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回 突发奇想 苦练绝技

　　月笑城草药世家储家的实验室内，颂黛刚刚完成一副恢复性功能草药配方的最后调试。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药杵，揉了揉微微发酸的腕部，起身走向门外。

　　沐浴后的她换上了一套精心裁制的汉服，浅紫、月白与淡蓝三色交织，宛若将暮色初临时的天穹披在了身上。衣袂处精心刺绣的梅花与兰花纹样，恰如其分地衬托出她出水芙蓉般的清雅气质——三分清冷，七分素雅，正是杨翼送她的那件“黛玉霓裳”。

　　菱花镜前还萦绕着氤氲水汽，她伸出纤指轻轻抹开一片清明。镜中映出一张带着淡淡哀愁的绝世容颜，几缕濡湿的青丝不经意间贴在她雪白的颈侧，发梢的水珠正沿着优美的曲线滑落，没入衣襟的峰峦之间。

　　“杨翼哥哥，”她手托香腮，轻声自语，“颂黛有点……想你了，你还好吗？”声音轻得如同梦呓。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光泊宗热身赛上那个矫健的身影——两场进七球的英姿，尤其那个令人津津乐道的“金臀出鞘”。想到这儿，她吹弹可破的脸颊悄然漫上一层娇羞的红晕，宛若晚霞染红了初绽的白玉兰。

　　离别吴山门已有四月，这些日子里，颂黛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杨翼的消息。没有来得及告别，就天各一方。得知他顺利转会光泊宗，她在月下默默为他祈福；听闻他对阵沁岭宗和1099战队时大展神威，她更是在梦中笑醒多次。

　　这对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自分别后，谁都没有主动联系对方。但颂黛心中始终怀着一份坚定的信任——正如她相信她自己。“我一定能成为一级理疗师！”她也深信待杨翼成为大球士的那一天，一定会第一个与她分享同份喜悦。

　　“杨翼哥哥，加油。”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嫣然一笑，那笑容让窗边盛放的百花都黯然失色。

　　似是冥冥之中杨翼感受到了颂黛的心意，杨翼在得知神州杯分组消息后，初时也如同大家那般感叹时运不济，被分入死亡之组。可仔细分析其他三组情况，除了东道主九重天、沁岭宗和飞虎门这三家实力稍弱，哪一个宗门是省油的灯？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自己的技术和那些超级豪门球圣并不逊色多少，杨翼并非好高骛远，他有这份自信。差的是比赛阅历和身边能心意相通默契配合的人，仅有一个齐远远远不够。如何能够在这届神州杯上帮助宗门多拿积分呢？杨翼脑海中不断翻涌，口中念叨：“出其不意，人有我有，人无我有。”他灵光乍现，自己对阵顺风1099的那记屁股弹进的球不就是“神仙球”吗？

　　“神仙球！”杨翼心中有了主意。

　　一连几天，除了训练吃饭睡觉，杨翼有空就泡在宗门藏书阁，搜集各类比赛出现的神仙球，各种匪夷所思线路的进球，蝎子摆尾、倒挂金钩、电梯球、落叶球、脚后跟妙射、香蕉球，轨迹有S型的、有U型的，所有的动作录像和专家原理分析杨翼都反复观摩揣测，并复制下来。

　　陆宗师刚开始还以为杨翼思念颂黛了，要写一篇情意绵绵的情书呢。可转念一想，以杨翼的文采不应该这么用功啊，难道真打算写八股文？直到某天训练结束后，杨翼恭恭敬敬地找上米宗师请教暗器手法时，陆宗师才恍然大悟——敢情自己宝贝徒弟是想练习“神仙球”！

　　“神仙球可是妙脚偶得，可遇不可求。”陆宗师摸着胡须，有些忧虑地关切问道：“杨翼，神仙球很大程度带着运气成分。”

　　杨翼点点头，但回答出乎陆宗师意料：“那就把运气变成实力！”杨翼直接把复制的录像拿出来播放。画面中，各种匪夷所思的进球，足球或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或忽左忽右，或是如出膛炮弹，直冲球门，突然下坠，多数守门员毫无反应。平常在比赛中偶尔见到这类进球，只是欢呼欣赏，现在这么一连串神仙球看过，几位宗师陷入沉思。

　　米宗师盯着屏幕看了三遍，突然起身：“跟我来。”

　　院子里，米宗师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和几枚特制回旋镖。只见他手腕一抖，七根银针呈扇形激射而出，精准地钉在七棵树上，随后又挥手扬洒，九根银针尖朝上转了一圈后突然调转方向针尖朝下急速扎进一张木桌上，呈梅花形状，每根针还在微微颤动。紧接着回旋镖脱手而出，在空中转了个弯，绕过石柱，“啪”地钉在墙上。

　　“天女散花针法讲究的是分散中的精准，回旋镖手法讲究的是曲中求直。”米宗师收回暗器，“熟能生巧不假，但暗器要修炼到大成可不仅仅是勤能补拙这么简单，天赋占了九成。”

　　他拍拍杨翼的肩膀：“你武道天赋和足球天赋都是禀异之才，或许你能搞出点花样来。加油，我看好你。”

　　杨翼深吸一口气，眼中燃起熊熊战意。

　　搞懂了足球和梅花针、回旋镖的物理原理，杨翼的作息变得开始疯狂，比在吴山门时过犹不及。起初，杨翼按照米宗师的指点，先练习手上的感觉。米宗师给他手腕上加了五斤重的金属块，练习天女散花和回旋镖，半个月后，杨翼已基本掌握了天女散花和回旋镖的出手力度和手腕寸劲。这样对他用脚击球有触类旁通的帮助。同时，他每天去训练场练习脚法一刻也没停歇。

　　因为睡眠质量好，每天清晨四点起床，先修炼轻功一个小时，然后，迎着朝阳修炼离火真经一个小时。腾出一个小时到训练场练习射门。每天晚上六点开始，他会独自来到训练场，自费请来不需要上课的球童帮忙，几个球童听说帮助杨翼训练，开心得不得了，求之不得呢，能观摩杨翼的训练，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再加上还有钱，干劲十足。先运送十大电车皮球，每车五十只，然后在距离球门四十米两侧各摆上投球机，一个球童控制一台，（投球机可以根据需要调节出球速度、角度、抛物线长短，有两种击球方式。）按照杨翼的要求操控投球机，再利用宗门先进的足球分析仪反复研究投球机的运行轨迹，力度、角度、触球部位，空中变轨每一个细节都记录在手提电脑里。两个球童负责捡球，忙得不亦乐乎。

　　如此两天后，杨翼开始实操。迎着两侧的轮流投射的足球射向球门，重点练习香蕉球、电梯球和落叶球，有的不等球落地，直接射门；有的停球带球跑动中突然射门；有的颠球调整射门。射光两车皮球后，百分之九十五的球，无论他怎么调整触球部位，足球的弧线要么偏大飞出场外，要么根本转不起来，直愣愣地飞向球门。

　　看着他一脚一脚地射门，汗水很快浸透了衣衫。

　　“杨大哥，歇会儿吧，这都两百脚了。”小六子心疼地说。

　　“不累。”杨翼抹了把汗，“再来。”

　　可现实很快给了他一记重锤。五百脚过后，没有一脚达到预期效果。

　　杨翼叫停陷入短暂思考：“四十米距离还是有些远了。但适合十米短距离跑动射门。”

　　一个月后，“嗯，找到一些感觉，比初时十车射光只有一两个神仙球强上不少，至少五百个皮球有四五个可以整出神仙球了，尤其我对落叶球的把握，提拉的速度又快力量又大。”球童们明白杨翼的用意后，都佩服的不得了，有时候也忍不住上前来上几脚，不是踢不到球，就是踢歪了，或者触球部位吃不准，甚至有的摔了个四仰八叉，活跃了不少现场气氛。

　　半个月后，又调整到三十五米，再半个月，三十米，二十五米，直到二十米，杨翼开始加练倒挂金钩、双脚交叉插花射门。

　　杨翼：“抛射的角度再低点，力量加两档。”

　　两个球童已熟练掌握并操控投球机，就连分析仪也不在话下。

　　“这球出来的线路有点味道了，不过角度还可以再诡异点，注意，不是抛球，是击球。”

　　杨翼严格规划了作息时间，早上修炼完轻功和离火真经后，如果是阴天不下雨，就有两个小时可以练习。

　　这天早上，杨翼像往常那样来到训练场，看到一个熟悉身影正在投球机的帮助下不停地在门前扑救。天气有些薄雾，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宗门二十二号守门员替补沈听风。真是不想上场的球士不是好球士。杨翼一下子来了兴趣。“听风，你不是要练习守门吗？这样，我来射门，你来守，就不需要投球机了。”

　　“杨翼，是你呀，行！”两人一拍即合。

　　有了沈听风，正好验证最近苦练的成果。

　　十脚后，沈听风发现杨翼根本不是正常的射门，“按照杨翼的水平，不应该十脚踢飞两脚，自己轻易扑住五六脚呀，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他大声喊道：“喂，杨翼，你在搞什么鬼？”

　　杨翼只得上前将自己先前练习神仙球的做法如实相告。

　　沈听风笑道：“你的问题在于只想着让球转起来，却忽略了守门员的视角。”

　　他指了指球门：“神仙球之所以难防，不是因为弧线多大，而是轨迹的突变让守门员判断失误。你需要一个搭档，需要一个守门员来验证效果。”

　　杨翼哈哈笑道：“这不你来了吧？”

　　沈听风站在球门前，杨翼将投球机装满后（每次十只）调为二十秒自动运转状态，起初效果依然不理想。投球机抛出的球速度太均匀，缺少实战中的变化。因为自动状态上，参数不能随时调整。沈听风看出问题所在，主动提出由他来手抛球或者踢球，模拟比赛中各种传球的情况。

　　“注意，高球！”

　　“地滚球，快反应！”

　　“这个球旋转了，调整触球点！”

　　沈听风的喊声在训练场上此起彼伏。杨翼咬牙坚持，一次次失败，一次次调整。他发现神仙球的关键不在于力量，而在于触球瞬间脚踝的细微扭动，发力的控制，以及对足球旋转方向的精准判断，可以运转离火真经试试，好歹就是正式比赛，这样的射门次数不会多，根本消耗不了多少内力。

　　到了晚上，沈听风也不肯放过，跟着来。有了球童的帮助，再加上沈听风守门员的提醒，于是杨翼的射门一次比一次进步，一次比一次诡异。

　　每周一到周五的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下午二点到五点，是宗门一线球队的正式训练时间。杨翼也会在分组训练中尝试神仙球，偶尔看到守门员时乾目瞪口呆的样子，杨翼心里就乐开了花。而另外一个球场训练的沈听风也捂住嘴偷笑。彭桐教练为了激励球士的训练水平和士气，特意从后备球童队伍中挑选了三名技术特点突出的，其中有两个，一个叫谈四清、一个叫寿磊的，就是帮助杨翼练习神仙球的，得益于在杨翼毫无保留的悉心传授，两人技战术和意识提升很快，能有机会和杨翼、齐远并肩作战，让三个刚晋升的小球士很高兴。

　　杨翼和队伍的磨合日趋成熟和默契，他和齐远是相互成全，齐远对杨翼非常赞赏，经常训练结束后，拉着他讨论战术。

　　又半月过去，杨翼终于十次能踢出了三脚神仙球。一日晚上七点，看着门前专注的沈听风，杨翼决定这次踢一个外侧绕内香蕉球。投球机投出的球又快又旋，杨翼迎球在大禁区前左侧用左脚外脚背腾空一击，他感觉皮球从脚趾沿着脚跟摩擦剧烈加速飞出，足球直接向球门右侧立柱外飞去，沈听风一看，“这球根本不用守，肯定出底线。”哪知皮球突然一拐，擦着球门柱钻进网窝，沈听风已来不及，扑了个空。

　　“漂亮！”几个球童兴奋地拍手。

　　可杨翼摆摆手，成功率太低了，而且弧度的控制还差得远。他需要在五个月内，把神仙球练到各种花样在比赛中能稳定发挥的程度。

　　杨翼继续加大训练强度。白天宗门集体训练，晚上利用分析仪研究每一脚球的数据，深夜还要复盘当天的失误。

　　沈听风的守门技术也在这个过程中突飞猛进。他开始能预判杨翼神仙球的大致方向，偶尔还能扑出几个。两人在训练中互相促进，配合越来越默契。

　　“杨翼，你这神仙球要是练成了，神州杯上那些门将有得受了。”沈听风擦着汗，难得露出笑容。

　　“那也得感谢你陪练。”杨翼认真道，“等我踢出名堂了，一定请你喝酒。”

　　“好，我等着。”

　　一个多月的射门，杨翼带来的三双球鞋全部报废，还搭进去一双光泊宗给他新定制的。

　　光训练，不比赛，绝对不行，神州宗门历来讲究以赛代练。在杨翼的撮合下，宗门同意和吴山门进行一场友谊赛，光泊宗做客蓬山城。接下来，宗门还安排了十场热身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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