朕的鸽子?!”

  他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盘桓心头近一年的问题。

  卫子夫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怒容,忽然笑了。

  “陛下,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她的指尖,轻轻点上他的嘴唇,堵住了他所有即将脱口的质问。

  “时机不对。”

  “当初的卫子夫若是赴约,如今早已是冢中枯骨。”

  她的目光穿透他的怒火,直视他眼底的野心。

  “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

  “不是吗?”

  最好的时机。

  五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刘彻脑中炸响。

  他怔住了。

  看着身下这个眼神清明,将一切都算计得清清楚楚的女人,心中的怒火匪夷所思地,化作一股找到同类的兴奋与共鸣。

  是啊。

  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

  他被囚于宫中,动弹不得。

  而她,游离在权力中心之外,却能洞悉一切。

  他们是天作之合的……盟友。

  刘彻翻身下榻,开始穿戴衣物,声音恢复了帝王的沉稳与不容置喙。

  “跟朕回宫。”

  “朕要你,时时刻刻,待在朕的身边。”

  卫子夫安静地坐在榻上,看着他穿上那身象征无上权力的龙袍,没有立刻回答。

  “怎么,不愿?”刘彻的动作一顿,声音又冷了下来。

  卫子夫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陛下,子夫的家人,还在公主府。”

  刘彻顿时明白,她在谈条件。

  他非但不怒,反而笑了。

  笑意冰冷,却带着激赏。

  “卫青那小子,是个可造之材。朕会下旨,调他入建章营,任侍中一职。”

  建章营侍中。

  天子近卫,储君之师,迈向权力之巅的第一级台阶。

  这个赏赐,是价码,也是锁链。

  “现在,可愿随朕回宫了?”

  刘彻走到床边,重新捏住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卫子夫看着他眼中那志在必得的光,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子夫,遵旨。”

  他松开手,转身欲走。

  “陛下。”她清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刘彻脚步一顿,回过头。

  只见卫子夫披着那件外袍,赤足走下床榻,从地上拾起他那件染血的里衣。

  她走到他面前,抬手为他整理好龙袍下微乱的衣襟。

  动作温柔,眼神却比他更冷。

  “子夫,只有一个请求。”

  “讲。”

  “将来,若有一日,您要杀我。”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胸口的龙纹刺绣。

  “请别用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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